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黑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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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助手的话，无论做什么都得承受噢”
“是，我会的，太宰大人。”
因为这句话，你承担了对方大部分的麻烦事，不说其他工作的事情，甚至你无数次帮助对方给其他人送花以及在分手时去安慰那些肝肠寸断的女孩。
月亮从不停留。
你知道。
所以你无怨无悔。
就算中也大人看不下去劝你偶尔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感受你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你只是喜欢月亮，却从没有妄想过月亮会落在你的手心。
所以…只要这样，只要能感受到那抹温度就行了。
你从不说累。
或者说，其实你曾经说过。
那是在你又一次处理完对方心血来潮而交的女友却在过几天抛弃时，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
凌晨的空气冷的惊人，你安慰完那个女孩，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消失了一天的上司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带着毫无诚意的笑容说你做的不错。
你的情绪忽然就忍不住迸发了。
“我好累，太宰大人，我真的好累。
所以能不能…能不能…”
“诶？”
少年打断了你的话，
“如果累的话，是可以休息的呢！”
你还来不及摇头，对方沉了好几度的声音就突然刺进你的心脏，
“只是我不需要太废物的下属呢，小姐。”
所以，你再不说累。
你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好了。
—
太宰：
一开始只是觉得有点意思所以收了一个助理。对方自以为掩藏的很好的爱慕目光也被他尽收眼中，不过对于太宰治来说，这算什么？
啊，或者说，在他眼里，对方是个异能好用且十分劳模的优秀下属，仅此而已。
——如果对他不抱有其他的感情就更好了。
可在不断的相处中，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似乎有点奇怪。
绝不承认这点的他开始变本加厉地使唤自己好用的下属，并且上蹿下跳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可是对方完全照单全收啊！
这样可不行。
让我来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这么想的太宰治制定了一个对那人来说绝对是残忍到足以崩溃的计划。
—
我被半抱着。
梦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
我应该感动到落泪。
但月光落在我身上的同时，他还握紧了我的手，以及我手中的枪。
“杀了他。”
他在我的耳边，轻柔低语。
我知道港口mafia是什么地方，也从不觉得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良善之人。
甚至我明白也许某一天我也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但是…我从未想过，我的枪口会对准一个全然无辜的孩童。
稚嫩的、恐惧的、连发出的声音都如同幼嫩的青苗窜出土壤那一瞬间的破土声的孩子。
我落着泪摇头。
“我…不…太宰大人…”
枪声如期而至。
孩童的尖叫还压在喉咙里，红到极致的血液在一瞬间迸发出来，带着热度的喷雾，溅射在我的额头上，又慢慢向下滴落。
“做的不错。”
他说。
—
—
恶心。
想死。
太宰治完全就是个混蛋。
糟蹋心意。
玩弄感情。
在病床上刚醒的你看着那位照常吩咐你去给某位新的小姐送花的上司笑了出声。
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似乎一瞬间，原本的月亮突然褪去了所有的光环。
甚至，令你作呕。
“太宰大人，给女孩子送花之类的恐怕不在我的工作范畴之内。”
“可是一直以来不都是你”
“但我现在不愿意。”
你打断了他的话，在对方的错愕中紧接着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笑容，
“啊，这样的话，我应该就是太宰大人口中的废物了。”
“那太好了。”
“快把我辞退吧。”
“太宰大人。”
——
他总是运筹帷幄的。
在他不知道多少次在撬锁进门乖乖地坐在你的沙发上，旁边还放着你的下班必备套餐，一份热乎的晚饭，一杯因为需要及时应对某人的过分要求而泡好的咖啡却只露出单纯的笑容的时候，你这样想着。
他就像一只敛翼的野鹰，即使表现得再乖觉，只等你露出一点点的松缓，便会扑上来将你捕杀。
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又是躁动不安的。
少年人的第一次心动来的又急又烈，像是初夏惊天彻地的雷鸣，小心翼翼地询问，青涩笨拙地讨好，剧烈的火花在□□中沸腾，烧得那副骨架都闪闪发亮，大雨似落欲落，闷了半晌，却只在那双暗藏阴云的眼中流出一点端倪。
也是因为你不在意，所以才对对方轰轰烈烈的“追求”视而不见，直到连中也大人对你说那家伙真的变了的时候才晃过神，在少年撇开的眼睛和通红的耳垂中察觉到，他似乎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真假莫辨的系统和那句仿佛开玩笑似的“要得到你100%的爱意”才去做的一系列的追求的事情。
——当然，说是追求，倒更像是给你不断地添乱。见识过太宰治撩其他女孩子手段的你在一开始的吐槽后倒是很良好的接受了这一点，毕竟没有比之前更乱的时候了。
但即使是他这样的人，在陷入情网之后也会这样。
手足无措，不过如此。
和之前的你一样。
不过如此。
你想着，嗤笑一声。
但这正好，给了你机会。
正如你可以因为喜欢他在穿越后的第一时间费尽心思进入mafia站在他身边一样，当这里没有了你所坚持的东西，留下或者离开，对于你来说，不是个选择题。
——如何将自己彻底脱身于泥沼？你等待着机会。
很快，机会来了。
实话说，作为一个mafia的一份子，日日生活在危险之中，活下去并不那么容易，但死，很容易。
里世界的人每天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失踪，有些人甚至连合法的身份都没有，所以死亡自然也不会表世界计算，甚至如果有人统计的话，每年里世界死亡的人数甚至能和鹰国枪—击案死亡人数持平。
但对于你来说，又不是那么容易。
不说你作为干部助手接触到的东西包涵了许多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机密，就说因为太宰治对你过度的注意，即使进入港口mafia的你有所保留，将自己的异能隐瞒了大部分，但还是得到了森鸥外的注目。
之前没有现在更没有当对方钻石打算的你不得不一边筹划一边夹着尾巴做人，自恋的说，你就怕对方发现你的闪光点。
也许你应该感谢太宰治，至少是因为对方的磨练，所以你现在才能如此冷静的策划。
至于太宰治知不知道？
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不会阻止，不是吗？
被支出去的太宰治临走前带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笑容，那一刻的你或许是感谢他的，
不过在放出Q之后你就来不及想那么多了。
大楼一片混乱，异能暴走、陷入恐怖的人们发了疯一般地冲撞着，摇晃的办公桌上高高摞起的文件被撞倒后洒了一地。
你有条不紊地做着一切布置，钟摆的指针由明亮走向黑暗。
时间快到了。
你默数着。
大门被嘭的一声打开，少年喘着气，手中还紧紧握着刚才你和他说的想要的糖果的袋子，眉头紧蹙，倾盆大雨似乎就要从眼中落下。
袋子的边缘被捏的全是褶皱，他额头上的汗滴在包装袋上，又在震动中摇摇晃晃地掉下地。
椅子上的尸体静默，太宰治脸上的神情变得破碎而痛苦，伸出双臂，少年将坐在办公椅上的人半搂在怀里，而后在不断拥入办公室的部下面前抚了抚尸体的头发。
紧接着，他宣布你放出Q的事实，以及你的野心，你的抱负，在他的口中，你就是个不自量力想要夺位却自食其果的傻子。
演技不错。
也没有浪费你留在沙发上的剧本。
再见，太宰大人。
你朝着对方的方向再看了一眼，而后拢紧风衣，暗夜中，你毫不留恋地转身朝光明走去。
—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实话说，并不清楚。
或许说，因为她连出现的方式都太过奇特，所以再日复一日的冲击下，他竟忘了猛烈的心跳即可以是遇见新奇的雀跃，也可以是呼啸而至的心动。
第一次见面是在火拼之后，无尽的倦意夹带着硝烟的味道窜进他的鼻腔，闻起来是苦涩而疲乏的味道。
误入战场的少女跌跌撞撞，小心翼翼，仿佛面对狼群唯独不知所措的羔羊，慌乱地找寻着可以躲避的地方。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站在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块掩体松了一口气的她旁边，枪在手中转了一圈后，冰凉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后腰上。
他仍能记得对方全身一颤的模样，被捕捉的兔子眼眶瞬间通红，她剧烈地喘着气，不敢回头，手指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抖抖索索地，半晌才嗫喏出一句“别杀我”
可就在他准备笑出声的瞬间，对方却一边以极快的速度将手指按在他的手上，一边向后抬腿精准地要踹在了他的X处。
即使有自己轻敌过甚的缘故，可即使躲过了致命一击还是躲不过天旋地转的他，在看见坐在自己身上掉着眼泪恶狠狠喊着异能名的人，他还是忍不住将喉咙的笑声吐了出来。
不过，更让他意外的是，她认识他。
即使她压抑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太宰治”，但那种忙不迭从他身上起来以及变得闪闪发光的眼睛无一不显示她的怪异之处。
真有意思。
他兴味的想着。
自然，后来在对方的坚持不懈以及秉着放身边更好观察的心思，他将她收作了手下。
——才不是她真的很有用，当然，也不是因为自己在那双眼睛下忍不住的心跳。
—
“你没必要这样的，小姐。”
她在劝之前他因为任务而去接触的某个女孩。
叫什么名字？夏子还是美子？忘记了。
但每次她板着脸去规劝那些女孩子的样子，是真的很有意思啊。
坐在高处托腮看着底下两人的太宰治，用手勾勒着少女认真的侧脸。
“死亡只会让你的朋友亲人更加难过，他绝不会为了你停留半步。”
从水里被捞起来的女孩一言不发，温热的巧克力一起被送入怀中，毛巾从头顶盖下，她的手法娴熟，疲惫的眉眼下，露出的神情就像在擦一只不听话的猫。
太宰看着那双手皱了皱眉。
这种态度是能让对方更加敏感的。
但女孩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太宰治的助理，便又急声问道是不是太宰治还在乎自己。
最后说着说着便开始哭泣，说着太宰治那不知道骗过多少纯情少女的套路，以及死亡多么可怕。
她不断点头附和，间接几句对太宰治的控诉。
往往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内，她们都会成为密不可分的好战友，以太宰治为圆心，最后又以女孩的突然消失告终。
这个流程他熟，她也是。
可这个未知名的女孩却不是这样，她们甚至越来越亲密，在对方再一次来找她时，咖啡馆中，对方在不断输出对太宰治的控诉中突然问了一句，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你喜欢他？”
彼时他正好在她们的身后，不足5米的地方。
他看见她和他的心脏一般，霎时停顿。
少女的脊背挺直，眉眼却垂下，眼底的水波仿佛初春破冰的湖水，透过阳光，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喜欢他。”
—
“那家伙也有今天，啧，真是，苍天好轮回。”
“不过说实话，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一点都不感动吗？”
曾经在你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孩一边半躺在沙发上捻着新出的蟑螂味饼干放进嘴里，一边翘着腿眼神轻佻，
“某种程度来说，你也算如愿以偿，为什么不接受？呐，要吃吗？”
她起了身，将自己咬了一口的饼干抵到你的唇边。
“别恶心我。”
撇开头，不知是在说那种离奇口味的饼干还是在说她的话。
对方施施然收回手，无趣地笑了一声。
你沉默片刻，抿了口手边的咖啡，放下后，才开口说道，
“你说的第一句话就错了。他并不是为我做那么多事。就像是我曾经喜欢过他，也并不是为了他去做那些，包括劝你别自杀。”
“啊啊啊！这种黑历史给我全部忘掉啊！”
对方皱起了脸，又瘪了瘪嘴，
“不要说些虚的，我听不懂。”
…
你看着她，叹口气，问道，
“如果你在花园里看到一朵非常漂亮的花，你会怎么样？”
“摘下它，放进花瓶。”
“可是进入花园需要门票。”
“那我就去买票。”
“你的钱不够。”
“赚钱呗。”
她说的十分轻松。
“那你会觉得，是因为这朵花的原因，你才需要去赚钱的吗？”
“…算，嗯…如果不是我喜欢它的话，我也不需要”
“不，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喜欢买单。”
你打断了她犹豫的话，
“花有什么问题呢，它只是漂亮的开在那里，自始自终都是你的情绪在支配你自己，从前那朵花是他，现在是我。”
自然，就像当初你喜欢太宰治的时候并不会奢求对方对你回应，此时太宰治单方面的行为也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所以，并不是得偿所愿。”
不知为何，你说完之后对方反而像是被哽住了一般看了你半晌。
而后摸了摸手臂，仿佛冷到了一般一边给自己披上毯子一边说道，
“你……和太宰治那混蛋还真的蛮像的。”
“？”
“一样无情。”
她毫不犹豫地吐槽，
“一般人的话，当备受期待的感情投射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对于她们来说就已经是一种负担了吧。”
你看着对方的脸，十七岁，青春，活力，眼底明亮。
笑了笑，你将咖啡喝完，没有再做解释。
要背负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这又算什么呢。
你不会停下。
—
他应该看到了自己留下的那张纸条了吧？
如果没去的话，那还要去救一趟织田作啊。
在警校接受训练的你想到这茬，没忍住抓了抓头发。
“到点了！快走快走去吃饭！”
金发少女挥着手，皱眉的你立刻笑开，跟了上去。
你不会停下。
—
“大人。”
再次进入到港口mafia，恍如隔世，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你不会做出任何不该表现出的情绪。
作为一名国际刑警，港口mafia所做的事情对你来说还挺专业对口的。
——另一种程度上的专业对口。
在来这里之前你便对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规划的清清楚楚。
但事情总有意外，
比如，那一片肮脏的沙色风衣。
带着锁链和口枷的青年被人粗暴地推着，他垂着头，并不在意自己被别人如此对待，也无意关心自己身上的伤。
仿佛一个行尸走肉。
但并不是，你十分明白，对方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有点倒霉。
你想，
希望不会扰乱你的计划。
身旁时刻关注你的人察觉到你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色，不等你问，便立刻解释，
“这是之前叛逃的干部，您也知道，我们mafia对这样的人是最不屑的，这次抓到以后，绝对要给他好看。”
一边说，他还一边表现出了自己对于这种人的愤恨。
如果不是负责引导你的职责，也许对方还会上去给那位落难的干部狠狠一拳吧。
太宰治并未做出任何回应，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俯视着他，不欲多生波折，所以只是点点头，随口回应，
“你说的对。”
说完，便抬脚准备离开。
却不料那始终垂眸的人却猛然抬首。
那一瞬间，你似乎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剧烈的火光。
不妙。
你的眉头还没蹙起，对方似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克制地，贪婪地，许多你甚至无法解读的情绪从他的眼底浮现，却因为再次垂眸而无法继续捕捉。
…
没有停下，你继续向前走。
只是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
如果对方与你的计划无关的话，并不需要花费过多的心思。
毕竟在离开时，你便将自己和过去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只是擦身而过时，你听到一声如蝇蚋般的，
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黑时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