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兽世建城》Aeneid

13、第十三章

　　周昱没想到首领竟然真就让他当这个祭司。

　　周昱呆愣了一下，连连摇头，“首领，我刚刚是骗苍越的，我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您别这样。”

　　“没事，这本来也是我考虑许久的事，只是今天凑巧撞上了而已。”

　　众人听首领真的让周昱做了祭司，纷纷向他道喜。

　　周昱见无法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接下。

　　成为祭司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是其他人把称呼从周昱改为了祭司。

　　这称呼太中二了，周昱听着觉得羞耻，可又改不了众人的口。

　　苍越抢夺雪花盐一事过后，雪花盐一时名声大噪，和狼部落交易的人络绎不绝。

　　周昱成了狼部落的祭司之后，自由时间少了许多。

　　首领开始带着他参加和各个部落之间的交易。

　　一天之后，所有参加交易日的部落都知道了狼部落的祭司周昱。

　　第二日，首领和周昱一大早就去了鸟部落的帐篷。

　　鸟部落是个数千人的大部落，由大大小小许多分部族组成，这些部落以鹰部族为首。

　　首领和周昱出门时带上了陶器。

　　陶器虽然换出去一些，但是还有大部分存货。

　　其实陶器不止狼部落有，但是其他部落的陶器都是些粗陶，和狼部落带釉的精致陶器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

　　不过陶器越精致，就越值钱，换得起的就少，这次去鸟部落，就是想把剩下的陶器都出手。

　　狼部落的陶器漂亮，鸟部落用兽皮用换了许多，那匹麻布被鹰部落首领的伴侣看上了，用一张熊皮换走了。

　　陶器没有全部换完，不过出手这么多，首领和周昱已经很满足了。

　　鸟部落占的地方很大，部落首领收好陶器，随意指派了两个人带着周昱他俩去取兽皮。

　　接近一个草棚时，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好像有人许久没洗澡一样。

　　周昱心下疑惑，走近几步看，草棚四周守着几个人，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人，老老少少都是枯瘦如柴，脏污不堪，眼里都是颓唐绝望的神色。

　　“这些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个样子？”

　　鸟部落的两个人不在意的说道：“这些都是奴隶，他们原先是鸟部落的人，隼部族，他们的首领红尾今年夏天和首领决斗，不但失败了，还被打伤，没过多久就死了，隼部族的人就成了奴隶。”

　　“他们有些人是不愿意当首领的奴隶，被首领打了一顿，有些人是太弱不够资格当，这次带过来就是要卖，鸟部落虽然大，可不会养这么大一群没用的人。”

　　“他们首领战败，为什么要全族都当奴隶？”

　　“这是我们鸟部落的规矩，挑战首领可以，要是失败全族都要变成奴隶。”

　　周昱和首领对望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不赞同。可这是别的部落里的事，他们也不好管。

　　绕过奴隶待的草棚，几人一路进了一个大帐篷，这个帐篷里挂着各种各样的兽皮，鸟部落的人当着两人的面点够交易的兽皮，交给他俩，还帮他俩一路搬回狼部落的帐篷。

　　周昱坐下喝了几口水，歇息片刻后，把自己想了一路的话说了出来。

　　“首领，咱们把那些奴隶买下吧。”

　　听到周昱这么说，首领立刻变了脸色。

　　“我们狼部落的人，不需要奴隶，也不会有奴隶。”

　　“首领您误会了，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这些人我数了一下，大概有一百来个，那些有奴隶的部落对奴隶什么态度您知道，他们被别的部落带走，还能活多久？”

　　“咱们把他们带回部落，不说他们是奴隶，只说他们被鸟部落赶出来，然后被咱们收留了，狼部落人太少了，还没什么新生的孩子，他们去了也算一批新人。”

　　“咱们把他们带回去，先让他们给咱们打工抵债。前两天我在牛部落那里换到三藤筐种子，我打算把部落下面那片平川开垦出来，种下这些种子，能收获不少粮食。”

　　“等他们还完债，已经在狼部落稳定下来，我估计很大一部分愿意留下来，就算不留下来的，咱们救了他们，将来也算一份恩情，以后遇到了说不定也是助力。”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继续当奴隶，我比任何人都厌恶奴隶制度。”

　　“就算这样，一百多个人，吃什么，住哪里，这些都不是说说可以解决的。交易日之后，再过不了多少天就要入冬，下一场雪，这些人有多少个能抗住寒冬。”

　　周昱抿嘴沉思，“咱们的盐还剩不少，把那些盐全部换成食物，节省点应该够他们吃了。”

　　“咱们回去之后，和他们加紧挖出七八个大山洞，今年就让他们先挤着住，取暖的话，可以在山洞里盘个炕，青砖来不及烧制，用泥砖也可以，烧起来比火塘暖和。”

　　“你说的炕真的可以吗？”

　　周昱点头，他也是刚刚想起来，周昱是山西人，小时候见过爷爷带着父亲和大伯，用黄泥和着稻草盖房子、砌灶台、盘炕，到现在都记忆深刻。

　　首领最终还是点了头。

　　得到许可之后，周昱让其他人在部落帐篷旁边搭三个大草棚，一共容纳一百多个人，摆成凹字型。

　　首领、黑岩和周昱再去一次鸟部落，带上剩余的陶器，去把鸟部落那些奴隶换回来。

　　鸟部落首领听说狼部落要把奴隶都换走，专程出来一趟。

　　“狼游，你们部落也开始用奴隶了？”鸟部落首领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是我要奴隶。”不等首领回话，周昱便抢先开口。

　　“你是把苍越教训了的那个狼部落的祭司？之前还没注意你。”鹰部落首领一脸散漫，“小小年纪，挺厉害的嘛。你一个人用一百多个奴隶？”

　　周昱摆出一张傲慢的脸，“本祭司想要多少奴隶就要多少，狼部落想要我当他们的祭司，就得这么供着我。”

　　鸟部落首领哈哈大笑，“小祭司，要是狼部落供养不起你，你就来鸟部落。鸟部落人多，奴隶更多，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这话一出口，黑岩咬紧牙关，狼眸阴狠地死盯着鸟部落首领，敢在他面前抢周昱，找死！

　　周昱察觉到黑岩的怒意，抓住黑岩的手，安抚地轻握几下。

　　“我不会跟他走的。我不愿意，谁也带不走我。”

　　鸟部落首领似是没看到黑岩的眼神，毫不在意地大手一挥，允许他们带走那些奴隶，还额外添了些食物。

　　奴隶们双手被捆上绳子，捆成了一串，看守的人打开栅栏门，由着狼部落带走他们。

　　奴隶们都不愿意走，谁知道带他们走的人会怎么对他们。

　　鸟部落的人看他们都不动，鞭子一甩，啪啪抽打驱赶奴隶。奴隶中传出几声嚎哭。

　　周昱有些不忍心看，强忍着不适，装作冷硬地说得：“别抽了，打死了我怎么使唤，他们现在可是我的奴隶。”

　　看守的人点头哈腰，“祭司您不知道，这都是些贱骨头，不打不听话。”

　　“我怎么管奴隶用不着你多嘴。”

　　“是是是，您请您请，我们不打了。”

　　周昱朝黑岩招手，“带他们去咱们那里。”

　　一百来号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去了狼部落的地方。

　　进草棚前，周昱让他们烧热水洗了澡，把原本身上的兽皮脱下来。

　　这些人长期待在那样脏乱的环境中，人人都脏污不堪，身上都混上了虱子。不洗洗澡除一下虱子，会给部落里的人也染上的。

　　初到狼部落，隼部族的人比较惊慌，毕竟周昱刚刚一副趾高气扬、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

　　狼部落的人要他们洗澡，众人都很抗拒。

　　周昱另起一口陶锅，煮了许多肉干，“洗完澡的，来这里领一份肉汤。”

　　肉汤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隼部族的人自从变成奴隶，基本上就没有吃过几顿饱饭了，此刻闻到肉汤的香味，都有些忍不住，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去洗澡的地方排队。

　　趁着他们排队的时机，周昱统计了一下隼部族的人数。

　　三十九名成年兽人，四十二名成年非兽人，还有二十四个孩子，总共一百零五人。大都身体虚弱，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所幸没有什么大的疾病。

　　没有澡盆，只能把热水倒进陶盆里，蘸水擦洗，周昱化了一块肥皂进去，两盆水一盆清水一盆肥皂水，不论男女，清洗之前把头发割成寸头，长指甲也削了。

　　收拾过之后，领两块新的兽皮，往身上一裹，用绳子系紧。

　　没有那么多陶碗，就一批人吃完水冲一下，下一批接着用。

　　周昱他们忙着清理隼部族的时候，首领带着几批人四处交换食物。

　　两天之后，狼部落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了。

　　回去那天，蛇部落首领蛇羽来狼部落的帐篷，见过首领之后，提出要见祭司周昱一面。

　　“上次苍越冒犯了周昱祭司，我代他给您赔个不是。这是给您的礼物。”

　　蛇羽的礼物是一串红宝石项链，鲜红如血，流光溢彩。

　　“谢谢，项链很漂亮，但还是请您拿回去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只要苍越管好自己，我也不会再找他麻烦，我不是会抓住别人错处不放的人，这点请您放心。”

　　“请收下吧不收就是还在怪蛇部落了。”

　　“好吧，那多谢您的礼物。”

　　“好看吗？”周昱把项链放在脖子前比划给黑岩。

　　“好看。”

　　“那你帮我戴上吧。”

　　“好。”黑岩嘴上答应，心里却想着以后给周昱做一条更漂亮的。

　　东西收拾好之后，狼部落二十个人和隼部族一百零五个人一起踏上了回狼部落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