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里斯]我心如火》VOID_V

50、Ep48

　　48

　　盛夏。海浪拍打着礁石涌上沙滩，细碎的白沫没过了脚踝，驱散着燥热的暑意。

　　“哟帅哥，一个人吗？”为了海边的度假特地打理了精致的金色长卷发，挑选了性感泳装的热辣女孩们追上了独自一人走向刨冰摊的帅气男性，热情地打着招呼。对方回头瞥了一眼，优雅的黑色卷发和深邃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撩起姑娘们心中的波澜。尽管岁月在他的眉宇间镌刻了几道痕迹，却更添陈酒般浓郁成熟的气息。

　　男性并没有回应，只是对着店主说着：“三份刨冰。”一旁搭讪的两个女孩欣喜地对视了一眼咯咯笑了起来，又凑得更近了一些，但对方头也不回地从她们身边走了过去，抛下一句，“我有约了。”

　　他很快回到了同伴的身边，在一堆孩子间他的恋人着实有点显眼。倒不是瓦莱丽兴致勃勃地和哈利一起堆沙堡有什么不对，但是在这麻瓜的度假海滩上堆出个霍格沃茨也确实有点夸张了吧！周围的孩子都被大城堡吸引了过来，好奇地议论着他们是怎么把沙子堆这么高的。这还用说，绝对是瓦莱丽偷偷使用魔法了。

　　哈利和瓦莱丽给天文塔楼堆出了尖顶，然后满意得看着自己的杰作击掌庆贺。明媚的阳光把瓦莱丽的脸晒得红扑扑的，她用手背擦了擦发梢低落的汗珠，然后回头注意到了买刨冰回来的西里斯，咧嘴轻笑了一下。

　　梅林啊，方才还有些灼目的阳光都黯淡了下去。西里斯深知自己早就不是那种看到麻瓜女性的性感比基尼就会血气上涌的幼稚男学生了，但他毫不犹豫地承认这海边真是来对了。瓦莱丽穿泳装，绝赞！尽管她的个子并不高大，但有着健康而匀称的肌肉，像一只小巧的猎豹。她也不耻于展现火龙曾在她身上留下的爪痕，这让她看起来独一无二又充满力量。

　　西里斯只是稍微有点懊恼，瓦莱丽也会吸引到其他男性的目光，不过所幸没有人不识好歹胆敢上前搭讪，毕竟似乎那些人都注意到了，不远处有像恶犬一样凶狠的家伙正死死地瞪着他们，这绝对不好惹。

　　“这可真是壮观。”他称赞着瓦莱丽和哈利的成果，然后举起了手中的袋子，“犒劳品来了，吃刨冰吗？一会儿就化了。”

　　“好啊，哈利，来，把手洗一洗。”瓦莱丽示意哈利伸出手，无声无息地用清洁咒把他掌心的泥沙都清理地干干净净，而周围的麻瓜完全不会注意到这样微小的动作。

　　“你要草莓的还是香草的？还有个柠檬味。”面对西里斯地询问，哈利自然而然地回答着：“你们先选吧。”在西里斯的执意下他才纠结地挑选了柠檬味。

　　哈利惬意地躺回扶手椅上，咬了口冰，酸酸甜甜的味道融化在喉中，瞬间驱散了刚才暴露在阳光下的燥热感。他欣赏着刚才沙子堆成的城堡，倾听着海浪的声音，飘飘然地思考着该如何与罗恩赫敏写信，告诉他们自己的教父教母对自己有多好让他们放心。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西里斯一把揽过瓦莱丽的腰，非要喂她吃自己手中的草莓刨冰，吃完还舔掉了她嘴角沾上的草莓果酱。

　　哎哟，这柠檬味的刨冰怎么突然这么酸啊。

　　哈利下意识扭开了脸，盯着海平面上远远飘荡的帆船白影。毕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哈利也有几次撞到过他们的亲吻和拥抱。像那些已经相处了许多年的夫妇很少会保持着这样的亲昵，比如德思礼夫妇，或者韦斯莱夫妇。哈利知道他们的破镜重圆是多么难得（尽管大部分故事都是从预言家日报里道听途说的，他没好意思问），也因此会觉得他们比起“教父母”，反而更有种兄姊那样的亲近感。

　　休息了一段时间后，瓦莱丽去租了冲浪板，教西里斯和哈利冲浪。或许是因为特别擅长保持平衡的原因，哈利学得非常快，并且很快爱上了这项水上运动——追逐着海浪与驰骋于风中一样惊心动魄，又别有趣味。他们乘着快艇在蔚蓝的海中畅游，虽然没钓上巨乌贼但仍是收获颇丰，足够晚上来一顿海鱼大餐了。他们探访了圣迈克尔山上的中世纪城堡，在花岗岩悬崖上的海边剧院看了一场仲夏夜之梦的歌剧，在天涯海角用麻瓜相机留下了合影。

　　对哈利来说，这几天的经历丰富到足够抵得上以前所有的假期了。因此晚上回到他们租住的民宿时，哈利洗漱完几乎是一沾枕头倒头就睡。

　　听到哈利的房间里没有动静了，瓦莱丽轻手轻脚地关上了她和西里斯卧室的门，“哈利应该已经睡了……呼，我都有些困了。”

　　“但我们的计划还没完成呢，振作点，小瓦丽。”

　　“嗯嗯。”瓦莱丽打了个哈欠，但还是伸出手去，挽住了西里斯的胳膊，“出发吧。”

　　“啪”得一声，两人从房间里消失了。

　　*

　　在几天里把康沃尔的所有景点和村庄走了个遍之后，哈利准备踏上归途。计划离开的那天正是他的生日，早餐时西里斯和瓦莱丽似乎和往常一样和他打着招呼，回程途中他们也没有特意提到这一点……哈利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总觉得还没能从教父教母口中收到一个生日祝福，总让他有些空落落的。

　　但他们不会忘记自己的生日的，这一点他足够确信。至少以前瓦莱丽每年都会寄礼物过来，她肯定不会忘记。

　　他的困惑在回家的那一刻得到了回复。哈利刚打开家门，迎接他的便是热情的：“生日快乐！”随后“碰”得一声，五颜六色的彩带扑面而来，把他着实吓了一跳。

　　“罗恩？赫敏？！”他惊讶万分地看着玄关迎接他的挚友们，这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嘿，旅行愉快吗？”“你好像晒黑了，哈利。”两人帮哈利接过了行李，让他换好鞋。

　　“你们怎么来了？”

　　“当然是西里斯和瓦莱丽邀请我们的。”罗恩拍了拍他的肩膀，“但他们说要对你保密。”

　　哈利很快就注意到了，原本温馨的小屋子里经过了精心布置，和他们离开时大为不同。客厅里沙发和茶几都换上了红金色的布套，一株株小蜡烛摇曳着火光悬浮在空中，可爱的小天使吹奏着生日快乐的曲调，空中还用魔法写出了金色的Happy Birthday to Harry的字样。餐桌上摆满了好吃的，丰盛程度堪比圣诞节时的霍格沃茨餐桌。一旁还有一尊七层蛋糕塔，这种巨大的蛋糕哈利只在城里的商铺开业的时候见过。想必这些都是西里斯和瓦莱丽在晚上背着哈利偷偷幻影移形回家完成的布置。

　　“西里斯说这可能是你记事以来的第一个生日派对，所以得搞得盛大一点。他们可对你太好了。”罗恩似乎眼巴巴地盯着那些食物默默地咽着唾沫，满眼羡慕的神色。

　　“这准备的也有点太多了，我觉得我们五个人实在是会有些浪费……”尽管嘴上这样说着，但哈利的内心却像吹了气球一样开心得要飞起来，而且很快他的这般顾虑就被打消了。他听到了花园的铁门吱呀吱呀的声音，随后是熟悉的粗声粗气：“哦，这门对我来说好像有点儿小。”

　　“抱歉海格！”瓦莱丽马上跑了出去，给花园的门施了一个魔法，铁门一下子变得像绳子软趴趴的，海格撑开了它挤进了院子，随后铁门又变回了原样。

　　“嘿，见到你真高兴，老伙计。”小天狼星上去和他握了握手，热情地寒暄了几句。而后他向海格身后也打了招呼，哈利这才注意刚才完全被挡住了的莱姆斯?卢平。

　　“卢平教授！”罗恩和赫敏也惊讶地张大了嘴，但对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拘谨，孩子们，毕竟我现在已经不是教授了。”

　　卢平毫无疑问是哈利他们遇到过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可惜狼人的身份暴露的他不得不离开霍格沃茨，去寻找下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他身上的袍子看起来更破旧了，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给哈利准备了一本厚厚的精装书作为礼物，哈利满怀感激地收下了。

　　“那么人都到齐了。”西里斯环顾了一下房间，原本不算很大的屋子里此时涌入了这些朋友后显得满满当当的（尤其是海格给人造成的体积感），“派对准备开始。来，寿星坐中间，其他随意。”

　　大家在餐桌边坐了下来，一起为哈利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许个愿吧，在众人的祝福下，哈利站在蛋糕前闭上了眼睛。但他着实没想到有什么迫切的愿望，似乎一切自己曾经渴望过的东西如今都已经拥有了。朋友，家人，最好的飞天扫帚，快乐的旅行……

　　希望在场的大家都可以一直幸福，最终他这样为他人许下了愿望。

　　这注定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夜晚，罗恩缠着哈利讲述他旅行的点滴，满是向往，毕竟在那样的大家庭中他可没太多机会享受旅行（除了上一次埃及之旅，还意外的给西里斯越狱提供了契机）。赫敏在派对里都能卢平聊起了暑假预习时的困惑，这让罗恩好几次都想用吃的堵住她的嘴。不过当她好奇起明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会是谁时，哈利和罗恩也竖起了耳朵。

　　“我听说邓布利多去找穆迪了。”是瓦莱丽回答了这个问题，大概是通过她母亲在魔法部的情报来源，“是位退休傲罗，我以前的上司。”在孩子们的追问下，她补充道，“他是个严厉的人，当时会让很多黑巫师闻风丧胆的那种。但真的人很不错，教会我很多……不过听说退休以后他越来越多疑了，总觉得别人要害他……战争后遗症。也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接受这份差事呢。”

　　“其实我本来以为邓布利多会来找你们。”罗恩直率地说道，“你们可是风云人物。”

　　“也许是我太出名了。”西里斯耸了耸肩，“邓布利多不想引起太多骚动。”

　　瓦莱丽没有接话，她并没有告诉西里斯，她其实又一次收到过邓布利多的邀请，但依然回绝了，顺便让邓布利多也别打西里斯的主意。现在的生活得来不及，只不过是不想再摊上霉运罢了。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慢慢流逝，哈利的胃被烤肉、馅饼和蛋糕塞得满满当当的。大人们喝起了酒，或许是因为喝的有些多了，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响亮了起来，索性他们在房子周围设置了足够的咒语，不会有德思礼夫妇那样吹毛求疵的邻居投诉他们扰民。

　　在众人的声音中，海格总是格外引人注目。此刻他忽然爆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啜泣声，拿出了那块脏兮兮的大手帕擤了擤鼻子：“哦，可怜的巴克比克……”

　　大概是喝多了吧，哈利看着他红通通的脸颊苦笑着。“它不是都飞向自由了吗，别像个放不下宝宝的妈妈一样担心了。”西里斯举着酒杯，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

　　“也不知道小家伙晚上会不会冷，羽毛会不会被打湿，没人照顾它可怎么办……”

　　“现在是大夏天的，冷不了……再说了，他本来就是野生动物。”西里斯不耐烦地吐槽道。大概是觉得在愉快的生日派对上突然哭起来有些煞风景，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心怀牵挂的话，总有一天能再会的吧，它一定也会想你的。”

　　“哦……你说的对。”似乎是觉得瓦莱丽说这话有种特别的说服力，海格吸了吸鼻子，压低了声音嘟囔起来，“假期还长，也许我应该往南边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巧遇到它。”

　　夜深了，孩子们揉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依依不舍地迎来了派对的结束。西里斯用飞路粉把罗恩和赫敏送回了家，然后和海格与莱姆斯告别。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但空气中仍弥漫着香甜的气息。看着一桌子的食物残骸和准备收拾房间的瓦莱丽和西里斯，哈利自告奋勇着：“我来帮你们。”

　　“不了，哪有让小寿星收拾桌子的道理。”西里斯微微俯身，扶着哈利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再说一次，生日快乐，哈利。”

　　哈利吸了吸鼻子，抑制了忽然涌上鼻腔的暖流，最终决定用一个拥抱回应了他真诚的好意。

　　*

　　与此同时，两百英里以外的小汉格顿。

　　里德尔宅的老园丁弗兰克白天注意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外乡人。在村里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朝里德尔宅的窗户扔石头，把他费尽心思打理好的草坪弄的一团糟时，那个外乡人正好路过了宅院，看到弗兰克挥着拐杖把孩子们往宅子外赶。

　　“需要帮忙吗？”他走进了院子，指了指被踩坏的草坪询问弗兰克。

　　他看起来毫无疑问是个苏联人，不，准确的说已经没有苏联了，哪怕是与世隔绝般生活了好多年的弗兰克至少也知道这样的常识。但作为当年上过战场的老兵，他还是从神态身姿中认定这个男人肯定也是位战士。

　　那么他在这里做什么……弗兰克很快有了一个推测，比如说他可能是个克格勃的间谍，偷偷摸摸的在英国搜集情报。他一瞬间也考虑过要不要报警把他抓起来审问，但多年前的经历让他对于警察充满了不信任。

　　他当然也完全不信任这个不速之客，哪怕他说自己可以帮腿脚不便的老人整理院子。弗兰克更坚信了他另有所图，恶狠狠地警告他赶紧离开。

　　不速之客倒也不慌张，说自己是个旅客，只是特别喜欢拜访这种历史老宅拍些照片。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询问了弗兰克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变故，真像是一个好奇的观光客一样。

　　但在谈话的过程中，他那双褐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弗兰克，让本就有些神经质的弗兰克心里毛毛的。也许间谍都能在问话的时候判断出对方有没有撒谎，尽管他问的确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话题。

　　聊了会儿无关紧要的天后，观光客到也没多纠缠，在房子四周又转了转拍了几张照片，就转身下山了。

　　但弗兰克总有种奇怪的预感，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的预感。

　　几天后，八月的一个夏夜。弗兰克因为那条坏腿而痛醒的时候，他察觉到了老宅的异样。

　　本该无人居住的老宅里显然有些动静，原本黑洞洞的窗户却闪着微光，烛火摇曳着明暗不定，似乎是有人点起了火炉。弗兰克第一反应便是前几日那个对宅子充满好奇的外国人是不是偷偷闯进来了，也许他是个偷古物的贼，或是来这里找什么以前的秘密文件之类的。

　　他起身穿好了衣服，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了锈迹斑斑的钥匙，拿起门边的拐杖，走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