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佐为》sallyblue

17、第 17 章

　　二十.
　　“你早就想到了？”二楼的房间里，光对着小佐为大叫，“你早就注意到我不能带你去，那为什么小亮提议的时候你不提醒我？”
　　小小的佐为看着火气十足的阿光，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有静静的坐在那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面无表情的看着光。
　　“现在怎么办？”光恨恨的坐在床沿，“你说啊？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去？！”
　　坐在塌塌米上的小男孩终于能笑出来了，他扯出一抹笑容，想要安慰对面火爆的少年。
　　“不要笑，告诉我你的打算。”少年并没有接收到笑容里的信息，继续大吼。
　　低下头，掩去眼中的那抹苦涩，小小的佐为继续抬头，微笑的看向少年。这一次，笑容远比原来灿烂：因为你想去，所以我不留你，如果你允许，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不要笑不要笑，说话啊，佐为，说话给我听啊，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少年拒绝一切的肢体语言，“你回来了，我很开心，回来这么久，看着你一天一天长大，我觉得好象不久之后你就会变回原来的你，陪我下棋，陪我说话。可是，你不会说话，你不会下棋，只会排我的棋谱，只会笑，我要一个只会排棋谱只会笑的娃娃干什么？我要原来的佐为回来。”
　　拒绝，拒绝，拒绝。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光浑身上下透出排斥的信息。
　　字字句句，如同巨锤一般砸在佐为的心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光，我很抱歉，可是，我只能笑，现在的我，要陪在你身边，只能笑，别的，我还能做什么呢？你说的对，你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排你棋谱的娃娃，你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你下棋，陪你说话的人……所以，现在，是不是，我连陪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呢？
　　小小的佐为保持着脸上可爱的笑容，轻轻的捂住心脏的部位，不可以痛，不可以痛，阿光比我更痛，所以你不可以痛。
　　“你。”看着小佐为不说话，只是笑，光再也忍不住了，“咣”房间的门被大力的关上，传来了“咚咚咚”大力的下楼梯的声音。
　　“妈妈，我出去一下。”
　　“干吗去，早点回来，小佐为呢？”
　　“他回家了，我去找协会的朋友。”
　　“咣”是玄关的门被关上的声音，昭示着阿光的离去。
　　小小的人坐在棋盘边上，看着空空的床，刚才，他的阿光还坐在这里，冲他大吼，小小的人儿转过脸，看着窗外的月亮。
　　一滴，两滴，三滴。水珠轻轻的在棋盘上聚集，沿着线条散开。
　　窗外的月亮散发的淡淡的白光，棋盘前的小人儿散发出淡淡的白光，棋盘上的泪水也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小佐为的身形慢慢的长大，长成十五，六岁少年的模样，泪水划过温润的脸庞，月光无声的泻入房间里，陪着屋里无声哭泣的男子。
　　一只白色的猫头鹰静静的停在屋外的一棵大树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