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不知》千秋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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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而自由。’我听到这句话话的时候，只想大笑三声，以表不平。
　　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是住在一间很大很大的房子里。也很黑很黑，因为母亲喜欢，我根本连反对的权利都没有，或者说根本不知道反对。
　　我那时很小很小，就是在这样一件很大的房子度过的，我在里面过了十三年，是吧，应该是吧。因为我第一次出来的时候，我才十三岁。或者说，我已经十三岁了。
　　我懂事时还很小，房子里有我和母亲，不过我很少看到她，因为房子很大，母亲把所有的可以出去的地方都封死了，她说，要我陪她，一直到她死为止。我没有跟母亲说其实我不喜欢出去，真的，如果不是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的来到，我觉得就算是一辈子和母亲在里面都无所谓。我喜欢母亲，很喜欢。
　　不过，一个礼拜总有人固定的送东西来，她不让我出去接，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我不知道所谓的自由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所面对的就是无止境的静，没有声音，没有人会陪我说话，没有会陪我玩，没有人。我有的时候，只能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每天母亲都会教我念书，时间很短，只要我读的好的话，她就会对我笑或者做一些摸摸我头的事，特别高兴的时候，她还会和陪我说说话呢。那段时间我很高兴。我就会跟妈妈说，我讨厌房子里没有声音，我希望她能多跟我说说话，然后又很长时间，母亲都不会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多看书，这样母亲就会很高兴的。我就不再讲了，我怕唯一的声音都没有了。
　　后来我发现一样好东西，就是电视，我开着它房间里就会有声音了，我很高兴虽然有的时候只是沙沙的声音，我还是很高兴，我喜欢看里面的人物，好多人啊，我以为世界上的人很少，所以这里只有我和母亲。母亲似乎也很喜欢，有的时候会坐下来陪我看。我很高兴，几乎二十四小时的开着它，母亲也没说什么。我想只要满足了母亲的需求我就会有好日子过的，对于我来说，电视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很无聊的，自由，爱情，金钱，好多好多，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拥有过，我又怎么会知道其中的美好呢！我甚至连逃跑都不曾想过。我要在这里陪母亲直到她死。就算她死了，我也不会走的。我想着。
　　终于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人出现了，他大骂母亲不应该把一个小孩子藏在这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他还说母亲就像这房子一样已经发霉了，我不是很喜欢他这样讲，因为我也生活在其中，说不定我也发霉了，他就这样带我离开，甚至连问都没有问我，也许我喜欢那里呢，他连说话的权利都不给我，就将我送进了医院，说怕我有什么病，毕竟我和母亲待久了，就算没病也会有病的，我不说话，甚至连抗议都没有，我一直想除了母亲我和谁都不会说话的，可是很显然我的计划很快就破功了，我讲话了，对一个医生，他是父亲的朋友所以对我很照顾，他总是摸我的头说，可怜啊，这么小就受那么多苦。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过得不错，可我怕这样，他就不会摸我的头了，我一直没有讲。我和他说话，我很喜欢和他说话，他总是一边听一边摸我的头，我也努力的装出受虐儿的样子，我以为他会喜欢。
　　可是，父亲第二次在不问我的情况下，就将我带离医院，对于他来说医院也是一个不吉利的地方，虽然他有一个医生朋友。不过，我没有不理他，我怕要是我任性的话，他告诉了医生，医生就不疼我了。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一家精神病院，他，那个自称我父亲的人，把我送进去，又把我领回来，他怕，第一个神经病的老婆已经让他很头疼了。所以他才会如此忌讳。
　　我一直很乖，因为还没有人教会我任性。
　　我有了一个妹妹，很漂亮。我很喜欢，她就和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洋娃娃一样可爱。然后我认识了杨知善，他是医生的儿子，我想医生一定很疼他，因为他总是笑得很开心，我想，我要是医生的儿子就好了。这样他疼的就是我了。我想我对于杨知善的恨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我想见医生，所以就算我不喜欢他，我也跟他玩，我知道他喜欢我的妹妹，毕竟妹妹又美又可爱，喜欢她很自然阿。我就骗他。他很好骗，我就叫他带我回家，我怀疑他故意的，每次回去的时候，医生都不再，我就更加的变本加厉的欺负他，当然我又不笨，我偶尔会设计让他开心一下，不然怕他不会心甘情愿的被我耍。
　　换一个说法的话，我之所以下的去手去欺负他也是有原因的，他长得不像医生，还有就是他不会向医生一样摸我的头，他只会疼妹妹，从来都不喜欢理我，虽然也是因为我欺负他的原因，可是我还是很讨厌，很讨厌他用象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我，我不是怪物。
　　终于有一次。父亲故意将我和妹妹，杨知善支开家，我本来就不是很舒服，特别是，我想要是我偷偷回家，医生一定会陪我一个人玩的。
　　可是，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父亲压在医生的上面，我已经十四岁了，对于有些事，似懂非懂的，但也知道一些，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父亲和医生。
　　我喜欢的医生是别人的了，这是我唯一的认知。我本来就不喜欢父亲，现在就更是讨厌了，我想要是没有父亲，那么拥有医生的人就是我了阿。
　　不过我才十几岁，根本没有办法，我知道，我所能做的就是认命，我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那么我只能抓住手里还有的东西。我的妹妹如雾，我们是同胞的亲兄妹，所以，她总是很相信我，我也很高兴。我甚至还和妹妹做了父亲和医生做的事，之后虽然觉得没什么。不过也不觉得讨厌就是，杨知善一心想要得到手的东西，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我很喜欢看到他沮丧的脸。谁叫我们的梁子早就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