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春时期》财迷咪咪

14、014

　　十五中有个多年老传统，高一第一次月考考完后都会留出一天给学校社团办活动，算是给学生考后最后的“仁慈”和放松。

　　今年刚好轮到演讲辩论赛，欧若溪没报名，她对这种要和人类似于吵架的比赛有着近乎窒息的恐慌感，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跟同学一起，把桌椅板凳搬到舞台摆好，其余就不归她管了。

　　今年的辩论主题是“高中学子追星是否有好处？”，参赛人员都是高一级部学生中挑选出来的。反方的队长是五班班长，一个被叫做“灭绝师太”的女生，据说这位在班里看到有同学在学校议论娱乐八卦或是看杂书都会没收，然后就是告老师，找家长。是标准的老师的“好帮手”，但人缘差的就差没被当街丢臭鸡蛋了。

　　姚文倩给科普的，她在年级里人缘还不错，哪个班里的小道消息总能第一个知道。

　　而正方的辩论选手队长也不是那么让人意外，是一班的陆野。

　　艾连没有参加。

　　辩论这种东西啊，选题好了还能获得很多人气，不然很容易和菜市场大妈吵架一样，让人一头雾水。陆野选题角度很新颖，语调言辞幽默诙谐，本身人气还旺，有舞台下的少女们卖力那么一吆喝，反方的女生立刻被迫打断了思路，只能交棒给二辩。

　　不过这个论题和欧若溪的生活与学习没什么关系，只看了上半场就提前离场。最近老妈生日快到了，准备好的礼物昨天放学时就寄了出去，现在应该已经发送了，老爸的腰也开始痛了，还得想法子找那几家老药店收点药膏来贴一贴。

　　爷爷奶奶身体素来不错，欧若溪只准备了一盒虫草和黑枸杞，让三婶回老家时顺带过去，外公走得早，只有外婆今年是和大舅住，也一样准备了一些，一碗水要端平嘛。

　　掰着手指把记忆里最近需要来往的人情都数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才算罢休。老爸不肯再娶，家里的这些鸡毛蒜皮就得自己这个当女儿的来做，不过，好歹都是自己血亲，不会出什么问题。

　　学校里没有了欧若溪要做的事，其余对比赛没啥兴趣的男生要么在商量去篮球场打球，要么偷偷摸出手机打电话给网吧要求定位子。今天是高中三年唯一一次，可以在上学时期还能明目张胆“早退”的日子，学生们都很珍惜。

　　也得到上午放学时间才行。

　　唯一相同的事情，就是作业一如既往的要下发，课代表排着队的上讲台在黑板上记录下作业，练习册三科得有五六页，卷子也发下来两张，语文还多出了一篇作文和读书笔记，政治要记录晚上新闻联播的主要内容。

　　因为眼看着就十一，老师懒得放两次，直接连着放，从周四到下周四，包括周五的运动会，都在假期范围内。这年头，老师肯给你放假你都得感恩戴德，也就顾不上抱怨学校活动占据自己假期，反正不用上课就是好的。

　　抱着这样心思的学生还不少，最后一节自习课还未响起下课铃，已经有一半人在往桌子外伸腿了。

　　老班杜文浩还在上面讲假期注意事项，以及周五晚上六点半要举办家长会这件事，从小学一直听过来的，闭着眼都会背的那一套。本来说的就剩几句了，老杜见状又坐下来不动了。

　　“急着走是吧？咱们学校是有炸药能炸死你还是怎么着？行吧，既然要急着走，我偏要多说几句。为你们好的事你们都不认真听，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呢？”

　　欧若溪一边听絮叨一边往书包里放作业，课本卷子练习册每一样都放的整整齐齐的才拉上拉链。看五班那边已经放学了，几个男生扯着书包带不要命的往外跑，估计是打着去网吧占位子的主意的，这时，欧若溪的手机也震动了两下。

　　还是老弟欧元发来的。

　　“老姐，啥时候放学啊？”

　　“老姐，我们打算去网吧玩游戏去，你去不？一起啊？我教你打游戏！”

　　“姐？你们还没放吗？”

　　“姐，还记得我们约定的事情吧？我老妈要是问你这次考试难不难，你一定要悠着点说，起码让我过完这几天假期啊！”

　　欧元等了半天没等来回复，悄咪咪的走到三班门口往里瞅，三班班主任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两眼冒火盯着学生开批判大会，自家小堂姐靠窗坐，坐的特别板正，一看就是让人放心的好学生。

　　好不容易等老杜讲完，楼上楼下都走干净了，门外悄咪咪的身影也早二十分钟就走没了。欧若溪背上书包边走边低头回复消息，刚回了一句“知道了”，那边欧元立刻回了下一句。

　　【欧元】：出来玩不？今天的机子特别流畅，你也可以来看看你弟弟大杀四方啊！

　　【欧若溪】：不要，我想回家睡觉，明天还有运动会呢。

　　【欧元】：那行吧，我送你回家？

　　【欧若溪】：不用，我走两步也没啥，你跟朋友玩去吧，别忘了作业要写完哦！

　　【欧元】：/呲牙，姐你是教导主任转世吧？

　　【欧若溪】：/敲打，为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气死我了。

　　【欧元】：哦哦哦，是我不对，老姐你原谅我吧！/哀求

　　跟堂弟玩闹一番，欧若溪觉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随口再嘱咐两句就按熄了屏幕。

　　在一旁旁观的女生羡慕的直嘬牙花子。

　　看看，看看别人的弟弟！乖巧、听话、懂事，关键时刻还给姐姐长面子！

　　再看看自己家的弟弟，就只会让人心口捅刀子。什么呀你又胖啦，买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有什么用，少吃点比啥都强，然后心安理得把你没舍得吃的薯片坚果巧乐力一扫而光，吃完还给你丢一句，不用谢，应该做的。

　　不想了，越想越气，想杀人那种。

　　等走出校门，几个女生就分开了，欧若溪自己一个人去公交车站等车，顺便给老爸打电话报告一下自己考试完毕的事情。

　　“嗯考完了就好好休息，这两天爸加把劲，空出点时间，周日陪你去逛街买衣服。”欧承辞就是这样，不太会表达对女儿的感情，遇到点事就是买买买，好在欧若溪已经习惯了。

　　“爸，今晚你回来吃饭吗？我去超市买点菜。”

　　欧承辞刚想拒绝，突然想起似乎已经有一周时间没有陪女儿好好吃顿饭了，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也行，爸可能晚点，你用火用刀时候小心点。”

　　“放心，今晚吃干炸里脊和糖醋排骨咋样？加个炒青菜？”

　　“可以！我女儿，做什么爸爸都爱吃。”

　　欧若溪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上拿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不问问我考的怎么样？”

　　“有什么好问的，我女儿平时很用功了，考好了爸爸为你高兴，没考好下次继续努力呗，爸爸又不会怪你，我女儿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跟欧爸一样这么想得开。欧若溪的三婶收到儿子短信说学校放假了，他要玩一会儿才回家，三婶打过去劈头就是一句让欧元先别忙着玩。考试呢？怎么样啊？题目难不难？能都会写不？能前进几名啊？

　　欧元正刷本呢，听到这电话直接连玩游戏的激情都没了。

　　“就是一次月考，妈你至于吗？离高考还远着呢！”

　　“哎呦别问了，这回考的偏，反正会写的我都写上去了，不会的蒙我也蒙了，分数能拿多少我怎么知道？”

　　“能不能前进几名？不知道啊！”

　　“咱不说了行吗？不说了！我走路呢！你也心疼一下话费，还有你儿子的安全好不？等我晚上回家再聊！”

　　挂掉电话之后，欧元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旁边的哥们快要笑抽，说有个学习刻苦用功的亲戚同校同年级还真是灾难，一不小心就要拿来对比，谁差谁倒霉。

　　欧元扭过脸，绝望的说了一句：“不，你说错了。”

　　众人不解。

　　欧元陷入回忆中：“我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初中，都是和我姐一个班，到高中也考进一个学校。遇到考试大多是她考得好，但有时候一两次我能超过去。

　　可是有什么用呢？我考的差了，我妈就会骂我整天鬼混；我考的好了，还没等我说什么，我妈就会说，你就超过溪溪这么一次就得意了？

　　她还会跟我爸说拉我爸做同盟，说我要是有我姐一半的稳重刻苦，就算考的再差她也不会说我什么。”

　　靠近欧元坐的男生欲言又止：“你怕不是捡回来的？”

　　欧元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说道：“你不知道，之前暑假的时候我二伯，就是我姐的爸，要给我姐买台高配置电脑，作为庆祝我姐考上十五中的礼物，我姐不要，说用不上，要到高中毕业上大学那会再买。我那时候那叫一个羡慕啊，转身就拿我二伯当榜样去找我爸，让我爸跟他哥学学，我也考上十五中了，也给我买台电脑呗？我爸说让我找我妈，家里我妈管钱，我妈说‘你还和溪溪比？你有溪溪那自觉性？’”

　　“不是，欧元你傻啊？你让你姐买了电脑你去你姐家玩不就行了？”

　　“我姐说她手机流量够用，不耽误聊天上网刷网页，她不玩游戏，用不上电脑。”

　　哥几个没话说了，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