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作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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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林泽洛忽然轻声道。
“怎么了？”
“停一下，我觉得不对。”林泽洛放慢脚步，皱着眉头道。
云秋也停了下来：“怎么说？”
“我刚才有种心悸的感觉，如果再前进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们做的事情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那些人也不可能归入好人的范畴。”云秋不以为意，“你是第一次任务，有这种感觉很正常。”
“不，不是指这个。”林泽洛瞄了一眼远处的帐篷群，悄悄的收回了视线，“你还记得边防站的负责人吗？那个中尉。”
“记得，”云秋说，“所以呢？”
“你记得他的手吗？”
“……我记得他不是戴着手套吗？”云秋还是没理解，“你直说吧，他是不是有问题？”
“他是文官，是管理层的人，不需要上战场。但是他为什么戴着战术手套？”林泽洛眼神微暗，低声道，“那个手套很干净，没有沙土和血腥的味道，也没有清洁剂的气味——那是新手套，因为上面有淡淡的橡胶味。这说明他平常不会戴手套，但是因为我们来了他把手套戴上了。”
“为什么？戴手套的原因只有两个，防护和掩饰。我们是友军的支援部队，他不需要防护，那么就只能是为了掩饰——掩饰什么？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他的手上不属于军人的特点，比如疤痕、文身、或者不合边防军人身份的茧。我只能想到这一点。”
“还真是……”云秋仔细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而且我们的级别比他要高，他也表现的很恭敬很欢迎，戴手套怎么说都不合礼仪。”
“一方面，但是还有一点我刚才想起来，这才是让我怀疑他的原因。”林泽洛接着道，“我刚才跟在你后面的时候注意了一下你的身法，你的脚步很轻，但是每一步都很稳，基本听不见声音，哪怕你的速度再快——这是暗杀者的步伐吧？”
“是的。你是说……那个中尉的脚步也是？！”云秋这才想起来之前若有若无的怪异感来源于哪里——他完全没有听见那个中尉的脚步声！
很少有人会专门的锻炼消去脚步声的步伐，这种训练非常消耗精力时间，所以除了专门负责这一类特殊任务战士或者天赋异禀之外几乎不会有人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边防部队的军队文官，怎么想都不会是这两者之一。
“是。边防部队不需要暗杀任务，但是不用上前线的负责人却会暗杀者的步伐——说明他很可能不是原来的那个中尉，而是一个冒牌货。”
“但是如果领导换了下面的人不可能没察觉——你想说整个边防站都被控制了？！”云秋咽了咽口水，瞬间领会了林泽洛的意思，立刻抬手按住耳机给牧野和狩川通话，“樱落、牧羊人，我们的计划可能暴露了，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对面没有回答。
“操！”云秋暴躁的锤了一下旁边的树，一拳下去直接就是一个坑。
“别生气，他们可能已经发现异常了，现在正在忙着躲藏闪避。”林泽洛拍了拍他的肩，“相信他们，203所有人都会回去。”
“……对不起，是我这个队长没尽职。”云秋咬牙道，“你说说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回去拿装备，然后强攻营地。”林泽洛说道，“他们应该没有还找到我们的装备，但是等会儿就不一定了。我们直接强攻吸引注意力，他们会以为主力都来营地了——就算没有，营地里面的那罐生物武器也容不得闪失，所以他们的重点目标会转向我们，这样他们两个就有机会突围，然后支援我们。”
“但是任务是同时剿灭他们和佣兵……”
“我知道，如果这样的话我们的任务就会失败一半。”林泽洛道，“我不是队长，你才是。我提出我的想法，是否认可、下达怎样的命令都可以，我会绝对听从。”
“我相信你，阿云队长。”
云秋深吸一口气，握拳道，“佣兵这次抓不住没关系，要是上面问责我一个人全担了——但是我不能容忍203不能完整无缺的回去，只为了不一定能套出情报的佣兵目标。”
“我认同你的提案，现在你是代理队长了。”
装备果然还没有被发现。
两人麻溜的将装备检查一遍穿戴好，蹲在地上开始制定计划。
“吸引注意力是这次进攻的核心目的，所以我们要引起最大程度的骚乱，”林泽洛指了指地上的简图，“东面是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从这里进攻很难快速吸引火力，所以不行。”
“北面南面是山地，不方便突袭，而且他们俩都在那里，排除。但是西面也不行，后方的防守不一定严密，但是警戒岗哨肯定不少，吸引不到最多的火力。”
“既然如此，我提议从西南面进攻——牧羊人不会往低处跑，我们从西南角潜入，然后在营地的关键部位引爆炸药，引发最大程度的骚乱。你觉得呢？”
“你现在才是队长，直接发布命令就好。”云秋笑着道，“爆破就交给我，我最擅长这个了。”
“那就出发，从山地绕道过去，尽可能避开守卫，实在避不开就直接干掉，尽可能不要用铳。”
“明白。”云秋笑了笑，“你真的很有天赋，你是为了作战而生的天才。”
“……”林泽洛检查了一下铳的瞄具和外置装备，沉默半晌才说道，“或许吧，但我宁可不是。”
“出发吧。”
林泽洛的判断是正确的。
东面的防守严密，南面的山地也不适合潜入和突击，而西侧虽然人少但是监控密布，潜入完全不现实。
但是林泽洛选的西南角刚好很难被监控照到，守卫数量少，同时地形也很适合潜入——这几乎是这个营地唯一的漏洞。
两人卡着监控死角悄无声息的潜入，林泽洛靠在墙角听着过来的守卫的脚步声，等到距离足够近的那一瞬间闪电出手，短匕精准的刺入了守卫的后脑，随后用力一搅，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了气。
“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快点。”林泽洛把尸体藏好，对云秋招了招手，又将在腿上胡乱擦了一下的短匕塞进了自己大腿上的刀鞘。
云秋点了点头，但是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下手干净利落，完美命中死穴，是堪比教科书式、甚至更好的暗杀。
但是他心里几乎毫无波澜——他已经差不多习惯林泽洛给他的惊讶了，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新人所能有的体能、战术意识和战斗技能，所以林泽洛以前必然受过特种训练，还是非常严酷的那种。
这么年轻的小家伙，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问题依旧困扰着云秋，对其他203的来说也一样。
云秋的领域攻击性很弱，但是他依旧是战场上不可小觑的力量——他的另一个代号是‘观测者’，因为他的领域几乎是完全偏向数据收集和统计，因此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最有效的爆破位置，从来不会浪费哪怕一克炸|药。
林泽洛看着他熟练地布置□□，虽然看不懂，但是也知道里面的学问多得很。
“你以后也教我一些爆破方面的知识吧，以后很有可能用得上。”林泽洛悄无声息的拧断一个守卫的脖子，一边把人往暗处拖一边对着正在设定起爆装置的云秋道。
“当然。”云秋将起爆装置和自己短匕刀鞘上的引爆器调整到同频状态，只要他将短匕拔出来再收进去一次，所有埋下的炸|药都会同时引爆，在造成最大杀伤的同时引发最大的混乱。
“到时候再给你做好吃的，开小灶。”林泽洛笑着道，“走吧，根据情报存放生物武器的帐篷就在那块，拿了东西咱就走。”
“要不我直接把那玩意儿炸掉？”云秋提议道。
“最好不要，谁知道这玩意儿会不会扩散出去。”林泽洛摇了摇头，“这玩意儿太危险，哪怕只有一点点泄露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恶果，我们承担不起这个损失，只能用最稳妥的方法。”
“听你的。”
两人将短匕收好，端起消音手铳冲进了那个帐篷。
“安全。”林泽洛低声道，从墙角找到了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引爆，然后跑。”
云秋拔出短匕又收了回去，所有起爆装置同时收到信号，瞬间爆风和热浪席卷了整个营地！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的顺着预先留好的路径往营地外跑，一边跑一边躲避枪林弹雨，但是两人都显得十分游刃有余，总是能抓到机会反攻，每颗子弹都没有浪费。
“分头行动。”林泽洛低声道，云秋点点头往和他相反的方向跑去。
林泽洛一边跑一边单手射击，但是前面刚好来了一个在外巡逻的守卫，他啧了一声，还没等守卫拔枪，他直接一脚踩到那人的膝盖上，修长有力的腿缠住他的脖子猛地用力一绞，翻身稳稳落地的同时还对着没来得及倒地的尸体来了一脚，横飞出去的尸体直接撞倒了三四个追兵。
几发点射干掉想绕路追上来的敌人，林泽洛将打空了的手铳直接扔了出去，全金属的铳打着旋砸中了不远处试图射击的一人的脑袋，巨力直接将他的前额打的凹进去了一大块！
扔了铳之后林泽洛手里便只有那个合金箱子了，他一个翻滚来到了一旁的小断崖边上，在几乎一瞬间确定好路线之后纵身一跃，轻轻的落到松枝上，然后借着弹力再次跃到另一棵树上，几下子就消失在了追兵的视野里面。
“草！”跟丢的追兵队长气急败坏，“一个个都是废物！废物！”
“老大，这下面是山谷，只要我们追上去他就绝对跑不了！”
“……要是情报有误我拿你祭天！”追兵队长丢掉混着毒|品的烟嘴，狠狠的啐了一口，“跟上！”
“别装了，说话。”林泽洛利用松枝的弯曲缓冲，稳稳地落到地上，一手拎着合金箱一手按着耳朵里的通讯器，“你在哪儿？”
“咳咳，我才没有装呢！”那边的狩川咳了两声，“谢谢啊。我刚才收拾了几个追兵，得亏你们吸引了火力，不然还真的会麻爪。”
“不用谢，”林泽洛捡起一块石头掂量了一下，随后用力往山谷的方向扔了过去，带起树林一阵沙沙声，“看来你状态不错，去接应一下阿云。”
“樱落收到。”狩川下意识的应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对啊，阿云不才是队长吗？”
“出了点意外，我接任代理队长，阿云授权的。”林泽洛解开胸前步铳的固定带，蹲下来瞄准前方，“阿云让你们相信我。”他顿了顿，“我一定会让203完好无损的回去。”
“……”耳机里沉默了片刻，终于传来了樱落的声音。
“我相信你，代理队长。”他说，“遵命。”
“……谢谢。”林泽洛挂断了通讯，眼睑压得很低。
低到只能看见准镜中映出的追兵的身影。
林泽洛耐心的等待，直到所有人都进入射程。
“你们好。”犬少年轻声道，手指轻轻将枪机拨到自动挡，“永别了。”
扳机被按下。
钢芯镀铜弹旋转着飞出了膛口，一枚接着一枚，穿过火蛇和潮湿的空气，织成一张松散而密集、冰冷而滚烫的网，罩住了来人。
血花四溅，脑浆溢流。
扣住扳机的手指松开了，子弹不再涌出枪膛，只留下淡淡的烟雾，带着硝味被林泽洛的鼻子捕获。
怪好闻的，尤其是混杂了血腥味之后。
那是战争的味道，是死亡和鲜血的混合调香，悄无声息的勾起了林泽洛才复苏不久的记忆碎片。
“救救我……”
“我恨你！”
“恶魔……魔鬼……！”
“啊啊啊不要过来！！！”
“呜呜呜……妈妈……妈妈！”
“求求你……求你了……”
“都给我上！杀干净了！”
“杀——！！！”
“住手。”
“我让你们住手！听不懂吗？！”
“都给我去死！去死啊！”
……
“救命……我不想死……”林泽洛的思绪被一声痛苦的呻吟打断了，他有些迷茫的看向呻吟的来源——一个被射穿腹部的狼兽人哀嚎着，眼角生理性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但是依旧忍着疼往远离林泽洛的方向爬。
“不要……不要杀我……”
“求你了……不要杀我……我想，想活下去……”
“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林泽洛和他同时说出了同一句话，但是语气截然不同：一种是绝望的哽咽，一种是巨兽对蝼蚁的好奇——是的，好奇，只是因为好玩而产生的好奇。
“你身上有‘那东西’的味道，”林泽洛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轻轻抽了抽鼻子，“很臭，你好脏。”
“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放过你？反正你就算被抓住了也只会是死|刑，那和让我来有什么区别？”
“我讨厌吸那玩意儿的人。”死神在奄奄一息的狼兽人耳边低语，“刚好你就是。”
“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恶趣味，你应该庆幸。”
冰凉的金属顶在了后脑。
“赎罪吧，用你肮脏的生命。”
林泽洛厌恶吸食毒|品的人，人类和兽人都算。
他很小就没了父母，但是这不代表他对父母没有任何感情——恰恰相反，他们是林泽洛最爱的人，也是他的精神支柱，所以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侮辱他父母的话，哪怕只是不针对任何人的国骂都不行。
他们是英雄，你们有什么资格骂他们？
你们连给他们擦鞋都不配。
林泽洛的爸爸是特种兵，妈妈是特警，双双牺牲在了一次剿毒行动中。
本来剿毒行动是不用他爸爸参与的，但是当时缉毒队缺人手，而刚好他没有任务，于是就自愿来协助在特警队工作、准备参加这次行动的林妈妈。
然后就都没有回来。
特战队和特警队的叔叔阿姨们说，他们是为了掩护其他人撤退，被毒贩抓住后用氯|胺|酮逼供，最后因为过量而死亡。
他们全程没有吐露任何情报。
林泽洛接受了父母的牺牲，至少所有人都以为是这样的。
只有许川和小叔知道，他到底有多痛。
林泽洛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闷着声。
这是他发泄和表达情绪的唯一途径。
他是烫手山芋，现在终于被人接住了，他害怕再被丢出去。
他要让自己变得不那么烫。
林泽洛不恨他父母拼命救下来的那些人，因为他知道他们没有错。
错的是那些毒|贩，可惜他们都在监狱里面，有的已经进了土里，慢慢腐朽。
但是林泽洛怎么都没想到，他在穿越之后，居然还是和干这些肮脏事的人碰上了。
任务是歼灭，他不需要留手。
杀掉他们就好了。
这是他们应得的。
“你身上好脏。”牧野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偏头看了一眼浑身血污的林泽洛，继续盯着自己的准镜，还有里面的目标，一下一下的扣动扳机，在硝烟中有些嫌弃道。
“抱歉。”林泽洛靠着他坐下，掏出兜里的望远镜，“我来给你当观测手吧。”
“随便。”
“右偏三十七度五，水平俯角十七度，距离四百米。”林泽洛说道，“看到了吗？”
回应他的是枪声，还有隔了零点几秒之后倒下去的目标。
“很好。”林泽洛接着道，“现在左偏三度六，水平俯角十五度，距离四百五十米，干掉他。”
砰。
“任务完成。”林泽洛收回望远镜，看了眼地上的弹壳，又看了看正在将自己的射手步铳收进手提箱的牧野，“很高兴你没受伤。”
“你怎么了？”牧野直截了当的道，“我知道你是代理队长，我说的是你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林泽洛摇了摇头，晃了晃手里的合金箱，“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那你自己调整吧。”牧野将东西都收好，地上的弹壳也捡了起来，一手摁了一下耳内的通讯器，“报告，牧羊人已经与代理队长会合，任务目标完好，请求会合撤离。”
“很好，很高兴你们都没事。”云秋在通讯器那头道，“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法离开。先集合，理由我到时候给你们解释。”
云秋和狩川只是对林泽洛满身的血污脑浆表示了一下象征性的不满，便不再深究。
“不是吧？！”狩川听完云秋的解释之后顿时哀嚎一声，“这次任务怎么这么倒霉啊！”
“谁知道，这次回去之后报告有的写了。”云秋叹气道，“都来考虑一下吧，接下来该怎么搞？”
“先销毁生物武器吧，不然带着这个到处走太危险了。”林泽洛说道，他把手里的合金箱子放到四人中间，伸手解开锁扣。
“等等。”牧野突然按住她的手，对云秋道，“阿云，用你的领域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生物武器。”
林泽洛这才反应过来——他拿出来的真的是生物武器吗？
“好。”云秋点头，示意大家往后站，自己则是展开了领域，尝试检测这里面的东西。
无形的领域穿透了合金外壳，缓缓地侵入其中。
“里面有什么？”狩川问道。
云秋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一个金属罐子……里面有液体，不知道是不是生物武器……还有一个……一个——卧倒！”
其他三人下意识的卧倒，林泽洛顺势把云秋捞了一把，借着惯性滚出去几米。
一秒。
两秒。
三秒。三秒过去了，依旧无事发生。
“什么情况？”狩川趴在一块石头边上，小声问道。
云秋拉着林泽洛往岩石的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牧野是对的，那玩意儿里面不是生物武器。”
“那是什么？”
“里面是一罐硝酸|甘油和一个□□，时间太短我没来得及弄清楚起爆原理。”云秋摇了摇头，“还有一个装置我没来得及查看，但是估计是发信器。”
“先撤退吧，等出了安全距离之后让牧野用爆破弹引爆。”林泽洛说道，其他三人点了点头，往后撤去。
“你们要去哪儿啊？”
轻柔的声音忽地响起，难辨方向。
四人的头皮同时一炸，瞬间摆出戒备状态。
还没等出声喝问，刚才放在原地的合金箱瞬间起爆！
所幸他们已经撤出去了一段距离，爆|炸造成的冲击波只是将他们吹飞出去几米，受伤最严重的也就是牧野被一块金属片扎到了大腿，伤口倒也不算太深。
“是谁？！”云秋脑瓜子嗡嗡的，在短暂失聪之后的耳鸣中发出变调的喝问。
“我就说早点引爆吧，他们刚才都跑出去十几米了，一个都没干掉。”那个轻柔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清了清嗓子，接着道，“你们好呀，夜行者的朋友们~”
四人心里都是一惊——他们的臂章是西南野战队，夜行者的身份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她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太惊讶啦，我可是特地为了各位来的哟~”一个身影从高处飘落，稳稳地落到了落叶堆积的地上，“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在-15’，这位是我的搭档‘前-24’，都是猎鹰的精英哦。”
“你的废话太多了。”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从树后面走出来，声音粗犷低沉，“我们的任务不需要这么多废话。”
“喂喂喂，我才是行动组的队长好嘛？我的级别怎么说也比你高，能不能对我尊敬一点？”那个女声似乎更加不满了，微微提高了点声音。
“那你倒是做出点让我尊敬的事情，别说你真的不知道老大让我一个阶级只有‘前’的跟你一起来是为了什么。”粗犷声音倒是十分平静，他举起手喝道，“先把他们废了，留口气就行。”
四周响起了一阵上膛声，牧野骂了一声，举起手铳瞄准那只雄虎——虽然那只母狼阶级似乎更高，但是他们的核心明显是那只老虎。
狩川瞬间领会牧野的意图，身后五对光翼光芒刺眼，无形的领域迅速包围了四人，只留下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缺口。
钢芯弹从膛□□出，直取‘前’的面门！
“啧。”‘前’啧了一声，身周环绕着高温，弹头在接触的瞬间便被灼烧到气化！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弹雨落到狩川用领域构造的结界上，但是没有一发穿透那看似极薄的膜，只是激起淡淡的涟漪。
狩川见牧野没有得手，便迅速地收拢那一处的结界，又同时打开了另一处小缺口。
牧野和他的默契使他几乎是同步的调转枪口，没有丝毫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钢芯弹穿过缺口，撕裂了蹲在岩壁上的射手的喉咙。
狩川在下一枚子弹袭来之前合拢了那一处缺口，又打开了另一处。
牧野再次瞄准射击，清掉了另一个射手。
不远处一猫一狗正在收拾四周的射手杂兵，云秋皱着眉思索下一步怎么走。
林泽洛看似正在观察外面，但是他撑在地上的手心却在源源不断的涌出黑色的雾气，一股脑涌入地下，从泥土岩石的缝隙之中离开狩川的领域结界，随后如同漆黑的毒蛇一般悄无声息的穿梭在林间落叶之下。
黑雾迅速环绕了整个战场，在几个点位处聚集压缩。
这是完全处于假想状态的一招，林泽洛对于能不能成功完全没有把握——拟似无相。
黑雾和无相是同源，既然如此那么用黑雾拟似出无相来似乎也可行？
这个招数就是基于这个想法，林泽洛以前没有做过任何实验，这次纯粹是碰运气。
不过林泽洛的运气向来不错——
“给我出来！”林泽洛低喝一声，放在地上的手猛然握紧！
“嗯？”‘前’的眼神忽然变了，他抬头看向四周的山崖。
那里只有他带来的猎鹰射手们，正在从四面八方向中央的领域结界倾泄弹药。
但是他还是感觉不对。
“怎么了？”‘在’看了他一眼，“放心，那小子的领域坚持不了太久，我让他们把弹药都换成了逆共振弹了，几分钟之内那个结界就会瓦解。”
“我知道，但是还是感觉不太对。”‘前’眉头紧锁，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毕竟第一次对上夜行者。”
‘在’还打算嘲讽一下他，但是不远处的闪光让他们同时哑了声。
山崖上不知何时冒出了几只四级的无相，漆黑大嘴深处隐着光芒——
轰——！
纯粹的能量束流轰在了对面的山崖上，碎石间尽是猎鹰射手们的残骸灰烬！
“卧槽？！”狩川愣了一下之后才惊叫出声，那些无相什么时候来的？！
四级以上的无相的存在感是很强的，这么近的距离没有理由不被发现——他没发现也就罢了，那么多猎鹰的人居然一个都没有发现，这也太玄幻了吧？！
要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四级以上的无相都是不可小觑的威胁！
云秋也在疑惑，而当他看见那些四级无相在放了一发炮之后瞬间消散之后更加懵逼了——无相会自己消失的吗？！消失之前为什么还会这样来一炮啊！不应该逐渐虚弱逐渐消失吗？！
“哇——”一旁的林泽洛眼神萎靡，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的倒到了一边。
“小林！”云秋来不及想那些了，赶忙上前扶住林泽洛，感受了一下他的呼吸，这才松了口气。
“他怎么了？”牧野将刚才处理伤口用的绷带收好，问道。
“不知道，他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啥征兆都没有。”
狩川把结界解除了，也上前来查看林泽洛的情况。
“我没事……咳咳。”林泽洛挣扎着推开云秋，跪趴在地上吐干净嘴里的血，这才喘息着说道，“别看我了，那两个不好对付，小心一点。”
“牧野，你把他扶去一边，然后找制高点掩护我们。”云秋说道，牧野点了点头，架住林泽洛把人往一旁挪去。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