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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孤儿院大作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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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小孩子很无聊，尤其是坐在楼梯上看着在大厅跑来跑去傻笑的小孩吗，我忍不住扶额。
小屁孩口水都流出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见过里德尔，可见头不见尾的，前脚看见他出门了，后脚楼下人就不见了。
但没关系，我理解，大人物的行踪岂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能掌握的？
里娜提着个木桶，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很是壮实，可她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很是忧愁。
“里娜，你怎么了？”
我探了探头，叫住了里娜，她回头看着我叹了口气：“有几只兔子又死了。”
我听到这个微微有些讶异，怎么，里德尔又杀生了？
“查出来是谁弄的了吗？”
我站起来走过去，心里也有些忐忑，里娜眉头紧皱，似乎也很茫然。
里娜说：“科尔夫人说她会调查，现场实在是太血腥了。”
好吧，我觉得里德尔的嫌疑很大。
果然，夜里德尔就被科尔夫人毫不客气地从房间里拎了出来。
她似乎喝了点酒，脸颊泛红，脸上的横肉随着她暴躁的语言颤抖着：“汤姆，又是你，你这个怪孩子！”
听着门外的动静，我没动，默默背靠在门上坐下听，门的隔音并不算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来了，其中一个男孩子的声音最为激动和雀跃：“科尔夫人，就是他，我看见了！ 他是怪物，他让蛇咬死了兔子！”
“不是我。”
里德尔并没有被喝醉酒的科尔夫人吓到，反而觉得她像个神经病，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不屑。
他转头看着说话的男孩吗，神情很是冷漠，有种蔑视的孤傲感。
可随即，科尔夫人操起棍子就狠狠地打向里德尔，下手一次比一次重，里德尔压根躲不开，只能硬生生挨下来。
周围孩子四处逃窜大声起哄：“科尔夫人打死他，打死这个怪物。”
我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惊了惊，算准时间推门冲了出去：“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毫无理智可言，我赶紧急着叫：“里娜，快过来！”
里娜匆匆忙忙地从楼下赶来，她伸手去拉科尔夫人却被推倒在地。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冲进去拦在里德尔面前，抓住那根棍子：“科尔夫人您冷静一点。”
里德尔从地上爬起来，科尔夫人下手实在是不留情相当狠厉，他的额头已经流血了，手上腿上也有了淤青，活脱脱一副受虐待的模样。
最后的结果是里德尔被关进了小黑屋，科尔夫人醉醺醺地被里娜扶回房间了，小孩们也被遣散回去睡觉。
我看着那个一口咬定是里德尔杀了兔子的男孩，他穿着灰色的体恤明显不合适，身材瘦小，见我盯着他，连忙匆忙跑开。
紧闭的小黑屋总是透露着几分阴森森的气息，它在走廊的尽头，那么萧条和冷寂，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我在房间里面来回渡步，看着外面已经熄灭的灯，心里愈发有几分急迫，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恰准时间打开了门。
“里娜……”我抬眼看着里娜，眼里满是泪水，眼眶瞬间就红了，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我害怕……”
里娜看着我有些讶异，放下油灯蹲下来搂住我，轻声安慰：“没事，蒂凡妮，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我无言地点点头，死命拉着她的手，声音弱弱的：“真的好害怕，你可不可以陪我睡？”
里娜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我索性直接环着她软软地凑了上去，靠在她肩头呜咽着，断断续续地哭出声：“里娜，我会做噩梦的，科尔，科尔夫人今天好可怕。”
“我找不到其他人了，只能找你。”
我松开里娜，泪眼模糊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可怜兮兮地期待和祈求。
里娜最终心软了，她知道蒂凡妮的娇气，可平日里活泼可爱的小孩哭起来更是让人心疼：“好，我今晚陪你睡，你先等我查完房好吗？”
我乖巧地点点头，目送她离开后回床上整理床铺，然后静静等待。
里娜进来后熄灭了油灯，带着我上床睡觉，我静静缩在里边，闭上眼睛假装睡了过去。
似乎大人总是有很多烦心的事情，里娜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静静地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里娜，你在想什么？”
我弱弱地出声，睁开眼睛看着她，带着几分恰好的讨好和小心翼翼。
里娜翻过身看着我：“我在想兔子的事情，孤儿院这次一连死了三只兔子，科尔夫人太生气了。”
“嗯，她今天喝了好多酒，还打人了呢。”我尽量表现出一个孩子的天真和恐惧。
里娜看着发抖的我轻轻拍了拍我安慰道：“她只是太生气了，汤姆真的很奇怪，他不像个孩子，蒂凡妮你知道吗？每次我都觉得他看人的眼神毛骨悚然。”
我配合地点点头，里娜最终看着我叹了口气，轻声说：“睡吧，不要害怕。”
我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人逐渐平稳了呼吸，我轻微睁开眼睛，里娜已经睡过去了。
“里娜？”
“……”
回应我的是寂静的风声，里娜已经彻底睡过去了，我看着她腰间的钥匙在暗夜中发着银光，轻着动作地取下，时刻警惕着她醒来。
里娜并没有醒，我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悄悄走了出去，默默溜到一楼，科尔夫人昏昏大水，呼噜声大得让人觉得聒噪。
科尔夫人的房间是最大的，我翻开柜子找到了一些处理伤口的药再次退了出去，提着油灯我来到小黑屋门口。
“咔……”
门开了，里德尔被突然的光亮刺痛了眼睛，他不满地挡住了光，厌恶地往后缩了缩。
“汤姆，是我。”
我看了看身后没有人，也没有风吹草动的任何动静，走进去轻声关上了门。
里德尔看清是我后，皱紧了眉头：“你来干什么？科尔夫人让你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略有些大声了。带着不满和不甘，更是闷闷的。
我赶紧比了个“嘘”的手势，走过去小声说：“小声点，我偷偷过来的。”
里德尔闻声露出些许讶异的神情，不过只是一瞬间他就掩藏得很好，他的眉头就没松开过：“你来干什么？”
“我当然是给你送药啊，你都流血了。”我将包扎的东西放下，在他对面坐下了。
黑漆漆的环境中油灯亮的有些渗入，温和的灯光像是跌入冰窖里的一丝温暖，刺眼极了。
里德尔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些东西，并没有接话，我问：“是你杀的兔子吗？”
“我可没那么无聊。”里德尔冷笑了一声，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显得诡异至极：“身为朋友你不是应该相信我吗？”
我耸耸肩：“我哪里不相信你了，我只是问问，我觉得你应该是被人摆了一道。”
“显而易见。”
里德尔看起来似乎并不恼，甚至带着一些兴奋和愉悦，目光灼灼地盯着门，像是在期待什么。
“上药吗？”我撕开药物：“不然你可能会失血过多死掉。”
“闭上你的嘴。”
里德尔不悦地瞪了我一眼，但还是凑了过来，我拿着棉花看着他的动作扬了扬眉毛：“我尽量温柔点哈。”
里德尔眉头皱的更紧了，抬眼再次狠狠瞪了我一眼，其实伤口并不算严重，只是见血了总是有些恐怖。
上好药我迅速收拾好东西：“我得走了，一会儿里娜醒了就不好了。”
离开小黑屋后，我将药品放了回去，再轻轻走回去，将钥匙挂了回去，里娜这个时候却醒了。
我赶紧装作不小心地踩在她腿上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疼痛地惊呼一声，我又连忙关心地问：“对不起，里娜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没事……蒂凡妮，你干什么呢？”里娜微微起身看着地上的油灯，我面色如常地说：“我起夜去厕所了，太害怕了，一不小心就踩到你了，很抱歉。”
里娜看着我一脸自责没有怀疑，她拉过我说：“没事，快睡觉吧。”
我平躺着，跳动紧张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了，整个人彻底松了一口气，昏昏沉沉睡过去。
里德尔关了三天后，被放出来了。
当时我正推着黛安娅在湖边散步，他从大厅走出来，步伐匆忙，看见我时，他只是淡漠的神情。
黛安娅看到他似乎尤其紧张，她转头看着我，手不安地抓住轮椅边上的扶手：“蒂凡妮，我想回去了。”
“嗯，好。”
我推着她回大厅，里德尔也没再停留，临走时深深看了黛安娅一眼，似乎带着悲悯同情的眼神。
虽然和里德尔相处不多，可我清楚这个人脾气又臭又爱记仇，那个出声控诉他杀了兔子的男孩很快得到了惩罚。
男孩不仅受了伤，还被科尔夫人关进了小黑屋，我站在边上看着站在人群不远处的里德尔，在身后默默向他竖了个大拇指。
这波操作简直666啊，行云流水的，里德尔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起来心情极好。
最近里德尔似乎总是很愉快，比平时多了些许笑容，说话也不总是那么欠揍了，只是黛安娅不太好，都不愿意怎么出门。
“要我推你出去走走吗？”
我坐在黛安娅的床上细声说道，黛安娅回过头看着我温柔地笑：“不用了，有你在这里陪我就好了。”
说实话，我想出去，可是又不太好拒绝黛安娅，于是只能点点头。
黛安娅看着窗外莫不出声，似乎在想什么，我实在觉得无聊，目光到处观看着，最终停在了一个玻璃瓶上，瓶口侧边有血迹。
“蒂凡妮？”
闻声我回头看过去，有些疑惑：“怎么了？”
“你在看什么？”
黛安娅依旧温柔地问，她像是一朵轻柔的康乃馨，柔柔的带着几分清冷，眸子里满是笑意。
“发呆，我快睡着了。”
我顺势倒在了她的床上，继续说道：“我在你这里睡个午觉怎么样？”
“当然可以啊。”
黛安娅推着轮椅走过来，将枕头递给我：“吃晚饭我叫你。”
“好，最喜欢你了。”我笑得甜甜的，黛安娅看起来也很开心，就这样静静地守着我。
风吹进来了，楼下嬉闹的声音也进来了，我有些烦躁地翻了一个身，压根谁不进去，只能闭着眼睛乱想着。
一只羊……睡不着。
两只羊……最近黛安娅好奇怪？
三只羊……那个玻璃瓶怎么回事？
四只羊……好无聊，汤姆现在在干什么呢？
五只羊……
在我睡过去之前，听到了开门声，那人进来的动作很轻，似乎是有备而来，接下来，我就真的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有来回渡步的声音，来人似乎一直没有离开，只是默默站在一边，叫着我的名字。
“蒂凡妮？醒醒！”
我突然一下子惊醒，像是从沉寂的大海里出来一样，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转头看见了里德尔。
“你怎么在这？”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整个人心慌慌的，里德尔仔细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无言地点点头，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怎么了，随即，我看着房间，莫名其妙：“黛安娅呢？”
“里娜带她换药去了。”里德尔漫不经心地回答，很是坦然。
我问：“那你怎么在这？”
“叫你吃晚饭啊，天都黑了。”里德尔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看向窗外。
外面漆黑的一片，虫鸣声充斥着耳朵，聒噪闷热，我穿上鞋子有些头晕，但还是站了起来：“那走吧。”
里德尔跟在我后面，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他轻轻关上了门，目光逐渐变得幽深，然后转头看着尽头的小黑屋，加快了步伐。
“今天晚上吃什么？”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