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离》眠夜

40、0～3

　　（序）
　　存在或不存在，离开或者留下？
　　这不是一个问题。

　　简单的选择。
　　答案其实不是由答题人提供的，一个提线木偶，你能指望他作出什么选择？
　　时光飞逝，红颜转瞬，沧海桑田，究竟有什么留下了，又有什么真正离开过？

　　ACT.01

　　我的名字是榭水离，但是这个名字除了我那个来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的可怜母亲外，是没有人会特意去呼唤的。
　　这里的人，所勉强承认的名字是水榭·红璃·里斯特。
　　更多数的时候，他们直接称呼我的中间名，不带亲切意味的叫我，红璃。

　　而亚雷克特王妃，那个高傲美艳的女子，则干脆轻蔑的声呼我——野种，下贱的半生种。

　　是的，我是一个半生种。
　　我是身为血族下级贵族的父亲和身份低下的血奴母亲非法结合的产物。
　　无关情爱，我之所以被允许生下来，完全是由于里斯特家族稀少的人脉和紧迫的家族情势……
　　他们需要更多的后裔。

　　但是，我降生那天，让所有略有期待的长老们彻底的失望了——
　　我是一个白子。
　　一个先天不足，还拥有暗夜的生物们最讨厌的白色的低下子嗣。

　　如果不是我有一双叫曾祖父——也就是族长里斯特伯爵稍微能接受的红色眼睛，也许这以后的故事就不会存在了。
　　没有资格被家族认可的我，是母亲用自己的血液喂养大的。她还期待着自己那被血族喜爱的血液能让我度过成长期后强大起来，可我还没来得及长大，家族就彻底的覆灭了。不过也许这样也好，当我在亚雷克特亲王的血榴城迎来18岁的清晨，却依旧连一点阳光都无法面对时，我就知道我的一生，注定无法成为一个有资格抬着头过活的存在。

　　家族是在我13岁那年从世界上消失的，毁灭了一切的是一个叫做塞洛特·德·路德威希·星钻·亚雷克特的俊美恶魔。

　　“很美丽的红色眼睛——可怜的羔羊啊，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那暗夜里走来的优雅生物低声询问我的时候，在生存或者死亡的简单选择中，我成为了他，亚雷克特亲王的奴仆。

　　然后，一过就是25年——

　　“红璃！亲王殿下快回来了，你好歹该做点什么吧！看你这个邋遢的样子，还不去收拾一下？”
　　霍罗——那只属于我的主人亚雷克特亲王的吸血蝙蝠正在恼火的教训着我，那种命令的口气叫我觉得多少有点可笑。

　　就算我不过是一个下贱的野种，你一个吸血蝙蝠也没有这个资格如此对待我吧？
　　但是好像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叫我的力量连流落在外的弃民们都不如呢？都38岁了还连阳光都见不得……

　　“……陛下要回来了？我……我马上去收拾，霍罗……也请你看看膳食间有没有新鲜的材料好吗？我想做几道亲王最喜欢的菜……”
　　血榴城生存第一法则——心里想的绝对不能和脸上写的嘴上说的是一套！所以在那只蝙蝠眼里，只能看见一个弱不禁风的柔美青年胆战心惊的结巴着询问。

　　“算你知机！赶快去收拾吧，我去看看。”
　　扇动着翅膀，自尊心在我这里前所未有得到满足的霍罗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蝙蝠就是蝙蝠，这小东西算是这个地方最好打发，有时候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使唤一下的存在了。
　　不过既然塞洛特要回来了，我好歹应该拿出点正经态度来，毕竟他可是我能够活下来的唯一依靠……

　　跳下床，对着占据了狭小卧室整面墙的落地镜，镜子里憔悴落魄的人影连我都忍不住要皱眉头——长到脚踝的白色头发因为缺乏营养没有任何光泽，乱糟糟的不知道打了多少结，消瘦的脸颊一点血色都没有，除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中还有点光彩，整体看来好像快要病死了饥民一样。
　　看来被一只蝙蝠说邋遢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真惨……
　　为了不要在塞洛特不在期间引起内眷们程度以上的关注，我刻意的不修边幅再加上他们有心的克扣血液供应造成的结果还真恐怖。
　　不得不痛苦的在浴室里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玫瑰护发素和血清总算叫我拥有了一点塞洛特离开时的气色：头发恢复七分他最爱的银光，光润起来的皮肤终于显出了一点很勉强的健康……算上沐浴后若有若无的清香，我现在略微憔悴的样子大概刚好勾起亲王殿下的欲望和怜惜而不是厌恶。

　　套了件浴袍重新倒回自己那不大的床铺，拿起读了一半的武侠小说才刚看了一会儿，那种熟悉的危险而充满魅力的黑暗气息就包围了我。

　　“…………不乖的孩子，为什么你从来不能乖乖在我的房间里等待我回来？”
　　将我整个人揽进怀里，俊秀的头颅埋入我颈项间色情的磨蹭着，优雅动听如大提琴的男中音在我耳际响起。

　　开什么玩笑——你不在的时候我还赖在你的房间，血榴城的核心地带，伟大高贵的亲王殿下的起居室，不是招被那群凶猛的内眷撕了喂血狼呢吗？？

　　当然，我是不会这样回答他的。
　　“…………殿下……我不想呆在没有殿下的那间房间里……”
　　垂下眼，作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充满依恋之情的这样回答，才是我们之间这种虚伪的肉麻游戏的正确答案。

　　“你叫我什么？”
　　没有变色时墨绿色的狭长眸子眯了起来。

　　“…………殿……塞洛特……”
　　我略微羞涩的小声呼唤。

　　“呵呵，红璃你还是这么可爱……”
　　他满意的笑起来。
　　我的对答里是否真含有那些感情或者他的笑声是否真的代表喜悦，都不是我或者塞洛特要关心的，这是一种模式。
　　我和他的身份所注定的模式。

　　然后躺在他身下承欢，让朴素的房间染上浓郁的春色，再然后虚弱而满足的躺在他冰冷但宽厚的胸膛里，细声说些似是而非的情话……很完美的模式吧？
　　当然，休息过以后我还要负责到厨房去满足他挑剔的胃口——一边和厨具食材奋斗一边听他抱怨外面糟糕的饮食水平，小小的笑上几声，宽慰几句，然后一起坐在餐桌上，浪漫而温馨的进不知道算是夜宵还是早餐的东西。

　　这就算是在亲王殿下的庇护之下，“幸福甜蜜”的生活了。

　　“塞洛特，你不去问候王妃他们好吗？”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红璃你就是这点不可爱——你就不能多点独占欲吗？”
　　他似乎不满的皱眉，放下了叉子。

　　“可是……”
　　作出被吓到的样子，我完美控制着脸色——这样的事情做了没有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我早习惯他的佯怒。
　　说不定哪天我不知天高地厚的试图留下他，才是死期要到了呢～

　　“算了，晚上在我那边等我。”
　　他丢下一句千篇一律的话就用瞬移消失了——真是嫉妒啊，这点基本能力我都没有，浮空更是连十厘米都升不起来……

　　自从18岁那年变成这位亚雷克特亲王塞洛特的东西后，这样表演式的生活已经伴随我度过了二十个春秋，如果我没有犯什么特殊的错误失宠的话大概还要继续个至少一百多年……塞洛特不是容易厌倦的人，或者说他骨子里是个不算喜欢新鲜事物的古典贵族。这是我的幸运，早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什么山盟海誓都是虚的，长久确实的恩宠才是我生存的依据。

　　何况我的确可悲的爱他，所以这样的生活不算难熬。

　　有时候那沉睡在灵魂深处的无聊自尊也会冒上来，问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根本把自己当作玩物的家伙？
　　其实很简单不是吗？象他这样完美强大的支配者即使在以优雅美丽著称的血族中都是罕见的，而且他又是我唯一的依靠，仅有的温暖提供者……不管是本能的吸引还是长久来的习惯，都足以我产生那种据说是爱的感情。

　　只不过‘爱情’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远远比不上平安的生存下去重要，所以我永远不会要求额外的东西，不会嫉妒不会撒娇，也不会相信他所表现的感情——

　　我已经没有未来了，那么，至少不要失去现在。

　　可是，很快我就会了解到这样愿望也是不容易实现的……

　　ACT.02

　　可是，很快我就会了解到这样愿望也是不容易实现的……

　　事情是在距离我正式39岁生日还差几天的时候发生的。正好也是塞洛特外出办事的时候——作为最强大的家族的领导者，实力第一的亲王，密党的首领，他永远是繁忙的。（我想大概也是这样的繁忙带给他的疲倦给了我得到长久恩宠的机会……毕竟忙到这个程度还有兴致不断猎取新情人，玩弄感情的超人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

　　那天我难得的被这个世界上最希望我消失的人召见。
　　曾经的纳姬雅大公爵，现在的亚雷克特王妃，塞洛特的正室夫人——一个在我面前，美艳的面庞总会被嫉妒扭曲得丑恶的可怜寂寞女人。我想如果不是她占有欲那么强又管的太多，塞洛特还不至于对美艳的她这么冷淡。

　　在血榴城地下的‘祭祀之间’，黑色的火焰中魔女尖声向恶魔诉说愿望……

　　“……伟大的撒旦啊！感谢您在地狱点燃的血腥火焰！”冗长的祈祷词终于结束了，好像除了宣扬的是黑暗赞美的是撒旦之外……和教廷那一套没什么区别。她转过来得意的望着我：“半生种，我今天将赐予你一个为我们伟大的家族增添力量的机会——”
　　她碧绿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丰满的身形后面还有两个表情狂热的黑巫师。再加上已经开始沸腾起来，展现出血焰特殊色泽的血池‘恶魔的祈愿’，我就算真的像平时表现的那么愚蠢也该知道自己被当作黑巫术祈愿的祭品了。

　　可是这两个黑巫师不是亚雷克特家族的仆人吧？而且‘恶魔的祈愿’可是‘秘宝之间’最珍贵的收藏品，没理由在族长塞洛特不在的时候拿出来吧……这个愚蠢的女人不怕被惩罚吗？
　　被黑巫师用荆棘条粗鲁的捆绑起来，我犹自出神的思考——当然表面上还是没有忘记作出惊讶害怕的可怜样子的……可悲的习惯。
　　高贵的王妃发出万分得意的，发自内心的愉悦笑声。
　　大概是觉得祭奠以后获得的东西足以抵消擅自使用过错，而且就算有点处罚能够处理掉我这个碍眼的情敌也值得了吧……真的好天真啊，怪不得塞洛特不喜欢你呢！

　　塞洛特最讨厌他手下的人自作主张的啊。
　　自以为是的人从来没有好果子呢～

　　想到尊贵的王妃殿下未来凄惨的下场，我就忍不住快乐的笑出来——至于被推下血池会是什么后果，我才懒得理会。
　　反正……

　　反正我啊，早就活够了。
　　何况…………

　　塞洛特以前和我说过呢，他们家传下来的这个血池‘恶魔的祈愿’实现愿望的方式非常的怪异，经常会用扭曲的方式把主持祭奠的人的内心愿望和祭品最后的心思结合起来实现……
　　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

　　那么，让我离开这个了无生趣的世界，去看看母亲的故乡……古老而神秘的古代东方世界吧……然后……

　　然后…………
　　…………

　　公元2XXX年，血历5XXX年X月X日——
　　没有任何挣扎和抗争，水榭·红璃·里斯特留给他那个世界最后的景象，就是一个说不清是喜悦还是惊恐的微笑，并迅速被翻滚沸腾的魔血扭曲，淹没……那个最后的笑容配合着突然扭曲的空间，干涸的血池，女人和巫师们脸上凝固的恐惧，恶魔从虚空中传来的狞笑，一起构成一副歪曲的图画，为两个地位悬殊的血族可能存在过的爱情做了可笑的最后注脚。

　　被强大的力量瞬间撞开，‘祭祀之间’古老的门扉缓缓化作荠粉。
　　“不————！！！！”
　　即使亚雷克特亲王伸出的手也再也拉不回的，是已经开始顺着命运之峰往下滚动的时空车轮…………

　　全身包裹在浓稠的血浆里面——虽然呼吸对于我们血族来说并不重要，但是恶心的感觉并没有因此减少……真的好恶心……
　　我想我以后大概会得厌食症了…………
　　世界上第一个看见血液就想吐的吸血鬼……真是丢人啊……不过我好像原本就是对血液消化不良的劣质血族，饿死也满合适我的结局的，现在换成淹死也挺好……

　　所有意识消失前最后清醒的想法就是这么个冷笑话，我真该佩服自己不是吗？至于塞洛特好像绝望般的喊叫声和自己心里莫名的痛楚……都是幻觉……
　　对，是幻觉………………

　　终于失去了对意识的控制，身体被血腥的洪流越卷越远，逐渐消失…………
　　………………

　　ACT.03

　　“呜………该死…”
　　恢复知觉后的第一个感觉不是对于自己居然没有死的庆幸，而是可怕的痛楚！我诅咒着把我送来这地方的血魔祖宗十八代～为什么现在是大白天啊！
　　太阳光线已经基本成功的摧毁了我的皮肤，现在全身都是烧灼的疼痛感，这样的破坏速度就算我是一个正常的吸血鬼（反正不在血榴城了，我终于可以使用吸血鬼这个不够尊重的称呼了）恢复速度都够戗的，更不要说我是个先天不足的半吊子……

　　好疼！！
　　血液已经快全部干涸了，最外层的组织已经开始在阳光下灰化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和身下的沙子不分彼此的混到一起。

　　难道没死在魔祭里反倒要被太阳杀死不成！？
　　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强烈求生欲迫使我睁开眼睛寻找躲避的地方——没有，没有，一片白花花的沙子，什么树荫啊岩石啊房屋啊都看不见，但是——

　　这里是海边！？
　　模糊的视线里闪动着的碧波在我心中比什么都美好。
　　我二话不说的连滚带爬的逃进海水里，烧灼的感觉果然减轻多了，虽然伤口被海水杀得剧痛，但是相比于阳光，这简直就是温和的问候。水太浅海水阻挡掉紫外线不多还是不舒服，我只好努力往深处游，贴着海底前进。

　　深深浅浅的蓝色中星星点点的光泽闪动，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

　　这海水还真奇怪呢，张嘴尝了尝，味道和塞洛特唯一一次带我去度假时到过的夏威夷的海水比起来淡多了，似乎没那么多杂质，只咸不苦，而且似乎在海里不但不消耗我的体力，身体恢复速度似乎还加快了。
　　不过我的眼睛早被那美丽的景象吸引住了——
　　海水里有种亮晶晶的物质，不知道是什么，即使到了比较深的地方还会自动发光……看到了一团比较大的，闪动着琉璃般的七色光彩，美丽异常。

　　软的？
　　大胆的摸了一下，居然是一种不和水融合的液体的样子，试图抓住它，居然还很滑……可恶……终于抓住了那团液体琉璃一样的东西拿在手里赏玩，却发现它变得越来越少，而自己的力量似乎恢复的越来越快？
　　终于我明白，这种物质对我来说比血液还进补，是理想的食物！

　　所以在一片陌生的海域，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的，努力的，兴奋的展开狩猎行动——对象：一种大概没有思维能力的液体不明物质＝ ＝b

　　难道我真的注定只能欺负欺负没有生命的矿物？悲哀啊……

　　虚伪的伤感一下……不过感伤归伤感，该吸收我可不会客气——现在不用担心自己因为对于血液恶心而饿死了。看来我的身体更能够接受这种被我擅自命名为琉璃液的东西（后来知道这里人叫它水琉璃，看来起名字的思路都差不多～），它甚至让我可以泡在水里进行血族特有的休眠。
　　是的，在发现身体能象微生物的胞饮一样直接吸收海水里零散的琉璃液后，我这样的懒人就决定进行一次梦寐以求的休眠——这可是在以前，从来不会有的机会。那个时候的我，别说一块孕育黑暗能量的墓地了，就连个象样的棺材都没有……= =b

　　反正我也不关心会飘到哪里去（学习水母？），用自己的血和稍微增强了的能力布了一个从书里看来的保护结界，确定就算是大白鲨也闯不进来，地方又隐蔽不容易被发现后，我就安心的睡着了，反正没人打扰的深海，睡个100年不算多吧。说不定在这个完美的环境中进行一次休眠我还有可能成长一点呢，至于万一醒不来了怎么办我才懒得想。

　　如果我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也许就，也许……
　　也许会更积极的这么做吧！
　　甚至多睡上个几十年的……

　　时间就这样毫无意识的流逝着……

　　停顿的思维逐渐活动起来，迟钝但是缓慢的恢复着。现在我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一样，温暖而安全——
　　但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惊奇的发现自己是被大量的琉璃液包裹着——像个巨大的蚕茧。为什么没吸收掉？？难道我的身体除了什么问题？
　　然后我发现身体灵活舒畅了很多……

　　一检查，自己的原本残破的身躯已经完全被一种类似琉璃液能量结构的物质重建过了，连身体内的血液都变成了浓缩的琉璃液……得到这个结论后我长长的发呆——真，真厉害啊～～
　　怪不得已经不会吸收而只是把附近的琉璃液都吸引了过来，弄半天是饱和了，还变成了类似结晶核心的东西。
　　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动用那些原本只能算记录下文字的魔咒，要说不兴奋是假的。我从来不祈求自己能够成为强者，因为我觉得强者经常把自己置于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非常的累——比如塞洛特，他明明是个享乐至上追求自由的人，却被沉重的责任压得动弹不得，变得那么忧郁而不快乐，既然如此表面上的无限风光又有什么好的……但是不想做强者归不想，健康的身体毕竟还是好的，有能力自保也是必要的。

　　至少现在的我可以在阳光下行走了吧？
　　怀着这样小小的期待和满足感，我决定离开海洋的怀抱去寻找自己适合生活的陆地，享受一下在灿烂阳光下自由漫步的乐趣。

　　用海底琉璃化了的珊瑚做成一个亚空间储物盒，把那些包围着我加起来足有一间房子那么大的琉璃团收进去，再用咒文把它变成一个耳环带上，我终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海底。

　　当然，傻子才会就这么一飞冲天闯进这个世界的社会里。
　　——根据这个海那么奇怪的状态和那些形形色色完全没见过的物种，我已经断定了这里不是原来我那个世界，看来我想到母亲故乡东土去看看的潜意识和王妃强烈希望我消失的愿望组合起来，就是我跑到异世界来了啊？
　　还不错的结果嘛……
　　虽然有点想塞洛特……当然，只是有点罢了。

　　只有一点点……但决不是留恋！
　　不是！

　　摇摇头努力忽略那绝对不算稀薄的寂寞感，我振作起精神发动了人生第一次成功的瞬移，来到了海面上。
　　正是残阳如血的黄昏时刻，橙红色的光线落在我的皮肤上却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

　　原来是那么的温暖啊……
　　沐浴在有生以来第一次舒适的阳光下，我的眼泪终于以不受控制的方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