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拯救世界中》克总发糖了

18、白雾将起（2）

　　在伊莉莎的见证和说明情况以后，托马斯终于明白了他的情况。

　　没什么好犹豫的，他不想再让爱他的人为他担忧了，战争也已经结束了，为凯勒姆集团工作也是一条好的出路。

　　更别说救命之恩，再怎么酬谢也是不为过的，于是痛快地签下了异能力誓约。

　　看着托马斯和他的妈妈之间有很多话要说，莉莉和奥若拉将空间留给了这对经历坎坷的母子。

　　托马斯本就是当世有数的强者，醒来之后和他的母亲抱头痛哭，当然要面子的没有在莉莉和奥若拉的面前哭出来，但是谁叫莉莉在托马斯的意识海里种了一颗“种子”呢。

　　透过那缕精神连接，莉莉能感受到小白狗般呜咽的情绪波动，眼泪汪汪，可怜又可爱。这种毫不掩饰的情感流露，让隐身中的莉莉不禁抿嘴轻笑。

　　出了疗养院的门，莉莉就披上了隐形斗篷，托马斯的情况一直有人在密切关注。而对于有心之人来说，心灵控制无疑属于超规格的能力。

　　一个强大的心灵控制能力拥有者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是让他们寝食难安。

　　代表人物就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斯妥耶夫斯基。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显示屏散发着幽幽蓝光。费奥多尔神经质地咬着指甲，面前的电脑上数据如瀑布般流动，终于跳出了“入侵成功”的字样。

　　屏幕上显示着疗养院外围监控画面，却只有凯勒姆集团总助奥若拉一人的身影。

　　“又消失了……”费奥多尔喃喃自语，焦虑地加重了啃咬指甲的力度。

　　那个可能存在的心灵能力者再次从他的监视中蒸发。凯勒姆集团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好到让他这个情报贩子都感到挫败。

　　他将这段反复观看了数十遍的视频重新播放。

　　这家郊外庄园疗养院的位置相当偏僻。

　　庄园的主人是托马斯的朋友，他即使愿意提供帮助，但也不可能将他的主宅区域暴露在洪流的风险中。

　　也因此疗养院远离主建筑群，只有一个摄像头勉强捕捉到奥若拉的身影，却没有一个镜头拍到那个神秘的心灵能力者。

　　费奥多尔将这段视频进行技术处理，与以往搜集到的奥若拉公开视频中的步态和行为习惯进行比对，发现了一丝微妙的差异。

　　视频中的奥若拉走路时重心有细微偏移，仿佛在无意间为某个看不见的人留出空间。

　　他快速在心中计算着这个“隐形人”的大致身高。

　　“如果不是侏儒的话。”费奥多尔盯着屏幕上计算出的数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笑容，“那么这个心灵能力者应该是个孩子。”

　　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说得通了。

　　这次治疗很可能是这个心灵能力者第一次被外界捕捉到确切消息，此前肯定一直被严密保护着。

　　“是个小孩子啊。”费奥多尔轻声感叹，白惨惨的灯光照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哦，费佳，这就是我们的新同伴吗？你盯着这位美丽小姐看好久了。”一个穿着小丑服装，用扑克牌面具遮住半张脸的男人突然出现，用力将费奥多尔的座椅转了个圈权当打招呼，指着屏幕上的奥若拉说道。

　　费奥多尔随着椅子微微晃动，似乎早已习惯对方神经质的行为方式，只是扶正了头上的帽子，抬头看向来者。

　　果戈里眨巴眨巴眼睛：“消息没错呢，洪流托马斯已经被人唤醒了，是那个熟悉的凯勒姆出的力诶。”

　　“说起来，费佳你的计划好像失败了，至于那个可能存在的心灵能力者没有这个人物的半点消息呢！”

　　他夸张地摊开双手，“要我说，直接把伊莉莎带走好了，这样我们一下子就能知道这个心控者的长相了，说不定还能把托马斯拉拢到我们这边来呢。”果戈里用一种托长了语调，显得黏黏糊糊的语气说道。

　　“然后被那个强大的心灵控制者把脑子搅成糨糊，再接受洪流不死不休的追杀？”

　　费奥多尔笑了一下，“你也不想被摧毁记忆和神志，变成一个脑子比鸟脑还小的傻子吧。”

　　费奥多尔哪里是没想过这种方法，只不过衡量了得失。

　　老鼠过早的暴露在阳光底下可是会被晒死的。

　　果戈里听到费奥多尔的话反而兴奋起来：“会吗？如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被人脑控起来，无知无觉的活着是会更自由还是会更不自由呢？”

　　“或许会把你变回三岁的孩子，蒙昧无知，连饭都需要妈妈喂到嘴里。到那时，连自由是什么都会忘记吧。”费奥多尔及时打断了果戈里跃跃欲试的脚步。

　　要是真让这个果戈里跑去体验被脑控的感觉，失去自由概念的人还谈何自由？

　　“没有必要激怒凯勒姆，他们不是我们当前的目标。”费奥多尔轻轻敲击键盘，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定格在奥若拉微微侧身的瞬间，“我已经有头绪了。”

　　果戈里凑近屏幕，面具下的眼睛好奇地眨动着：“哦？看来费佳有了新发现？是个什么样的人？”

　　费奥多尔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莫测的弧度：“一个……需要特别对待的小客人。”

　　他关闭监控画面，调出一份加密的档案，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对了，你在岛国那边有什么收获？”

　　“啊，说到这个！”果戈里突然兴奋地拍手，“我碰到了琴酒哦～”

　　他故意拖长语调，像在分享一个秘密般压低声音，“正被追杀得超级惨呢！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了吧。”

　　费奥多尔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他还活着？”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评论天气，似乎对这个消息既不惊讶也不关心。

　　黑衣组织在费奥多尔眼中不过是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既然已经试探出凯勒姆集团的部分底细，谁还会关心棋子的结局呢？

　　他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显示屏的冷光在他深紫色的眼眸中反射出微弱的光点。

　　对费奥多尔而言，异能即是原罪，异能者就是罪人。

　　正是因为有了异能，世界上的暴力、战争和死亡的激烈程度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些能力带来的痛苦、悲伤与死亡，如同诅咒一般在血脉中延续。

　　说一句可能没人会相信的话，国际恐怖分子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实际上自认为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在他看来，只有将所有异能力者都送往地狱，真正洁白的灵魂才会被拷打出来，净化重生。

　　至少他是这样理解自己的使命的，通过毁灭达成救赎，通过清洗实现纯洁。

　　也因此，他理想中那片圣洁的“天国的牧场”里，不需要黑衣组织这样的“黑羊”。

　　黑衣组织也有罪。

　　果戈里笑了一阵，见好朋友费佳没有表现出他想要的反应，顿觉无趣，像变魔术一样，手中突兀的出现了两张纸：“费佳，你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