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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

      砰砰砰--

      关洲:“有人敲门”

      花由生:”嗯,我去开。”

      花由生走到门前,把门才刚开了个缝儿,门就从外面猛的撞开--“国师,出大事儿啦!”

      花由生的心打了个颤儿,他忽然脑袋一片空白,只感觉大事不妙,再什么也想不起来,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大概有猫儿甩下尾巴那么长,但对于处波澜而不惊的花大人来说足够可怕了。

      花由生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叹了出来,接着转过头向他和关洲刚才待过的屋子走去,边走还边说了一句话轻轻抛出门外--“领完罚再过来找我。”

      花由生在还有点余温的草垫上坐下,这时屋内已经空无一人了。

      “这就走了?”花由生灌了口茶。

      “好歹发发脾气,质问我几句,和我吵个架再走啊。”花由生把茶杯摔在地上。

      “这样我还能再找个法子,把你挽留一下。”

      关洲几乎是从窗户飞出去的,他一路往城里跑,几里路没停过。关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城门口才停下。他想起花由生说的守卫森严、查得很紧等话,有些犹豫,但现在他根本失去了思考能力,径直望城里走,城里的百姓都毫无顾忌的进出,哪有森严的样子?

      关洲越想越后怕,果然,花由生在骗他。算上今天,他在草庐留了二十天,这二十天来花由生说的话,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国师?花由生笑了,明国建国以来从未设过国师一职,花由生是易国人。

      两国交战,他一个易国的国师把自己硬留了那么久,其中的缘由怎么会单纯。最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花由生利用了他什么。

      关洲只觉得浑身冷的发抖,他穿过双龙城,一路回到了军营。营里有人发现了他,大声高喊通知了其他人,可这些关洲好像都听不到,他只是一路回到自己以前和张垂玉住的帐子,愣了很久。关洲把被花由生救下的第一天到现在的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回忆中的花由生好像一看着自己便在笑,但现在那些笑容在关洲看来都埋了刀,也许还在讥讽他太蠢太天真,入了虎穴而不自知呢。

      关洲穿戴好铠甲,拿起桌上的酒一股脑儿全喝了下去,正准备出帐,外面有人喊了声将军。

      是熟悉的声音,“苏斌?何事,进来说。”关洲道。
      苏斌也是从小便在军营和关洲一起长大,可惜作为武将没什么天份,一直被当劳力使唤。好在会点谋略,虽然是张垂玉看不上的,但关洲新上任,总需要自己人当左膀右臂,于是关洲成为将军不久,就提拔苏斌做了参谋,也确实发挥了很大作用。

      苏斌进了帐,在关洲面前单膝跪地,道:“属下恭迎将军回营!”

      关洲忙扶起苏斌道:“我们俩儿哪还需要如此拘束,最近营里可还好,易国可有什么动静?”

      “我来正是要说此事,今日有人传消息,明日,易国就要继续攻城了。”苏斌的语气有点无奈。

      明日?关洲按了按太阳穴,此刻,他耳朵里回响的除了苏斌的话,还有花由生的那句:易国暂时不会继续攻城。

      哼,明日。若是明日他还在草庐里,垂玉军群龙无首,后果如何,不堪设想。不过,现在,他回来了!还有花由生的什么春秋大梦可以做!

      关洲排了排苏斌的肩膀,两人一起出去。众将士已经在帐外候着了,每个人都不说话,静的只能听到风吹过衣角的摩擦声。关洲铿锵有力的讲话声显得格外明显:将士们,过去二十天,我不在!是我玩忽职守,误了军中大事,我犯了军规,该罚!呈诫鞭上来!”

      关洲褪了铠甲,接过诫鞭,把实打实的力道用在自己身上,二十下。每一道诫鞭下去,关洲的衣料上都会多出来鲜红的血痕。临了,关洲还拿了一碗酒,泼在自己身上。关洲不只是在按军规处罚自己,他要让自己记住这次教训--他一个将军,如此大意,在敌人家里乐不思蜀?不可能会有第二次了。

      以前有人犯错挨鞭子,总要趴几天才能缓过劲来。关洲打完,纹丝不动,云淡风轻,众人平日里总把关洲当孩子,借着老将军的偏爱上了位。上次双龙城一战,虽败,但若不是关洲,死伤数量能翻几倍。可战场上混乱的很,好多人也只是模模糊糊听说了个大概,今天这才近距离感受到他的可怕。

      关洲继续道:“易国占了双龙城,明日,还要继续侵犯明国,明国的将士们,给他这个机会吗!?”

      回应关洲的,是四个字:“绝无可能!”

      “好!明日一战,听我指挥,定能大败易国贼,夺回双龙城!”

      是夜。

      帐子里,关洲借着羊油灯昏暗的光亮,拿着药瓶上药。奈何鞭伤多在背后,有些地方够不着,药瓶瓶身一不小心便被关洲怼在伤口上。

      “嘶--”关洲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开始骂天骂地骂花由生,骂得最狠的,是自己。

      “我来吧。”苏斌看不下去,更听不下去了。拿走关洲手里的药瓶,帮关洲上药。

      “总觉得,你丢了二十日回来,心境变了。”苏斌边上药边对关洲说。

      “是吗?可能是我终于亲眼见识到这江湖的险恶了吧。”关洲说得若无其事,苏斌还是听出来这话里带了点委屈的意思。果然还是个涉世未深,没见过什么风浪的小将军啊,苏斌心想。

      关洲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二十天的遭遇告诉苏斌。这煮熟的肉放狼窝里二十天完好无损,肉怎么会没有异常?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有些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个把柄。

      “经历了什么?”苏斌问道。许是想到了关洲从前犯的傻,苏斌问话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

      苏斌加快了上药的速度,“我现在是你的参谋,有事告诉我,我也好做万全的打算。”

      关洲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心里有道防线破了,整个人都有些发软,脑袋里的理智剩的越来越少。

      “你发烧了,怎么样,难受的紧吗?”

      是苏斌的声音。

      “若是不好说,便罢了,嗯?”

      苏斌接着说。

      “无妨。”关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那天我,受了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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