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之星》洞镜

2、一个谎言

　　白湛珀倒地后，还觉得不真切。她看见人们站在远处不敢靠近，车也齐齐地停下了，而后觉得胳膊疼，便翻了个身，仰面躺着。一动可好，这下更疼了，疼得哼哼了几声。人们见状围了上来，肇事司机才从车上下来，有人告了一声“打120”，司机连忙拿出手机，手按了好几遍才按对120三个数字。四周嘈杂的厉害，湛珀心想着刚才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封回信，诚恳又敷衍——“亲爱的热心市民，感谢你的反映，我们将调查核实并尽快解决……”，这下总能在这个路口安个红绿灯了吧。
　　湛珀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感觉到那只从自己怀里跑出来的小猫不停地舔着自己的手，极像是安抚。猫也是通人性的吧，她这样想着，自己救了它，它是知道的，于是欣慰的闭了眼睛。
　　白湛川到的时候，他看见湛珀坐在地上轻抚着怀里的猫，两眼发呆。猫被撸得舒服的哼哼了几声，猫抬眼看了下白湛川，站立起来伸了个懒腰，从湛珀的腿上跳到地上，慢慢走开了。而湛珀并没有停止抚摸的动作，依旧眼神发呆。
　　白湛川蹲了下来，湛珀看向他，可眼睛还是失焦的，湛川抬了下手，在湛珀眼前挥过，随后湛珀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她大吸了口气，惊恐地抱住了自己，并没有疼痛感。
　　“我死了吗？”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周围明亮温暖，给了她天堂的感觉。
　　“你没死。”白湛川说完站了起来朝前走去，湛珀听到眼前这个少年清冷的声音响起，下意识站起来跟在他身后。两个人慢慢走着。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湛川打破了沉默。
　　“有”，湛珀皱了眉。
　　“问”，湛川眼神里带了笑，声音缺保持清冷。
　　“我这是什么情况？”这个问题大概能囊括她所有疑问。
　　“你本来要死了，但我救了你。”
　　“谢谢”，湛珀皱眉更深。
　　“不够，你要偿还。”
　　“我能做什么？”湛珀自嘲，“你都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还有什么是你自己做不到的。”
　　白湛川转身，看着她。
　　“首先，这是你要偿还我的，不要有怨言。”湛川清冷的声音多了两分严厉。“其次，不要妄自菲薄。你救了那只猫，从那刻开始，你选择了做自己，你不再只是父母的孩子，朋友的好友，你更是你。”
　　湛珀的眼神并没有因为这段话变得明亮，她下意识低头。白湛川眼神微动，也不再多说什么，再抬手，湛珀的脖子上多了一天细闪的项链。
　　“需要你做事时，会找你。这条项链是你为我做事的标记，戴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