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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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不知道是不是怕影响亓淼休息，覃浅难得的在假期期间非常安分，除了微信上雷打不动的每日关心以外，居然也没有别的什么。
“明天要上学了，今晚记得早休息。”
“明天学校见，小同桌。”
收到覃浅的消息已经是晚上十点，亓淼已经躺在床上打算睡觉。
足足两天，亓淼也觉得奇怪，他居然难得放任自己享受了两天不早起也不晚睡的正常生活。
要知道，在这个年纪，贪玩才是人之常情，亓淼已经是难得的自律。每日雷打不动的早起熬夜，几年来坚持的习惯，仅仅两天的改变亓淼就已经对安逸的生活“如鱼得水”。
俗话不是白俗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就连从来不会主动提醒亓淼的温绾刚才都特意进门提醒他，要定好闹钟明天又要上学了不要迟到。
要知道她之前是从来都不会关心这些的，亓淼也一直都做得很好。
将手机打到铃声模式，亓淼敲出一句“明天见。”发出去之后，就闭上眼进入了梦乡。
即使是晚起了三天，亓淼的生物钟还是让他在闹钟响之前就睁开了眼睛，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起床，而是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
对话框干干净净，除了覃浅平时确实没什么人给他发消息。
覃浅这个时候应该还没起床，自然不会有消息发过来。于是亓淼关上手机闹钟，像往常一样开始穿衣洗漱。
上学的流程已经被亓淼刻在了脑子里，闭着眼睛都能完成，等他真正感受到假期结束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教室外的走廊里。
亓淼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返校的感觉，之前他的假期甚至过得比上学还要忙碌，也就是老师说的那种即使优秀也在努力变得更优秀的好学生。
感冒好得还不太利索，不过人还是清醒的，习惯了安静的脑子在进入教室的时候轻微的耳鸣了一下，好在没什么大碍。
教室尽头的位置上依然空荡荡的，覃浅本就来得比亓淼晚。
不过平时都干干净净的桌面上这次放着些别的东西。
一颗看起来很朴素的布丁，以及一瓶像自家酿的米酒一样的东西。
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小同桌，桌上是牛奶布丁和梨汁，记得吃。——覃浅”
纸条边缘不算平整，像是仓促之间急急忙忙撕下来放在这里的，字也飘得很，连后面的字迹都有些印了过来。
直到亓淼将纸条翻过来之后才发现那是特意被留下的一句话，不是什么之前印过来的字。
“ps：如果桌上的东西和纸条上写的对不上的话就去问高志远，我让他帮忙看着了。”
亓淼仿佛已经看见了覃浅神经兮兮地指着一小撮儿东西谨慎地叮嘱的样子了，虽然是好心，但也真的很好笑。
这人到底是十几岁还是几十岁啊？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就连孙姨都不会这样。
把东西放在桌角，亓淼觉得还是先准备要交的作业然后看看考试的科目，毕竟学校为了真实度一丝多余的时间都不会留下。
等亓淼放下错题本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赵大宝迈进教室的时候覃浅也正好回来，两人对视了一眼。
覃浅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赵大宝也没说他什么，只让他赶紧回到位置上去。
教室的座位已经按照上次的排名变成了考场，亓淼和覃浅之间隔着两个同学。当然，亓淼作为年级第一肯定也是班里第一，坐在第一排的第一个。
覃浅路过他的时候亓淼没抬头，不过在看到桌角放着的那瓶梨汁后，覃浅短暂地翘起嘴角笑了一下，吓得坐在亓淼后面的同学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赵大宝开始发试卷。
三班的试卷是本班的任课老师单独布置的，由于进度的原因，他们班没有办法和其他班级做同一套试卷。
不过年级排名倒是照常参与，还引起过不少同学的公愤，但是看情况并没有什么效果。
数学题目的难度并不算太大，也不知道老赵是不是有意放同学们一把，大部分的题目只要假期做过作业就会觉得眼熟。
亓淼下笔飞快，仿佛并没有受到生病的干扰。
脑子里的东西还在，可是身体里的病毒也还在，没过多久亓淼就忍不住咳了好几下，就连讲台上的赵大宝都向他投来关心的目光。
努力压下咳嗽的欲望，亓淼重新投入做题。
他倒也不是不想喝水，只不过换位置换得匆忙，他只把放在桌角的梨汁带了过来。
梨汁看起来很甜，亓淼怕喝了反而更加难受，于是只是闷声忍着，一会儿脸就憋得有些泛红。
正奋笔疾书第二道大题的亓淼感觉到有人靠近，于是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皱着眉头的中年男子的面孔被无限放大，饶是足够熟悉的人亓淼也难免着实是吓了一跳。
“生病了？”赵大宝的手抬起来碰了碰亓淼的额头。
“倒是不烫，怎么脸这么红？”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有些咳嗽。”亓淼小声解释，不想惊动其他的同学。
桌角的梨汁被推进视线里，“多喝点水，这是妈妈给熬的梨汁？看起来就挺好喝的，别生压着，对嗓子不好。”
亓淼被赵大宝说得脸更红了，“好。”
两口梨汁下肚，亓淼明显地感觉到嗓子被清凉的甜意覆盖，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整个人也像被安抚了一样，面上的红血丝退下不少。
没忍住又抬起瓶子喝了一口，温润的感觉更甚，亓淼眼里赵大宝和善的笑容都变得顺眼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可不能辜负这么大一份爱，你说是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人突然把头低了下去，不过赵大宝想，生病了听劝就是好的。
赵大宝抽身退回讲台上，环视一周，刚刚松开的眉毛又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覃浅你都快钻桌子里了，坐直，眼睛不想要了？”
“平时就让你们注意坐姿和用眼卫生，都趴着看字都觉得戴眼镜好看吗？等你们摘不掉眼镜的时候有你们后悔的。”
“行了，都别看我了，先考试。”
教室里又只剩下写题的沙沙声，偶尔还有亓淼压不住的两声轻咳，但是并没有人在意。
两个小时在考试的时候过得比平时还要快，赵大宝收好试卷刚要走，下一秒语文老师就抱着卷子进了教室，引起教室一片哀嚎声。
语文老师是个有些年长的和蔼女人，根本经不住声势浩大的撒娇和求饶。
两分钟后，三班的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打开，窜出几个蹑手蹑脚的身影朝着水房和厕所跑去。
亓淼在自己的位置上摸出抽屉里的水，然后回到第一排重新坐好。
轻轻拧开两个瓶子的盖子，亓淼想要将纯净水倒入装有梨汁杯子的手突然被握住。
“你要干什么？”来人的声音带着些紧张。
亓淼晃晃没剩下多少液体的玻璃瓶，“剩的梨汁不够撑两个小时了，我想兑一下水应该就够了。”
矿泉水瓶盖被重新旋了回去，覃浅手里拿的东西被轻轻放在了亓淼眼前。
“喝这瓶，我还没动。”
亓淼想要推拒，被覃浅义正严辞的口吻拦下，“梨汁的浓度都是调配好的，稀释了怎么还能止咳？”
亓淼一时间忘记了要做什么，只得茫然地点了下头。
“时间差不多了啊，都坐回位置上去，要考试了。”
适时响起的警告让本来就安静的教室落针可闻，语文考试的时间本就紧张，这么一搞就又缩短了不少。
不过这次并不是什么大规模的考试，这几分钟也没人追究什么。
接下来的考试就好像是催命一样，一科接着一科，丝毫不给人喘息的余地，等到第三天最后一门生物考完，每个人都陷入了无尽的疲惫之中。
根本没有时间让人喘气，因为第一天就结束的考试科目已经纷纷出了成绩，只等着后面的科目和起来进行排名。
高强度的考试让从假期模式之间转换成学习模式的学生头昏脑胀，所以第三天下午难得的被安排了两节班会课。
说是班会课，做些什么主要还是看各班的班主任。
从隔壁班打探到情报的郝仁正在眉飞色舞地报道，剩下的大部分班级都说了要看电影，估计老赵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让大家准备准备享受快乐时光。
覃浅坐在位置上没动，亓淼奇怪地转头看了他的同桌一眼。
“嗯？”
“没事。”几天过去，两个人已经达到不用开口说话就能明白对方意思的地步。
按说这种“鸡飞狗跳”的休闲课，学生会都会安排专门的人来控制课堂纪律，不管是在走廊执勤也好还是通报也罢，总不至于让学校变成娱乐场所。
不过这次他旁边这个学生会主席居然动都没动一下，这是忙忘了还是已经布置好了？
门口的灯被“叭”地一声关掉，本来明亮的教室一下子陷入昏黄的夕阳笼罩之中。
赵大宝带着挂有黄色小鸭子挂坠的U盘走进教室，“看电影。”
两秒钟的安静过后，教室被沸腾的欢呼声涨满，就连亓淼也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投影仪还在调试，下面的同学们已经激动地拿出了平时只有下课才敢出现在教室里的零食和糖果，惹来老赵嫌弃的一声“啧”。
亓淼终于还是没忍住转头问了自己的同桌。
“学生会今天不需要工作吗？”
被问到的覃浅一愣，随即眯起笑眼，“亓淼同学这么关心学生会工作，要不要来我这里做主席助理呀？”
亓淼习惯了覃浅的调侃，也没往心里去，不回答算了，反正又不是他干活。
感觉被冷落的覃浅赶忙解释，“今天的活动之前就预想到了，工作早第一天就布置下去了，不用担心。”
依然没得到回应的覃浅开始低头在书包里翻找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清了下嗓子，然后挺直了腰板，郑重地面向亓淼，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亓淼手边。
“最后一瓶梨汁了，贿赂贿赂亓淼同学，来做我的人怎么样？”
亓淼闻言抬起头看向身旁的人。
关了灯的教室只有红色的斜阳落下的余晖，照在玻璃瓶上留下一个圆溜溜的光斑。
眼前的少年笑意盈盈说着些暗流涌动的话，招人而不自知。
灿烂的笑容映进亓淼的眼底，随后是心底。能感受到那里猛烈地动了一下，然后他的耳边就只剩下自己聒噪的心跳声，
咚，咚，咚。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月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