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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戏码推砌的假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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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斐生,听我解释。”
“你先放开我。”
花斐生闷声道,自己不过是泛点冷意,这么大动干戈做甚。
要不能呼吸了,整个人被拥在怀里,头抵在他的胸口处,那强烈的心跳声,让他也逐渐产生了反应。
剑尘的手怀在他的腰上,那黑宝石般的眸里倒映的不是院中的景象,全是神魔大战那天空之上绽放的红莲。
“开恺是因窥生石而来,窥生石在姚妖身上,花言与此无关,却是导火索。”
“我不会让你所珍视的人受伤,你信我,所以,别在气我。”
“我没生气。”
剑尘稍放松了些,沉默会道:“你与五百年前我们打架后同出一辙。”
花斐生有些脸红,打架这事都算黑历史了。
“你也说了,那是个误会。”
花斐生奋力从剑尘怀里抬头看他,再继续道:
“即是误会,你也没告诉我原由。”
“你想知道?”
剑尘看他,眼神炽热的很,花斐生闪躲着,目光看向地面,又忽的想起来那日的光景,那刺耳的话语声,仿佛就在脑海盘旋。
相比知道,不知道或许更好。
“不想。”他拒绝道。
语气绝然,挣脱剑尘的束缚,退开几步,停在离剑尘一米远处。
红衣白面,迎着风骨扇应声而开,他笑着,弯着眉,又道:
“来日方长,剑神君。”
剑尘没做反应,手还僵持着他挣去的姿势,或许他看见了,看见了那属于他的莹光和化在风里的颤音。
他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哑言,最终回了个,“好。”
是他错在先,又怎能轻易得到原谅。
姚妖提着药包小跑着,今天一时情急她忘记锁门了,也怪铃兰那丫头太不让人省心了,病了好几天药都吃完了都不见好。
院门开的?房门也是?来客人了?还是小偷?
姚妖沉下心,冷静下来,放缓了脚步,缓慢的挪步靠近了房门,往里一瞧!
男人!?
姚妖心一惊,右手化为一根粗壮的桃花枝,悄悄踏进了房门,靠近男人身后,打算敲晕这人。
此时开恺正眯着眼笑,细心的在搓洗湿帕,仿佛一点不知道身后的光景,还暗想着这丫头要醒了。
果不其然,在姚妖准备敲下去的时候,铃兰醒了,还被吓到了,虚弱的惊喊道:“姐姐!”
开恺一回头,姚妖已经快速把手背到了背后,笑的十分腼腆。
“公子是谁?为何在这?”
开恺站起身来微微颔首行礼,再道:“想必你便是这酿酒家的主人,我姓叶,字天。”
“对于我未经允许就闯入你的家门,我感到歉意,我是听闻你家的桃花酿在这镇上堪称一绝,便前来拜访。”
姚妖眼神里充满了打量,这男人总给她一种怪异感,可能是她多心了。
“既是客人,你又为何会在我的厢房?女儿家的厢房可不是一个外人该进来的。”
“姐姐,他是那天救我的人。”铃兰解释道。
姚妖走进床边将花言扶去,小声道:“即使他是那天救你的人,也不能放他进厢房啊,传出去对你名声可不好,傻丫头!”
“姐姐,不是这样的!”铃兰想解释,一时心急便咳起来了。
开恺及时解围,“在下是学医的,姑娘不必担忧传出去名声不好。”
“还有就是,这丫头底子太弱,本是想拒绝迎客,却体力不支晕在了门口,医者仁心,也不好见死不救,忘体谅。”
“那便多谢叶公子相救了。”姚妖道。
“无事,既没事了,我便先告辞了。”开恺回道。
姚妖起身目送他离开,在开恺推门前又叫住他。
“叶公子,留步。”
开恺停了脚步回头问道:“什么事?”
姚妖手捧俩坛桃花酿,面带歉意道:“人们常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这俩坛桃花酿便赠于公子吧!”
“不必,医者救死扶伤乃应该,那丫头没事就好。”开恺义正言辞拒绝道。
姚妖轻笑起来,心底的疑虑彻底打消。
她将桃花酿递至他的面前,“拿着吧!你不就是为此而来?”
“这……”开恺犹豫,又道:“那便算我买的吧!多少银钱?”
见此姚妖也不再推辞。
“明码标价买的是十两银子,倘若你买,那便算八两如何?”
“那我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开恺笑道,和姚妖打着哈哈。
“这样如何?你依旧卖我十两银子,但你一旦出酒便算我预定俩坛,如有空闲,烦请送我府上?”
姚妖思考着可行行,似乎又发现了新的生意点,暗自叫好。
“当然可以,你住?”
“东街叶家尾。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可否?”
“单名一字,桃。”
“那就有劳桃老板了!”
“幸会,不敢当,不敢当。”
姚妖摆手,欢送开恺,手里握着沉甸甸的二十两银钱。
花斐生蹲在俩家隔墙边的树上,树高伸直了丫枝,越过了隔墙,延伸到姚妖的范围。
本着不伤害同族的缘故,姚妖也没当回事,倒是方便了剑尘俩人。
“我一直看不懂人界的会谈,没想到这么久了依旧是文绉绉的。”
“出口成章说的是文人,妖们不过是学着客套罢了。”
花斐生斜看了眼剑尘,又道:“话藏的深,难猜。”
剑尘上手揉了揉那软毛,惹得人十分不快。
“只要你问,我便知无不言。”
花斐生有一丝的呆愣,反驳道:“剑尘,我可发现相比以前,你越发没脸没皮了。”
“怕不是在这无间待久了,沾染了些不该沾的习性。”
“花斐生,这是偏见。”
剑尘迎着他的嗔怪回道。
当一切步入正轨,情爱和感情便变得顺理成章,所有的不过是戏码推砌的假象,谁又能成功管好自己那颗活蹦乱跳的心脏。
待铃兰病好,月已经到了四月,桃花酿一月只出二百坛,每七天出五十坛,有预定者,也有抢购者。
而预定者烦请送上门的都要加钱,毫不意外,配送的是铃兰。
东街尾巷新开了家医馆,馆主俊郎邪魅,年轻有为,温柔中还不失刚毅,引的镇上未嫁的女子芳心暗动。
得知他有研究配药的喜好,整个镇子都掀起了寻找古偏方和药草的热潮。
喝了剑尘倒的药酒之后的铃兰也毫不例外,甚至还有被催动的因子存在。
“叶大哥,你又在专研什么配方啊?”
铃兰熟练的推开医馆的后门,人未走近,声先到了。
这一来二去的送酒,俩人便相熟了,说不出来的合拍,道不清的情愫。
“哦,你来了啊,这是安神深眠的药。”
“做这个干嘛?谁睡不着吗?”铃兰放下酒,凑近开恺的药台。
与常人不一样,开恺爱在院里配药,树下还挂着一鸟笼,喜欢听鸟的啼叫。
要铃兰说,她总感觉每次见到的鸟都不一样,但要讲个所以然,又指不出来哪里不同。
开恺将手中的紫色干花碾碎,再放了些白色的颗粒,粘磨成粉。
“你啊,你姐姐不是说你不知何时起就有爱夜起,做噩梦的习惯吗?”
开恺回道,认真的捣鼓着手里的药材。
铃兰小脸一红,娇羞的踢了踢脚边的石子,心想姐姐怎么这个也往外说。
花斐生隐在医馆的窗口边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剑尘问。
“要是这丫头恢复记忆,回想起自己有这么娇羞的一幕,指不定多暴躁。”
“按那丫头的性子,怕是拼命也要和开恺打上一架。”
“也不知跟谁学的。”花斐生倚在窗边看着铃兰悠悠叹气。
“花言可是你养大的,你说她像谁?花斐生?”
“像我有什么不好,再说了,你还教她剑术了,也算半个师父!”花斐生反驳道,话音刚落,一恍撞进剑尘看他的眼神里,语气逐渐变弱。
“你这是什么眼神?”
剑尘眼里满是溺宠,他不言。
花斐生默默回头,不再问,那深邃的黑海里,足以让人沉沦。
五月迎阳,气候变得燥热起来,铃兰也顺应花期,长成了少女,少女玲珑,亭亭玉立,温文尔雅,含苞待放。
姚妖看着提着酒蓝往外走的铃兰,今日她穿着暖白的衣裳,比起前几日仿佛又长高了些。
明明才相处几个月,心底却泛起一股沧桑感,待她开花,是不是便要结婚论嫁了,自己能时候又当如何?
姚妖摇摇头,答应问天的事可不能反悔,她要看着铃兰出嫁的,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就留下她。
她与自己可不一样,不是一个受诅咒的妖。
“你来了啊?丫头。”叶天已经在门口温柔等候。
铃兰满心欢喜走近,甜甜喊道:“叶大哥。”
“走吧,今日医馆有好吃的茶点,专门给你留的。”叶天笑着为铃兰开门。
铃兰红着兰提着裙摆边进了院边道:“那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你要是客气可就难办了。”叶天跟在后面。
“前些日子给你配的安神香用着怎么用?夜里还会被惊醒吗?”叶天站在药台边问。
铃兰坐在院里的石桌面前,饱腹着。
“嗯……”
铃兰思考着,鼓着腮帮子,可爱的紧,清纯又带着蛊惑。
“还行啊,睡的比以前好了。”
“是吗?”叶天停了手里的动作,看着她。
铃兰也觉得奇怪,眨巴眼问道:“怎么了?”
叶天在她奇怪的目光下靠近,探头,用指腹擦去她唇边残留的糕点。
在她的注视下,再将指腹靠近自己的唇边,象征性的舔舐了一下,粉红的舌头出镜短短一秒,已让人小鹿乱撞。
“丫头,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