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莱姆斯说我打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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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狼星今天有点忙，忙着和莱姆斯收拾剩下的房子。虽然有家养小精灵，但是克利切日常磨洋工还骂人，他自己被骂可以充耳不闻，但哈莉成天被骂怎么行！
所以他一大早就把哈莉赶出去找韦斯莱一家玩，虽然哈莉自己说和罗恩是纯友谊，可韦斯莱家还有那么多男孩子不是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小天狼星一想到哈莉也许真的会和某个乳臭未干的男孩子跑了，他就觉得自己的拳头也跟着紧了。
不知道哈莉宝贝玩到几点回家啊！双面镜让她揣好了她会不会弄丢啊！莫莉晚上会给哈莉做什么好吃的呀哈莉会不会吃不惯啊！万一和韦斯莱家的小子们打起来了哈莉吃亏怎么办！
小天狼星越想越惊悚，幸亏莱姆斯一巴掌把他从幻想世界里打回来这才停止yy。
至于为什么要收拾房子？
因为八百年没见过的外甥女说要来看自己，而上次见面没记错的话这位外甥女的梦想还是成为世界公主。
那一年“公主”七岁，小天狼星自己也才二十一。
年轻真好，年轻的时候闹的天翻地覆也管不着，可是小天狼星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还没怎么好好年轻过，怎么就三十四了呢。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
双面镜那边传来哈莉的声音，小天狼星赶紧走到阳光明媚的窗边，又揉了把脸收拾出一个属于傻爹的笑来。
“嗨哈莉宝贝儿！”
“你忙什么不接我电话，要不是有双面镜我还以为你和卢平教授跑了呢！”哈莉那边听起来乱糟糟的，似乎还有几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在打魁地奇的声音。
“哈莉你说什么这么长时间！”
“哈莉你再不来飞贼都跑了！”
……不会又是那对双胞胎吧。
小天狼星后悔的咬着后槽牙，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鼓励哈莉双管齐下了。
“哎呀知道了！”哈莉的脸在双面镜上消失了一会又出现。
“小天狼星我找你是想说我在路上看到的麻瓜家教招聘广告来着！我记得卢平教授会弹钢琴那个工作肯定很适合他！”
身后又传来催促，小天狼星看见镜子上突然挤过来两张一模一样的大脸。
“你好哇布莱克先生！”一个说。
“久仰大名今天才见到真是格外荣幸。”另一个冲着哈莉挤眉弄眼。
“哎呀让开让开。”
哈莉一把推开两颗火红的脑袋。
“我拍了电线杆上的广告想给卢平教授发过去来着，但是他手机好像欠费了打不通，你也不接电话。这都出霍格沃茨了你可千万要记着给他交话费啊，要不然联系不上——啊是飞贼！”
哈莉嗖的一下从镜子前消失了。
小天狼星又叫了几声她的名字，镜子对面没有声音。
而在一旁杵着拖布杆的莱姆斯掏出口袋里的不知道淘汰了几代的小灵通，唉呀一声。
“收不到哈莉的短信，但也收不到信用卡欠费的账单。看不见好消息，也不用为坏消息烦恼。”
“一穷二白的快乐。”他自嘲道。
小天狼星皱了下眉，很自然的伸手就要过去抢。
“你欠了多少钱——”
莱姆斯手疾眼快一把塞回口袋里，整个人后退一步。
“别想着替我还，西里斯，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这是什么话。”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小天狼星还是收回了手——他可太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看似好说话，实际上却比谁都固执了。
“但我可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没一点积蓄还能欠了一屁股债的，哈莉之前说你给她买圣诞礼物她还以为你要当裤子——”
“……”
莱姆斯抬头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真当裤子给哈莉买的零食？”小天狼星欲笑又止。
“富得流油的布莱克先生。”莱姆斯笑着叹了口气。
“哈莉这么说是她孩子心性口无遮拦，但你要是再重复一遍我绝对用裤子勒死你让你知道我到底还有多少裤子没当完。”
小天狼星赶紧举手求饶。
“可是……莱姆斯。”他还是忍不住看向他的手机。
“你确定不需要……？”
他们对视一眼，没说话。
今天早上他们为了收拾房子所以起的很早，即使处理了大半房间，现在也才不过十点。
莱姆斯走到窗边把窗帘拉的更大些，扬起的尘埃在阳光里翩翩起舞，可他今年三十四，翩翩起舞这种词是只属于哈莉那个年纪的少年。
“要是搁在以前，这话你根本就不会问。因为你知道在掠夺者这个圈子里，詹姆是詹姆，我是我。”
他说，把手里的扫帚杆扔到一边。
“我是莱姆斯卢平，不是詹姆波特。”
小天狼星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笑了一下，可后半句让他如鲠在喉，于是他看向莱姆斯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你一大早上发神经，说什么有的没的！”
他把抹布摔了出去，呼吸急促起来。
“别急着否认——”同样的，莱姆斯也如小天狼星了解他一样了解对方。
“——你每一天都在透过哈莉去看詹姆，透过我去回忆以前，可是西里斯，日子是要向前看的——”
话音未落，小天狼星一拳打在他脸上。
莱姆斯向后退了几步，捂着左脸。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然后一拳打了回去，正中小天狼星那高挺的漂亮鼻梁。
“月亮脸你他妈——”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了起来。他们两个清楚为什么，可外人看得莫名其妙。
克利切在不远处抱着他女主人的画像碎碎念叨着叛徒大少爷和他的狼人朋友打起来啦，但不知道血与怒火能不能洗刷净我女主人的痛苦巴拉巴拉。
可血与怒火未必能洗刷净痛苦，但愤怒会燃烧过那些空白岁月的荒原。像野火，像烈焰，把那些被压抑住的愤懑不甘都席卷起来。为什么有的人打十个都小菜一碟，现在打个架还要眼睛通红呢？那些被席卷而过所以内心的动荡起伏，你看，它们像不像莱姆斯刚刚拉开窗帘时那些翩翩起舞的尘埃？
尘埃飘啊飘，俩人打啊打。
没有魔杖，只有拳头，越打就越回到那个更幼稚的时候。
又过了一会，俩人不打了，各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鼻血涂了一脸，脸上都是肿眼泡。
最后还是莱姆斯先爬了起来，他走过去，伸出手。小天狼星瞥他一眼，扯着他站了起来。
莱姆斯坐在沙发上揉着腰，小天狼星开了两瓶酒，他递过去一瓶，莱姆斯倒是不拒绝。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大中午，失意的成年人们开始喝酒。
“你真是个混蛋。”
“彼此彼此。”
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要愤怒。成年人解决成年人的事情要用成年人的方法，可成年人解决幼稚少年的事情，最好用的还是拳头。
“你干嘛不让我总想着詹姆。”他问。
所以他回答：“我干嘛要看着你强颜欢笑。”
好吧好吧，也许是因为你是我该死的朋友。
小天狼星想着，喝下一大口烈酒。
可是真遗憾，直到今天我才真的“意识到”你是我的朋友。
所以他们两个碰了碰酒瓶，成年人的寂寞叮当作响。
“其实当年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
“是啊，我也觉得你不对。”
“可是你没说。”
“……那你希望我怎么说？”他反问，抬起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友。
“要是我说了，那我们就再也做不成朋友。”
“而我这种蠢货不会道歉，即使詹姆都骂我混蛋。”他笑了笑，然后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他又说。
“没选择相信你，我也很抱歉。”
“我也原谅你了。”
他们两个又碰杯。
又过了一会，有些话年轻的时候不好讲是因为有一股少年毫无理由但坚实无比的气撑着，而长大了不会讲，是因为那些气都跑光了他们张不开口。
可是此时他们刚动过拳头，阳光明媚里喝着酒。
他们是没有那股气的少年。
“真没想到就剩下我们了。”
一个说。
“我和詹姆在一起才十年，可是从他离开直到现在，都已经十三年了。”
“是啊，我猜你本以为可以和詹姆一起走到今天。”可他笑了笑，并不生气。
“而我也没想过会是我陪你到最后。虽然，我们都清楚……”
他顿了顿。
“我们绝非最好的朋友。”
我们绝非最好的朋友。
他把对方这句话放在心里反复品了品。
太真实了，真实的残忍，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么傲慢，明明心里清楚却也难宣之于口。
可今天这句话轻飘飘的跑出来了，两个人谁也没法否认，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们的确绝非最好的朋友。
“可是我也没有别的朋友。”
他又喝下一口酒。
“你不用缺了詹姆就非要给自己找个替补，空着的地方就让他空着吧。我不想当詹姆，你也不用把我当詹姆。”
他也喝下一口酒。
“我是莱姆斯卢平，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你最后的朋友。”
此时此刻，两个早已不是少年的男人不约而同的想到。
我们也许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我们也是最后的朋友了。
然后他们又喝酒。
所以一杯敬过去，一杯敬死亡。
死亡带走了过去的快乐，活着的人只剩哀伤。
可是，我们还活着。
他们笑了起来。
“敬从来都不是最好的朋友。”
一个说。
“也敬我仅剩的最后一个朋友。”
所以另一个附和道。
他们碰杯，成年人的痛苦满了，现在酒瓶里没有烈酒。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莱姆斯说我打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