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饼异闻录》南岸肖珊

2、第 2 章

　　他们一起跟社区管理部亮了证件，要了李陶赵芒的房卡想去出租屋看看线索，结果物业领着他们跑到房门口，房间打不开。物业又换了像是□□的卡刷了几次，还是不行。
　　张承峻眼看着物业在他们面前打了好几个电话，然后态度良好抱歉地告诉他们锁可能坏了，他们会立马叫维修师傅来维修。
　　张承峻在破旧的两层楼中间的露台上观察了下四层公寓楼的环境，头顶烈日刺得他也晃了一下神，拉住呵呵两声就要上去来点强硬话术的隋龙说：“今天先这样吧，先去吃饭去。”
　　隋龙一脸不可置信地被他拉走了，不是才吃了烧饼？上了车张承峻说，去找李陶要房卡，隋龙转过头又一次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觉得他们有意阻挠办案？”张承峻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

　　快捷酒店外，李陶走到他们面前把房卡递给他们，“您的手上是沾了墨水吗？”张承峻视线示意了下女孩手上掉了点，但还没洗干净的绿色痕迹，只见李陶下意识把手缩回袖子里，缓慢解释道，“这是丙烯，小芒平常画画用的，不小心沾到了，不容易洗掉。”

　　果善社区只有前门有监控，人为制造的小门没有，这也是居民“离奇失踪”的原因。
　　张承峻从小门进，径直去了出租屋404，上楼的时候就注意到铁门上方墙壁上印着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案，还是绿色的，小巧不易令人发现。刷了房卡进去，一进门就发现门口墙面电闸下方也有一个很小巧的绿色阴阳鱼章。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进门能看到一张贴墙放的桌子，什么都有，乱放的酒店的梳子，攒起来的外卖的餐具和外卖单，贴手机剩下的酒精棉，一个直至购物袋里面又攒着泡面调味包，
　　一次性纸杯里放了数根不同类型的两种烟，一个是黄鹤楼一个是薄荷爆珠艾喜。泡烟的水已经变得褐黑。
　　床的那头稍微整洁一些，墙上挂了一些有设计感的创意绘画作品。
　　在小冰箱前面，他还看到了收起来的画箱画架。
　　团成一团的报童帽子底下是一包没怎么用过的，卡通图案的植物精油贴。张承峻拿开那包贴纸，下面是商品拆下来的塑料，出手拨了拨，赫然在下面看到一块墨绿色斑点，还有一张纸张碎片。

　　快捷酒店楼下，张承峻打电话给李陶出来拿房卡。
　　李陶叼着烟出来了，张承峻看了眼她嘴上的黄鹤楼，一向严肃的他突然笑眯眯地说要请她吃饭。
　　李陶看着他的脸，忍不住发毛。
　　“你跟赵芒是情侣关系吧。”张sir起身给她倒了杯水，若无其事地看着僵硬瞪着他的女生，一开口就是大招。从皮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张碎片。“你和她，谁欠了外债？”
　　“银行的起诉传票文件，你好像没有处理干净，你真该改改邋遢的习惯了，李小姐。”
　　“还有什么。”张警官收起了笑“还有什么是你没有说的。”

　　1个小时前，同组的艾艾打电话过来汇报，说是湖里捞上女尸是赵芒的消息不胫而走，之前网爆她的网友现在又在同情她，“不过也有声音说她就是沾了晦气被水鬼拖下去淹死的。”艾艾小声地说“张队，我们怀疑是有人雇的水军。”
　　“还有，我们在死者手机新发现了个东西”叮咚一声，一张图片发了过来，“这是一张设计稿侧面图，并不完整。经比对，跟她前公司发布的大火称为‘最具设计感’产品特征一模一样。

　　张承峻想到死者生前被网暴的时候，传言说她勾引，不正当竞争，各个绘声绘色的像是都趴在床底下看到过。

　　想到这茬，张承峻掉头又去找了赵芒前上司，事件中心的男主角，陈平。
　　张承峻看着面前擦着汗，相貌跟名字一样平常的中年男人，不明白赵芒这样的花季少女，怎么可能勾引他。
　　这次因为死了人，压力之下陈平只能改口，说他们是情侣关系，“今天她爸妈还死皮赖脸的找上公司闹，要求赔偿，这闹得我也没脸在公司待了……
　　“我也没料事情会变成这样啊，当时我想要结束关系，
　　“我心疼她年纪小想给点散伙费，结果她大吵大闹，还打人，要闹到我太太那去…事情闹到网上去那她必然是要被辞退的呀，哪能想到她就自杀了。”
　　“不一定是自杀。”张承峻强调“请你配合工作，详细描述所有细节，现在涉嫌剽窃下属作品的你非常有嫌疑。”

　　时间回到现在，张承峻问李陶，是谁删除的设计稿原稿，
　　失踪以后能拿到手机的只有李陶，李陶情绪崩溃下全盘托出：她一时迷上炒股赔了不少钱，欠了朋友还有银行不少钱，她也从赵芒那里拿了不少钱。这也是她们两人合租还一直住在果善这种地方的原因。
　　而陈平找到她给了她钱让她删除赵芒手机里的证据，她实在欠太多钱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承峻看着她，“你不知道你女友本身就有抑郁倾向吗。”
　　“她背叛我！”痛哭的人脸上愧疚带着怨恨，“起初是陈平公司聚会之后□□了她，还说会对她负责…我好难过，我想杀了他…可是她贱！她缺乏父爱！陈平的什么花言巧语她都信，她甚至阻止我去举报他。”李陶抱着头：“可是我也不想她死，虽然出事之前我们一直在吵架。”

　　张承峻想到出租屋里面喷溅式的绿色印记，那流感，像是绿色的墨水一样。他又拿出被妥善收纳的一个吃到一半已经发霉的烧饼，“你说的是这个？”

　　李陶看着这个被她忘在垃圾桶的烧饼：“她那时候已经疯了…被剽窃开除还被网爆，想用这个毒死我来着。”她垂下眼皮盖住绝望的眼神，脸色苍白，仿佛回想到笑的蜜一般的爱人假意讨好，拿着用颜料作陷的美食想要毒死她的场景。
　　“她说想逃离她妈妈的掌控那么久，最后也活成了她妈妈的样子。还…有一个同样无能的伴侣”
　　“我们…有过肢体冲突。”
　　张承峻沉默的听完，把烧饼翻了一个面，露出阴阳鱼的图案。“那这是什么？”
　　“……她说有人告诉她，防水鬼的符咒刻在食物上，会给吃下它的人带来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