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之交（虹林檎同人集）》沐琰

6、最相爱的对手

　　“报告长官，那些教徒还是不肯解散，还在教堂里日夜祈祷，诅咒皇室。”
　　令人惊讶的是，那被称为长官的人是个年轻的姑娘。前来报告的士兵看不见长官的脸，只看见金黄色的长发□□练的高高扎起，配上一身黑色的军装，比有些男人还要英气。
　　AJ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一个星期前新上任的国王对她说的话。
　　“AJ将军，你也知道，革命已经结束了，这些邪教的教徒需要全面清除，不能再让这些教徒破坏我们的国家了。”
　　“当然，殿下，交给我吧，这个国家很快就会没有天主教了。”
　　国王听了AJ的话十分满意，他看了看AJ高高扎起的头发，皱了皱眉，说:“将军，你要知道，你终究是个姑娘，下次来见我的时候能不能……打扮打扮，穿个裙子什么的。”
　　“殿下，我觉得打扮并不重要，能为殿下效力就行了，如果我是个爱打扮的姑娘，那我现在也不会站在殿下面前汇报军务，而是在街上买衣服了。”
　　国王看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将军，无话可说，只能让AJ先回去了。
　　第二天AJ的随从拿来了一条黑色的裙子，做工精细，一看就是是根据军装改过来的。AJ看着裙子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军装准备去更衣，似乎并不想穿军装以外的衣服。
　　AJ带着一队人马去了城中心最大的教堂，她希望与传说中的神女交流，让神女带着教徒们离开，这样对双方都好。
　　AJ看着那些穿白色罩袍的教徒进进出出，只希望这些罩袍永远是白色的。
　　“将军，该进去见神女了。”AJ朝后面的队伍挥了挥手，意思她自己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她不认为一个神女能有多大的杀伤力。
　　AJ走进教堂，偌大的教堂中只有一个白色的精灵正在祈祷，唯一的一束阳光撒在精灵的身上。AJ揉了揉眼睛，哪来的什么精灵，那是神女。AJ走到神女的旁边，罩袍把神女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粉红色的眼睛。AJ头一次觉得这洁白的罩袍有些碍眼。
　　“抱歉长官，久等了。”
　　“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要跟你谈什么的。”
　　“我知道，可恕我不能从命，这里是我们信仰的根源，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带着教徒走。”
　　“神女，我不想伤害你们，现在走的话国王还不会怪罪。”
　　“不想伤害？门口的军队是什么！难道谁给我们看门的吗！”这一刻的RD几乎快要发狂，全然没有一个神女的样子，头上的罩袍也因为太过激动而被甩了下来。她不想走，教徒们也不想走，那是他们的信仰，不是皇室的武器。
　　AJ看着神女如虹如瀑的头发，竟然有些出神，但她很快有回到了状态，理了理袖子，对神女说:“我再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们还在这里，那就不要怪我冒犯神明了。”
　　RD听完，顿了顿，看着AJ说:“你受伤了。”AJ很奇怪她怎么知道自己这两天旧伤复发。“是，那又怎样。”AJ本以为RD会说些嘲讽她的话，谁知道只有一句“好好养伤。”
　　好好养伤。很多人都对AJ说过这句话，有人希望她再也养不好伤，有人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上战场，有人希望她永远不受伤为他打天下。可是神女却只希望她好好养伤。RD不知道，她已经触动了AJ心里最柔弱的部分。
　　AJ想再看看RD的头发，却发现头发已经被罩袍盖住了。“这罩袍真烦人。”AJ想。
　　“我觉得你还是再想想吧，我的方法对你我都好，对了，头发很漂亮。”
　　RD楞了一下，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头发有多漂亮了，那头发已经被罩袍遮了太久了，已经很久没人见过了。
　　“长官，明天晚上，去我那里吃顿饭吧，我们好好谈谈。”
　　“不了，在教堂里说清楚就行了。”
　　“和谈的时候不应该边吃边谈，谈高兴了不就和解了？”
　　AJ的直觉告诉她有诈，但她看了看RD，突然想到神女在吃饭的时候应该是不穿罩袍的吧，那……吃顿饭也没什么。
　　“好吧，那就明天晚上。”RD笑了笑，在牛皮纸上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
　　AJ回家之后让随从拿出来那条黑裙子，对着镜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半天，踌躇了一下，问随从:“那个……你会化妆束发吗？”随从的脸色比AJ还要难看，说:“属下从小在军营里长大，跟女的都没见过几个。更何况化妆束发，要不属下去给您找个化妆师？”“这……也行，但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国王。”
　　第二天中午，RD准备了一瓶好酒，和两个精美的酒杯，她手里拿着一个手帕，上面浸满了毒药。她只需要拿手帕擦一擦杯子，AJ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国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人来管她和教徒们，至于再之后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就在RD准备擦被子的时候，一缕头发垂了下来，耳边响起了那句“头发很漂亮”RD停了手，把手帕埋到后院。穿上罩袍去了药店。
　　“请问……您这里有什么药是可以让共进晚餐的人难受但又不会有什么伤害的吗？”
　　“什么？”
　　“就是……能让晚餐变得有趣一点的药？”
　　药店的老板看了看RD好像想明白了些什么，翻箱倒柜的拿出一瓶紫色的药液。
　　“这一定会让你们的晚餐变得非常有趣的。”
　　RD在夜幕降临时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并非常非常豪气的将紫色的药液倒满了大半杯AJ的酒杯。这药很不错，颜色和酒一样，而且没有味道，现在就只差AJ了。
　　此时的AJ还在马车上纠结自己的装扮会不会吓到对方，她把金色的头发卷了卷然后披下来，淡淡的扑了些粉，很衬那条黑色的裙子，显得她比平时更加冷艳。
　　“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明天放假吧。”
　　“是，长官。”
　　AJ深呼一口气，敲响了RD的家门。“来了，长官。”
　　“叫我AJ吧。”
　　“好的，AJ”
　　相比AJ，RD穿的就有些随意。只有一条宽松的像睡袍的白裙子。彩虹一样的头发被随意的盘在脑后。“没穿罩袍，好看多了。”“什么？”“没什么”
　　她们两个一起入座，RD把酒杯推向了AJ，示意让她喝。在RD的印象里，这些能征善战的将军都是很能喝酒的，但她不知道AJ不同。因为说到底，AJ是个姑娘，她不敢在一群将军面前暴露自己可怜的酒量，所以一直不喝酒。
　　AJ本能的想拒绝，可一想自己是来跟RD谈和解的，于情于理，确实该小酌几杯，于是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
　　“说点正事吧，长……AJ，我跟教徒们是不会离开这片土地的，这和国王是谁，朝代是什么无关，因为这里是我们信仰的发源地，你不信教，你不懂。”
　　“神女，我尊重你们的信仰，可我的信仰是我的国家，现在的情况……并不允许你们的信仰在这个国家。国王要求我剿灭你们，但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你们现在走……唔……还有……活路……”
　　AJ的脸越说越红，眼前的RD也越来越模糊，她只是觉得很热。“不该喝酒的.”AJ想。
　　“神……女，哪里……能洗脸，我……有点……热”
　　RD被AJ吓了一跳，给AJ打了一盆水想让AJ洗脸，结果等RD回来的时候AJ已经睡过去了。
　　“那就让她去我房间吧”RD一边想一边把AJ扛进了卧室。RD给AJ刚刚盖好被子准备走，却被AJ一把拽到了床上。直到被军腰带捆住手的那一刻才知道了药店老板到底给她的是什么药。
　　AJ在那一夜玷污了她的神明。
　　“那个……我，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样……我……”睡醒的AJ看着眼前的场景语无伦次，压根没有平时威风凛凛的样子。
　　“行了，你别说了，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干，和解失败，你走吧。”
　　RD看着AJ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点空落落了，不知怎么，她昨天竟然没有反抗。
　　AJ刚回家就被国王召见了，她急匆匆地换上军装赶去了宫殿。
　　“将军，我有个主意，可以让那些教徒群龙无首，就是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
　　“殿下请讲。”
　　“杀了神女。”
　　AJ感觉心里在被剑千刀万剐，脸色却一丝都没有变，说
　　“殿下，臣有一计。神女，是肯定要杀的，但臣想让殿下给我和神女指婚，以此羞辱神女和他们的信仰，我会在婚礼上杀了神女的。”
　　国王听完这个主意心花怒放，有些不放心地问
　　“只是这样会毁了你的名声……”
　　“殿下，在我眼里，国家比什么都重要”
　　RD很快就知道了被指婚的消息，猜到了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她叮咛教主要好好的守护教徒，守护信仰。被指婚的当晚，她去找了AJ。
　　“为什么？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为国家杀了神女吗？你玷污了我，我已经不是神女了，我连教徒都不算了，有什么意义！”
　　“为了告诉世人，你是我的妻子。”
　　“AJ，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我是，我这个人不会撒谎，我喜欢你，我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只可惜……命运让我们注定站在对立面。”
　　“AJ……我……”
　　“结婚吧，能过多久算多久”
　　“好”
　　婚礼当天，两个新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台下的看客一个比一个激动，只有两个新娘心如刀绞。
　　AJ把军刀藏在裙底的夹层里
　　RD把镶满宝石的祭品刀装饰成头饰
　　她们在众人的注视下步入婚姻的殿堂，在主持人宣布她们可以接吻的那一瞬间，两把刀刺入了她们的身体。她们的计划相同，杀了对方，然后杀了自己。AJ和RD看着自己身上的刀，笑了。她们插着刀接吻，在对方怀里死去。台下的看客们越来越激动。
　　最后
　　AJ被视为是皇家的英雄，葬在了皇室陵园
　　RD被视为是勇敢的神女，葬在了教堂
　　后来她们的英雄故事在两个对立的人群中成为佳话，所有人都认为她们恨对方。
　　可她们是在爱人怀里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