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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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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去龙阳哪里了吗?”
“禀大人,送了.”
“很好.”
“那大人…”
“出发吧”手下棋子一按.棋局上的入腹争正面.制孤克敌验于斯.
这一局,胜负已定了吧?
春临堂大夫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店面被全部翻乱,翻烂.
龙阳站在门口对着小贩兜售的小玩意很感兴趣.
所以询问这事,交给麻鹰了.
“白云,这个漂亮吗?”龙阳拿起一块雕了鼬的璞玉问了问白云.
只见白云眼睛一直盯着堂内.
扔下一两,大步走进堂内.
“大夫,我也不为难你,只要说,有没有一个白衣男子来过这里?”
“大爷,小人我真没看见白衣男子呀.小人只是一个小小郎中,就算给我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瞒骗
大爷呀!”大夫差点跪在地上磕头了.
“那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一些形迹可疑的人来过?”
大夫稍稍定了定神.
“有有…有两个!”
“有何可疑?”麻鹰赶紧问
“一个小混混带了一个仙子般容貌的男子来这里,说是受伤了,可小人号脉发现此男子体内内力雄
厚,没有受伤样…嗯…我想想…他好想是姓景的…对对对.景的!”大夫一边擦汗一边道
“嗯.劳烦大夫”龙阳带领弟子们走出了春临堂.
“苍狗.从大黄村到河池镇一共有几条路?”眉心轻皱
“回师兄.大路有一条.还有条小径.”
“回去”
屠村,总是洋溢着生气的大黄村,现在是剩下满地尸体和孤寂.
“小狗子.兰嫂.熊叔…”空气隐隐约约飘逸着血的腥味.
“爹?爹!!”醒悟了这不是梦.向自家跑去
长卿手紧握着剑,紧跟着景天的脚步.
景天一边跑边摔的滚到自家房屋.
映入眼帘的就是满屋狼籍,还有爹跌坐在大厅地板上,挨着凳子.
看到景天回来,眼睛隐约有点闪光
口角缓慢的滴落着鲜血.
一滴接着一滴,和苍白如纸的脸,鲜明对比着.
“爹…”语带哭腔.双腿发软.连双手也在颤抖.
“天儿.你没事就好了…咳咳…”一阵咳嗽,大口鲜血按耐不住.
在景天的胸膛衣服前绽开了一朵滚烫鲜红的花
“爹…爹!”景天哭喊
长卿急忙在景逸背后帮他运功治疗.
一丝丝热气从景逸天灵盖上散发出来.
然后景逸像受不了一样,又吐了一口腥甜液体.
长卿连忙撤手,景天满眶湿热模糊了长卿的样子.
只隐隐看到长卿摇了摇头.
眼泪夺眶而出.
“爹,您不能丢下天儿呀.没有您,我早上起不来的啊!!”
“傻孩子,老爹老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手抚上了那满脸泪痕的大小孩脸上.
这孩子,是我唯一放不下的,也许该告诉他真相了.
“天儿,其实你是我捡回来的.在你大概一个月的时候,我从大兴城外一废庙里捡你回来.咳咳…那
时候抱你出来,你一个小手指着天,所以我就帮你改了个天字,你不会怪.咳咳.老爹乱改名吧?”眼
睛还是满满的笑意,只有眼底才透露着他有多么舍不得.
“我不会,天儿不会.您是我的爹,是您养育孩儿的!爹爹,您一定没事的.我带您去找大夫!我答应
你,以后很早起床…”
“孩子,不用了,命该如此,你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嗯”重重的点头.
“那时候在废庙里面,除了你,还有一个婴儿.可是当时候我穷,没能力养两个孩子,咳咳.到现在还
很后悔,你要找到你的兄弟呀,知道不?代替爹,好好照顾你兄弟!”
双眼像是沉溺在回忆中,眼前似乎还是那个睡在襁褓中的孩子.
“孩子,不要报仇.活的开心就行了.记得,有救无类…”抚在脸颊上的手无力的倒下.
只剩一声掏肝心肺的叫喊,隐含着无穷的不舍与心痛.
长卿只能默默站在景天后面,看着他因为哭泣而颤抖的身躯.
却看景天抱起景逸的尸体,放回景逸的床上,独自走到猪圈.
长卿紧随之后,只见景天在猪圈里摸摸找找的.
摸到了一个灰色包袱.放到徐长卿手中.
然后走到厨房,拿起火把.
点起了客厅的家具.
火,顿时从客厅蔓延到屋顶.顺着风势,不到一刻,整个房子被大火吞没.
“拜托你,把尸体搬回房子里,把其他房子也烧了吧…”火把递给了长卿.
长卿接过火把,看了景天一眼.把包袱背在身上,快步走到其他房子中.
在收拾尸体中,意外看见几具一身黑衣的尸体.
看了看挂在腰间的名牌.
月阎流
“是我害了这里的人.”长卿黯然的扔了火把.
脑中却是景天的伤心欲绝
火吞噬了温度,略带凉意的空气被渲染成火热火热的.
景天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徐长卿身边拍了拍徐长卿肩膀.
“走吧”
没有了往常的嬉笑,只有满地心酸.
向着汉川方向出发.
“二师兄,无一幸免.”苍狗冷淡对龙阳道
“嗯”龙阳轻轻道了句,手上把玩刚用一两买的玉鼬.
最後扔在了地上.
顿成碎片.
白云温柔的拍了拍龙阳的肩膀,惋惜的摇了摇头.
麻鹰若有所思的看着龙阳.
感觉的注视.龙阳转头问”说吧”
“弟子觉得,是不是该去找寻那面姓景的少年呢?毕竟他和明禅道有所接触…万一…”
“你觉得,明禅道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会让那个姓景的小子死吗?怎么说,都是因为明禅道自己惹
的祸,传出江湖,一条村的平民因他们而死,还能混吗?”
语毕.
苍狗略略点了点头,白云站在柱后看着浮云.
只有麻鹰心中有点惊愕.
他所追随的龙阳,究竟那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时而仁慈,时而绝情.
天生的杀手.
越向汉川走,路上便越荒凉,寻的一小溪,景天便跌坐在小溪一块石头上.
而长卿则默默地取下水囊,到小溪中盛水.
冰凉的溪水洗刷着长卿的十指,丝毫没有洗去内心罪恶感.
大黄村内血腥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还有…景天伤心的样子.
没有留意景天走到自己身边.
“水满了,拿起来吧”景天先一步夺走长卿手内的水囊.
咕咚咕咚的喝一大口.
长卿愣愣的看着景天,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谁杀的…?”平淡的语气.
“月阎流…”不知为何的有点心虚,可能是因为罪恶感吧
“是因为你包里的东西?”咄咄逼人的语气.
“嗯”手紧握着剑,可心却在祈祷景天不会因为这个而恨他.
可转个头便笑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如果景天不恨,那他还会哭吗?
不恨,怎么会伤心.
因为自己的出现,他才会和他爹,天各一方.
他是罪人.
心中一股酸涩,握着剑的手更用力了.
手臂青筋凸现,指节咯咯作响.
“那你我恩清义绝,两不相欠,就此别过吧”放下手中水囊在石头上.
略略蹒跚的向汉川的反方向走去.
长卿脸现讶色,一时情急捉住了景天的手臂
“景兄弟,你要去哪里?”
不着痕迹地把手拉回自己身边.长卿的手晾在空中.
“原谅长卿一时情急,景兄弟你现在要去哪里?”
“回去杀了那群混蛋!”再也无法堆积起平淡的假面具了.
“景兄弟,你不是月阎流的对手,此举实属送死”
“闭嘴,要不帮我,要不就别拦我!”
一个跨步向前,长卿转到景天面前,双手按住景天双肩
“你忘记景老先生临终叫你做的事了吗?你兄弟找到了吗?”
紧张的语气令景天心头轻轻一颤.
“有救无类…我爹就是因为这句话,才招来杀身之祸…”眼泪滚烫滴下.
突然长卿松手,双膝跪在景天面前
“景老先生的事,全是徐长卿一手造成,令景兄弟受失去至亲之痛.长卿答应景兄弟,等长卿完成师
门任务,定以死谢罪!”
景天陡的跪在长卿面前.
泪眼蒙纱的问”你死了,我爹能回来吗?”
无语,只能轻轻拥着哭的像小孩一样的景天,跪在山林之中.
默默的承受着生命不能承受的痛.
生离死别,肝肠寸断.
“月主,你有事找我?”
“飞蓬,你师弟似乎在大兴有所耽误,你去接一接他吧.顺便替我交此物给他”一个发力,蕴含玄劲
的小竹筒向飞蓬方向飞去.
不慌不忙的单手接住,轻而易举的化去月主的月玄决.
“弟子领命.”
路还是要走的,是生是死,全凭一念之间.
这就是人生.
欲知后事
且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