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成了高危职业》占吉

9、灵器生灵

　　有了自己的佩刀，灵澈高兴极了。之前他问过什么时候能学御刀，趁着他兴奋的劲，玉南征就教了他御刀飞行。灵澈天赋高，基础打的好，不过一个时辰，他就能晃晃悠悠的爬个两丈①高了，但是他明显还不能完全掌控破军，时不时就会被甩下来。
　　从离地几丈高的地方摔下来，如果调整不好气息，摔实在了也够喝一壶的，但灵澈似乎被挑起了战意，仿佛不知道疼似的，摔了就再爬起来，一次升的比一次高！
　　玉南征知道，越是强大的武器在初期越需要去征服与磨合，他也知道御刀飞行不摔几次是学不好的，但看着灵澈这不要命的方式还是觉得不行，眼见他已经飞的比较稳，连忙叫停了。
　　灵澈眼中带着意犹未尽，显然不想停下，玉南征说：“今天就练到这吧！摔得重了会伤到内脏。回去也不许再偷偷练，去找者长老领些伤药，好好休息，明日再继续，知道了吗？“
　　虽然还没过足瘾，但灵澈还是听了玉南征的话收了刀，拜别后去了百草堂。
　　者云岫见灵澈来，问他：“今天
　　学御刀了？”
　　“嗯。”
　　者云岫斜着眼笑：“摔了挺多次吧？”
　　不等他回答，者云岫自顾自地就说了下去：“我跟你说，这学御剑御刀呀，就是这样的！摔的越狠，学的越快！你不要怕，越怕越不稳，上就完了！”说着就去挽灵澈的袖子。
　　结果袖子一挽起来，大半的皮肤上青青紫紫一大片。
　　“咝——”者云岫倒吸一口凉气。“我一直就觉得玉南征这家伙根本就不是表面的那种温温柔柔的样子！这么小个孩子他居然让你摔成这样！”当即撸起袖子就往外走，“走！我们找他评理去！”
　　灵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者云岫转头瞟了他一眼，见他没有拉住自己的意思，摸摸鼻子又收回了迈开的脚。“算了算了！还是先给你看伤吧，改天再去找他算账！”
　　灵澈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者云岫怂怂的样子拼命憋笑。
　　“不过说真的，你们练刀的人怎么都这么拼啊。”者云岫一边处理着灵澈身上破了的皮肤一边说着，“以前的玉南征是这样，现在的你也是这样，一练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过，最后烦的不都是我们这些医者吗！不管你爱不爱听，话我一定得说。不要以为你这身皮是钢筋铁骨，训练时受伤不可避免，但有些伤是可以避免的，自己注意着些，别摔坏了自己还给我们医者找麻烦。”
　　灵澈听着左耳进右耳出。“知道了——”
　　包扎好后，灵澈正理着自己的衣服，者云岫看着一旁放着的破军实在眼馋，悄咪咪伸出手想摸一下，却听“铮”的一声刀鸣，吓得者云岫缩回了没得逞的手。
　　灵澈带着几罐药在者云岫“睡前记得擦药，不要碰到伤口！”的叮嘱中离开了百草堂，却没有回弟子居，而是往许栎卿的住处去了。
　　这边，结束了一天忙碌的许栎卿见外面夕阳正好，正打算练练剑松松筋骨，就见灵澈直冲冲进来了。
　　“哥哥！”
　　许栎卿不自觉勾起嘴角，目光浮着细碎的温柔。
　　“我能御刀了！”灵澈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拔出刀就升了空，绕着许栎卿转了两圈后就要飞高些，结果一时得意忘形，破军不干了，在空中将他甩了下去。
　　灵澈都被甩出经验了，也不慌张，倒是把许栎卿吓了一跳，连忙提气轻身，将灵澈接住，稳稳放在地上。
　　灵澈本来是想在许栎卿面前表现一下的，结果却现了个眼，恼羞成怒拍了破军的刀鞘一下，“这破刀真是太不听话了！”
　　破军没反应。
　　灵澈一看破军不理他，只好看向了许栎卿的佩剑，拉着他问：“哥哥，你的佩剑有名字吗？”
　　许栎卿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佩剑：“有，叫轻尘。”
　　轻尘像是听到了主人叫自己一样微微的散出了松绿的光。
　　“诶，它发光了！哥哥，它听得见我说话吗？”说着不等他回答，又向轻尘“打招呼”：“你好，我是灵澈~”
　　许栎卿看着他弯腰一脸认真和自己的佩剑打招呼的样子忍俊不禁。“它不知道的。”
　　“啊？”灵澈一脸遗憾。
　　“并不是所有的武器都有灵识的，剑宗的师兄弟们的武器大多都没有灵识。”
　　“那，那破军如何会有？”
　　许栎卿莞尔，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将佩剑放了上去，示意道：“坐下我同你慢慢说。”
　　“嗯嗯。”
　　许栎卿各自斟了一杯茶放在二人面前，缓缓开口：“武器生灵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锻材集天材地宝，锻造经大师之手，出世又恰逢其时，能得机缘生出灵识；另一种情况是武器本身也有灵性，而它的主人修为高深，被主人时时带在身边，借主人而得机缘生出灵识。”许栎卿向破军伸出手，“你的破军就是前者。”令人惊讶的是，破军居然什么反应，静静躺着让许栎卿摸了摸。
　　许栎卿倒是有些惊讶了，一般来说，这样的灵器是不太愿意让别人人碰的。不过也没敢多摸，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哥哥的轻尘一定就是后者。”灵澈看许栎卿很喜欢破军的样子，以为他是希望有这样的灵器，毫不犹豫开口。实际上他也是这样想的，在他眼中许栎卿什么都是最好的，这样的事情当然也可以做到。
　　“我的轻尘是我出生后取了我的胎发，合着许多天材地宝，请了有名的锻造大师打的，虽也是上等，但并没有得什么机缘。”
　　许栎卿心里自然是这样期许的，但他不敢说这样的话，敛了敛眉，还是没憋住，露出了些少年人的轻狂气，索性直视灵澈，挑眉道：“借卿吉言。”
　　不过第一次说这样疏狂的话，出口之后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忙转了话题：“据说天生就有灵识的武器眼界极高又极难驾驭，你如今与它磨合的可还好？”
　　灵澈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好多了。一开始不让我上，但现在我只要不走神，已经能在上面站个一刻钟左右了。”
　　“说起来“，灵澈又急急开口，“破军好像很喜欢哥哥呢！”
　　许栎卿惊得眉毛都跳了一下：“怎么可能！”
　　“真的！”灵澈生怕许栎卿不信：“刚刚我去百草堂，者师叔还想摸它来着，它还不愿意呢！”
　　百草堂……许栎卿这才突然想起，今天灵澈是学御刀的，不过他与破军还未磨合，怕是不太顺利，便随口一问：“你受伤了？”也没当一回事，毕竟御刀剑都会摔，但是一般都不会重。
　　结果将他袖子拉起来，入目是大片的青紫。
　　“怎么这样重！”
　　许栎卿将灵澈拉起来又去了百草堂，请百草堂的师兄给灵澈揉一揉淤青。当着他的面，灵澈有点害羞，脱衣服脱的慢悠悠。旁边来帮忙的师兄不明白他在忸怩什么，正想开口催。许栎卿以为他不愿意，便劝道：“瘀血揉开才好得快，你快躺下吧。”
　　这边正揉着淤青，许栎卿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一趟玉南征，便吩咐了灵澈几句，按住了想跟着他走的灵澈，去找玉南征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大概是准备休息了，许栎卿一进去，就见许云霓侧躺在小榻上，玉南征坐在榻边靠着，二人皆拿了本书看着，旁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盘葡萄，玉南征正拿着一颗葡萄放在许云霓唇旁。
　　乍一看见许栎卿进来了，许云霓连忙坐起身，脸上有些薄红，玉南征倒是没动：“栎儿这会儿来有什么事吗？”他吃着葡萄问道。
　　许栎卿也有点尴尬，他知道作为一个小辈不应该插手长辈教授的方式，但是又觉得这样不行。一路上想着有点心不在焉才没通报就进来了。想着，他眼前又浮现出灵澈身上的淤青。
　　他行了一礼，“父亲教导灵澈似乎有些严厉了，他今日身上都是淤青，我觉得，我觉得不太好。”
　　听到这话，许云霓噗嗤笑了出来，玉南征像是没想到他是说这件事，脸上有些委屈：“冤枉啊！”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方才者云岫才来过呢，说我虐待澈儿，这还没一会儿呢，你就来了。”说起正事，玉南征坐正了，把葡萄往他那边推了推，许栎卿坐下，吃了一颗葡萄听他说。
　　“那孩子练起来不要命似的，我没有及时告诫他，确实是我不对。”
　　哦，是这样。许栎卿垂下眼。
　　“不过他天赋异禀，我好好教导他，今后定会有一番作为，让他给你分担一些。”说着摸了摸他的头，许栎卿脸上少见的有了点少年人对父母依赖的神色，点点头：“嗯！”
　　玉南征欣慰的笑：“回去吧。”
　　“儿子告退。”
　　①一丈约等于3.3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