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曦淼

43、突然的表白

　　床上的人头上冒着虚汗，嘴里不住地念叨着那一个名字。

　　常浩，常浩，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让你这样牵肠挂肚。你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凌一心里有一百个一千个疑问，却又不想去开口，只因那个苍白的人儿让他心痛得已是半个字都说不来。脖颈上那细密的吻痕和抓痕已经让他全部都明了。

　　眼皮好重好疼，可是想到进门时凌一的那个眼神还是费力地撑起，如水的眼眸里那个人满脸的疼惜与愤怒，这样的表情在哪里也见过的，是常浩，几乎一摸一样的表情。强撑着支起全身都叫嚣着疼痛的身子，摇了摇昏沉沉的头，想要让脑筋清醒一些。

　　凌一大力地把辛迪搂进怀里，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辛迪的脖颈，千言万语此刻却哽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

　　辛迪被这怀抱勒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力地拍打凌一的后背：“哥，你勒得我好紧，我快喘不过气了。你先放手。”

　　可是凌一还是紧紧抱着辛迪不松手，止不住地流泪：“辛迪，辛迪。”嘴里不停地念着辛迪的名字。

　　辛迪没办法，只得这样别扭地抱着凌一，凌一孩子般的哭泣触动了辛迪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难过？三个多月来，凌一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哭了好久，凌一才抬起了头，看着辛迪烧得红彤彤的小脸，这才想起他还在发着烧，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肯定把他吓坏了吧。凌一担心地看着辛迪脸上的表情，除了疑惑找不出别的。

　　“哥，我又没死，你哭什么呀？”辛迪抬起手，抹去凌一脸上还残存的泪珠。

　　凌一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一番，抓住辛迪发烫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辛迪，告诉哥，怎么了？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辛迪抽出手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哥你不要再问了。”

　　凌一掀开被子，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生病，一把把辛迪从床上拽起来：“辛迪，告诉我，是谁做的！我都看见了！”

　　辛迪刚还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有些低的衣领，粉红色的吻痕刺眼地摆在那里，放弃地往后倒去。

　　凌一拽住他的手腕，把辛迪拉向怀里，闭着眼睛倒在冰凉的地板上。还真挺疼的，后背磕到地板时凌一疼得皱了一下眉头。回过神来的时候立刻紧张地去看怀里的小东西。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睛，只是有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哥，别再问了。别再问了。”

　　凌一把辛迪的头搂在怀里，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发丝：“对不起，对不起。哥不问了，哥不问了。”过了不知多久，直到怀里那个人不再颤动，身下的地面也被体温温暖了，凌一这才把这个忍了半年的秘密告诉辛迪，或许这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可是他等不及了。那个秘密就像火山口沸腾的岩流，快要喷薄而出。再不说的话，他的心快要被烤得化掉了。“辛迪啊，睁开眼看看哥行吗？”凌一用着近乎于祈求的语调哀求着。

　　过了好久，辛迪都没有声音，就在凌一快要放弃的时候，眼睛对上了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睛：“辛迪。”

　　“哥。”辛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那样直视着凌一，想要看进他的心里。

　　“辛迪。”凌一把辛迪从地上扶起来，两个人靠坐在床边，凌一让辛迪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把还有些发烫的手攥在手心。“辛迪啊，哥一直有个秘密没有跟你说。这个秘密放在心里好久了，虽然你今天生病了，可是哥还是想要说给你听。”

　　辛迪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凌一美丽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出。“哥，什么秘密？和我有关吗？”

　　“嗯。”凌一按下辛迪的头，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道出了他对怀里这个美好少年的爱恋。“辛迪啊，我想照顾你，保护你，可以吗？”凌一这才扳过辛迪的脸，看向他的眼睛。

　　辛迪惊慌地别过头去：“哥，我是男人，哪里用你保护嘛。再说了，你现在不是就在照顾我吗？”心脏像小鹿般乱跳，怎么会？凌一哥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凌一转了个身，再次注视着辛迪的眼睛：“辛迪，我说的照顾和保护，是在一起。我们两个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来不及平复七上八下的心，凌一现在只想听到辛迪口中的答案。

　　辛迪紧紧地咬着下嘴唇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尽管声音很小，但是凌一还是听到了他说的那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