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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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拍卖会开始时，窗帘被拉上了。
层层叠叠纱帘和上面繁复的花纹与偏光面料在灯光照射下极具干扰性，人影层层叠叠虚虚实实映在上面，根本分不清哪个是任务目标的轮廓。
“花了心思啊……”
我透过倍镜扫视一圈这个角度能看到的四个落地窗，只有三号窗顶部有大约五厘米一指宽的缝隙。
“莱伊，你那边怎样。”
“窗口全部封死，无法确认目标。”
“苏格兰。”
“顺利交班，正在潜入。”
“波本。”
“条子盯得紧，难以接近。”
“分开行动，薇妮去协助苏格兰窃取资料，波本留意目标位置。”
“OK~”
耳麦很快传来女人短促的惊叫和旁人忙不迭的道歉声，薇妮发了几句脾气后，就娇声娇气地一边连声抱怨着，跟着服务员去换干净的衣服。
“搞定。”
“动作快点。”
我又吸一口威士忌，脑内构筑出别墅大厅建模，其内部的诸多承重柱和装饰柱、吊顶水晶灯，演讲拍卖台，展柜……
苏格兰行动期间安装的监视器同步将大厅内人员流动传到手机屏幕……说起来，我手机什么时候变成触屏智能机了？完全没在意，真令人窒息。
我十分麻爪地叹了口气。
忽然，其中一块监控界面变黑。
“监控器被发现了，莱伊去破坏电路。”
“苏格兰。”
“已潜入书房。”苏格兰低声汇报，“不对劲，行动太顺利了。”
其他监控界面也接连变黑。
“找到东西就走。”薇妮催促：“有人来了！”
“波本汇报目标具体位置和所有详细移动，莱伊，等我指令破坏电路，然后去后门接应。”
“收到。”
夜间风速更高了。
“目标于演讲台正中心，向东南三十度方向前进两米。”波本的声音混在大厅内部悠扬的交响乐中有些听不真切。“向东半米。”
为了防止自己被狙击而尽可能地移动和各种遮挡物……呵。
隔着华丽繁重的窗帘，我几乎已经看到那个中年男人摇头晃脑走来走去的模样，与此同时，苏格兰那边穿来嘈杂声响。
阴天，厚重的乌云间有白光闪过。
任务目标身高一米七三。
角度微调。
在波本汇报移动的话音刚落，我唤一声：“莱伊。”
他用一声枪响做回应。
雷声轰鸣。
原本灯火通明的别墅瞬间一片漆黑，耳麦中一片惊呼尖叫，我松开扣下扳机的手指，下达最后的指令：“任务完成，撤退。”
下雨了。
——
我不爱动脑，能划水就咸鱼，能开一枪解决的目标就绝不会押第二颗子弹。
但是习惯使然，嘴上说着计划你们制定，不过到实际行动的时候，我还是会多叭叭几句指令。
没别的，只是单纯这样做能更快捷地结束任务。
也不知道柯学世界里关于‘正常’与‘合理’的标准到底是什么，反正缩小药这种东西都能研究出来了，相比之下我也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鲨手。
脑内建模然后千码盲狙而已，除了有点费脑子外倒也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会不会脱靶这件事，我可以明确回答。
不会。
就算我故意人体描边，那也是个贴着身体轮廓连擦伤都没有的精准描边。
我大概三岁的时候手里的玩具就是一把卸掉弹夹的勃朗宁M1910，对枪这种东西的熟悉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而言，正常人在自己完全游刃有余的距离下，闭上眼往垃圾桶里扔一团纸也扔不进去吧？
风向，风压，雨雪……对这些干扰因素的分析和调整已经脱离‘计算’范畴，变成本能。
至于任务目标面前会不会有其他人挡住。
□□了解一下？
这次任务下来只有最后撤离时，因为警方的包围导致一些混乱，我为了以防万一又从千米外狂奔过去捞了一下。
累。
精神上的那种。
回到安全屋，波本翻出医疗箱，他在最后的混乱中因为警方的阻挠受了点伤，不过问题不大养几天就好。
我瘫在沙发上两眼发直，不想思考人生只想地球什么时候爆炸。
波本在旁边连连看了我好几眼，语气不太委婉：“你又怎么了？”
倒也没怎么。
我摸出手机看了两秒，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太久没接触智能机，都有点不习惯了。
“还有糖没，给我两个。”我一边打任务报告，一边有气无力地问。因为这次目标和警方的合作，组织要求带走的资料内容大概早就泄露了。我这么汇报的时候，BOSS倒也没怎么追究责任，想来也是有所预料。
好了，这下就算是波本或者苏格兰偷偷暗度陈仓也没事了。
“巧克力，要吗。”莱伊脚尖在茶几下的抽屉一勾，露出里边一堆深色包装，我定眼一看，嚯，全是百分之九十黑巧。
旁边苏格兰表示因为我上次薄荷糖踩雷把一袋全倒进垃圾桶后，暂时还没去重新采买。
但这不是我的错，世界上怎么可以有像生吞牙膏一样的薄荷糖存在？
然后波本从厨房拿了一袋白砂糖。
“目前只有这些了。”他皮笑肉不笑，对于我乱人之中把他扛起来就往车上扔的举动表示深刻且漫长的耿耿于怀。
哇，亏我还给你打补丁。
我啧一声，抓起白砂糖往嘴里倒。
三瓶威士忌假酒似乎被我的操作震住了，但是管他呢，满嘴甜腻的颗粒直接吞确实有点噎，我终于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厨房里拿出一罐啤酒吨吨吨把嘴里的砂糖冲下去。
理智+1（？）
脑子好像打结了。
我对莱伊说：“愿赌服输。”
他平静点头：“去你那还是来我屋？”
“都行？我无所谓。”一想到莱伊酷哥的双马尾黑历史将会在我手下诞生，我终于有了点热情，伸手撩了一撮黑发卷了卷，他也配合地偏了下头，把更多头发往我那边倾斜。
刚洗完的黑发只擦了半干，冰冰凉地贴在身上，把莱伊的浴袍也打湿，勾勒出优秀的肌肉线条。以我的角度，刚好能看见有些宽松的浴袍领口里不经意露出一段饱满胸大肌轮廓。
这个Honey Trap我可以给满分。
我捻了捻黑亮的发丝，对于莱伊是不是私底下偷偷保养头发这一点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先去吹干。”松开手，那绺头发啪嗒一下贴到莱伊手臂上。
他从善如流地起身，大概是去找吹风机了。
在我刚开腔的时候波本就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回屋了。苏格兰去了一趟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端了小份果盘，里边是削皮切块拌了酸奶的苹果香蕉。我好感动，我的猫真贤惠。
我托着脸，看苏格兰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坐下，同时还用勺子把酸奶拌匀，才舀起一块苹果递到我嘴边。
他蓝色的猫眼里映出我的脸。
苏格兰眼神温温柔柔的，配着剃掉胡须一下童颜起来的脸，完全不像个混黑的人，倒是很适合他原本的职业去做个警察，应该会很受欢迎，或者说这是必然的吧。
可惜来组织当卧底了。
我一边跑神一边吃猫喂给我的苹果，他认真仔细得连酸奶都用勺子刮干净让我喝掉。
搞的我好似那个高位截瘫的残废。
怪不好意思的。
回过神来，他随手把碗放到茶几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一些担忧，“现在好些了吗？”
“嗯？”我顿了顿，意识到他说的哪一方面。
“还行吧。”
其实按之前的标准来说确实有点不太好，不过早就习惯了。我漫不经心地想着，凑过去摸了摸苏格兰的下巴，他没有对我的贴近表达出什么抗拒的意思。
“张嘴。”我捏了捏他的脸。
（删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