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滴眼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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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爱丽丝吃完整整一大个蛋糕，两个人都没有交流。爱丽丝一口一口的享受着美味，真夜就望着窗外发呆，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时不时就会这样。不主动和爱丽丝说话，就好像没有触发的程序一样，安安静静像是开了省电模式，真夜也不是爱说话的性子，就这么安静下去了。
两个人谁也不尴尬，店员挺尴尬。送了两个蛋挞过来，又悄悄对真夜说让他别和妹妹吵架。
真夜心中暗暗叹气，脸上陪笑着答应着，转头就木着脸继续发呆，相顾无言。
就在街上店里消磨了很长时间。两个人牵着手回到诊所时。森欧外和太宰治就在门口等着，身边环绕着一群黑色西装人。
“玩得开心吗？”森欧外和今早出门时不太一样，虽然也是笑眯眯的，但可以说是气势全开，像极了身居高位，不怒自威的首领。
真夜千川走过去，和爱丽丝左右一个站在森欧外身旁，另一边是低着头的太宰治。
“我们要去哪儿？”他拉了拉森欧外的白大褂，立在一群黑衣人之间却一点也没有胆怯的表情。
森欧外好像很满意的样子，伸手揉了揉真夜千川脑袋，嘴角勾起的角度却毫无变化:“大概是之后要住的地方了。”
“不是家吗？”
“也许要再过一阵子。”
安静当背景板的太宰治突然嗤笑了一声，依旧低着头任头发的阴影挡住了整张脸，过了许久才用假的很的声音抱怨似的:“哪有住在工作里的啊，我才不要。”
森欧外不甚在意的回了句是吗，带着三个孩子上了车。
车子开到港.黑大楼脚下，透过车窗仰望时，威压感扑面而来。尾崎红叶就站在门口，依旧穿着和服，打着把纸伞，妆容精致，不见笑容。她身后又是一大群黑色西装人。若是别的人看到这种场面必是要害怕的绕道而行，可惜车上一个大人两个未成年和一个看上去的未成年没有一个对这场面表示奇怪或害怕的感情，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太宰治多看了两眼真夜千川，无声的咧嘴，站在他身边。
森欧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一直做透明人的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又继续当背景布站在一旁。
真夜千川看着尾崎红叶面色严肃收起伞，行了个深礼，声线是十分有攻击性的:“恭迎首领。”身后一群人也跟着行礼，半跪在地上。恭迎首领的声音震耳欲聋。真夜千川嫌弃的撇开了头，正好看到太宰治也同样嫌弃的撇头。
“好了好了，大家都起来吧。”明明坏心眼的让他们跪了好一阵，森欧外却一脸慈悲，用着无奈的语气:“这是我的养子和养女，小孩子吹不了风，大家都进去吧。”
森欧外在谋划很多事，大脑一刻不停的运转，下一步去哪儿，做什么，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巧的是真夜千川也在谋划这些，他拉着森欧外的衣角，低着头笑了笑，很快又收起，直着身子打量周围。
广津柳浪彼时刚带着一队黑蜥蜴回到本部，在大厅和森欧外等人碰了个正面。他顺了把胡子，向着森欧外身前走过去。
森欧外歪了下头，明显没有什么要制止的动作，衣服下摆传来了极大的拉力。
往下看，真夜千川面色苍白，双眼狠狠瞪着，溢满了惊恐。“别过来…”他听见小孩细微的哭腔。
广津柳浪没听见，几步走到森欧外面前停下，作势往下跪。弯下腰的同时，真夜千川跌坐在地上，双手在身体两旁撑着地，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涌。
“滚开！”巨大的爆炸声紧跟着真夜的怒斥，广津柳浪的脚下无端的爆破，尾崎红叶第一时间唤出夜叉，拔刀立在森欧外身旁，顺带拉着太宰治的领子把人提起。从第一下开始就愈发不可收拾，一连串的爆炸声震耳欲聋，扬起大片大片的烟灰，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森欧外有想过孩子幼时就被拐走，经历一些不好的事，会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或者很奇怪的后遗症。就像他曾经带过的如蝴蝶般的小姑娘一样，脆弱的被打破，再也看不见瞳孔中的流光与波澜。不过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毕竟走到了“正义”的一方了。
可盯了孩子一两年，也没见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除了爱哭一点，好像什么也不怕，对什么都没有兴趣。窗户被子弹打破，玻璃碎片割破皮肤，也只是木着脸掉眼泪，收拾干净垃圾之后处理伤口。确实看不出害怕的样子。
所以到如今这种局势，眯着眼看不见浓烟里的情况。心里竟生出了一种类似于：“终于到了。”这样的奇怪感叹。
“红叶殿，可以把太宰送到千川身边吗。”森欧外的声音听上去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尾崎红叶拂袖挡了一下脸:“欧…”
“我可以走过去哦。”太宰治把手搭尾崎红叶抓着他领子的手上，浮在空中的金色夜叉一下子消失，异能无法使用的强烈不安感，让尾崎红叶快速收回手，换了一个可以迅速拔刀的姿势。太宰治掉在地上，踉跄了几步，头也不回地往烟雾深处走去。尾崎红叶想拦，却被森欧外抬手制止。
“让那孩子去吧，我相信他。”
随即爆炸声中清晰地传来太宰治的声音:“被炸死也是个不错的死法呢。”
森欧外:……
尾崎红叶:……
炸死是肯定炸不死的，倒不如说这些爆炸不过是徒有虚表，烟尘多些罢了，连地面都没有破坏得很难看，只有爆炸中心的真夜千川身边一圈深深的大坑。太宰治看着坑中心安稳坐着的真夜千川笑出了声。
“你演的好浮夸啊”
真夜千川盘腿坐着，两只手在身前扶着地撑着身子，也笑起来。“是你过来揭穿我的，还是父亲让你过来揭穿我的？”爆炸声又大了几分。
“森医生当然看不出来，毕竟你在他面前装的很像啊。”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太宰治又笑了，眼神阴暗:“一眼就看出来了。”
真夜千川歪头看着他，脸上难得没有笑容，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梳了个高马尾，因为姿势的原因垂到胸前。同样金色的眸子，没有平时的流光溢彩，黯然如泥潭。
“那你确实应该开心，我可是你最好对付的类型。”
太宰治收起了笑容，神情与真夜千川如出一辙，他没说话，只是立着。
“帮我保密吧。”
“求我？你在什么立场求我。”
“帮我保密吧，哥哥。”
“……恶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