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Ⅲ》砚坤

13、13

　　　 　为了展示游乐之壮观，炫耀武力于上林，借以示威于戎狄，既显神威又练兵。命荆州百姓逐起禽鸟，令梁野农民驱逐野兽。群兽充满林苑，飞禽翳盖云天。鸟翼相接，兽足相连，集于禁林中，聚于草莽间。水衡、虞人，除草立标。军种队列，按标布署。各个部曲，各有任务。网罗连接，布满山野。士卒排列成行，遍布四周山岗，队伍罗列很稠密，像星罗棋布一样。于是天子乘坐专车，率领百官，驰出飞廉门，进入上林苑，绕过酆县、镐县，经历上兰之观。六军发起追击，百兽惊骇乱窜。战车奔驰如雷声轰响，骏马穿过似闪电掠光。草木倒扑，山渊翻覆。十分之二三的禽兽或被捕获，或被击毙，进攻的广大士卒才控制盛怒，稍事休息。于是期门、佽飞一类勇士，又开始大展雄风。一齐举起兵刃，共同拉开雕弓。对狂奔之猛兽阻击，向逃匿之狡兽追踪。鸟惊飞而自投罗网，兽骇极而误触刀锋。机弩从未白发，弓弦决不虚控。羽箭也不单杀，一发必定双中。空中飞着纷纷弋箭，箭尾的丝绳互相绞缠。羽毛随风飘飞，鲜血洒如雨点。血雨落遍绿野，鸟毛遮蔽蓝天。兽血已染红平原，勇士却愈加勇敢。猿猴躲进深林，豺狼四处逃窜。挥师直奔险地，进入幽林深棘。困虎慌奔乱突，狂兕怒祗猛踢。许少般的快手施展巧技，秦成般的勇士运用神力。将狡兽拖住，把猛兽生擒。扳掉角，拧断颈。徒手搏击，使巨兽毙命。挟着狮豹，拖着熊螭，拽着犀牦，捉住象罴。跨过深壑，越过峻岭；蝗岩倒塌，巨石坍崩；压倒松柏，摧毁丛林。草木不存、禽曾杀尽。

　　于是天子登上属玉之馆，经历长杨之榭。观览山川之形胜，视察三军之收获。原野萧条，一片空虚。放开目力，向四边望去，只见鸟体遍地堆积，兽躯互相枕藉。然后收集猎物，会合将卒，评论功绩，赏赐祭肉。成队的骑兵把烤肉分送，奔驰的车辆把美酒供应。切割鲜肉，在野外进食；点燃烽火，把美酒饮尽。飨宴完毕，有劳有逸。天子乘銮舆，缓缓向前驱。集合于豫章屋宇，面对着昆明之池，池上的左右雕象，是牵牛和着织女。池中波涛浩渺，似银河没有边际。茂林荫翳，芳草披堤，兰草白芷，光艳茂密，好像舒展锦绣，照耀着昆明池水。飞鸟有玄鹤白鹭，黄鹄??鹳，鸧鸹鸨鶂，凫鹥鸿雁，它们早发于河海，暮宿于江汉；在水上浮游，在空中往还；像云一样集中，似雾一般消散。于是妃嫔女官，乘卧车，登龙船。凤盖高举，彩旗招展；张开帷幕，照影清流；船随微风，逍遥飘浮。船女歌唱，鼓吹相伴；声音激越，响彻云天；鸟群在空中翱翔，游鱼潜窥于深渊。美人们拉开白闲之弓，射下对对天鹅；举起有花纹的钓竿，钩比目鱼出清波。撒下捕鱼的网罗，射出糸丝绳的飞缴。双舟并进，分浪推波；俯仰之间，极度欢乐。于是风飘云摇，浮游遍览。先登秦岭峰，后越九嵕山，东临黄河太华，西过岐山雍县。前后所经，百有余馆。行在朝朝暮暮，供应无比丰厚。敬礼天地祭祀山川，竭尽求福之所需用。采集各地的童谣，品评词臣之赞颂。于此之时，都都相望，邑邑相连。藩国奠十世之基。世家承百年之业，士人享祖辈之名位，农夫耕先人之土地，商人经营世代销售的货物，匠人使用祖宗遗留的工具。国家繁荣兴盛，百姓各得其宜。

　　我见到的只是长安的陈迹，听到的只是故老的记叙，十分未得其一，因此不能遍举。”

　　【小AI推测应该是主人炸了她洛城内所有的产业，只有这里依旧完好引起了她的怀疑。】

　　【……】叶袖默，所以她这是因为自己的贪心暴露了吗？

　　来就来，扛着飞机大炮来，她也不怕，这个工厂她占定了，留给对方做毒品，哪有留给自己办学校有价值。

　　【她现在到哪里了？】她不怕，但还是要有准备的。

　　至少不能让夏老他们和孩子有危险，对方来的气势汹汹，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

　　那匆匆往这边赶的唐鸽失去理智了吗？

　　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

　　自己的房子，产业，亲手缔造的商业帝国，还没有腾飞，站到权力之巅，就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没有被气死，全仰赖那口一定要找出幕后凶手的心气儿！

　　其实，出事的那天晚上，就有下属打电话告诉她了。她当时就气得摔了电话，恨不得身上插对翅膀立即飞回洛城，把那个装神弄鬼的罪魁祸首抓住碎尸万段！

　　但是返程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想坐飞机，天气原因飞机不能起飞；坐火车，火车站点点点延误；当时就感觉所有的事都在跟自己唱反调。所以到达洛城时，唐鸽的心情和炮仗筒差不多，一点就炸，身边的人时刻徘徊在被迁怒的边缘。

　　当听到还一处产业幸免时，唐鸽是惊喜的，她的产业都是大利润的，有一个存活着也够她翻身再来了。知道幸免于难的是河西村制毒厂时就更高兴，这是个暴利的。

　　但当联系不上厂子的负责人曲项天时，唐鸽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觉得被存留下来的河西制毒厂肯定没她想的那么好，可能幕后凶手就在里面。因为这个猜测，半愤怒半怀疑的唐鸽带着近一万的精兵，还有热武器，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河西村。

　　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制毒厂大门口时，还是河西村村长出来迎接的。

　　能联系上村长，这是让唐鸽稍微放下戒心的，也许情况没有她想得那么糟，是她多虑了？

　　然，这个想法只在大脑里存在了不到三秒，就被pia pia打脸了。

　　村长告诉她，厂子里面的毒品全没有了，包括大 Ma 罂粟这些原材料。

　　“到底是怎么回事？讲清楚。”不是没有那个力气，唐鸽真想一脚把眼前的人踹飞出去，废物。

　　村长也很委屈，就把这两天厂子里面闹鬼的事说了。重点说明了是毒鬼把那些毒品和原材料吸食走的，跟他们这些员工没有关系。

　　“混蛋！”唐鸽气得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屁的鬼，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你就看不出来这是有心人玩的花样吗？蠢货！”

　　“可我真见到……”

　　“滚！”唐鸽不想听他解释。她现在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毁她基业，断她财路的罪魁祸首就在里面，这个千刀万剐的，肯定是看上这里了，才没有炸毁。

　　什么幸免于难？什么毒品全部被鬼吸了？全是把戏，要命的是还被他耍成功了。

　　唐鸽气得心肝脾肺疼！

　　看着眼前她耗费巨资打造的现代化工厂，心在滴血，最后还是摆了摆手，让身后的人把大炮对准门口，做好手榴弹，机关｛木仓｝随时往里面扔投扫射的准备。

　　她的东西，毁了，也不能让仇人得去！

　　本来滚到唐鸽视线外的村长，看到这架势吓得直接瘫软在地上，以为唐鸽因为毒品的事要毁了这里，忙爬过去抱着对方的腿说，“不可以啊大小姐，里面有几千户人呢，这些厉害的家伙投进去，里面的人还怎么活？毒品的事，我们会加油好好干补偿回来。求大小姐饶命啊！”

　　知道罪魁祸首很大概率就在里面，并且对方还想霸占自己的工厂时，唐鸽的理智就没了，此时哪里听得进去村长的劝，毫不留情的踹开了他，“你要是心疼就进去陪他们，我又不拦着。”

　　“……”村长犹豫了片刻，弱弱地请求，“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时间，就短短的几分钟，很快的。”他想把自己的亲人救出来，至少老张家不能在他这里断了根。

　　“好啊，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给你三分钟。”

　　“真的？”村长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你再耽误下去就是假的了。”

　　村长听了立刻爬起来往厂子里面跑，心里虽然怀疑大小姐的脾气阴晴不定，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是不是在耍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相信大小姐以往的名声不是徒有虚名，而且毒品的事是他们的错，大小姐生气是应该的。

　　被他相信的唐大小姐，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后，就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开炮。”

　　手势落，炮弹出。一排五个整整齐齐的打了出去。

　　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

　　打出去的炮弹没有一个响的，打进工厂内，就像石头落进了海洋，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

　　唐鸽：“？？？”

　　其他人：“？？？”

　　不信邪的唐鸽再次发出指令，“再打！手榴弹也往里面扔！”

　　然后一个个炮弹手榴弹像是扔铅球一样被扔进工厂内，但不管是以什么样的姿势，什么样的方向扔进去，没有一个响的。

　　厂子外面的人扔的辛苦，里面的叶袖拦截的却非常轻松，甚至有点嫌弃，因为这些东西又要往她的空间仓里面放，和那些毒品一样占地方又没有价值。自从来到这里，她存放宝贝和常用品的空间仓就变成了收垃圾的垃圾厂了。

　　咦？到和她乞丐的身份相配，真是主人掉价，手里的工具也跟着掉价啊，叶袖悠闲的感叹。

　　而此时唐鸽站在外面已开始怀疑人生。

　　身后的精锐军同样迷茫无解，怀疑自己打开错了睁眼方式，现在一定在梦里。

　　就在他们一个个怀疑手里的武器是不是假的？是不是被甲方军火商爸爸坑了的时候。从工厂电线杆子上绑着的大喇叭里想起了喜庆歌声——

　　啊 / 今天是个好日子 / 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 今天是个好日子 / 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

　　唐鸽：“……”这是挑衅吧？是吧！

　　还有这歌曲怎么这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