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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 69 章:我不相信是你 ...

  •   贺玄和流银被传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偏偏那苏雨河还把那范围的传送点给屏蔽了,搞得一鬼一火只能自己飘回去。
      穿过半个大海版面,贺玄和流银终于赶回了邸府,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
      贺玄看着府邸内干净得一尘不染,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战斗的样子,眉头紧锁。流银绕着这屋子飞了一圈,好像发现了什么,兴奋地在天花板上扑腾个不停。
      “做什么?”贺玄看着它宛如发癫的样子,烦躁道。
      流银飞下来,在他面前绕了几个圈,扑腾着翅膀左比划一下,右比划一下。
      贺玄:“……”
      贺玄道:“疯了?”
      流银:“……”
      流银一脸“这都不懂,你是不是傻”的样子。
      贺玄:“……”
      贺玄冷冷道:“沟通不了,找你主人去。”
      流银吐出一个火星子,身上火焰一涨,化成两排大字:“主人没事,主公回来了。还有,你好难交流,建议学学鸟语。”
      贺玄:“…………”
      贺玄额角青筋突突的,道:“滚!”
      化回小鸟形态的流银冲他做了个鬼脸,在贺玄一个水箭甩过来时,尾巴一甩从他脑袋顶上飞出去。
      贺玄:“……”这火一点都不像它主人!
      ……
      天郎云疏,微风瑟瑟,忽有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中飞过,停留在一角屋檐上,屋檐之下,是长长的走廊,一道白色的人影正缓步而行,悠地,他怀中的剑颤了颤,挣动着似是想要从那人的怀抱里脱离出来,被人收紧了手臂固定住。那人对着剑柄轻声道:“只是去看个东西,放心吧。”
      长剑再次轻颤了一会儿,还是无奈地安静下来。
      凝钰摸了摸他的剑身再安抚了一会儿,脚步不停地朝着走廊尽头的一座屋舍走去。
      推开那扇由原木雕成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画。
      大大小小,各式各样,一小部分是油画跟素描,但大部分都是水彩。
      画里都是一幅幅令人感到温馨动人的画面,或嬉闹、或斗嘴,或是安静的对视、相视一笑。每一幅画都栩栩如生,好似当时的场景就呈现在面前,那些人就在你面前谈笑风生。
      但奇怪的是,这些画里的人的服饰和建筑风格,好像都来自不同的时空。
      有些来自古代,有些来自现代,还有些甚至来自星际。
      它们都被按照一定的规律排放在一起,好像在默默展示着其主人漫长久远的记忆。
      凝钰看了这些画一眼,低叹道:“又快占满了。”然后,漫步来到房间的深处,那里有他关于这个世界所有美好记忆。
      他看着那占据了一整面墙画作,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待这么久了吗……
      目光落在画有师无渡的画作上,凝钰一顿,伸手,指尖弹出一抹银白的火焰。
      火光跳跃,映着那张苍白的脸明暗不定。
      怀中的长剑默不作声,甚至将那托着火焰的手往那些画作上推了推。
      “你也希望我舍去吗?”凝钰轻轻一笑,道,眸中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黯淡。
      长剑上的光芒微微闪烁,停止了推的动作,轻轻在人的手背上敲了敲。
      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读出了这层意思,凝钰再次沉默,看着手中的火焰,眸中的光芒也随之闪烁不定。终于,他轻轻地,将那火送到那些画面前。
      白色的火舌舔舐着画上的颜料,渐渐地像是啃噬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整个火焰直接扑了上去,化为熊熊大火吞噬着,撕咬着,将那些不被主人需要的东西全部抹去。
      火光照映着一人一剑,明明灭灭的模样,最终归于平静。
      凝钰看了那空荡荡的一块墙面一会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
      “三郎,你那边还没联系上凝钰吗?”菩荠观内,谢怜将背上斗笠摘下来问道。
      花城摇头,很是自然地将那斗笠接过放到桌边,道:“还未,应该是在忙其他的,哥哥不要多想。”
      此时的谢怜已经跟天界的神官处理完黑水岛的事,回到了菩荠观。在那里,由于师无渡提前逃走了,他们并没有找到师无渡的尸骨,所有人包括谢怜,都一头雾水,怀疑黑水玄鬼丧心病狂到直接将师无渡的尸身毁了。
      而谢怜从师青玄体内被迫还魂后,曾试图与凝钰联系,但却并没有联系上。起先他还以为是法力不足的问题,可后来发现,花城居然也联系不上,那这就很有问题了。
      一般情况下,依照凝钰的性子,不可能出现联系不上的情况!
      谢怜隐隐有些担忧道:“这不能怪我多想,实在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水师尸骨无存,风师下落不明,现在凝钰又联系不上。”他揉了揉眉心,叹道:“三郎,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在很早之前就与凝钰认识了,他……很少出现这种情况,除非……”话到这里,谢怜突然顿住。
      花城道:“除非什么?”
      谢怜猛地抬头,看向花城,道:“他出事了!”
      花城神色一顿。谢怜一敲掌心,来回走了几步,道:“对,就是这样。凝钰这个人向来报喜不报忧,以前生病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还躲着我们,还是慕情找到他发现他脸色不对,一摸额头才发现都快烧熟了。”
      说起来,他之前就一直觉得凝钰脸色不对,虽说鬼的皮肤一向很白没错,但凝钰那张脸也未免太白了点!
      是因为上次的魔气吗?果然那东西还是对他有影响的吗?
      谢怜有些失神,又有些失落。
      花城见状,立马道:“哥哥,或许是你想多了呢?白羽这家伙我也了解,他很喜欢动不动就玩失踪,这次应该也是在哪个角落里躲着睡觉吧。他睡觉也喜欢屏蔽一切东西,这个时候联系不到他很正常。”
      “……是这样吗?”谢怜迟疑道。
      花城点头,肯定道:“一定是这样的,哥哥,信我。”
      “……好吧。”见花城笃定的样子,谢怜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转头说起其他的。想了想,他还是问道:“三郎,依你之见,那位黑水玄鬼,会对风师大人怎么样?”
      ……
      二人聊了许久,确定那两百多渔民遭到波及的始作俑者应该是不是贺玄,而是另有其人。正当他们在思索着那人究竟是谁时,忽然听到观外传来阵阵小儿嬉闹之声。花城目光一凛,朝外面扫去。谢怜也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只见两个小孩儿在门外瞎玩,谷子骑在郎萤肩膀上,一副无忧无虑之态。
      花城盯着郎萤那缠满绷带的脸,微微眯起眸子。
      风水地三师出了这档子事,天界肯定炸。
      谢怜这几天一直在关注这件事,在看到有人打砸风水庙的时候,还会出手阻止一下,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在得知自己供奉的神灵不再灵验时,只会愈演愈烈的。
      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再过十几年,甚至只要几年,人们就会把这两位曾位于上天庭巅峰之地的风水二神官忘得一干二净,他不由微感悲凉。
      在拜托灵文找一下师青玄的下落后,谢怜再次回到菩荠观。
      刚踏入菩荠观的范围,耳边就听到了一阵嚎嚎。
      “道长,你那个疯表弟,他他他,他又……”村长拉住谢怜,一脸胆战心惊道。
      谢怜看着那围了一圈的村民,淡定道:“又疯了是吧,没事,关牢了,他不会出来的,大家散了吧。
      村民都“哦”了一声,慢慢散了。
      散之前,村长送了一篮子鸡蛋给谢怜,道:“那个,道长,你家的小花……”
      ???小花???
      谢怜一脸懵,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哦,三郎是吧。”想到现在花城对外的身份是他亲弟弟,离家出走到他这里来玩儿的,微觉汗颜。
      村长道:“是啊!你家小花他啊,今天又帮我们修了东西,你晚上好好犒劳一下他吧。”
      村民们闻言,纷纷附和道:“是呀!给他补补,吃得壮壮的,干活更棒!”
      谢怜忍俊不禁,道:“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一打开门,房间里的一幕却让他傻眼了。
      花城和郎萤各站一边,二人中间隔着本应是用来吃饭的一张崭新的木桌,但那张木桌此时已经四分五裂,凄凄惨惨地躺在地上。花城一脸不耐和嘲讽,郎萤满是愤怒和激动,衣服有些凌乱和灰尘,手中还握着一块发红的石头微微颤抖。戚容则躺在一边,一边嗷嗷鬼叫一边疯狂拱火:“哈哈哈哈嗷嗷哦!狗花城你这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这小鬼这么记恨,别是杀了他全家,又把人祖坟给刨了吧哈哈哈哈嗷哦哦哦!”
      “爹,你别说了。绷带哥哥和红衣哥哥也不要吵架,吵架不好的!”谷子站在戚容身边,在花城和郎萤之间来回乱望,惊慌失措得不知是该去阻止剑拔弩张的二人还是该去捂尽说不是人话的戚容的嘴。
      谢怜再次一脸懵逼,道:“三郎?”
      “哥哥。”花城转头冲谢怜一笑,笑容中的嘲讽瞬间消失不见,再回看郎萤时,那嘲讽又挂在了嘴边,道:“哥哥稍等我一会儿,我先将这废物处理干净。”
      郎萤冲着他就是一声大吼。
      谢怜更懵了,连忙道:“等等,等等!三郎,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打起来了?发生什么了?还有,郎萤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花城还未答话,戚容就迫不及待地幸灾乐祸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狗花城做了什么杀千刀刨人祖坟的事,这小子之前没发现,还傻乎乎地跟着你这个与狗花城有一腿的黑心雪莲乱跑,现在终于发现了,气急败坏得想要报仇,但却打不过,要被气得魂飞魄散了哈哈哈哈嗷——!”
      花城一把将戚容拍了出去,谷子迈着小短腿赶紧往外追。
      “爹爹——!”
      谢怜看看郎萤,又看看花城,并没有理会戚容说的话,而是道:“那个,要不二位先坐下来,冷静冷静,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谢怜没有说的是,要不然就出去打吧,他这屋子好不容易有点样子了,还想坚持久点。
      眼下只是坏了张桌子,他感觉情况已经很好了。
      花城道:“哥哥,不是我不想坐下,而是有人不识抬举,非要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郎萤死死地瞪着花城,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满是血丝,满满的恨意像是要把人活剐了一样,张口就是几声嘶哑的啊叫。
      那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那叫声中的悲戚和愤怒冲人心扉。
      谢怜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在视线落到郎萤手上的红色石头上时,更是愈演愈烈。他转身向花城再次问道:“三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次没人打岔,花城很是顺利地解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刚进来没多久呢,这家伙就大喊大叫地冲我冲过来,我下意识地就将人打飞了,为此还损坏了哥哥的一张桌子,是我的不是,过会儿给哥哥做张新的。”说完,十分懊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残骸。
      谢怜下意识道:“啊,这个没关系,三郎不必自责。”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对,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转向郎萤,道:“郎萤,是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会突然对三郎出手?”
      郎萤看向他,又看看花城,举起手中的红石,指着花城,道:“啊!啊——!”
      他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因其长久丢失的语言功能和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啊”声。
      谢怜赶紧安抚道:“你先别急,慢慢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这石头有什么问题吗?”
      郎萤经过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其实已经恢复了一点人类的社交能力。他在意识到谢怜可能听不懂后,张嘴,努力地摆弄着舌头,让它摆出一个可以发出他想要的音调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艰难道:“他……杀……”
      他是谁?杀?杀什么?是谁被杀了才能让郎萤的反应这么大?
      小萤姑娘!
      谢怜几乎是在瞬间就想明白了一点,微微睁大眼睛。而花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立马凝着脸道:“不是我。”
      话音刚落,郎萤又是一声怒吼,挥舞着拳头就朝花城冲去。谢怜赶紧将人拦住,道:“郎萤,你先冷静,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郎萤冲着他就一声嘶吼:“杀!!!”
      那满是怨恨的眼睛,看得谢怜一愣。
      花城眸色一沉,道:“哥哥不必拦着,他要干什么尽管来就是了。”
      谢怜却道:“不行。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不相信三郎你会无缘无故去杀一个人。”
      花城一怔。谢怜看向郎萤手中的石头,道:“郎萤,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你先冷静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笃定是花城杀了小萤姑娘?”
      或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郎萤稍稍冷静下来。谢怜趁此机会道:“小萤姑娘的死,我也很难过,但相信她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吧。所以,能冷静下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郎萤看向他,然后,缓缓将手中的石头举到谢怜面前。
      谢怜看着这颗红通通的石头,道:“是因为这个石头吗?”
      郎萤点头。
      “能给我看看吗?”谢怜温声道。
      郎萤抿唇,半响,才点头。谢怜伸手就要去接过。这时,花城道:“哥哥。”
      谢怜回头看他。花城继续道:“小心有诈。”
      这话说得也没错,这石头一看就诡异无比,试问,哪有石头红得像血一样的?但事关花城清白,谢怜这么着都得调查清楚。
      他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然后在花城不赞同的目光下,一把接过石头。入手的一瞬间,谢怜仿佛觉得自己抓了个烫手的山芋,那温度像是要把人的皮给烫掉,接触石头的那部分皮肤瞬间红了。
      谢怜无视手上的刺痛感,默不作声地观察起这石头。
      红如血,质感如玉,里面流动着好像是血管一样的东西,分布交错密集,石身上的温度让整个石头看起来像是刚从人体内取出来的一部分内脏一样,被精心雕磨而成。
      有点眼熟。
      谢怜拿着石头左右看了一会儿,除了看出着石头诡异不对劲以外,也看不出什么东西。这时,花城也靠了过来,道:“这东西应该是阵石一类的。”
      郎萤见他过来,立马警惕地看向他。
      谢怜闻言,也反应过来为何这东西看着有点眼熟——这东西和凝钰曾给过他的阵石有点像,现在仔细一看,上面的血管分布,可不就像是某种阵法吗?”
      这时,花城又道:“做这东西的人品味也不怎么样。”
      谢怜:“……”
      的确,这血石的外貌虽不至于低下,但也足够奇诡血腥了。
      回想起之前那些阵石的用法,谢怜试着往血石里注入法力。血石瞬间亮起红色的光泽,上面的血管纹路更加清晰,渐渐地,一道透明的影子浮现在石头上方,谢怜顿时睁大眼睛。
      那透明的影子,竟然是小萤姑娘!
      “萤!”郎萤瞬间扑过来,将石头从谢怜手里抢过来捧在手心,露出来的眼睛虽还是红红的,但里面的恨意却是淡了许多。
      谢怜和花城也在观察着这道虚影。
      那道小萤的虚影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在自顾自地在那里坐着,时不时望向一个方向,好像在等什么人。
      她在等谁?是有什么人跟她约定好了吗?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谢怜就看见那小萤的虚影忽然起身,脸露欣喜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然而没跑几步,就突然脸色一变,眼睛逐渐睁大,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令她极度震惊的事情,紧接着,她的身体从右肩膀开始到左边腰部,出现了一条血线,那条血线慢慢扩大,从中喷射出大量的血液。慢慢的,她的一半身体开始错位,整个人身体一软,两半身体散落在地,一双原本灵动的眸子逐渐失去光彩。
      石头上的虚影逐渐消散,三人却迟迟没有回神。
      小萤是个很善良的姑娘,虽与谢怜只有短短几面之缘,但留下的印象无一不是好的,甚至还曾为了帮他,试图与对这平民姑娘而言绝对恐怖不可抗力的宣姬拼过命。而就是这如此善良且勇敢的姑娘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真是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谢怜心里不好受,郎萤就更别说了。只见他维持着一个姿势呆愣了许久后,突然开始发疯似的大吼,身上的鬼气胡乱地往外飙着,绝望和愤怒充斥着整个菩荠观。
      谢怜心道不好,郎萤这是要失控了!
      来不及去思考那虚影的真正用意,他赶紧用若邪将人捆住,扳过郎萤的肩膀大声道:“郎萤,郎萤!你听我说,我知道杀害小萤姑娘的真正凶手在哪里!”
      事到如今,就算说什么“冷静”“有古怪”“我会帮你找凶手”什么的都没什么屁用,受到刺激的郎萤根本听不进去,还不如直接说“凶手是谁”让人把注意力放在他这管用。
      果然,郎萤听到了关于“小萤”“凶手”的关键字眼,立马将目光放到了谢怜身上,那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谢怜,仿佛只要谢怜说出了凶手的名字,他就会立马跑去将人千刀万剐,喝人的血吃人的肉!
      谢怜丝毫没有被他这眼神吓到,而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坚定道:“送你石头的这个人,就是凶手。”
      郎萤瞪大了眼睛。谢怜继续道:“你有没有发现,小萤姑娘在死前,她的举动有些怪。”
      郎萤:?
      郎萤张嘴,发出一声模糊的音节。
      谢怜见他懂了,也继续分析道:“她好像在等什么人,这人应该是她熟悉且信任的,最后等来了,应该也就是那个人。但在这之前,花城并没有见过小萤,更别提什么熟悉和信任了,所以凶手不可能是他,这你能明白吗?”
      郎萤微歪着脑袋,脑子尚未完全恢复的他理解起这种长句子尚还十分困难,但从中提取关键词还是没有问题。他听到了“花城”这个名字,知道这是他之前认为的仇人的名字,于是将目光放到花城身上。
      花城挑眉,一脸“你还要来找死?”的样子。
      郎萤当然不会只听到“花城”这两个字,他还听到了“不”“凶手”以及“熟悉”“人”这类字眼,大脑在花费了一定时间,将这些字词重新排列重组后,终于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将视线慢慢从花城身上挪开了。
      一直担心郎萤理解不了,又要对花城发起进攻的谢怜松了口气,心中再次对凝钰送来的药发出万分的感谢,他指了指郎萤手中的石头,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石头,应该是用来鉴别凶手用的吧?”
      这句话没有刚才那句复杂和长,郎萤在理解了一会儿之后,就点头了。
      谢怜道:“那为什么会有小萤姑娘死亡的景象呢?”
      郎萤一顿,像是想起了小萤死时的样子,脸部表情又变得有些狰狞。
      谢怜赶紧接着道:“你之前认识这给你石头的人吗?”
      郎萤顿住,然后慢慢摇头。
      谢怜心道果然,然后又接着往下问道:“小萤姑娘也没跟你提过,对吧?”
      郎萤想了想,然后再次点头。
      谢怜又道:“你发现小萤姑娘出事,还没离开那个村子的时候,他是不是就刚好出现在你面前?”
      依照郎萤的性子,
      郎萤沉默,好一会儿后,点头。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谢怜眼睛一亮,郑重道:“那他应该就是那个凶手。”
      经过谢怜多年来行走人间,虽说不是专业的捕快,但经历过的案子小到家里小孩走丢,大到除魔卫道,各种形形色色的奇案怪案也是看过不少,像这种有目的性的杀人凶手谢怜更是总结出一个特有的规律——那就是他们在作案后,多半都会回到案发现场。
      欣赏也好,确认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未处理的证据也罢,无论目的是什么,他们大概率都会回去看一看。
      而杀害小萤姑娘的人,很明显就是为了等郎萤,然后误导郎萤,找到帮他背锅的人。
      郎萤再次睁大眼睛,然后猛地怪叫着摇头,很明显不会相信的样子,看得谢怜心里又是一沉。
      看来郎萤对那真正的凶手也很是信任。
      这就有点难办了。
      无论谢怜费多少口舌,说得再条理清晰天花乱坠,不拿出实质性的证据,郎萤根本就不会相信。
      再多说下去也无意,在解除了郎萤对花城的敌意,彻底冷静下来后,谢怜让若邪松开了对郎萤的束缚。
      走出菩荠观,谢怜深吸一口气,萦绕在心头的郁结这才消散了些,察觉到身边来了人,也不回头,而是将口中的气呼出,道:“都什么事啊。”
      花城道:“殿下。”
      谢怜回头。花城道:“殿下不怀疑就是我做的吗?”
      谢怜闻言,疑惑道:“为什么这么说?”
      花城道:“那石头不是已经指向我了?”
      谢怜恍然,笑道:“那个啊,其实很好猜的,毕竟这也太明显了点……”
      是真的很明显,就差没有摁着你脑袋指着给你说“这个石头不对劲,我就是要栽赃嫁祸”了。
      花城闻言,也哈哈一笑,道:“也是。不过……哥哥就真没想过是我做的?”
      谢怜摇头,肯定道:“不会是你。”
      “哦?为何?”花城道。
      谢怜环起手来,沉吟一会儿后,道:“首先,据我了解,血雨探花应该不是那种闲的没事做去专门杀一个小姑娘的人。”
      花城挑眉。谢怜继续道:“第二点,我跟三郎你相处这么久了,虽说不敢打包票,但我认为,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杀一个人。”
      花城轻声一笑,道:“想不到哥哥如此信任我。”
      “emmmm……怎么说呢?”谢怜歪着脑袋,指尖点了点脸侧,有点苦恼道:“应该说,我实在想不到是你的理由吧。”
      花城一愣。谢怜也刚好回眸与他对视。
      悠地,晚风吹过,吹起一阵落叶,拂过二人的脸颊,让末端的发尾彼此相交,他们眼中倒映出对方的模样,然后皆是默契的弯唇一笑。
      有些东西,或许在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生根发芽了。

  •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不好意思啊,通知大家一件事,就是我可能要停更一段时间,但不久!就停更到大家暑假的时候!
    主要是我想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绘画上,去专心提升画技;还有就是要用更多的时间去梳理一下接下来的故事走向,有时候空了才会来码码字,着就会导致更新时间很不固定,质量很可能还不好。
    所以,与其想着每次着急忙慌地更低质量,还不如好好沉淀沉淀,攒攒灵感多做修改,到时候再给大家呈现更好的文章,也不会让大家的期待落空。
    所以这边就会暂时停更啦,大家也要专心去学习了哦,等到了暑假,大家都有空了,拿到不错的成绩能够尽情的放松玩耍了,我就会恢复更新,那个时候应该会有库存了吧,hhhh。
    总而言之,专注当下,忙于功课,忙完之后,我们再在这片乐土上,尽情地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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