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托崽中心》Wodehouse

19、会飞的雄鸡

　　怪物图鉴的话很管用。

　　苔藓小石头一听，泪水就憋了回去，仰着脑袋看着它，问了一句“真的吗？”

　　怪物图鉴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苏黎，让他给它买一些颜料。

　　大馒头吃麻辣拌，芝麻酱和辣椒油香味扑鼻而来，丰富的菜品跟各种调味料拌在一起，丰富又美味。

　　头顶绿色小草的石头跳到了桌子上，它看着大馒头用餐，一脸兴趣地打量着它的食物。

　　“你要吃一点吗？”

　　大馒头问绿色小草的石头，石头摇了摇头，头顶的草轻轻的摇曳着，细细的柔柔的，像波浪的质感。

　　在这个世界每一种怪物的食物都是固定不变的，大家都遵守这这个准则。

　　“不用。”

　　小石头虽然拒绝，但有一些犹豫，大馒头点了点头。

　　“我好奇石头吃什么？”

　　“日月精华。”

　　绿色小草石头说道，很平淡的语气，不过眼神对着大馒头碗里的麻辣拌移不开眼。

　　“日月精华？那也就是说你们的嘴巴只能用来说话？”

　　“嗯。”

　　“你们没有日月精华之外的食物？”

　　“没。”

　　“那也没办法，日月精华是你的设定。就像我，想有吸收日月精华的能力，都不能拥有。”

　　大馒头认真地说道这里，又吸了一口酱汁饱满的麻辣拌拉面，全部嗦进嘴里后，嘴周诱人的麻酱的光亮让绿色小草的石头吞了一口唾沫。

　　大馒头今天的麻辣拌做了好几大盘，各种主食搭配，乌冬面、拉面……看上去丰富美味。

　　“可是我有嘴，也有牙齿啊，它们总不能是用来摆看的吧。”

　　绿色小草说道这里，似乎是在给自己尝试的勇气。

　　可是大馒头没有听出来，它眼神专注着食物，不停咀嚼的嘴突然抽空停了下来。

　　“不是，说话也需要牙齿和嘴啊，没嘴说不出话，没牙齿说话漏风。”

　　大馒头说道，小草石头幽幽地看了它一眼。

　　“也许我可以突破设定，因为我是小石头，我是幼崽，我不懂事。”

　　小草石头这么给自己理由，大馒头一听，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盯着这一颗看样子与众不同的小石头。

　　“突破设定？怪物世界里好像从来没有生物这么做过。”

　　“或许有，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绿油油的小草石头回答，它笃定的样子，跟它幼崽的属性有点不匹配。

　　可是大馒头不管那么多，它仰着白胖的脑袋，认真地点头。

　　“我也想突破设定，比如说我真正的梦想是开一家包子店或者面食店，然后把我的兄弟姐妹叫过来，跟我一起卖面食。”

　　“只是不知道突破设定是什么后果。”

　　绿油油的小石头说到这里，盯着不远处摊开自己的身体，露出空白的页面给自己的苔藓石头兄弟，胡乱涂鸦的怪物图鉴，若有所思。

　　大馒头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心领神会。

　　“或许怪物图鉴知道。”

　　“那我们去问问？”

　　夏桑坐在柜台里，看着苔藓小石头在怪物图鉴身上，拿着彩笔画来画去。

　　大馒头和绿草小石头走了过来，夏桑有点意外，因为平时大馒头吃完饭就钻进它的蒸笼里去了。

　　“怪物图鉴先生，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大馒头紧张地问道，这个时候怪物图鉴的眼睛在五颜六色鬼画符的纸张上睁开，它盯着大馒头。

　　“嗯？”

　　“如果我们突破设定，会有什么后果呢？”

　　大馒头认真地问道，对于这个问题，怪物图鉴表示有点突然。

　　“……”

　　一时之间，它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苏黎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因为他在这个世界的设定是不能出怪物托崽中心，如果他真的踏出了大门呢？

　　一时之间，房间里除了沉浸在自己涂鸦世界里的苔藓小石头，所有的眼睛都落在了怪物图鉴身上，等着它的答案。

　　“我是怪物图鉴，又不是游戏补丁。”

　　安静之后，怪物图鉴回答，这群迫切想知道答案的生物面面相觑。

　　“那这个世界有游戏补丁存在吗？”

　　“当然有。”

　　“你有它的图鉴吗？”

　　“有。”

　　“拿给我们看看！”

　　三个生物异口同声，怪物图鉴耸了耸肩，无奈地瞥了一眼在自己身体上涂抹画画的苔藓小石头。

　　“我现在是工作时间，在服务顾客。”

　　“没事，我再给它买个画本就可以了。”

　　苏黎说完立即就下单了一套绘画的本子，从初学者的幼儿生的颜色填充，到完全空白的纸张画本，刚下单大馒头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很快画本册子拿了出来，大家拆开之后才转移了苔藓小石头的注意力，而这个时候，怪物图鉴也打开了它的身体里对于游戏补丁的介绍。

　　怪物图鉴的里面有很多补丁，比如说玩家属性补丁，自有角色属性补丁……不过关于这些补丁的介绍很少，很多情况都是未知。

　　苏黎猜测，前者是改变玩家的属性，后者则是改变固有角色的属性，大概这个意思。

　　“这些补丁怎么用呢？”

　　大馒头问怪物图鉴，怪物图鉴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

　　“总得有怪物用过吧。”

　　“有怪物用过啊，用的怪物很少，而且它用过之后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或许补丁管用，让它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去了现实世界，又或者，不能去现实世界也不跟这个世界兼容，它灰飞烟灭了。”

　　怪物图鉴说道，看了一眼绿草石头，而小石头一脸的无所畏惧。

　　“哪个怪物用过？”

　　绿色小草石头问道，怪物图鉴一阵沉思之后，开始翻阅它的身体的纸张，最终在一页名叫“消失的黑名单”的标题页面前，停了下来。

　　消失的黑名单里有很多署名的怪物，当然除了这些怪物，还有一行属性为人的名单，而且只有一个名字，所以苏黎看得清楚：会发的雄鸡。

　　“这是人吗？”

　　苏黎眼尖，最先发现这个问题，只是这个名字可真奇怪，

　　怪物图鉴一听，用力点了点头。

　　“嗯，这些都是以前被这个世界拉黑的托长。”

　　“这些都是犯了法的吗？比如你说的没有签劳动合同这种？”

　　“不是，劳动合同只是会让你驱逐出境，离开这个世界，很难再拥有通往这个世界的密道。”

　　“那黑名单里的托长犯了什么事？”

　　“根据我的书籍记载，大部分怪物消失，都是他当托长的时候。但他不是被我们这个世界驱逐出境的，而是自己主动离开，并在离开后关闭了我们输送他进入这个世界的转换接口。最离谱的是，他不仅删除了我们这个世界，系统里记载的关于他的一切信息，也让我们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才检测出一些补丁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合、和几个怪物的消失。”

　　怪物图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似乎在机械性地提取书本里，简单的几个字里的深入信息。

　　大家听得出神，这会儿怪物图鉴张开了眼睛，看着在座的各位，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

　　它长叹一口气说道，苏黎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是以前的各届托长，你们都有他们在现实世界的各种信息，但唯独这个会飞的雄鸡，你们没有？”

　　“嗯，会飞的雄鸡还是他的托崽所的昵称，他在这个世界唯独没删除的信息。”

　　“这是故意留下的讽刺一笔吧。”

　　大馒头认真地说道，眼神里多了一些崇拜。

　　“他自己删除了，那你们不会去他以前的客户那里提取信息吗？”

　　“提取不了。我们这个世界信息存在的价值是，系统先有，里面的生命才可能会有。系统会选择性地开放一些东西给每个生命，当系统里这个信息被删除之后，任何一个生命体的脑海里都会抹去这条信息。”

　　怪物图鉴说完这番话，绿色小草这个石头已经打起了盹。

　　对这个小怪物来说这很难理解吧，大馒头也一样，刚刚还崇拜，现在就眯起了眼睛。

　　“算了，我去睡觉了。”

　　大馒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地说道，又看了一眼绿草小石头。

　　“你也睡了啊，我带你去蒸桑拿吧。”

　　它说着就将白胖的手臂伸了过来，刚好拿住小石头，怪物图鉴打断了它。

　　“它不能蒸桑拿，头上的小草会蔫。”

　　听到这个，大馒头的手缩了回来，若有所思。

　　“这样啊。”

　　它点头之后，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小石头，只好转身独自去了蒸笼。

　　现在只剩下苏黎和怪物图鉴了。

　　“它们听了这么深奥的问题，会打瞌睡，是不是也是系统决定的。”

　　苏黎问道，怪物图鉴没有直接回答，而且神秘地一笑。

　　“你很聪明。”

　　面对这样的称赞，苏黎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且犀利地看着它。

　　“但是你们决定不了我。”

　　“当然，你是来自另外的世界，又不是我们创造的。”

　　“那我们岂不是危险，既然危险，那你们为何还要送我们进来呢？”

　　苏黎问道，怪物图鉴震惊了一脸。

　　对方恍然大悟的神情让苏黎后悔了，他害怕自己这一提醒让这个系统把自己驱逐出去，然后他就不能给爷爷多挣一些养老钱了。

　　就在苏黎紧张之际，怪物图鉴带着疑惑，望着他。

　　“对不起，这个问题这不在我的接受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