《轻尘柳色之蜀山碧水》念林思渊

3、寒潭水深

　　碧水关于试炼一事，开始只给几家稍微大一些的门派发去了邀请函。

　　同时，碧水表示对所有武林人士都一视同仁，花了十几个铜板买了渭城公告栏很边角的一小块位置对该事件公告了半个时辰，没想到一传十十传百居然来了两万余人。

　　要是放任这些人都挤到寒潭之下，不是这些人把寒潭填平了，就是寒潭的水溢出来把七十二洞都泡了。

　　为了防止七十二洞变成水帘洞，也为了不寒了千里迢迢横穿整个渭城，赶来参加试炼的修士的心，碧水这边经过一晚上激烈的讨论，决定先通过几轮比试淘汰掉一部分人，最后跻身前八十名的胜出者再入寒潭试炼。

　　为彰显公平公正还特意让碧水的弟子也参加比赛优胜略汰，至于碧水弟子输了比赛还能不能进入寒潭，那就不关那些被淘汰了灰溜溜的离开修士的事了。

　　当然，对外宣称自然不能说因为人太多寒潭装不下，只能表明寒潭试炼的首项内容，便是这晋级比赛。

　　因为大多数人并不清楚寒潭试炼具体为何，只知道赢了便可以有很多好处，所以怎么比通过什么形式比，比完之后名额如何分配，还是主办方说了算。

　　哪怕是有几个知道内幕的有点意见，那又怎样？就说今年改革新增的知识点他们又能咋地？

　　想入碧水寒潭就要按照碧水的规矩来，胳膊想拧大腿想都别想！闹得狠了，回头随便给按个审查不合格，就算比赛晋级，照样让你灰溜溜滚回家去！

　　七十二洞每洞各设十处会场，总共七百二十个会场！

　　为什么这么多会场？

　　因为人太多！

　　两万人想要一天淘汰一半的话，第一天就要比差不多一万场比赛。

　　假如场均用时半个时辰，七百二十个场地，需要比上七个时辰。

　　中间还不能休息，这对参赛者来说忍一忍也没什么。

　　可是对于裁判、场务等工作人员来说，十四个小时不停的干，还没有加班费，压力还是蛮大的！

　　不过，熬过比赛第一轮和第二轮，下面的赛程安排就能轻松些。

　　万事开头都很难！

　　艰难的开头终究还是开始了！

　　第一天的比赛，岂一个“彩”字了得！

　　七十洞第二会场。

　　张三一招猛虎下山抱住了李四的水桶腰。

　　李四气沉丹田，一招螳螂捕蝉，抓住张三裤腰带想把他从腰上拉下来。

　　张三四肢悬空却不惊慌，千钧一发之际，一招猴子偷桃…

　　李四跌坐在场地上，脸色铁青，却不好意思喊疼。

　　这一场张三险胜。

　　第九洞第五会场。

　　一粗麻衣衫、形容槁枯的年轻人，向对手一抱拳：“在下城南狂神，请赐教！”

　　话音刚落，“啊”的一声，冲了过去…

　　对面剑客的剑一拔一收，狂神疯狂的长发便随风而去，油污长发变成寸头！

　　狂神一怔，看了看对方又摸了摸头，心中一阵狂喜！

　　随即拱手道：“多谢少侠剃头之恩，如今剃头价钱太贵，俺总是舍不得花钱。”

　　言毕，愉快离开比赛会场，仿佛对于他来讲，参加这试炼已经得了莫大机缘，也不枉自己在湖边长凳挨了几晚冷风吹！

　　第二洞第七会场。

　　“兄弟，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兄弟，兄弟高抬贵手了！”

　　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年说完，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拴在树上自己名下的宝马！

　　“你爹谁啊？我高抬贵手！”

　　回话的人双手抱剑，满脸傲气。

　　“家父李二河！”少年轻声道。

　　那人脸色一沉道：“可是城西李二河？”

　　“正是！”少年不卑不亢。

　　剑客脸上瞬间挤出一副标准的官方微笑，就像在官道上设个关卡，拦路抢，不不不，微笑服务的人那样的微笑，柔声说道：“见到家父请美言几句，就说城西陈家二小子给他问好。”

　　说完扬长而去，姿势依旧那么冷傲。

　　经过三天惨烈的角逐，包括柳逸凡、白笑笑、陆雪等八十余人入围了寒潭试炼名单，稍作休整，明日便要开入湖动员大会。

　　最后一日，参赛选手单人比赛场次有点多，人人都面带疲色，都早早睡下，一夜无话。

　　蜀山柳苑主人们和猴子都去了碧水，只剩下哈士奇，它只身一狗玩拆家一点意思都没有，主要是因为拆完了家后，欠缺了一份人们对它的英勇事迹作出的痛心疾首的“表扬”！

　　像它这样敢想敢拆的狗，缺失了表扬就没有了动力，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作为一条哈士奇，脑袋里需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在百无聊懒的午后，它忽然想起，西山头上还有只操着外地口音的小猫咪！

　　这个空虚寂寞的时候，不如去看看她，说不定玩熟了还能多一个朋友！

　　这是个狗心浮躁的社会，像它这样优秀的单身狗，就应该多交朋友，毕竟多个朋友多一条路！

　　想到这里，哈士奇汪了一声，二话不说，朝着西山飞奔过去，不忘去水谭边捉条鱼用嘴扛着，作为登门礼物，也不在乎人家嫌不嫌弃那流了满鱼的哈喇子！

　　“老妹！在家吗？哥们来看你来了！”二哈在门口叫了两嗓子，里面很安静。

　　它耐心的等在洞口。

　　过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该不是没在家吧？”二哈心里想，于是叼着鱼蹑爪蹑爪爬进洞里。

　　洞中陈设跟上次来没什么区别，二哈进门看到猫咪半只身子露在专门睡觉的洞口外边，半个身子在洞的里面，正一脸陶醉的干着什么事儿。

　　二哈以为对方见到自己会开心的喵一声，然后说：“来了老弟！”

　　于是他先溜到猫咪身边，几乎贴着耳朵说了一句：“好嗨吆！”

　　猫咪受惊跳起，离地三丈！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是二哈一生都不愿意去回忆的惨痛经历！

　　此猫先是怔了片刻，随后狂风暴雨般攻击起二哈来。

　　二哈吃痛就逃到练功房绕着五口大箱子狂奔！

　　猫狂追二十五圈，依旧不依不饶，定要揍死这条门也不会敲就闯了进来的傻狗，虽然它的房子并没有门。

　　哈士奇被追的精疲力竭，索性不跑了，蜷缩在角落里，任对方在身上发泄着怒火，心里想：你打吧，还能把我打死吗？我不但脸皮厚，身上的皮更厚，要不然早被我那俩傻*主人揍死了！
　　第二天早上，百余人杂乱无章站在一块空地之上，一蓝袍老者站在最前，面对着众人。

　　柳逸凡扭头看了一眼卿尘景靓，对方也正友好的朝这边看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各自收回目光。

　　前面老者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老夫风青阳，谨代表碧水，欢迎诸位到来！”

　　停了一会儿，待下面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又缓缓道，“诸位碧水试炼需要注意几点问题，我简略给大家说一下。”

　　老者停顿了顿，示意接下来的话是重点，“第一，碧水甚寒，因体质和修为不同，对寒气的抵御能力也会不同，因此诸位量力而行，切不要伤了身子，不过寒潭的寒气内含精纯灵力，浸泡时间越久，对自身修为却也是助益越大。”

　　他喘口气接着道：“第二，湖水与陆地接触的地方，因常年的寒气浸淫，普通水生草木很难生长，但凡长出来的便是名贵的灵药，也是诸位试炼的主要目标，诸位排名便是依据采摘灵草的数量和等级来确定！”

　　说到这里下面一阵交头接耳，柳逸凡心里想：“原来这所谓的寒潭试炼就是入水采药啊！说的高大上，其实...呵呵。”

　　老者见下面开始喧哗，调高了声音道：“草药异常名贵，诸位采上岸来需至少匀出一半，留与我碧水，余下一半诸位若想带走，我们不会有异议，但是若想出售，我们百两一株回收!

　　众人听到如此高价，却也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假如自己采个十株八株的灵药卖了碧水，往后余生不仅吃穿不愁，娶个媳妇也够用了。

　　他们都把上当受骗的感觉抛诸脑后，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跃跃欲试。

　　“不过，有一件事情需要注意，诸位采药的时候，如果见到一只黄色的□□，请务必抓住，假如谁能捉住这只□□，直接晋升第一名，赏黄金千两。若抓不住可以将其赶到岸边，若将□□赶上岸者，赏金五百两！”

　　此番话应该也是老者想说的第三了，他话音刚落，人群翁的一声炸开锅，大家纷纷交头接耳。

　　关于□□的奖赏，可不仅仅是娶媳妇那么简单，甚至都可以买两栋别墅，顺便再包俩二奶！

　　这一下子，众人的积极性被空前的调动了起来！

　　假如此时这名老者喊个口号，然后拉这些人上战场，这些人也未必会发怵。

　　重赏之下，胆小如鼠的人都会变得勇敢起来。

　　人群里有人发问：“这□□究竟是什么，能让碧水出万金悬赏来捉呢？”

　　人群里炸了锅一样开始讨论。

　　总有秘密些秘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外人知道的。

　　卿尘景靓听着人群里说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缘由，思绪情不自禁回到寒潭试炼的初衷…

　　想起寒潭试炼，就不得不从碧水这口寒潭悠久的历史说起…

　　碧水不知道什么原因终年严寒，却又不上冻。

　　经过数万年的寒气滋养，也不知经过什么物理化学反应，潭水中居然出现了一颗灵丹妙药。

　　只是这丹真的太有灵性，不仅生出灵识甚至还幻化出形体，变成一只□□。

　　虽说是一只智商有限的两栖动物，但是已经让碧水上下为之头痛不已！

　　□□一感受到修为高深的碧水长老，立马掉头就跑，拦都拦不住，若年轻一辈靠近则不会跑，甚至还有点想和他们玩一玩的意思。

　　知道晓此事的几个长老一商量，那就组织门内弟子下水去捕捉吧！所以就有了每年一度的寒潭试炼。

　　但是，就算参加了试炼的人也只知道，自己要是能捉住这□□，就会得到无数的奖赏，但是对“为什么捉”和“捉的□□究竟是什么”则一无所知。

　　当然，就算知道□□是一颗丹药这件事的长老，也并不知道这颗丹药究竟有何作用，他们只是从一本地底下挖出来的古籍上知道的这件事。

　　那古籍或许因为保管不善，或许因为年代久远已破烂不堪，在尚能看清字的残页上，隐约提到轻尘，柳色，柳青，救世之类的片言只语，这些人也看不懂就随手将书扔鸡窝里了！

　　毕竟在那样一个全民修真的年代，没人会去相信有书能预言未来的无稽之谈。

　　话说回来，这只□□有时候在水里待得烦了，也会上岸透透气，柳逸凡和卿尘景靓第一次在山中相遇，卿尘景靓恰巧在捉上岸透气的黄色□□，随后被两个不速之客搅合。

　　随着一届又一届的试炼，大家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驱赶或者试图捉住这只□□的青年修真者的气息都会被这□□记住，最后导致了□□一见熟人靠近，再仔细一瞧忽然记起这货上次伤害过自己的感情，就会跑的飞快，也是拦不住。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一届寒潭试炼碧水才从外面找的援手，而且不出所料的话，只要□□抓不住，以后届届都要从外面请援手。

　　化形成□□的丹药，此丹不论有用没用，都不能放任它整日在外面溜达，还是早些抓在自己手心里的好。

　　下水之前，柳逸凡注意到猴子不见了，找了一圈发现它躲在阳光和煦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本《渭城修真简史》跟个人一样看得极其认真。

　　哈士奇也犬坐在旁，不过视角原因柳逸凡并没有看到它。

　　柳逸凡以为猴子玩闹，微笑置之不理，殊不知猴子真的在看书。

　　“原来，这个世界修行者等级没有划分的那么严格，也没有那么多等级，像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这些统统没有！”

　　猴子言谈里有些失落。

　　哈士奇问：“咱们主人什么境界？”

　　猴子道：“目前这个世界里，像柳逸凡和卿尘景靓的实力属于初级修行者，具体应该划分到初级的后期。”

　　“不过，同样都是后期，战力还有不同，柳逸凡的战斗力稍微在卿尘景靓之上。”

　　哈士奇点点头，又问：“那么还是主人更厉害一些呗？”

　　猴子翻了一页书，看了会儿说道：“未必，同一境界的前期和后期划分也没有那么绝对，如果一个后期强者抢了一个前期强者的老婆，那么这个后期修士碰上义愤填膺要生死相拼的前期修行者，也未必百分百能赢。”

　　哈士奇暗下决心，以后绝对不抢别的狗子的老婆！

　　“猴哥，后面还有没有更厉害的？”

　　猴子继续翻书，又看了几页答道：“初级修真者之后就是中级修真者，像碧水的几位长老和蜀山的五峰的长老都是中级的后期。”

　　哈士奇追问：“等级再往上呢？”

　　猴子回答：“再往上就是大修行者。”

　　猴子顿了顿，眼中明亮起来，“大修行者无论在内力还是招式都非常厉害，一人对上十名中级后期修士也是不惧，但是对上二十名就有些吃力。”

　　哈士奇十分好奇问道：“一个大修行者能打多少普通人？”

　　猴子闭目想了会儿，睁眼说道：“这样十倍的推算下去，跨过中级修士两个境界和初级修士两个境界，这名大修行者对上一万平民那也毫无压力。”

　　“所以，后人有一句夸人厉害的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说的就是大修行者。”

　　“据传碧水的开派祖师曾经就是一位大修行者。”

　　…

　　“好想成为大修行者啊！”

　　听着猴子的话，哈士奇流着哈喇子想。
　　如果说柳逸凡救卿尘景靓那一日，对她的容貌第一印象只是不错的话，那么此刻在寒潭之下，他已经被对方容貌彻底惊艳到了！

　　双肩瘦削，腰身纤细，脖颈细长而秀丽，雪白肤色如宛若阳光下发光朝露。

　　乌丝随湖水上下飘动，眉毛如柳叶，明眸皓齿，笑靥如花。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柳逸凡恍惚觉得，卿尘的美丽已经遮住了太阳的光辉，仿佛取而代之，化作明媚的太阳。

　　此刻还哪有抓□□的心思，对着美人一时看得呆了。

　　卿尘景靓被他一直盯着看，也怪不好意思，用眼神白了他一下。

　　柳逸凡慌忙回神，不好意思的往寒潭更深处游去。

　　碧水寒潭果然当得起一个“寒”字，一入寒潭冰刺骨，越往深处水愈寒。

　　不多久，便有人耐不住冰寒上岸了，不过在岸上暖和一会儿便又下水。

　　任何人都不愿轻易认输。

　　就算认输，那至少也要做倒数第二！

　　水浅的岸边没有灵草，因为灵草早被上一批下水的人摸走。

　　妄图寻得灵草，就要往深水区走，可是水深处又没有光，众人只能摸黑在水陆交界处慢慢摸索。

　　柳逸凡忽然摸到了一双手，此手摸起来很滑很柔软，可能是因为潭水的原因，柔软的手稍微有点凉，被他摸了以后挣扎了一下就不再挣扎了。

　　“这不会是卿尘景靓的手吧？刚才入水可是和她靠的最近！”

　　想到这他的心就砰砰的跳，水里声音传导起来比在空气中保真多了，此刻他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柳逸凡现在很想看一眼对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于是慢慢朝着对方的脸靠近…

　　靠近...

　　再靠近…

　　隔着水幕，他隐约觉得卿尘好像胖了，脸大了一圈。

　　继续靠近…

　　直到脸贴着脸…

　　“啊！”

　　柳逸凡在水下叫出了声。

　　一张硕大还留着络腮胡子的脸，出现在视野里，脸上挂着微笑，眼角充满爱意，仿佛还有泪光在闪动。

　　她哪里是卿尘？

　　而是一个虬髯大汉！

　　一脚将大汉踹开，柳逸凡疯狂向水底逃窜，一直游了百十来米，才敢稍作停休整。

　　经过这件事，他再也没有兴趣在这水底待下去，随便采了几株草药上岸。

　　白笑笑和陆雪已在岸上，正在和猴子玩。

　　他们下水各有收获，但都不多。

　　毕竟他们或作为首徒或是长老独苗，可以缺爱但就是不缺钱，也没必要为了几株不知有什么功效的草药，在水里受寒冰之苦。

　　他们有钱，但其他大部分人就不一定了。

　　有很多人上了岸，稍微暖和一下，再次扎进冰寒刺骨的潭水中，每次浮出水面，手里必然会有两三株灵草。

　　这些人大概都是因为身后有一个或者两个家庭需要他去养，所以都不要命的挣钱。

　　柳逸凡在岸上看得真切，有那么几个上上下下的人，某次下去之后，再也没能上来。

　　他们的衣物和用自己的命换的灵草就那样孤零零的散落在岸边...

　　柳逸凡也不是没想过去救一把，可是碧水寒潭又深又大，他哪里能寻得到溺水的人呢？

　　何况，自己下潜到一定程度已扛不住寒冷，永远留在水下的人自然是向谭底沉落，他就是有心去救，也力有所不逮。

　　再说，如此多人都在拼命的捞钱，他救得了一个救得了一群吗？

　　大环境如此，柳逸凡除了一声叹息，又能做得了什么？

　　一声“哈哈哈”大笑，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人从潭中猛地然窜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金色大□□。

　　□□被抓着后腿，全身的肌肉却依然在发力，在那人手里一颤一颤的。

　　“那一千两是老子的了，哈哈哈！”此人得意忘形的笑着。

　　岸边碧水的长老见状，赶紧起身，冲那人道：“快快，拿上岸来。”

　　那人小心翼翼的捧着手里的一千两黄金，慢慢向岸边凫去。

　　□□见要被人抓到岸上去了，更加不要命的挣扎起来。

　　此人便双手紧紧掐着大□□。

　　可是□□被掐的越紧心中就越害怕，越害怕挣扎的越拼命，身上同时分泌大量黏液，这下子人手就有些抓不住了…

　　看着离着岸边一步之遥的距离，此人急中生智，“嗖”一声，一股大力把那□□往岸边的丛林中抛去，心里想：“一千两拿不到，也要拿五百两！”

　　岸边长老见□□被人抛到岸上，身形一闪追了上去。

　　□□也不傻，上岸就跳进草里，专门寻树枝子密集处逃遁，碧水长老却也拿它没有办法。

　　□□林中穿梭，跳着跳着到碧水二十五洞的人工河旁边，□□入水如蛟龙入海，谁还捉得住？

　　长老们见它要下水，心中大急，急忙加快步伐，但为时已晚。

　　只见趴在岸边的□□面露揶揄之色，一个标准的蛙跳，直冲平静河面而去。

　　只要再过半秒，它就能安全落入水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一闪将下落的□□叼进嘴里，随后黑影从水面上慢悠悠游上岸。

　　它抖抖浑身水珠，摆了摆头，心里很纳闷：“为何□□入嘴消失不见了呢？为何嘴里只剩下一股浓浓的药味呢？”

　　众人一脸吃惊的瞪着把□□一口吞了的影子，纷纷感叹：“这个品种的动物，真的是什么都敢干！”

　　碧水几个长老更是目瞪口呆，自己辛辛苦苦谋划了十几年的东西，就这样被一条狗吃了！

　　正在他们犹豫要不要把这只狗打杀了的时候，此狗竟然摇着尾巴跑向柳逸凡。

　　“这货怎么在这儿？”

　　柳逸凡惊愕之余，赶紧扒拉开傻狗的大嘴，哪里还有□□的影子！

　　陆雪淡淡道：“今早她趴在我门口挡着我的路不让我出来，就顺便把它带过来了！”

　　“这...”柳逸凡一脸的黑线。

　　这条傻狗显然是柳逸凡白笑笑养的那条哈士奇，它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闯祸了，正等着主人夸它好身手呢。

　　“走！”

　　柳逸凡拉起两只畜生和两个人，用最大速度头也不回，向蜀山遁飞而去。

　　傻狗吞了碧水紧要之物，柳逸凡生怕这些人反应过来，把这狗直接解剖！

　　虽然，柳逸凡自己有时候也很想把狗剖了，请柳苑吃全体居民，也就是他和白笑笑，涮狗肉火锅。

　　但是，此狗不拆家的时候，尚能抓抓耗子，偶尔还会卖卖萌，制造点小快乐。

　　这几个小优点一直保佑着它活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