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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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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眉要窒息了。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就抱着干净的床单去找肖日尧，谁知他已经换好了。
“你先吃东西，我去洗一下。”他单手抓着搓成一团的床单，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乖，好好休息，别想太多。”他带上了门，留下她在原地凌乱。
不用说，他肯定发现了，这会是趁着血迹未干透，去洗衣房。他好像是真的喜欢自己，可这样，太对不起田恬了。
大受打击的杨眉哪还记得喝粥，抓上床头的手机，就回了房间。
她以为老天爷对自己已够残忍，谁知他竟还雪上加霜。
翻来覆去的她解锁了手机，才发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田恬的。她不敢回拨，可无法忽略雪片一样的消息。
她颤抖着点开，熟悉的软糯嗓音传来。
你无端端干嘛转钱给我？怎么不接电话？
你又在开会吗？开完回我哦。
怎么还没开完？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吗？
你逼他还钱了？到底怎么回事？
下一条消息与上一条间隔了大半个小时，变成了文字消息，真相浮出水面。
我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拿到钱，不过肯定不是正主，他就在我旁边。
他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还说没有借过我的钱。
他说明天一早陪我去报警，看来真的不是他。钱我转你账号上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叫肖日尧？
他好像是萧逸的朋友，之前打了电话来问这个事情，你还是赶紧把钱还给他吧。
不是肖日尧骗了田恬的钱，她甚至连对象都搞错了。这对杨眉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她深深吸了口气，在消息输入框戳了一行字。
姨妈来了，不太舒服，躺了半天没看手机。先睡了，明天再说。
消息刚发出，她就关了机。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是现在她只想逃避。
他的外套还在床尾，哪怕她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仍无法阻挡苦杏仁的气息。
经过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杨眉绕去A市唯一一家周日开放的银行网点取了现金。她不知道肖日尧的账号，又怕张嘴去问，对方会露出“你这个骗钱拜金女”的嫌恶表情。
她的黑眼圈无法遮掩，形容憔悴，以至于柜员不断询问，担心她是被诈骗，耽搁了半个小时才取到钱。
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多遍，应该怎么开口。
“给，老娘不稀罕你的钱。”不妥当，太凶了，说到底他算受害者。
“对不起，我们有点误会，这个钱还给你。”不行，这样他会不会以为自己想吃回头草？
“其实我不是图你的钱，只是想看看你舍不舍得给喜欢的女人花钱。”太自大了，恶心心。再说，经此一事，他早都瞧不起自己了，这不是找骂？
“我是开个玩笑的，你别放心上。”太没诚意了，哪有人开这种过分的玩笑的？
“是这样的，我以为你渣了我姐妹田恬，借钱不还，原来是搞错了。”轻描淡写，而且将田恬都卖了，不好。
“我认错人了，以为你是那个渣男……”现在田恬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萧逸愿意陪她去报警，那还真的可能不是渣男，是有什么误会。
“我馋的不是你的钱，是你的人……”呸，这是什么话？
自我否定了第一百零一次之后，杨眉决定索性把钱放下就走，什么都不说。
她忐忑不安地敲了门，没人理会。他不在办公室？那正是好机会，不用跟他打照面了，反正她知道密码啊。
滴滴一声之后，她推门而入。肖日尧戴着感应头盔，坐在电脑前，屏幕上熟悉的登陆界面闪烁着。
看来他在测试系统。她轻手轻脚地在桌上放下现金，趁他没有发现，赶紧开溜。
回到房间的她手机上又收到田恬的消息，大意是让她不要过度自责，肖日尧本人是多少知情的。
田恬说得很委婉，却点出了一个重要信息——他就是想顶着萧逸的名头逗她。
知情？他知道多少？所以她是被耍得团团转了吗？愤怒汹涌而至，压制了之前的所有其他情绪，亏她还内疚和尴尬了那么久，一整晚都睡不好。
握紧的拳头舒展开来，气到极致之后她反而笑了。
鼠标清脆的双击时候，她戴上感应头盔，登陆了测试平台，于是便有了鸡飞蛋打的那一幕。
她扛着各种武器，在游戏平台里追了肖日尧一路，心虚的他只敢躲，不敢反击。最终她把他逼进穷巷，一炮轰烂了他，也退出了平台。
这种行为，算违反员工守则了。不过，想到留在圆梦工作室，以后每天要跟他打交道，她也实在待不下去了。
一个月之后，F国的湖区小镇，热情的房东太太指挥着丈夫帮忙搬着两个大行李箱，走上台阶。
“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了。”杨眉有些不好意思，这栋湖边小别墅环境很好，家具齐全，带小花园，租金还不到外面公寓的一半，房东特别好说话。她不禁感叹，老天爷是不是觉得自己太惨，终于给她转一下运。
“我们平时都不住这里，只有度假才来，你能住这里，我们也省了找人打理的钱，那个花园就麻烦你了。”老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她，很满意找到一个愿意照看玫瑰花的租客。
自从接触过那几可乱真的虚拟系统，杨眉念念不忘。离开比比居集团，她决定去外面闯一闯。F国的X-虚拟现实工作室在招聘程序员，待遇优厚，她收拾东西就来了。
“坐了那么久飞机也累了吧，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电话联系哦！”
道别了房东，杨眉打开电视机，收拾起来。多看些当地的新闻，应该可以更快融入。
这是个安静的小镇，除了那个工作室稍微在技术界有些名气，没有什么知名的企业。小镇的新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某中学组织学生打扫街道，疗养院老人联谊会，钓鱼节开幕，最美花园大赛。
杨眉收拾得差不多了，转了国际台，一则新闻吸引了她。
“比比居集团技术总监张XX涉嫌违法，已被控制，目前事件正在调查中……”
她急忙打开笔记本，查找相关消息。
比比居集团连夜召开股东大会，大股东萧XX拒绝透露细节。小道消息，太子爷萧晓请出神秘好友，参与事件调查，挖出幕后黑手。
弹幕一片“好帅”，“萧太子YYDS”，“老公英明”，“不能嫁给他，嫁给他爹也行”。
评论区有一张小小的模糊截图，萧晓的背景墙里面，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穿着长风衣，低着头。痴汉配了一句话，“这个神秘好友也好帅，老公把墨镜脱了，康康我”。
高赞回复是——你们别想了，他跟太子爷才是一对。
熟悉的褐色风衣。杨眉叹气，她最近开始喜欢啃坚果了，特别是杏仁。
她撕开那包综合果仁，挑出里面的杏仁，扔到嘴里。脆脆的，有些苦。
叮咚叮咚的声音响起，她吓了一跳，才想起来身在N国，这是门铃。
大概是邻居看到她搬进来，过来打招呼的吧。
有些社交恐惧症的她慢吞吞地挪到门边，拉开厚重的木门。
面前的男人额前碎发有些凌乱，黑眸带笑，英挺的鼻子，可恶的梨涡，不是肖日尧又是谁？
反应过来的她只觉得白日见鬼，甩手就想把门关上，谁料他比她还快，一手拍在了门板上，侧身而入，长腿一勾，带上了门。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杨眉有些语无伦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自从离开比比居集团，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可恶的笑容，说是出来闯荡，其实有一半是为了换个环境，躲他。
“我好想你。”他长臂一圈，将她抱在怀里，蹭着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不知道，为了黑进你的电脑，我白头发都多了两根。”
“你算计我？”难怪她觉得一路如此顺利，从应聘到租房，畅通无阻。她以为逃出生天，谁知是落入虎穴。
“我应该早些黑进去的。早知道你喜欢野的，我就不装了。”他也是黑进她的电脑，才知道她关注健身，偏爱脱衣有肉的男人，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充分体现了她的审美。
他还“不小心”发现，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很喜欢那个亲亲，还在搜索引擎的记录上面留下了蛛丝马迹。
“你胡说八道什么！”杨眉一把推开他，不许他像只金毛一样乱蹭。
他笑得很开心，像是吃到小鱼干的猫咪。辛辛苦苦将她哄到这里，加入自己的工作室，就是为了留下她，他才不会允许她跑掉。
他摸着下巴，故作沉思，开始细数他从搜索引擎上看到的记录。
“喜欢上了闺蜜的前男友怎么办？”
“每天晚上都会梦见他，是不是喜欢？”
“喜欢一个渣男的亲吻，是因为经验不足吗？”
“在大街上被夺走了初吻，他是不是觉得我是很随便的人？”
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而杨眉的脸就白一分，后退一步。
“只是抱抱就会……唔……”他话没说完，杨眉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蹦了起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闭嘴！”她的耳根子都红透了，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偷看她的搜索记录！
他轻轻在她软嫩的掌心啄了一口，她像烫到一样缩了回去，跌在沙发上。“滚！”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指着大门的方向。
“虽然我也想，”他故意扫了一眼房间的门，语气暧昧，“但是，现在我要先回答你的那些疑问。”
他收敛了笑容，直视她的双眸。“是喜欢，就跟我喜欢你一样。你想知道的那些东西，我会慢慢的，一点点告诉你。虽然有些，我也没试过，但是我愿意跟你一起尝试一下。”
杨眉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这个流氓用醇厚的声音迷惑自己。“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给房东，说你私闯民宅。”
他哈哈一笑，“他们去度假了，没那么快回来的。”
“你……你居然连他们也收买了？”异国他乡，她还能找谁帮忙？
“怎么能这么说呢？”他揉了揉她的头，“爸妈都很喜欢你，只是不想回来打扰我们。”他眨了眨眼，再丢出一个强力炸弹。
“别说了……”杨眉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么多的信息。
“好。我不说了。”沙发一沉，他坐到了旁边，凑到她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就按你想的那样。”
话音刚落，他轻轻咬了一口软嫩的耳垂，惊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温热的唇滑过粉颊，印在微启的朱唇之上，吞下了她的惊呼。
不同于那次在大街上的鲁莽，他仔仔细细，一口一口地啄着，温柔地啮咬，诱哄得她不再紧咬牙关，反而沉溺其中，主动送上丁香小舌。
半晌，他埋在她的颈窝，低声询问：“喜欢吗？”
“喜……欢……”她揪着他的衣摆，眼里一片水雾，只条件反射地回答他的问话。
“喜欢谁？”他轻轻咬了一口，继续哄着，想要从她嘴里听到确切的答案。
“喜欢你……”话一出口，她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得意，我只是馋你身子，不喜欢你。”
“没关系。时间多得很，慢慢来。”他开始用唇舌折磨她的雪颈，看着那抹红色泛到了耳朵尖。
“停……停下来。有话好好说。”她伸手捂住他的脸。
“为什么？”她的每一声低吟都在鼓舞他继续，他才不相信她不喜欢。
“我怕……过不了审。”杨眉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脖子以下都不许写，哪怕是抱着亲，只要摸了一下背，估计都不行。”
“那你想怎样？”他盯着眼前含羞带怯的她，要是停下来，他还是男人吗？情侣之间亲一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去跟比比居说一下，让她删掉后面这一万字。”
肖日尧额上青筋暴露，用力抓着沙发，双眼泛红，露出油腻霸总经典表情。“我等了八万多字，就是为了今天，你跟我说删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让他们自己体会好啦。”杨眉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毕竟她在文案写得很清楚，文的长度，跟那什么成正比啊。”
“我要杀了她！”肖日尧怒吼。
……
最后他们在10月24日登记结婚了。为什么是这个日子？那自然是因为，程序员执着的凑整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