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凶手

9、《火车司机》（1）

　　一段旅程，一半思念，那轮明月还是那轮明月，千里共明月。高二了，他独走校园，也是留宿才有的风光。“明月啊，明月啊，何时能了却心事啊！”小声嘀囔却无人知。（挺中二的）他想去国外，去见他想见的人，但家庭使他挣脱不了。说句实话，就是没钱。他向往着未知的生活，他与她也只能通过手机保持联系，就是有点时差。他离开校园，骑着共享单车不知去往何方，回过神来，他已到达了火车站，跳着白露，面向水的一方。道路上车流来往，熙熙攘攘，像一条黏绸的河。“铃丶铃、铃～”车站内却人迹罕至，只有一个站台，一排石椅，后背的海报都已模糊不清，站牌也被铁绣占满了…火车呼啸着到站了，红皮的，火车开门也吱呀吱呀的，下站的人也只有了了几人。也没办法，新开通的高铁便宜多了。司机下了火站，倚在站牌旁，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吐向天空。有些迷茫。他走近编了个理由问道：“叔叔，我们学校有个调查是关于〈火车司机〉，您看，我可不可以…”“哈哈哈哈，那犄角旮旯的事，问就问吧，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好的，叔叔，我想问一下火车站的人流那么少，您为什么还要开下去呢？”“我只是个粗人，现在的社会发展真快，我还记得这个车站，一堆人一堆人的。咋就不能开呢？”司机似乎不想回答，正好停站时间到了。“下次再说，我先去开，去问问别人吧＂司机登上火车，过一会儿，他也只能看见火车尾箱，只留下迷茫的他。火车来回差不多七个小时，他只能明天再来。他回到学校，他拿出学校明禁的手机，跟她聊起了天。相差大约七个小时，这边在吃晚餐，那边却吃着午餐。聊天内容大致为她那边发生的事，和他刚学的几句笑话。也聊起了那位司机“你说，他为什么执着于这个站，火车公司都出公告说将在一个月后关闭。我咋天也看到他撕下那公告”“可能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吧”“改天我再去问问”“随你吧”这样问肯定是不好的，但她也想知道答案，就只能这样了。又是一个周末，他再次前往火车站，火车站还是老样子，一条长石椅丶生绣的站牌丶空无一人的站台，但现在多了一个睡在长椅上的中年人，那人正是司机，今天他好像是休息了，火车也盼望着开向远方。他没有叫醒那司机，只是静静地听着那鼾声和那一呼一吸。虫儿，鸟儿都为那司机伴奏，拉起安眠曲，像是认识已久的老朋友。半刻后，司机的手机响了。安眠曲骤然停止，司机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哦～”一会儿，司机表情突然严肃起来，站起身，披上外套上了火车，司机好像没有发现他…“呼～呼～呼呼～”火车开动了。从那时起他再也没有在火车站看见过“他”。一个月后，火车停运了，只有一位老人家坐在那里，似乎等着火车的到来，但火车已经老了…他走近询问道：“老奶奶，您再等什么啊？”“…等一个人，他每天都来这里的”“司机叔叔吗？”“司机？…也对啊…”老人家眼角冒着光，望向天空。“孩子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他也坐在那长椅上静静听讲“有一个傻孩子啊，当过几年兵，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去往边疆守家园，中途受了伤，腰也直不起来，他退役了，当起火车司机，抚养他那没用的母亲…”“他每天在车站上下忙乎，不分日夜，只有中午有一小时间休息，能不累吗，现在呢，火车停运的时候，跟公司吵吵闹闹，你看他那脾气，我听他说过，他喜欢热闹的火车站…”“前天晚上，醉酒发愁呢，一个不小心，被大货车撞了，死了…”她眼角止不住，急忙起身“我都说了什么”擦干眼角“我先走了，孩子，谢谢你…”他看着她缓缓离去，心里五味杂粮的，这个火车少了当初的喧嚣，司机好像欠他一个回答，这个回答永远得不到了。－－《火车司机》（1）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