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建城》Aeneid

3、第三章

　　这话一说，人群立刻安静下来，有人朝说话的非兽人阿月看去。

　　“看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难道他能不吃不喝活下去？”

　　“首领过来了。”有人小声说。

　　周昱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比黑岩还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上半身穿着兽皮褂子，下身围着兽皮裙，阔面重眉，一脸威严。

　　“你是黑岩带回来的那个非兽人？”

　　“首领你好，我叫周昱。之前在山里迷了路，找不到住所，所以请黑岩带我来的。您放心，食物我可以自己找，不会消耗部落的食物，我还可以帮部落做事，我只想找个安全的住所。”

　　首领看着他不说话，半晌，留下一句“不要惹事”离开了这里。

　　饭做好了，说是饭，其实就是烤肉，部落里的兽人每日在山林和草地间捕猎，消耗特别大，食物基本上都是肉，只有非兽人或者不能捕猎的兽人才会去采集些野果之类的食物。

　　“首领答应留下你了。”黑岩拿着一块烤肉过来，掏出小刀给周昱割了一块。

　　周昱摆摆手，他刚刚才和首领说不吃部落的东西，转眼就拿烤肉算怎么回事。

　　“没事，首领不介意的。”黑岩把肉喂进周昱嘴里，“首领说留下你，就是同意你成为部落里的人。你别看他长的凶，人很好的，部落里好几个非兽人都是他带着我们狩猎时捡的。”

　　“捡的？”

　　“对，下雪或者食物短缺的时候，有的小部落会把一些体弱的非兽人或者不能出去打猎的兽人赶出去，首领带我们出去打猎偶尔碰到，就带回部落里。”

　　“真的？首领真善良。这么一说首领好厉害，能让这么多人吃上饭，还能帮其他人。”周昱看看手里的肉，“给了我你够吃吗？”

　　“够了，我今天没出去打猎，不饿。”黑岩把玩着手中的小刀，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这刀…”

　　“送你吧，你这段时间也帮了我好多忙，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外面吹冷风呢。”

　　黑岩笑呵呵的把刀收起来。

　　周昱看黑岩宝贝地收起刀，噗嗤笑了起来，之前以为他是头恶狼，没想到竟然是条大狗，不过变成兽形的巨狼看着有些可怕。

　　周昱晚上还是住黑岩的洞穴，周昱把白天捡的柴全烧了，在新挖的洞穴里点上三个大火堆，痛痛快快地烧了一晚上。

　　第二天，周昱去洞穴察看，火堆早就灭了，烟也散尽，周瑜看着地上烧剩下的炭，忽然想起自己可以烧一点木炭，不然哪天不小心用了没晾干的木柴，说不定就被浓烟呛死了。

　　不过现在还是去找吃的吧。黑岩跟着狩猎队打猎去了，部落里除了傍晚广场上一起吃饭之外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吃，周昱不习惯，还是一日三餐。

　　周昱打算去抓鱼，现在是夏天，野果什么的大都是秋天熟，打猎他也不会，不过还是在林子里做好几个带木刺的陷阱。

　　周昱背上小背篓，拿了一个新做的鱼篓，柳条和藤蔓做的不如竹子编的好，不过也能用。周昱把鱼篓放下，握紧鱼叉准备捕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把它们折腾狠了，今天的鱼特别难抓，周昱费了好大劲才抓到几条，又摸了一些小虾和巴掌大的小蟹。

　　吃过烤鱼，周昱把鱼内脏放进河里，又吸引过来不少鱼，他眼疾手快地抄起背篓一捞，果然收获不少。背篓里的鱼全倒进鱼篓，把鱼篓吊进水里养着剩下的鱼虾，周昱开始准备烧木炭。

　　周昱回洞穴拿上小手斧进了山林，没有煤炭，烧火都是靠树木，周昱现在还顾不上保护环境，而且他找的都是枯死的树木。

　　柴砍够了，周昱在河边把柴码好，用泥土在柴堆外垒出一个带通风口的泥窑，点起火不一会儿就烧起来。趁木炭烧着，把鱼篓里的鱼收拾好，找几根长木棍支起来，把处理好的鱼挂在泥窑顶的通风口熏制。

　　趁着烧木炭的时间，周昱又扯了许多藤条编东西，他现在已经慢慢熟练起来，还能试着编一些花样。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周昱把烧好的木炭捡进背篓，提着熏好的鱼回了山洞。

　　黑岩还没回来，周昱准备搬到自己的新洞穴。

　　周昱割了许多干草在洞外铺开晾晒，晒过之后就用来铺床。把一块又大又平的石头推回洞穴当桌子，洞穴深处右侧又用土堆高不少，压实，当炕用，晒好的干草铺上去，再铺上带回来的那块兽皮。背包放在山洞里面左侧，藤筐藤篮之类的放在旁边，墙上钉进几根削尖的粗短木棍，两根之间绑上草绳，把熏鱼吊在绳上。

　　点起火堆，坐在床上看着布置好的洞穴，周昱第一次有安好家的感觉。异世界这么大，他终于有了栖身之所。

　　安定下来之后，就该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首先是饮水，生水不敢喝，保温杯盖太小，烧一次只够喝一回，而且保温杯也存不了多少水，要找个大量存水的方法。

　　再就是吃，现在的食物来源只有鱼，可他不能只吃鱼，他还想吃蔬菜。再就是实在是不想吃烤肉烤鱼了，没有调味料，鱼和肉都带着一股腥膻味，虽说为了生存，可天长日久也忍受不了。还有盐，别的调料没有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个没有可是要命。

　　然后是衣服，他现在还穿着之前的衣服，这几天又是进山又是下河，衣服早就不干净了，这还是其次，周昱怕的是这身衣服磨破了他穿什么，难不成真的和黑岩他们一样裹一身兽皮？

　　说起洗脏衣服，周昱就想到自己好久没有好好洗澡，觉得脏就在河里冲一下，几天下来感觉难受不以。

　　啊～难啊！

　　周昱思索良久，觉得应该烧陶器。首先陶罐什么的可以存水，然后陶锅也能烧水甚至做饭，这样就不用顿顿吃烤肉。陶盆陶碗也要，总不能连锅端起来吃。如果有锅，还要个小火炉，陶锅直接架在火上太危险，一不小心炸裂可能会伤到自己。

　　烧陶要陶土，想出釉还得石英石，长石，白云母什么的，这些好找，石灰岩很常见。草木灰好像也可以上釉。陶土是什么来着？陶器好像有黄、红、黑这些颜色，都是些什么土来着，好像是黏土。

　　管他呢，先试试。

　　周昱拿着藤筐和铲子去河边挖土，挖出来的土块压碎，捡去石子和杂草，再用藤筐筛一遍，倒在石头上加水和起来，揪一块揉圆压扁当底，剩下的搓成长条，然后一圈一圈围高，做成罐子的形状，再用手指和小木片抹平，放到没有光照的地方阴干。

　　这个活很细，好几次都把泥条弄断了，不然就是手上劲用的太大，把泥罐子戳破，一下午只做好几个，周昱把它们全搬到洞穴附近的阴凉处，怕有人不小心弄坏，还用石头垒起个小围墙。部落里有人见周昱在河边玩泥，还过来看稀奇。

　　接下来的几天，周昱除了捕鱼就是捏泥巴，他还烧了草木灰掺进泥里做了好些泥罐泥锅，希望可以烧出釉来。

　　偶尔去山上转转，看看自己的陷阱，别说，有天还真抓到一只兔子，周昱发现时兔子已经死亡，于是那天晚饭就吃烤兔肉，除此之外就再没抓到过东西。

　　黑岩这段时间一直和他一起吃饭，有时候还和他捏泥，不过他手比周昱还笨，做坏好多之后慢慢也就失去了兴趣。两人还一起用黄泥和石头砌好一个圆窑。

　　等到捏的所有东西都阴干之后，周昱把它们一层一层码进窑炉，放好木柴，封住窑，只留下排烟口和添柴的窑口。从窑口点着火，周昱守在窑炉前寸步不离，时不时添些柴，等烧完之后已经过去将近一天，接下来就只等窑炉降温。

　　周昱回到洞穴时疲惫不堪，胡乱吃些东西倒头就睡。第二天忐忑地去看窑炉，小心地打开窑，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喜异常：有好些都被烧碎了，不过还是烧成不少，三个陶锅、七八个陶罐，还有不少陶碗，差不多有一大半。周昱仔细查看一遍，发现有好几个陶器还烧出发黑的陶釉。

　　周昱小心地在碗里倒上水，仔细端详片刻，不漏水，可以用。周昱兴奋地把陶器搬回洞穴，至于窑内烧坏的碎陶片，周昱把它们捣碎打算下一次捏泥时拌进泥里。

　　周昱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比他上实验课安装的传动装置动起来都得意。这次烧制成功让他信心倍增，周昱打算接下来再烧制一批。

　　周昱打算送一个陶锅、两个陶罐和几个陶碗给首领，感谢他收留自己。黑岩、林和叶子三人就一人一个陶罐一个陶碗，感谢他们帮自己挖洞穴。自己就少留一些，反正以后还能烧。

　　临近正午，狩猎队返回，一群人都很兴奋，首领带着他们打到一头野猪，每个人都能分到不少肉。回到部落后，首领大手一挥，当场命人处理好野猪准备烤肉。

　　周昱站在人群中，看到黑岩忙碌的身影，赶忙招手叫他过来。

　　“怎么了？”黑岩脸上挂着笑。

　　“没事，就是，我想问问那头野猪处理好之后，肚子里的肠子部落里用吗？”

　　“不用，又不能吃，那么难闻的东西，掏出来直接扔了。”

　　“那你能不能帮我要回来，”周昱看他一脸疑惑，赶忙解释，“放心，我也不吃，我用它做别的。”

　　黑岩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把猪大肠给他拿了回来。周昱不喜欢猪大肠的味道，但猪大肠里面附着一层脂肪，要猪大肠就是想着用肠子里的脂肪熬油做皂。

　　周昱兴冲冲地接过猪大肠，放在藤筐里带到河边，在河边挖出个深坑放进水，连筐带东西浸到水中，筐上盖上许多树枝，压上一块石头，准备泡一下午再处理。

　　周昱回到广场之后，野猪肉已经处理好，几个非兽人正在烤肉。周昱带着黑岩回到自己洞穴，把他分好的陶器交给黑岩。

　　黑岩拿起一个陶碗，“这个是石头做的？怎么做的这么好，部落之前也有人用石头凿过这样的石器，不过和这个差远了。”

　　周昱笑着否认，“不是石头做的，这些叫陶器，你手里拿的叫陶碗，是前几天我用泥捏的。”

　　“什么？这是泥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