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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若相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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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钟斯珩把人抵在门上,动作并不粗暴,但呼吸浓重且滚烫,一点一点侵犯着孟时若脸上的寸寸肌肤,最后蔓延至脖颈,锁骨,沿着她的衣领滚入了胸口……
他说:“今晚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我也不打算放人。”
嗓子里带着动情的意味,听起来莫名有点性感,震得孟时若浑身仿佛过了一遍电流,酥酥麻麻,有一种昏了头的错觉。
紧接着就被他抱进了浴室,一片朦胧烟雾里,孟时若看见他浑身的肌肉线条紧紧绷着,她身子一软,滑下去,又被他扶着提上来。
最后进了卧室,借着客厅的灯光半明半晦。
落地窗的银光流泻一地。
她身上那条摆尾的鲤鱼一开始游得闲适自在,来来回回持续一段时间之后,忽然间猛地一颤,受惊一般惊慌失措,动荡得厉害……
那床头碰撞墙壁,一声一声磨着耳。
孟时若出了一身汗,累得压根起不来,直接睡过去了。
……
次日一早,她侧着身躺,迷迷糊糊感觉腰间压着重量,压得她呼吸都受阻了,手摸上去准备推开,忽然重量又加紧了。
她醒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后背抵着一副胸膛。
孟时若感觉身体黏腻,打算去洗个澡,手撑着床铺刚起来一下,就被身后那只手臂压回床上,她手肘一抬往后撞,被他一下子攥住。
接着听见他说话,“皮痒啊?”
孟时若没吱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越攥越紧,她挣扎几下仍被他牢牢锁住,不禁动了气,扭过头说:“你松手!”
钟斯珩闷笑出声,撑起上半身一口咬住她圆润的肩头,咬得不重,磨磨牙,这才心满意足松开她。
孟时若探身勾起他昨晚丢在地上的衬衫,披在身上,再一路拣起自己的衣服,去了卫生间。
孟时若在里面待了20分钟才出来,钟斯珩在厨房里煎鸡蛋,就穿着她之前买的睡衣,随手又烤了两快面包片。
看见她出来,他提醒道:“茶几有温水,刚刚听你嗓子都哑了。”
他语气淡淡,孟时若却听得脸热,应都不敢应一声,直接拿起温水灌了几口。
钟斯珩动手拼了几块三明治,端到餐桌上,有倒了两杯奶,招呼孟时若过去吃早餐。
孟时若饥肠辘辘,坐下来嘴巴除了吃东西就没其他动静了。
钟斯珩喝了口牛奶,说:“你昨晚说那些话,就不怕你那个妹妹回了家,装模作样找你爸告状?”
昨晚“那些话”自然指的是,孟时若对汪晴说想不想要钟斯珩那回事,他刚才问得语焉不详,孟时若却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不会。”
他笑,“这么确定?”
她又说:“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么?她是真的很想要你。”
钟斯珩忽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孟时若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她看上你了,如果把我跟她说的那些话透露给我爸听,那哪天她真的和你在一起了,岂不是坐实了她的居心不良?”
今天早上天气很好,阳光充足,把阳台上两盆栀子树枝叶,晒出绿莹莹的光泽。
不知不觉,初夏的脚步近了。
气温回暖,再过不久,塞在衣柜里的电风扇该拿出来了。
孟时若一边吃三明治一边想。
她太安静,钟斯珩敲敲桌子,问:“想什么呢?”
她回过神,说:“过两天我爸生日,想让我过去吃个饭,还让你也去……”
钟斯珩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听了只是“嗯”一声。
孟时若却犹豫道:“他对你印象是不是太好了点?”
钟斯珩看她,“什么意思?你爸对我印象好,是我错了?”
孟时若没再说话。
倒也没错,能取得孟旗山的好印象,是钟斯珩有本事,只不过等今年年尾的时候,两人分了手,她怎么解释?
从答应钟斯珩当他一年女朋友开始,孟时若就一直绷紧神经,防止自己入戏太深。
而且为了省去日后的麻烦,她选择不公开,隐瞒这段所谓的恋情。
结果没想到昨晚吃个饭撞见了孟旗山,她还冲动之下答应跟他们吃了饭,不吃那顿饭还好些,日后谁问起钟斯珩,她还能圆过去,说那是她朋友。
现在根本就等同于自爆恋情了嘛。
今天早上,钟斯珩开车送孟时若去了学校。
她坐在车里,一直感觉腰酸腿软,一路上瞪了钟斯珩很多次,他却勾着嘴角嬉皮笑脸,甚至还有点嘚瑟。
到了校门口,孟时若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钟斯珩说一句:“下了课我来接你。”
她下意识就回:“想得美。”
他不由得好笑,“我想什么美了?还是你以为我接你下课是想干嘛?”
孟时若刚才那句话是条件反射,这会儿无言以对,干脆装作没听见,头也不回,推开车门下去了。
孟时若往前面教学楼走,身后悄无声息凑过来一个人影,喊了声老师,猛地吓她一跳,回头见是赵深,她脸色一淡,“嗯”了一声,也没怎么搭理。
赵深多迈一步,跟在她身侧,口吻不咸不淡,“刚刚送你来学校的是你男朋友?”
“是。”孟时若这一刻异常强烈地渴望把钟斯珩拉到人前来宣布,尤其是在拉到赵深面前。
赵深却浑不在意,“他躲在车里不出现,不会是长得很吓人吧?”
孟时若简直要被气笑,“去年校庆你应该见过他。”
赵深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形,那天和孟时若交流比较多的男人,他印象中确实有一个,长得确实一般,戴个金表,穿戴看起来挺有钱。
他不屑,嘴边一道讽笑,“他?你傍大款啊?土里土气你也看得上?”
赵深脑海中的那个男人,是先前和孟时若相亲的傅因。
孟时若不知道他想到了谁,却听得一下子黑了脸,即便她找了个不怎么样的人,“傍大款”这三个字也轮不到一个小屁孩多嘴。
她冷冷瞥了赵深一眼,不再和他废话,加快脚步往教学楼方向走。
赵深是一个极会凭借自己的优势卖乖的人,尤其他那张脸,在小女孩面前几乎称得上是所向披靡,无所顾忌。
他有大少爷脾气,又拽又傲,但如果他愿意,他也可以装出无害的一面。
在意识到孟时若不高兴的时候,他紧走两步追上去,立马就示弱,低声道歉:“老师,我错了……”
孟时若没理他。
他又说:“我嘴欠,胡说八道,你别生我的气。”
说着伸手去拉她的袖子。
孟时若抬手避开,转身看着他,认真地说:“赵深,你有完没完?闹够了没有?你是高中生了,你的学习任务很重,你要考大学,成绩很重要的,你的态度能不能端正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深没想到她忽然这么严肃,听到这些话,冷撇了一下薄唇,“嘁”了一声,沉默以对。
孟时若没再逗留,快步上楼,很快抵达教师办公室。
她刚坐下去,腰臀之间的酸疼又漫上来,正好罪魁祸首发了条短信过来,问她孟旗山喜欢什么,他好准备礼物。
孟时若心道,这么用心干什么?
她一直觉得,钟斯珩有一个特别残忍的地方,是他在过程中总是用心对人,末了却又走得轻易干脆,毫不留恋。
孟时若越想越不高兴,所以回复内容也没好气。
——不是喜欢钓鱼么?钓鱼去吧,把你亲手钓上来的鱼当做生日贺礼,这显得你用心,诚恳,周到,到时候你们还能再交流一阵子钓鱼的心得。
没一会儿,钟斯珩回复过来。
——我又怎么你了?
——孟时若?
孟时若看着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不去理。
没想到钟斯珩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孟时若忽然就心虚了,一时想不到要给他安个什么罪名才能解释自己刚才那一通火气。
电话固执地响,她只得接起来,“喂。”
钟斯珩说:“孟时若,你想干什么?嗯?”
孟时若:“……”
上课的时候,赵深终于收敛了一点,没再时不时就盯着讲台上的孟时若看,上课也认真了,乖得不像话,不知道是不是今早她那番话起了作用。
如果是的话,那这孩子还是听教育的。
赵深的成绩一直不错,就是花花心思多,如果放到正确的位置,他势必成为一匹黑马。
傍晚下课,孟时若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刚刚钟斯珩打电话过来催了,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性子。
没想到一走出办公室,迎面就撞见了赵深,明显冲着她来的,孟时若不由得眉尾一跳,“怎么了?”
赵深抿着唇,淡着张俊脸,沉默半天才说:“老师,我有几道题目不太会。”
孟时若听到这话,有所迟疑,钟斯珩还在外边儿等着,她说:“能不能明天……”
他打断,“是不是今天早上我惹你生气了,所以你不想教我?”
“当然不是了。”
孟时若打量了赵深一眼,他垂着眼沉默,碎发搭着眼睫,一副听话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改过,但今天一整天,他的态度确实端正了不少,而且人家拿着这么诚恳好学的态度来找她,她总不能甩手走人。
孟时若转身回办公室,一边提醒:“进来吧。”
赵深看着她的背影,又望了一眼走廊窗口,勾了下嘴角,那是校门口的方向。
孟时若给钟斯珩发了信息,说临时有个学生过来问问题,让他先回去。
钟斯珩干脆回了个电话过来,说:“明天不能问,非得现在,不让人吃饭了?”
孟时若看了旁边的赵深一眼,怕人家听见手机里的声音,她起身走开了一些,说:“这……情况比较特殊,你先回去吧。”
“什么情况这么特殊?”钟斯珩脾气一上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他一向如此,高中那会儿更不好对付。
“学生有问题,我是老师,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得负责。”面对他的胡搅蛮缠,孟时若好声好气,甚至称得上是哄。
钟斯珩默了片刻,问:“你今晚回哪?”
孟时若说:“回我……”
“什么?”钟斯珩警告声起。
“回你那。”她说。
钟斯珩这才满意,说:“我找个位置停车,等你。”
孟时若正想劝,那边就挂电话了。
真的是,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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