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同人文》小太阳安安

11、第 11 章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杨艳几近死亡，但她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轻唤她娘亲，娘亲。

　　在梦里，她一把推开来接她的地狱恶魔，不，她的孩子不能孤苦伶仃，她要活着！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浮入眼帘的是李寻欢的脸庞，她曾满心期盼的脸庞。一瞬间，她的心被撕开一个口子，她是如何胎气大动，如何濒临死亡，所有记忆直往那个被撕开的口子里灌入，钝痛。

　　她深吸一口气，缓解这种钝痛，缓缓转过头，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几个字：

　　“我累了。”

　　李寻欢悲怆道：“艳儿，我...”

　　杨艳背对着他，哽咽道：“你亦无错，只是不爱罢了。”

　　万箭穿心，李寻欢晃晃悠悠的起身，猛烈咳嗽起来，直到咳出一口血来，方含着泪道：“艳儿，不是这样的。”

　　杨艳转过身来，盯着他，那双满含委屈的美目滚出泪来，这一生，杨艳只为两个人流过泪，一个是杨家的父亲，一个是眼前的李寻欢。

　　“那是怎样的呢？李寻欢，你，究竟要我如何？”

　　“你还要我身上的什么？”

　　“我的爱？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智慧？我的凝香？”

　　“还是你原本就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屐的一双孩儿？”

　　“你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如今都已安然无恙，不是吗？”

　　杨艳越说越悲恸，热泪不止，李寻欢怕她重伤初愈，想起梅大先生的交待不能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只得退出房去。他坚定、温柔的对杨艳说道：

　　“艳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与孩儿，是我毕生珍爱，我这前半生，过错太多，这后半生，只为你与孩儿活着。”

　　杨艳的心婉转了一下，李寻欢这个人不轻易如此，若如此，绝对是动情。看着李寻欢那萧瑟的背影与踉跄的步伐，杨艳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罢了，罢了，杨艳啊，此生，你算是被他彻底拿捏。

　　可杨艳转而又想到李寻欢的种种薄情寡义，内心又是一阵钝痛，李寻欢的那些话让她如梦似幻，假亦真时真亦假。内心千头万绪，口中却下意识的吐出：寻欢，你要珍重。

　　李寻欢征了一下，踏出门槛的脚又收回，脸上闪过温暖的笑，内心柔软似水，道：“若你不喜我扰你，我便在房门口做你的看门狗，如何？”

　　“好，带上房门。”屋内传来杨艳的声音，李寻欢从那声音当中听出淡淡的撒娇意味。

　　“寻欢遵命”，随即轻轻关上房门，便往那门口一坐。

　　天已入秋。

　　他和杨艳的孩子，雨润时节，桃花漫漫时而来，如今已是天高云淡，红枫遍野。

　　如今虽是冷秋，冷晨，冷霜，冷落叶；但李寻欢此刻却感暖情，暖意，暖人，暖岁月。他倚在墙上，抬头看那一碧万顷的蓝天，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只是他很享受，他在那光里宛若瞧见杨艳绝色的容颜。他的心平淡如水又波涛汹涌。

　　他的前半生是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的快意恩仇；

　　他的后半生，他的脑海中勾勒出的是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的恬静美好；

　　此刻，李寻欢想，要是有一瓶酒就好了，开怀畅饮，再拥杨艳入怀，身旁孩儿们叽叽喳喳叫着爹爹娘亲。

　　小李飞刀依旧让人闻风丧胆，但李寻欢累了，倦了。

　　他的脑海里一一翻过他和杨艳的美好书券，他十分受用做这看门狗。

　　偶尔有仆人经过，瞥见李寻欢被夫人赶在屋外睡地砖，皆偷偷的瞄一眼又迅速走开。

　　多年以后，李园还流传着这样的话：少爷惧内，夫人让朝东不敢朝西。杨艳嗔怪道：“我这母老虎的形象都怨你。”李寻欢将她拥入怀抱，道：“我这辈子又爱又怕的唯有老虎。”

　　屋内，杨艳虽躺着，却无困意，枕着手臂，内心百感交集。

　　李寻欢就在屋外，屋外是一碧万顷的天空，是遥远的未来，是广阔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