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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同心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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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啊,马会门票虽然是一两银子,但决赛门票可是十两银子起步哦!位置越好价格越贵!我手里的可是决赛尊客区的主位票——正中央的位置,观赛视野最好的地方!千金难求,不是谁都能搞的到的哦!……再说,你看那父女二人大老远过来做生意,山高路远的……”
老板娘察言观色一番,继续说。
“也着实不容易,对吧?而他们也确实是不好同住一间的——但是二位公子,倒是没什么好忌讳的嘛!”
“……”
“好吧。”夜应闲沉默良久,算是松了口。
“哎,好嘞!多谢二位客官!二位先上楼,我这就给二位烫壶好酒端上来,算我的!”
“不必了!”
“哎哎!那必须的,二位客官如此通情达理,能在我同心客栈相遇那也是缘分!这酒呀,就当我替那父女二人谢过你们的!”
“……酒就不必了,我们不饮酒。”
因为修习仙术,夜应闲的饮食极为清淡——无辣少盐且不进荤腥;戒酒、禁欲、忌熬夜——完全一副中老年人的做派。所以青见在心里称呼他为“老东西”也是心安理得。
“这酒啊,可是我们同心客栈的招牌!这是从我曾曾曾祖父手上传下来的手艺,百年老酒,陈年纯酿!二位到了我这同心客栈啊,一定得尝尝!”
“……”
说话间,老板娘亲自端来了烫好的酒,并且塞给青见两张马会决赛的尊客票。
“二位公子长得真的是,啧啧啧,不是一般俊哪!……这门票拿好了啊,决赛尊客票可是一票难求,到时候人也会非常多。进会场以后可跟紧了对方别走散了,仔细着别被哪家小姐给拐跑了去,嘻嘻嘻……”
“……”
“……”
老板娘把酒放在桌子上,依旧寒暄一番,嘱咐如果想要沐浴,可以喊小二给提热水上来,然后才关上门退了出去。
青见闻着尚还温热的酒香,确实沁人心脾。但他看夜应闲没有要动的意思,也不敢造次。
两人在房间里看了看。这上房确实是蛮宽敞的,除了会客桌和书桌,隔壁还有小半间专门用来沐浴的隔间,用屏风遮了出口,里面放着木桶和一些沐浴所需的香料和洗漱用品。
夜应闲是每天必要沐浴的,但目前两人同处一室,自然还是有诸多不便。但这个事情倒还罢了,青见想想待会儿还要和老东西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真真儿算是够够的了!
“你……”夜应闲欲言又止。
“啊?”
“我……”
“哦,师尊您是想问待会儿怎么睡吧?”趁这个机会青见赶紧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您是师尊自然要睡床的。我做弟子的,就在地板上将就一下好了。……或者这不是还有张大书桌嘛,我看这个不错!今儿晚上我就睡这上面了!”
虽然书桌小的可怜,地板硬的要死,但总比和老东西一起躺在床上要好的多。
“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
“‘若同居住,晨昏省觐,和颜悦色。……若与师住,当为师取藻洗水,当备藻豆、杨枝、皂荚,当为师拂牀席,次当为师襞叠衣服……’由此可见,师尊睡床是理所应当的。”
背书嘛!谁还不会?!
“……那好吧。”
“那弟子为师尊取水沐浴?”
“咳咳,不用了。你去喊店小二提些水上来吧。”
“好的,师尊。”
趁着喊店小二提水,青见在楼下转了一圈,好让夜应闲沐浴的时候能自在点儿。
老板娘看青见在楼下无所事事,凑上来拉家常。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得火热,青见忽然感觉背后一阵莫名寒凉,怪瘆人的。
他就知道夜应闲一定在自己身后,转过身去,果不其然。
“师尊……”
夜应闲看到他,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还以为你不见了。”
“师尊您沐浴完了?”
“嗯。”
“那为何还穿戴这样整齐?”
“不是要下来找你吗?”
青见小声嘀咕:“我这么大个人了,难不成还会跑了不成?”
“你说什么?”
“哦,我说还劳烦师尊下来叫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弟子这就回房去。”
“嗯,你先上去沐浴吧。”
看样子夜应闲也准备给青见留点私人空间,好让他沐浴的时候自在点儿。
店小二来换过了水,青见舒舒服服泡在桶里的时候,幽幽酒香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老板娘送上来的百年老酒陈年纯酿,彷佛有股子魔力似的,在白瓷执壶里召唤着他。
“就抿一小口,就一小口!老东西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青见湿漉漉地从桶里跑出来,蹑手蹑脚来到桌边,小小地喝了一口。
青见从未喝过酒,这小小的一口入喉,刚开始只是感觉有点辛辣,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好喝,咽下去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然后一瞬间,青见就“咳咳咳”呛了出来。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呀!”青见吐着舌头,“怎么闻着挺香,喝着……感觉并不怎么样嘛!”
“不行,得再尝一下!”
青见又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依然重复了刚才的过程,他骂骂咧咧:“什么百年老酒陈年纯酿?!还没我们溯溪渊自制的山泉果酿好喝咧!呸呸呸!”
说罢放下酒壶,继续跑回桶里泡澡去了。
……
等青见再有记忆,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青见睁开眼的一瞬间还有点不习惯。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努力回想了一下才记起昨日好像和师尊一同下山,晚上投靠了一间客栈。
客栈!
想到这里,青见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
犹记得好像是在泡澡,然后偷喝了两口酒,怎么再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昨天不是说好让老东西睡床,自己睡书桌的吗?怎么此刻自己却躺在床上?
!!!
青见望望床上,旁边倒是空空荡荡没有人睡,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
不对!既然我在床上,那老东西在哪儿?
想到这里青见赶紧揭开床上的帘子下了地。
只见夜应闲半靠在书桌旁,一手支颐似乎正睡得香。因为修习内蕴诀的缘故,夜应闲的吐纳平和,气息绵长。即便是睡着了,也是一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的美好模样。
青见一阵心虚,蹑手蹑脚拿起床上的薄衾准备给夜应闲盖上——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昨晚抢占了床舒舒服服睡了一晚,害得老东西只能这么半靠着休息的内疚感。
薄衾还没有盖在夜应闲身上,他就抬头看着青见。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