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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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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说皇宫里的事。
三皇子排行老三,上头自然还有大皇子和二皇子,大皇子的生母也是皇后,比起被冷落的弟弟,大皇子作为唯一在皇后身边长大的儿子,当然更受宠些;二皇子的生母是月妃,月妃前些年病故了,但生前也是专宠后宫,若不是死得早,皇后的位子都险些被她夺了去。二皇子长得很像自己母亲,因了月妃的关系,皇帝对这个小儿子格外疼爱。两个皇子那是针尖对麦芒,为了单国太子之位争得头破血流。
正因为这个,大皇子对皇帝身边的人格外注意,听说皇帝带回了新宠,心想既然是伺候过他三弟的,论关系也和自己近点。于是萧璟一跟着皇帝回宫,赶紧派人叫了他去,随意闲聊了几句,萧璟低眉顺眼地诺诺,看起来很是老实听话,大皇子觉得对方很好收服,非常高兴。
要说大皇子出手确实大方,知道萧璟在京城没地方住,马上遣人买了一所小宅院送他,说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人了,缺少什么尽管说,绝对不会亏待你。你就专心伺候好陛下,顺便多帮本皇子在陛下面前说说好话就可以了——
萧璟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表情藏得很好,大皇子没看出来~
二皇子自小得父皇宠爱,脾气很任性,本来他是不把当男宠的人放在眼里的,自然也不屑和他们交往。再说皇帝的口味一天三变,谁知道这人能得宠几天?因此大皇子出手的时候,他也没想到要去笼络。
结果等大皇子(自以为)已经把人收归旗下,二皇子又后悔了。但现在出手也晚了,于是二皇子很没道理地迁怒了不识抬举、竟然没有主动过来巴结他的萧璟。
这天退朝,二皇子拦住了萧璟,故作轻佻地挑起他下巴看:哦,你就是那个新宠?长得还可以嘛,就是老了点——
二皇子矮了萧璟小半个头,这么抬起头来挑人下巴的场景其实有些滑稽,萧璟没怒起来,反而想笑,赶紧低头忍了笑装老实:不敢……
二皇子眼看萧璟不敢反击,更得意了:想必你一定有什么过人的狐媚特长,不如说出来给本王开开眼界?
萧璟偷偷看看二皇子艳如桃花的巴掌小脸,心想“狐媚”这两个字给你自己用倒比较合适。可是又不好回嘴,只得又低下头继续装老实:臣不敢……
最后还是萧璟的上司看不下去过来打圆场,含糊几句把人拉走了,二皇子眼看挑衅不成,拳拳打在棉花上,颇不甘心地哼了两声,也一甩袖子走人。
整个过程大皇子都在场,不过一声也没吭气,连一点上前回护的意思都没有。
隔天,大皇子把萧璟叫去好一通安慰,说不是本皇子不想护着你,不过为了你和他在朝臣面前吵架有失体面,不好出面。你放心,本皇子不会亏待你,等我把二皇子扳倒,看怎样收拾他给你出气!
等扳倒二皇子那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萧璟笑笑,大皇子也不过当他是个男宠而已,本来也不指望大皇子能给自己撑腰。但是打铁要趁热,萧璟赶紧借机向大皇子吹风,说扳倒二皇子恐怕不容易,大皇子身边没个帮手是不行,现成的三皇子在那摆着,为什么不把皇弟接回来,也有个左膀右臂。
大皇子有点犹豫,说这事我和母后商量商量。
过了些日子,皇后召见萧璟。本来皇后是不应该见外臣的,不过萧璟身份特殊,所以皇后身为后宫之主,训导两句,也勉强可以说通。
不出他所料,皇后召见,就是问三皇子的事,萧璟在皇后面前把三皇子如何聪明伶俐孝顺的好品质死命夸奖了一番,说得皇后也动了心,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丢在外面十几年不闻不问实在也说不过去,又想到大儿子要争太子位,有亲兄弟帮忙自然是最好不过,终于点了头,说挑个黄道吉日,让三皇子搬回宫来吧。
于是,一番忙活,诸事齐备后。在三皇子十四岁那年,他终于回到京城了。
三皇子这一回京,大皇子又趁机卖了不少好,亲自接了三皇子入宫,一路上明示暗示是因为自己在父皇皇后面前力推,弟弟才能从那个破旧的行宫回到皇宫的,要他可别忘了自己的恩情。三皇子年纪大了,讨好卖乖的技巧也学会不少,很识趣地回应皇兄,那是自然,绝对不会忘了皇兄的恩情。
回京之后,三皇子头回跟着大臣们上朝,退朝时一眼看见好久不见的萧璟,赶紧兴高采烈地跟他打招呼,结果萧璟完全没表现出一点兴奋之情,只恭敬地行礼:见过殿下。
三皇子一时呆住了,为什么是这个表现?难道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晚上萧璟回了住处,刚进了自己屋子,屋门呯地被人关上了,接着一个黑影扑过来,一把把他抱了个满怀。
萧璟吓了一大跳,刚要喊人,就听那个埋在他怀里的黑影有些愤怒又委屈地道:你白天为什么不理我……?
一听这虽然有些变化,还是有七分熟悉的声音,萧璟扑哧一声笑了:三殿下,这不成样子,快放手。
三皇子委委屈屈地作撒娇状抬起头来,看着萧璟点上灯:以前在正阳宫时不是这样的,难道你不喜欢我了?
萧璟扶额,两年没见,三皇子看见他时还是那块熟悉的牛皮糖,不禁叹:殿下你大了,以后“喜欢”这个词不能随便用。在正阳宫时无妨,在这里人前避嫌为好,太亲热有失殿下的身份。
三皇子很不懂:我和你打招呼是人之常情,有失什么身份?说到这好象明白萧璟话中的意思了,青着脸哼了一声。
萧璟转移话题:你从哪里进来的?
三皇子很得意:当然是翻墙了,你放心,包管无人发现,连你家下人也不知道!
看来两年没见,功夫很有长进。到底是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六年、看着长大的小皇子,萧璟有些窘的同时又很欣慰,摸摸他头:不错嘛,也长高了。
维持着小猫状被萧璟摸脑袋,只要得到夸奖,三皇子就很高兴。这会也早忘了白天的郁闷,很期待地问:我以后常来行不行?
萧璟心道我不让你来你会听不成?点头:可以,不过别让别人看见。
三皇子回京,大皇子很高兴,二皇子可就郁闷了,这个弟弟同是皇后生的,肯定和他不一路,拉拢也拉拢不来,眼见敌人又多了一个,恨得二皇子直咬牙。
这天在宫门口,三皇子又看见萧璟,他以前挑衅萧璟从来没得到回应,三皇子只当这人老实好欺,这回也理所当然地寻他晦气,叫住萧璟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周围的大臣们都觉得不像话了,萧璟虽然身份尴尬,毕竟也是大臣,而且平常待人温和有礼,人缘不错,所以同僚们虽然多少有些看不起他得来不正的官位,也并没多少人真正和他过不去。但二皇子天天把男宠两字挂在嘴边,偏偏萧璟又从不回嘴,和骄横的二皇子一比,萧璟顿时成了招人同情的小白兔。只不过二皇子的身份摆在面前,诸人都不好上去反驳。
二皇子迁怒萧璟泄愤正来劲,这时指着他道:你不过是个只会在床上献媚的男宠,有什么了不起!
这话,走在面前的三皇子却听见了,腾地转回身来一捋袖子,指着二皇子鼻子怒骂:你这狐狸精就了不起么?有种你给老子再说一遍!!看老子不揍死你!
包括萧璟在内的一干大臣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