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Premonition（预言）》阿魔塔

26、Chapter 16 天神之吻

　　Chapter 16 天神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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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西这两天一直都是没精打采的，双脚像是长在了图书馆一样，除了去斯内普那儿关禁闭，连魔药课都不上了。可想而知的，格兰芬多的分数，已经没有人有勇气去看了。可是哈利三人组并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不满的意思。毕竟，西西是救过哈利的命的，就凭这一点，西西只要不杀人放火，他们三个都会无条件支持。
　　可是西西总是这样“消沉”，在他们看来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这一天，生拉硬拽地把她从图书馆里挖出来，一起去吃早餐。
　　早餐出乎意料的热闹，赫敏对于自己和哈利之间莫名其妙的谣言满天飞，自己却一点儿不知情这样的状况感到深恶痛绝，于是订阅了《预言家日报》。可是没想到，随着预言家日报一起到来的邮件里，还有各种各样的奇怪信件。
　　西西仍旧没精打采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赫敏满脸通红的拆着那些信，无非就是一些哈利和克鲁姆的崇拜者写来辱骂她行为不检点的胡言乱语。
　　忽然，她从香喷喷的早餐味道里，闻到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怪味，“不要碰！”
　　可是已经晚了。
　　赫敏已经拆开了那个信封，一种黄绿色的汁液从信封里流出来，流遍了赫敏的左手，沿途带起一片片黄色的水疱。
　　布伯脓液，虽然毒性不是很大，但是却会很疼。
　　赫敏开始尖叫。
　　西西立即端起一盆玉米浓汤，飞快的泼在地上，然后拿起一扎牛奶，全部倒在盆子里，拉起赫敏的手戳了进去。
　　赫敏的手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别怕，很快就会好多了。”西西柔声安慰着。
　　“哪个见鬼的东西把汤泼在了我的袍子上！”突然一个人在背后大声的嚷嚷。
　　西西转头一看，是一个斯莱特林的女生，“对不起，实在是事态紧急。回头我赔给你一件新袍子。”
　　“你！？”那女生漂亮的脸上满是尖酸刻薄，“就凭你赔得起我的袍子？有什么紧急的？不就是那个小贱货受伤了么？她罪有应得。长得丑不要紧，不但跑出来到处吓人，还专拣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勾引。你们这些格兰芬多的蠢货，简直丢光了霍格沃茨的脸。”
　　除了格兰芬多，其他桌子都传来切切的私语，和讥讽的笑声。赫敏仍旧倔强的和自己的泪水奋斗着。哈利和罗恩都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西西有几分粗暴的把盆子塞到赫敏怀里，多日来的抑郁，压力，焦虑，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通道。
　　“蛇院的餐桌离这里可不近，你过来是看热闹的？还是验收成果？”说着，她端起一杯南瓜汁，走到那个女孩子的旁边，缓缓的倒在了她的头上。
　　那个女孩子被她的眼神震慑住，竟然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说不出话。
　　“不要惹我。再有下次，倒在你头上的，就不会是这冰凉甜美的南瓜汁了。”西西说完，轻蔑的瞟了她一眼，转身大声的冲着整个餐厅里所有的人说，“还有，请你们诸位记住：自嘲有助于长寿，而嘲笑他人，则恰恰相反！”
　　说完，她冲着哈利冷冷道，“送赫敏去医院。”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昂然地走出了餐厅。留下一屋子震惊的师生，和那双神情复杂的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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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后山的山坡上。早春的风很冷，有助于她冷静下来，所以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等着情绪平息。有多久没有发过火了？米兰一定吓坏了吧？她把头埋在双臂里。虽然那些孩子很过分，但是她自己明白，自己还是在迁怒，否则何必跟孩子计较？孩子毕竟是孩子，无知也好，鲁莽也罢，总归不是邪恶的。
　　思绪很混乱，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觉得一切都在顺着命运的轨迹，不可阻挡的向前冲。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只战车前舞动着触角的蚂蚁，不自量力。车轧过自己尸体的时候，连颠簸都不会。
　　“从来没有见过你发火呢，迪梅尔。”动听的少年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西西吃惊的抬头看去，一位琉璃一样的少年，抱着七弦琴，优雅的坐在身边的草地上。
　　与其说他像琉璃，不如说像水晶。在阳光下，透明的身体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美丽的水晶雕塑。他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修长的身体，还带着少年的纤细。漂亮的五官，及腰的长发，一件长袍从右侧斜挎到腰部，露出左边精致的肩膀，锁骨和手臂。
　　西西侧着头看他，“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我。”
　　“啊......”少年的声音像是一首歌的咏叹，“你们确实并不完全相同，她是那种连大声说一个字都不会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你怎么来的？”西西一边往手上呵气，一边问。
　　少年微笑着拨了拨琴弦，“你不先问我是谁么？”
　　“还能是谁呢？”西西撇了撇嘴，“听说，对美丽这么苛刻的，只有他一个人。你是那个总是到处风流，还打着‘寻找美的内涵’旗号的人的杰作吧？”
　　“原来过了几万年，人们还是这样看待他的呵。”少年轻轻的笑了。
　　西西也笑了，“你叫什么名字？称呼你‘天神之吻’感觉挺别扭的。”
　　少年想了想，“很少有人会叫我的名字啊......”少年很为难，英俊的脸皱成一团，半天，才松了一口气，“阿萨纳西欧斯。”
　　“好长......”西西噘了噘嘴，“不过很浪漫。他觉得你就是永恒的美了么？”
　　少年仰头看天，随手拨了一个曲调，“谁知道呢，反正我比他存在的时间长，虽然还谈不上永恒。至于美不美，我想他最终也没有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叫你阿萨可以么？”
　　“可以啊，”少年低下头，长发象瀑布一样垂下来，“他从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叫我。”说完，他拨着手里的七弦琴，轻轻的唱了一首歌。声音如天簌。“送给你。”
　　“谢谢。”西西忽然用手掬起他一束长发，“你寂寞很久了么？”
　　“是啊......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总也找不到。”阿萨纳西欧斯的声音有些埋怨和委屈。“他临死之前，让我对你说抱歉，让我替他向你忏悔。”
　　“我果然不是神的宝物，而是神的后裔么？”西西喃喃地说。
　　“嗯，”阿萨纳西欧斯笑了笑，“当时大家都想永生，你们两个却选择了死亡。所以你们两个的灵魂还活着。”
　　西西仰头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我不是迪梅尔，我只是她的后裔。他们选择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死得比谁都早。”
　　“所以天神才让我来找你吧。”阿萨纳西欧斯俯身看她，“他觉得迪梅尔会选择死亡，是他的错误造成的。”
　　“那冥王呢？对冥王他就没有一点儿愧疚么？”
　　“当然没有，”阿萨纳西欧斯无奈的笑了笑，“他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过别的男人？在他看来，世界上就他一个男人存在。”
　　“那他还把你造成少年的样子？”西西调侃。
　　“啊......”阿萨纳西欧斯眨了眨眼睛，“因为他认为我是他的一部分......”
　　“复杂的家伙......”西西又开始玩儿阿萨纳西欧斯的长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神族后裔身上神的气息很弱，靠你身上大地女神的气息，我永远也找不到你。但是神族的力量是会互相吸引的，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们相会的时刻，这样就足够强大到让我能够感知了。”
　　“我，水神的眼泪，祝福女神的祈祷。”西西掰着手指头数着。
　　“咦？”阿萨纳西欧斯奇怪的看了西西一眼，“你们没发现......”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没有再继续。
　　“没发现什么？”西西莫名其妙的问。
　　阿萨纳西欧斯摇了摇头。没发现也好，否则恐怕又是一个不幸的结局。
　　西西看阿萨纳西欧斯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阿萨......”
　　“嗯？”阿萨纳西欧斯好像还在被什么困扰着，心不在焉的漫应。
　　“你找到我了，也道过歉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说到这个，阿萨纳西欧斯终于回过神来，“我留下好不好？我寂寞了太久了。只是，我除了弹琴，当摆设，什么本领也没有。我知道你们现在更需要有用的帮手......”
　　西西挑眉，“你还不算有用？黑暗就要来临，还有什么比美更让人渴望呢？”
　　“西西。”米兰远远的叫着西西的名字，“这么冷的天，你躺在地上会生病的。”
　　西西坐起身，冲着米兰招手，“快过来米兰，给你介绍一个人。”
　　“我不是人......”阿萨纳西欧斯小声嘀咕。
　　西西翻了个白眼儿，“那难道让我说‘我给你介绍个东西’？”
　　“翻白眼儿是很不雅观的动作，迪梅尔就从来不会这样......”
　　西西开始觉得头疼，那个男人造出来的东西，果然像他一样古怪而苛刻。“所以我不是迪梅尔啊。”
　　这个时候，米兰已经跑了过来，正惊愕的注视着西西，“西西，你在和谁说话？”
　　“你看不到他么？”西西惊讶的问。
　　“他看不见我，只能听见我的声音。”阿萨纳西欧斯说着，手拨着七弦琴，弹奏了一段。
　　米兰听完，激动的扯着西西，“西西，不管你在和谁说话，无论如何也别让他跑了！”
　　西西和阿萨纳西欧斯相视而笑。阿萨纳西欧斯把七弦琴放在膝上，拉起米兰的手，“啊，看来你的力量比我想象中还大呢，居然可以碰触到我。”说着，他把米兰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米兰愣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自己正在抚摸着一个男孩子的脸，顿时像被烫着了一样，把手收回来，满脸通红的说，“对......对不起......”
　　西西被他的样子逗得噗嗤一笑，“米兰，这是天神之吻，阿萨纳西欧斯，你叫他阿萨就行。阿萨，他的名字叫米兰，是......”
　　阿萨纳西欧斯点了点头，“我知道，祝福女神的祈祷。你也喜欢弹琴么？”
　　“喜欢！”米兰欢快的说。
　　阿萨纳西欧斯从膝上捧起自己的七弦琴，放到米兰的手上，“给我弹一首好不好？”
　　米兰小心的接过那把他看不见的七弦琴，一寸一寸的抚摸。然后轻轻的弹起那首《水神的眼泪》。
　　乐曲结束，很久没有人说话。
　　半晌，阿萨纳西欧斯注视着米兰，悠悠的说，“好久没有听到这个曲子了。那个高傲倔强又敏感脆弱的家伙，最终还是因为失去他美丽的妻子抑郁而亡。”他接过自己的七弦琴，低着头，轻抚着，“你在思念什么人么？”
　　“我才没有！”米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
　　“七弦琴是不会撒谎的......” 阿萨纳西欧斯随意的拨着琴弦。
　　“我没有！”米兰大吼一声，转身像逃命一样的走了。
　　阿萨纳西欧斯有点莫名其妙，疑惑地说，“他怎么了？”
　　“他啊，”西西带着忧伤和欣慰的微笑，报着膝，“他长大了。”
　　“咦......有喜欢的人了？”
　　“是啊。”西西的眼神就像一个看着儿子出行的背影的母亲，“从前他的心里只有我，怕我伤心，怕我生病，怕我死掉。脑子里从来没有别人，甚至没有他自己。可是现在，很早已前就埋在他心里的某颗种子终于破土而出，虽然有点儿血肉模糊，但是生机盎然。”
　　“爱啊......”阿萨纳西欧斯缓慢优雅的起身，一边弹着琴，一边向远处走去，远远的，他的声音随着风飘过来，“万年来，我一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