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风卷》大壳司

4、第 4 章

　　第二天一大早，张而韫就被敲门声吵醒，张而韫坐起来，看了床头的书一眼，想着自己怎么看书看得就睡着了，下床换好衣服后给赵仪开了门，赵仪拿着一块灰黑色布子进来，说要给她安一块新窗帘。

　　张而韫没有管她径直去了外边的卫生间洗漱，里面已经有赵仪为她准备的牙杯和牙刷，张而韫清洁过后，从包里取出护肤品涂在脸上，抹好后，拍拍脸让它更好吸收。

　　从外面出来的时候，一股冷风钻进了脖子里，冷的她一哆嗦，踩着新买的小兔拖鞋小跑回了家。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赵仪已经把房间里的窗帘换好了，张谦还为她在窗户前安置了一套新的桌椅，张而韫摸了一把，看起来质量还不错，上面摆了一个崭新的台灯和一个黑色书架。

　　还给她换了一个新的床，上面已经换了一个崭新的床垫，赵仪还给她买了一床新的被子，张而韫坐上去感受了一下，很舒服，虽然比不上家里的东西，但张而韫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床头柜旁边立了一个崭新的衣柜，和床的颜色一样，看起来是一套。
　　张而韫打开一看，赵仪已经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了。

　　张而韫把自己的书和其他一些学习用品从箱子里取出来后放置在书桌上，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赵仪叫她吃早饭的声音。

　　听到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饭的时候，张而韫立马弹出来，走到客厅时，张而韫感叹一声。

　　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很多东西都和原来家里的风格很像。

　　弄完以后张谦和她说“其他的的都弄好了，但卫生间的问题不能解决，还是得到外面，不过这层还好只有我们住，不用担心。”

　　张而韫知道这是张谦能为她做到最好了，心里已经很感激。

　　她和张谦说了声谢谢，张谦摸了摸她的头说“不用和我说谢谢，我是你爸爸。”张而韫忽然就挺感动的，一年多没见，她还是挺想他的。

　　两人一起走到餐桌旁，赵仪已经准备好了早饭，有她喜欢吃的小蛋糕，还有煎鸡蛋和培根，有张谦喜欢吃的油条，还有牛奶和一些赵仪切好的水果。

　　张谦看着丰盛的一桌子，发出感叹说“好久没这样好好的吃过一顿早饭了。”说完就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赵仪在一旁看见后，高兴的说“你喜欢就好。”

　　张而韫懒得看他们间的互动，安静的坐在一旁吃着盘子里的小蛋糕，期间张谦还往她的盘子里放了一个煎蛋，张而韫没有回绝，把它们都吃光了。

　　吃过早饭，张谦去上班，赵仪收拾东西，张而韫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看着昨天的那本书，突然，有人敲了敲门，赵仪开门后，门卫大爷告诉赵仪让她们去门口接水，家里的水也可以喝，但是矿里领导安排每天都会往家属院这边送两车纯净水，供人们饮用。

　　赵仪敲敲张而韫卧室的门，手里还拿了一个小红桶，告诉张而韫让她拿着这个小桶去门口接水，说自己还有一些东西没有收拾好，玻璃也没擦。还叮嘱她不要接的太满，回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放在楼下就可以了，自己回和她一起抬上去的。

　　张而韫提着桶出来的时候，送水的车刚好停在了院子门前。

　　已经有人在排队了，接水的人都是一些矿工的老婆，她们大多都剪的短发，脸上因为这里气候的原因脸红扑扑的，眉毛随意杂乱生长着，提着比她手里的桶大两倍的汽油桶装水，可就那样颤颤巍巍的提了回去。

　　有一些女人见她从中间的院子里面出来，看到她穿的衣服后，不停的打量着她，张而韫今天穿了一条长款的牛仔连衣裙，里面搭配了一件雪白色蕾丝边衬衫，头上系了一个牛仔色发带，因为要去的地方不太远就在楼下，张而韫就没有换鞋，还是那双毛绒绒的兔子拖鞋，看起来整洁又优雅。在一些人的注视下排到了队伍的后面。

　　轮到她时，她学着其他人的方法，试着搬一下水桶，可是她根本抬不动那个装水的瓶子，试了好几次，终于抬起来了，但根本抱不动，眼看着就要把那么一大桶饮用水扔了的时候。

　　一只黑呦呦，满是老茧，指甲缝里还有泥的手扶住了瓶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女生已经帮她把水倒好了，走到后面继续排着队。

　　张而韫从队伍里面出来后，把小红桶放在一边，站在旁边等着女生想要说声谢谢。

　　张而韫打量了女生一眼，女生的脸糙糙的，没有光泽，头发乱糟糟的，瘦瘦的，穿着与她年龄并不符合的妈妈款花衬衫，脚上是一双肉色丝袜和一双红色泡沫拖鞋。

　　背上还有一个娄子，里面是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已经睡着了，靠在娄子边上，脸被挤压的变了形。

　　女生身边还站了一个小女孩，呆呆的盯着张而韫头上的草莓发夹。

　　张而韫看到女生已经接完水从队伍里面走出来，她连忙跑过去和女生道谢。女生用带有四川口音的普通话和她说没得关系。

　　张而韫又看了眼她旁边的小姑娘，女孩因为害羞躲到了女生的身后，露出脑袋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着，张而韫手不自觉的从头上取下发带上的一个发夹给了小女孩。

　　女生用方言让女孩道谢，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朝她点了一下头。

　　之后女生便拎了两桶水带着女孩儿远离了接水的队伍，在一个女人跟前停下，女人穿着和旁边女生款式差不多的衬衫，扣子扣的歪七扭八，头发剪的像男人的平头，直愣愣的盯着她，女人在看她时眼睛是不聚焦的，嘴边还挂着哈喇子。张而韫直觉女人可能有精神问题。

　　女人还和她说了句话，声音很低，张而韫没听懂，不过知道不是本地话，女生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向了她，看到是她后，转过身拉了女人一把。

　　随后女人跟在女生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走路时还划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