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AKs

4、gb-现代-《》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刚好换完衣服，昨天那身旧衣服上还沾着酒气，他竟然就这么穿上了。
　　他转过身与我目光对视，沉默了一瞬，却还是没有出声，真奇怪，一觉醒来和另外一个异性睡在同一个房间里，他态度还能这么平淡，就好像……熟悉了这种场景似的。
　　我哼笑了声，坐起身来，托着下巴打量他，在他要离开房间之前叫住他，“姜思铭，你不会真当鸭了吧？”
　　不是我不给他面子，实在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忽视，我现在还能看着他笑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唉”我在他背后叹了口气，故意嘲讽道：“昨天没成事今天不高兴啊？多少钱一晚，我转你，对老同学露个笑脸行不？”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以为他会生气呢，可是他完全不在意似的，无论是他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我都窥不见半分破绽。
　　也许是他隐藏太好了，成年人最会玩这个，我才不会蠢到认为他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人。

　　他手机没电了，也不想给我电话号码，声音略微冷淡：“我回去拿钱，你不要离开。”
　　“嗯？”我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住宿的钱，都这样了还要和我均分呢，这点倒是和之前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执拗。
　　反正也没什么事，今天下午车票，我不着急，冲他扬了扬下巴，微微一笑：“好啊，麻烦你上楼的时候给我带份早餐可以吗？懒得下去了。”
　　他没再回我，不过我猜他等会回来手上会拎着一份早餐的。

　　等他走之后，我下床洗漱换衣服，我收拾的不慢，那就是他走路太快了，我刚收拾完打开手机准备看看最新的热搜，他就进来了，我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他的手边，猜对了，不由得勾了勾唇。
　　“看来老同学的话还挺上心的。”我走向他，他一手拿着人民币，一手将早餐送到我面前，准备我收下之后就马上离开。
　　我注意到他额头的刘海有几缕黏在了一起，是汗，想必他跑的很急。
　　我不着急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反而从纸盒里抽了张纸巾，还没挨到他的皮肤，他就反应很强烈地退后了几步。他在拒绝我。
　　“别人碰可以，我不可以吗？”我不禁感到可笑，“你知道昨天别人怎么摸你的么”我向他演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走到他的面前，将他逼至后背只能靠在白色的墙壁上，俯身凑近，狎昵地摸他的脸蛋，手指从脖颈滑到了锁骨，就要钻进衬衫里去，被他一把攥住，“不要这样，宋仟。”
　　他的眼睑在抖，长长的睫毛打着颤，漆黑的眼睛隐忍又无助地看着我，恳求我，“你不可以。”
　　“原来还记得我的名字啊。”我露齿一笑，然后佯装不解地问他：“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有钱，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你陪我。”我恶意地对他说，有一瞬间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失望的情绪，他低下头，肩膀瑟缩起来，无地自容极了，和那个身影渐渐重合，“我要走了。”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好歹是老同学，好久不见，开玩笑也得有分寸不是，何况是这种令他难堪的玩笑。
　　我充满歉意地看向他：“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说，只是见你一直装不认识有点生气，就口不择言了，你不会怪我吧？”

　　“姜思铭，坐下来聊聊天吧。”我向他发出邀请，他决意要走，我也不能强留。
　　“那留个联系方式总可以了吧？”我苦笑着说。
　　他这才放松下来，将微信二维码找出来让我扫描，我们添加了好友，他走到了门口，就要拉开门出去，第二次喊了我的名字，“宋仟，我没当……”
　　他声音太小，我听不太清，“什么？”
　　“我没当鸭子。”他的脸色苍白，却又固执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需要我在班级群里给你解释一下吗？他们有人乱造你的谣，我可以帮你澄清。”
　　“不需要。”他拒绝了我，“随他们怎么说吧。”他的声音里透露出疲惫，一点也不在意，我怔了怔，微笑着说好。
　　既然没和其他人解释的必要，为什么偏偏要让我知道他不是那个职业……，说到底，我还是比较特殊的吧，仿佛网络上群嘲的普信男上身，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
　　不知道怎么就有信心说出了口，“姜思铭，你是不是喜欢我？或者说，你曾经喜欢过我？”

　　虽然过去我俩也没咋合得来——他不爱说话，天天摆着脸色，我一边心里不服气较着劲一边天天故意捉弄他，每次看到他被我气到的表情我就会打心眼里高兴，往往会很有成就感。
　　后来，他因为那个视频被其他同学奚落，我也没说什么，不过看见他每天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里会感到一阵阵郁闷，总归是不太舒服的感觉。
　　我不得不想些法子让他开心起来。那些男生很讨厌，姜思铭有那么一个神经病的妈又不是他的错，初中生了还要被命令脱掉身上的衣服，跪在院子里，竹竿一次一次抽在少年瘦弱的脊背上，后背上红痕纵横交错，他却咬紧了牙齿，忍耐住所有疼痛。
　　而他挨打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名次退了一名，不知道谁录的视频，又是怎么传开的，反正有挺多人对此幸灾乐祸的，毕竟他们也没想到姜思铭考年级前三还要在家里受这种委屈。他的自尊心被狠狠地踩在地上，我仿佛又看到了他垂头跪在庭院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承受着这种折磨。
　　对了，他退名次的那一次，正好我进了一名，我就在他前面，第二名，也许这是我后来对他抱有愧疚的原因吧。

　　我脸皮早就磨厚了，问出那句话之后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是他，身体明显地僵硬了，过了一会儿，才淡淡说了一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