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非起始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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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上有名的噩梦猎人恐怕死也想不到，自己二十六岁生日那天会在自己准备展开新工作的区域被人用了什么阴招搞得失去意识一段时间。开玩笑……什么大风大浪他也都见过了，独自行动也有五年左右，今天下午如果有闲情他还想去蛋糕店买个什么东西吃，虽然他对甜品没有太大念想。
“HELLO！”他早有说出要杀要剐随便你的准备，嘴巴却被胶布封得死死的。这个胶布的触感材质以及把自己五花大绑丢墙角的方式，让怨句在内心翻了今天第一个白眼。因为作案手法过于好猜，他歪了下身子准备把耳朵贴地上然后睡一觉，虽然他对人类没有那么深的作战经验，但现在也没什么好选的，不然睡一觉？既然嘴巴被封了那也说明对方没有和他谈话的意思，自己在五年前的那天把话说得太死，或许是自己的锅，但他也没反省。
“你把头发染回以前照片上的深灰色，搞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不过今天你会出门我还是知道的。”知道啥啊。明明自己是把白头发洗回深灰色了。怨句对自己曾经的搭档没什么念想，过去的关系是过去，经历了和禾渊一同合作配合的三年，他觉得还是一个人比较舒服。大概吧。现在他狭小的视野里只能看到那双黑皮靴的鞋跟在敲着地板，好像很休闲的样子。虽说他当然知道现在在场情绪最紧张的人应该是对方，而不是他自己，两人的水平应该差不多，但论正面战斗那当然还是怨句比较强。禾渊擅长背地埋伏以及下药投毒，所以那时能将自己的意识一下冻结，也是对方亲手所为，行吧。栽在禾渊手里不算丢脸。
“大名鼎鼎的怨句先生还记得我吧。我还以为你会忘记我，看你跟以前一样冷静的样子还挺让人不爽的。”要是能忘我不是早忘了，也不至于现在还没挣脱绳子跟你打起来吧。怨句心里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禾渊对自己在任何地方的定位总是没点数。先不说现在吧，在以前对各种噩梦怪物的狩猎也是，总对周边人类没多大考虑，让人头大。也是因为战斗方式的矛盾和怨句后续能看到的某些事，使两人不欢而散了吧。怨句为了断开所有重新合作的意愿，把一切联系方式都阻断了。在这被划分成七十二个都市区域的世界，要找到他不算困难，但他这个行为未尝不是一种警告。会发展到五年后以这种方式再见面也算怨句的失策，而禾渊这时走过来，蹲了下来看着怨句那双黑色的眼睛。比起黑色的，可以轻易映照着所有东西的双眼，禾渊对自己黄绿的眼睛没什么想法，或许是每天看腻了吧。他维持着一个模样，棕红的头发也保持着五年前的长度，只是在后脑勺那边扎起来，变得清爽了些。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想跟我说！所以在你对我说出残酷的话之前我先把你的嘴封上了，我是不是比以前聪明了些？”禾渊强扯着自己的脸笑出来，然后露出怨句以前从未见过的表情，或许是这五年他新学到的，用来专门做给他看的。
“这个胶布和绳索三小时以后就会失效。如果想上厕所也没办法，先听我说完吧。”
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话也没那么多吧。怨句看着地面，现在几点？或许赶不上吃饭，要到第二天了。工作的据点明明才刚找好，禾渊的突然出现虽然没能扰乱他的计划，却也能让他烦乱起来。看在是曾经搭档的份上就忍耐吧。没什么的。
“首先！祝拯救了第三十四都市的英雄，怨句同志二十六岁生日快乐！哈哈……我记得你是比我小一岁吧。反观我二十七岁了也没什么成就，你已经很厉害了。蛋糕在冰箱那边……”禾渊的手指了指另外一侧被黑布掩住的地方。“如果你还信任我，就试一下吧。是不甜的咖啡味。”
没什么成就这句话未免自谦过度……这才第几句，怨句就想瞌上眼睑无视这人在说什么了。或许现在睡上三小时也是不错的选择，既然禾渊已经做出这种他以前不会做出的，出格的事，那么应该也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吧。怨句不说自己很了解对方，但作为自己的搭档过去式，至少也懂得一些对方战斗的方式。与其说怨句不想推测对方想说什么，倒不如说已经没兴趣推测了。禾渊在他眼里看来已经算是无趣的存在，若不是今天——真的不会再见面也说不定。
禾渊知道怨句是不会尝那个蛋糕的。他只是在赌着什么，在冰箱门那边安装了传感器，另外还在脑内打下了无数算盘。他担心唯一一件事。他时常不在意这些，又时常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想。想关于那三年间的战斗以及做了蠢事的自己，又或者，如果自己能亲手杀掉怨句就好了。各种情绪以及猜想在他的想象里堆成山，真奇怪，明明那三年里他思考这些的频率也不低，却不会堆积成这个模样。
禾渊的笑容僵着，随后他咳嗽几声，望着天花板。
“明明我是，觉得你不回答我也无所谓的。”
两人的呼吸声在这只有黑白二色的小房间里回荡。
“如果不出意外这次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那你也知道把说这些给我听没用吧。怨句本人和禾渊脑里的怨句同时在心里对他说。或许封住嘴确实是好选择。禾渊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弯着腰，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他或许是不敢直面对方的表情。宽松的西装把他的身材撑得虚大，还好他选的是这件，不然不像是猎人的身材会让人误判他的战斗力。
“那边的人已经找出断绝噩梦的方式了，到时候你也不会是什么猎人，我也不会是什么协助者了。不比你强的人你不会放在心上，这点我们都是一样的。”又或者说……禾渊不想把另外一个备用选项说出来。他怕他说对了，又怕到此为止了。
怨句觉得对方从未没有尊重过他的选择，从未。无论是这次还是之前，禾渊不顾劝阻笑眯眯地对着噩梦后方的区域射击时，他有这种感觉了。禾渊自私，考虑了最少的人员伤亡却没有想去找最简略的方法，总要绕个大圈去处理问题，甚至为此对自己撒谎。既然那么我行我素不然不要合作，这对谁都好。
“我会去常识进入那个实验都市，如果运气好的话呢，我会结束现在的那些事吧。我想我或许不需要你的帮助了，但果然这种事应该要跟你说！……”
怨句听着有些发困。于是故意装作睡着的样子。
“我知道你没在听了。但我说出来也不是为了让你听。”
这种骗术最多也就骗骗幼儿园小孩。如果不是为了让我当听众的话大可以去找假人说这些废话。怨句如果能翻身对着墙那他已经干了，不得不说强制三小时有效的这些束缚器械真好用。禾渊终于有了到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的勇气，但已经迟到太久了。两人都知道的。这种事。
“好了。其实你可以提早出去的吧，以你的实力。所以我在绑着你手腕的地方多放了些东西！”
哦。怨句想。那就这样吧。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祝你不要再遇到我了，再见。”
地板早就被怨句的体温捂暖，他爬起来拉开窗帘，太阳猝不及防地照他脸上，使他又马上把窗帘拉了回去。他努力想昨晚发生的事，看着手机的发射信号显示，其实这个房间就在他找到的新据点莉。
耍了那么多小聪明到底图些什么啊。有时候他也真搞不懂那个在晚上都不喜欢活动的猎人在想什么。他揭下白色的墙纸，又掀开黑色的遮布，过了好一会他才想到禾渊说冰箱里有蛋糕。他不情愿地咬过嘴唇，他也不想浪费食物，即使禾渊对人类暗杀的经验或许比对噩梦强。
化了一半的黑巧克力弯弯曲曲地写着“Happy Birthday”，配着放在一旁的刀叉。
怨句拿起手机照了下，把里面设置的微型红外线装置无效化，再拿来自己的银质手术刀划拉几下。
禾渊最不能多想的就是关于食物浪费这件事。这很正常。而怨句从不会觉得苦巧克力能有多苦。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非起始的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