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风卷》大壳司

13、第 13 章

　　这话一出，让从不说脏话的仝北想爆一句粗口，他觉得张而韫有时候真的是语出惊人，很会骂人，离谱的是这狗是母的。

　　仝北咬牙切齿的说

　　“你在骂人吗？这条狗和你是同一个性别。”

　　张而韫摆手，很无辜的表情，反驳说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们感情深厚，可能我的表达方式不太对。”

　　仝北听完后，还没说话，狗就又开始叫唤，这回男生的安抚好像并没有用。

　　紧接着，一个大爷就走了过来，大黄狗摇着尾巴跑到他的身边，跟着大爷走到他们俩面前。

　　大爷站定他们跟前后，张而韫瞟了一眼，来人的脸色很不好，感觉要打人，张而韫觉得情况不太对，正准备下一秒就要拉着仝北一起跑，可她旁边的人突然叫了一声
　　“赵爷爷”

　　张而韫听到他的称呼后迷惑不解的看着男生，察觉到视线的仝北拉了拉她的袖口，小声嘀咕着

　　“这是咱们矿区里值班室的赵爷爷，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这狗就是他的。”

　　张而韫一听连忙从男生身后出来，对着眼前的老人伏身乖乖地喊了一句
　　“赵爷爷好”

　　老人满意的点点头后，看向她旁边的人说

　　“这小女儿是谁的孩子啊？”

　　仝北乖巧的回道

　　“张谦家的女儿，刚来没多久，叫”

　　听完仝北说的话后，赵大爷又打量了张而韫一圈说

　　“嗯，不错，看着比你乖一点。”

　　张而韫听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就看到男生横了她一眼，就连忙又憋了回去。

　　赵大爷又问

　　“仝北，你俩是不是又翻墙了，你翻就算了，还要带上一个小姑娘，要是人家磕着碰着，你就不怕人家爸妈找来啊？，我还觉着你挺聪明的一人，还在你爸妈面前夸你以后有出息，你就这么个做法？”

　　被骂的男生一句话也不说，张而韫想要和大爷解释说是自己要跟着来的，可男生拉了她胳膊一下，示意她不要说话。

　　赵大爷觉得他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新上就带着他去了值班室，想要再和他聊几句，让她先回去，可张而韫不放心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两人已经习惯，在煤堆上来去自如，如履平地，很快就走远了，张而韫只能小心翼翼的走着。

　　等张而韫穿过煤场，来到值班室的时候，赵大爷已经坐在了屋里的一把椅子上，男生站在他的对面低着脑袋，听着老人的教诲。

　　张而韫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就趴在门上，可还是听不太清楚，只听见老人说

　　“你和人家不一样”

　　语气非常生硬，想要再听听的时候，男生已经从里面开开门出来。

　　脸色非常不好看，张而韫试探性问

　　“你还好吧？”
　　男生没有回答她而是转移话题说

　　“不是让你回去了吗？”

　　张而韫想想说

　　“我有点担心，害怕赵爷爷会打你”

　　听到这话的仝北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放软了声音和她说

　　“不用担心，赵爷爷他老人家是不会打我的。”

　　张而韫对他语气里的笃定感到疑惑，问男生

　　“你们是亲戚关系吗？”

　　男生猜到她会这么问，解释说

　　“没有，我们不是亲戚关系，我爸妈是她爱人介绍的，我小时候经常在他家，可以说是在他家长大的，我爸妈忙着上工，以前老在他家吃饭，后来他儿子在别的矿上做工，在井下出了事故，人没了。

　　以前他儿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上矿，可赵爷爷觉得他学习也不好，不能什么也不干，就托人给他在一个待遇比这里要好很多的地方找了一个轻松一点的活，可没想到他儿子不争气，上工的时候喝酒，后来就出了事，赵奶奶因为这件事一直犹豫寡欢的，前几年也走了。

　　赵爷爷儿子的老婆在他出事不久后，被赵爷爷劝着改嫁了，因为他儿子出事前他们才刚结婚，所以没有留下孩子，赵爷爷觉得对不住人家，就把矿上给的一点安置费全给了他儿媳。

　　我们两家关系一直都不错，我妈经常让我给他送点东西，他没有子女，所以对我非常好，有什么东西也先给我留着，还让我好好读书，以后不要再待在这里。”

　　张而韫点头表示理解，男生讲到这时已经走到了张而韫家门口，和男生道别说

　　“那我先回去了，”

　　仝北“嗯”了一声，送完女生后，自己也会了家。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因为昨天的秋千，让许久不运动的张而韫还酣睡梦中，突然，窗户就传来沙沙的声音，张而韫聆听了一会儿，好像有人往玻璃上扔什么东西，掀开被子下床，用手指头挑开窗帘的一角，就看见院门外站了四个人，冯恬恬，李风，郑文，当然还有仝北。

　　郑文还在地上捡小石头，李风轮了一圈胳膊朝着窗户扔东西，冯恬恬则是一脸的不耐烦，仝北靠着门，只看到一个背影。

　　张而韫打开窗户喊“不要再扔了”。看见她探出头，四人都仰首看向她，仝北用手挡住晃眼的日光，眯着眼说

　　“快下来，穿昨天的衣服。”

　　听到他说的话后，张而韫关上窗户，简单的梳洗后，套上校服下了楼。

　　这回，张而韫没有问去那里，说了句走吧后，跟在仝北身边。

　　走到家属院后面的树林时，走在最后的张而韫问旁边的仝

　　“我们要去哪里?为什么会带上我?”仝北看着比他低一头的女生，想起昨天荡秋千时，他们两个离得很近，近到仝北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速度快时，还能闻到女生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是桃子的味道，很好闻。

　　回过神说

　　“爬山，我觉得你们应该认识一下，”

　　张而韫想起那天的事情，置气地说

　　“不用，有你就够了。”

　　说完后觉得不对，又找补了两句，说

　　“我的意思是，不是有你呢嘛，就不用麻烦其他人了。”

　　听到她的话后，仝北无意识的翘了翘嘴角，然后和女生说

　　“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我要是生病了，你要和谁一起上学?”
　　张而韫

　　张而韫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就没再开口。

　　走了一段路后，四人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一致决定先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冯恬恬坐下后，李风坐在了她旁边，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她，坐在他俩对面的郑文说“李风，你偏心眼儿，”李风挠挠头说就这么一块。

　　张而韫一直没坐，因为她刚才看见地上有小虫子。

　　一旁的仝北，突然就拉开拉链，脱掉外套，铺到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起身，扶住张而韫胳膊，把她推到那块石头上。

　　张而韫觉得不好意思，想要起身，可仝北用手按住她不让她动，还说待会儿她走不动了自己是不会管她的，张而韫忽然就无话可说。

　　坐在另一边的三人，目睹了刚才的一切，郑文摇了摇头冒了句“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