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伏哈] ghost》喻春天

102、再见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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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拥有锋利剑刃的长剑从中间把困着哈利的蟒蛇分成两半，它发出了死前最凄厉的嘶嘶声，接着长剑消失在空中，哈利总算跌落到地上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攥住那个绿宝石戒指。
　　但也是那条蛇消失的同时，哈利感觉自己的右臂像灼烧般疼痛起来，他竟然有点儿抬不起手，接着似乎麻木了一般没有动静，他只能拖着自己的右臂向后退了几步，这让他没法利索地把戒指戴到手上。
　　“你真是令人可悲地固执。”里德尔说，他半张脸掩藏在阴郁的阴影下，哈利知道，如果他今天不从这里逃出去，他的情况就危险了，或许不会死，但里德尔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惊人，他现在能让哈利的右手麻木到毫无反应，就能让他的腿也一样不能走动。
　　他本应该尽他所能地快速逃离这里，但他的手指有点儿发抖，右臂又没有反应，这让哈利感到和他第一天到这里来相似的无力感。
　　这就是他和汤姆本来可能发展出的结局，他没有比今天更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了。
　　十六岁时候的汤姆，带着他并不自知的爱意，在哈利死去的夜晚做出了一个抉择——这个选择让他分化出两条道路，成为戒指里德尔——真正的伏地魔，还是成为现在的汤姆。
　　哈利面对着戒指，忽然第一次有了实感，他的身份认同问题终于真正地消失了——没错，汤姆和哈利正是只有这条时间线上才会出现的汤姆和哈利，因为他们曾经一起度过了那样长的一段时光，所有的变化都是那段时光映照在他们身上的体现。
　　戒指也做出了选择，他拒绝了那段时光——也许他仍然记得，对哈利的占有欲就是他对那段日子最后的留念。
　　所以他之前还会逃避见到哈利，可现在他们彻底撕开面纱。
　　“他会输的，G。”里德尔说，他的声音好像从上方传来，哈利抬起头，看见他一截居高临下的，精致的下巴，“让我们谈谈实际，亲爱的。”
　　“你会和他一起死吗？可我不会让你死的。”他缓慢地说，“你是我的，你会意识到这一点的。”
　　“哈，”哈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真不幸，我哪辈子都不会意识到。”
　　他的右臂开始有略微的反映了，他伸出右手张合几下，感觉似乎能够控制了。哈利立刻把绿宝石戒指拿出来，戴上了无名指，戒指在最后一刻似乎回过神来，但已经晚了，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哈利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熟悉地挤压起来。
　　他先是感到了一阵腥咸的海风，还没来得及思考一下究竟是来到了哪片海滩，就掉到了湿漉漉的泥地上，睁开眼就是火光盛天。
　　哈利的脑袋断了线一秒，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哈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哈利转过头，扶了扶眼镜，小天狼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接着是邓布利多教授，被小天狼星紧紧搂在怀里，看上去情况非常不好。
　　“教授怎么了！？”哈利立刻问道，窜到了小天狼星面前，他还没来得及观察得更多，就被身边陡然增高的大火吓了一跳，一只苍白的手被火烧得猛地退了出去。
　　哈利这才发现，在包围着他们的大火后，有数不清的，苍白的男女正向他们进发，每一个都面目模糊，断肢残手，面目恐怖，他掉线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些是阴尸。
　　“你们不是去找挂坠盒吗？”哈利快速地问，他们面前的火圈缩得太小，他把火圈又扩大了些，给他和小天狼星腾出了一些地方。
　　“水……水……”回答他的是神志不清的邓布利多教授，他的面色苍白，几乎吐不出一句话。
　　哈利马上喊道：“清水如泉！”
　　但那点儿水根本不够，哈利抬起下巴，向那些阴尸们张望，他隐约能看到那些阴尸们身后是一片大湖，看来唯一的办法是从湖里盛水。
　　可是该怎么盛呢？
　　他知道阴尸们怕火，但他需要在保证小天狼星他们这个火圈的同时，攻击阴尸，杀出一条路来盛水，这就困难太多了。如果还有一个人在的话就好了，哈利心想，不是把我送到汤姆身边吗，他人呢？
　　但既然已经面临这个情况，哈利决定干脆就赌一次，毕竟他的人生里赌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他对自己的幸运还有点儿把握。
　　哈利再次扩大了包围小天狼星的火圈，然后一手控制着火圈，一手凭空造出个盾牌，一头向阴尸群里扎过去，一开始还好，当他走出了几米，他就意识到事情不妙——阴尸太多了，他的盾牌挡不住。
　　无数只阴森的白骨手从四方伸过来，抓住哈利的胳膊、脚踝，他差一点儿被一只阴尸咬了一口，哈利费了点力气才躲过，他不知道被阴尸咬一口会有什么后果——也许和狼人一样，也变成阴尸。
　　哈利不得不放弃控制火圈，保护自己的安危，但他和火圈的控制一断，那火圈就开始加速缩小，让小天狼星没有下脚余地。因为一手照顾着邓布利多，小天狼星的魔杖也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不能扩大整个火圈，只能艰难地维持一小片，几乎就要被火焰吞没。
　　哈利立刻抬手，又链接上了火圈，但他的盾牌又因此而变小了，他努力在阴尸群里维持着平衡。要是死在这里——他能感觉到汗珠已经顺着他的头发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和火焰挨得太近了，维持盾牌和火圈又太耗体力。
　　“哈利！快回来！”他听到小天狼星在叫他，一条路被小天狼星用魔杖射出的火焰劈开，哈利立刻向前跑，但没跑两下，火圈极快地缩小了，小天狼星身后没有保护，马上被数只白手拉向他们中间——
　　哈利立刻抬手去攻击那些阴尸，但他开始觉得有点发晕，他觉得火焰近在咫尺，氧气在燃烧殆尽，他撑不了多久，他试图往回移动，也许一会儿邓布利多教授就会醒过来，只要哈利在火圈里坚持一会儿——
　　忽然，他可以呼吸了。被火焰熏得逐渐闭上的眼睛也忽然可以睁开了。
　　哈利猛地睁开眼睛，一把燃烧着火焰的镰刀正贴着他的盾牌飞快地砍杀着周围的阴尸，手握着他的是一个骑士装扮的灵魂像，全身燃烧着火焰，骑在同样全身燃烧火焰的马上，那匹马随着哈利的视线扬起蹄子，发出叫声。
　　哈利被一把揽了过去，贴到对方身上的一瞬间，他就感到自己全身都凉快起来，不过他很快意识到对方本身也是湿漉漉的。
　　一层大火跳了起来，变成了三只头的大蛇，怒吼着冲向攻击小天狼星的阴尸，把他生生拉了回来。
　　他们回到缩小的火焰圈内，汤姆一挑魔杖，火焰圈重新扩大。
　　小天狼星在火焰燃烧的余韵里，脸被烧得有点黑，被伏地魔救了显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他沉默了一会儿。
　　哈利以为他要说“谢谢”，但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它缩小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小天狼星继续说，接过了汤姆盛过来的水，但显然还是不够，“我们这个速度已经不够了。”
　　“显然，我们有了新办法。”汤姆看了一眼哈利，“我以为你们都知道他的无杖魔法。”
　　哈利简略地了解了一下，汤姆本来试图靠速度来解决他不能同时兼顾两边的难题，但火圈缩小的速度太快，已经超过火骑士开路的穿越速度了，而且一盆一盆的盛水本来就是不够的——抑制这个魔药需要源源不断的水源。
　　“实话说，你来得正好，哈利。”汤姆说，他的头发丝滴着水，还有些许水珠沿着他的下巴滴下来，让他白皙的下颌变得晶莹剔透，“又是赌一把吗，很符合救世主的作风。”
　　“我不是赌对了吗？”哈利扬起笑容，意有所指地冲汤姆眨眨眼，“我知道总有人会救我。”
　　再次看到汤姆让他感觉很雀跃，他甚至想抱一下他——因为和戒指的对峙，让哈利突然意识到他们走到现在有多么侥幸，任何一个细小的偏差，都会让哈利和汤姆走向他和戒指的结局。
　　小天狼星咳嗽了一声，哈利立刻收回了笑容——天啊，他完全忘记了！他的表情变化太大，或许显得很滑稽，引得汤姆轻笑了一声。
　　他还是浑身湿漉漉，相当狼狈的样子：“我们得马上让邓布利多喝到足够的水，恢复到能和我们离开这儿，这些阴尸会不断地重生，没有办法打完。”
　　“挂坠盒呢？”哈利问道。
　　接着他就看到了——小天狼星的手里，牢牢攥着的正是，和黛西胸前晃荡的那个一模一样。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小天狼星即使忙着照顾邓布利多，也依然宝贝似的捧着它。
　　哈利感觉气氛变得很有些诡异，汤姆咳了一声：“情况有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