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波特兄弟与禁林》九熙

14、禁林暴动

　　天花板上乌云遮障，就好像阿不思他们的心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搞不懂了。”阿不思面对再多的美食也没有胃口。
　　希瑟和罗丝摇摇头，昨晚他们把树王周围仔细地搜索了几遍，什么发现都没有。等到天都快亮了，罗宾也没有再出现，他们只能无功而返。
　　麦格教授突然用银汤匙敲响水晶杯，大厅内立刻安静下来。她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眼角瞟了站在桌子右侧的费尔奇一下：“各位同学们，费尔奇先生让我再三提醒你们不要在熄灯时间后溜出寝室，那是违反校规的。昨夜斯科皮奥•马尔福不幸的因触犯这条校规被罚，禁闭两周，另外斯莱特林扣十分。”斯莱特林学院的长桌立刻传来不满的嘘声。
　　罗丝用胳膊肘捣了阿不思一下，罗宾教授墨蓝色的对襟长衫边沿在地板上扫过，额头的皱纹深得可以夹死苍蝇，步伐缓慢而沉重，一言不发地走到教师餐桌边坐下用晚餐。三个小家伙紧紧地盯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
　　“你们最近很奇怪啊？”詹姆从旁边的座位上伸头过来，“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天天顶着黑眼圈。”
　　“哪有？”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他。
　　阿不思下意识地揉揉眼睛：“你想太多了。”
　　“还想掩饰？”詹姆冷笑一声，“最好给我小心一点，要是让我抓到了，你们就完蛋了。”然后小声叨咕了一句：“有小动作居然不带我一起玩，太不像话了。”
　　阿不思尴尬地笑笑，也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就告诉詹姆，看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他刚放下手上的勺子，准备说话，突然感到身体被巨大的力左右拉扯。盘子里的汤溅了出来，桌子板凳和地面都开始剧烈地摇晃，希瑟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詹姆抱着阿不思的头钻到桌子下面。
　　“孩子们，小心！”麦格的声音被放大几千倍在大厅内回响，老师们都拔出魔杖对城堡施法稳固。
　　“怎么了？”天旋地转间，罗丝躲在桌下大声问。
　　乔双手撑住头顶的桌肚：“大概是地震吧。”
　　大地颤抖了几分钟才缓缓平息，学生们慢慢地把脑袋从桌子下探出来，希瑟拍掉头发上的灰：“呼，惊魂一刻。”
　　詹姆皱着眉头侧耳：“还没有结束。”
　　外面传来噪杂声，孩子们都趴到窗户上对外望去。
　　声音是从禁林的方向传来的，希瑟指着黑压压的一片问：“那是什么？”那就像是一块巨大的乌云飘过来，伴随着整齐地鼓点。等到又靠近一些，才能听清原来是马蹄声，而那片乌云则是整群的马人，他们一边向黑湖奔逃，一面回身向来路射出密集的羽箭。与此同时，大蜘蛛、独角兽、蓝蜥、铅猴、巨蟒……禁林里的生物几乎全部争先恐后逃了出来，直到黑湖边才停下狼狈而混乱的脚步，残喘不定，依旧惊恐万分地警惕任何的风吹草动。
　　麦格对于眼前的动乱也很迷茫，她带着老师离开城堡，向黑湖那儿走去。阿不思向两个搭档使了个眼色，从忙着议论纷纷的小巫师中溜走，跟在麦格他们后面。
　　空气中泛着湖水的潮湿，隐隐透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息。阿不思看见一只倒在地上的独角兽，腿上的伤口汩汩地冒着银色的血。海格正为它包扎伤口，努力地止住血。
　　“海格，发生了什么？”麦格走过去询问他，别的老师则分头去查看其他魔法生物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海格无力地放下巨大的手掌，指缝间滴下银色的血液，那只独角兽已经因失血过多死去。
　　“我在木屋里感到不太对劲，就决定去林子里查看一下。刚走进去就看到铅猴慌乱地从树上跳到林子外，接着大批的动物都冲了出来。地面摇晃得好像是地震，不过我确定那应该是一只猛兽，它还咬伤了萌萌，我救不了它。”海格抽了一下鼻子，“马人那边也有伤亡。”说完抚摸着独角兽的鬃毛，大颗的眼泪不住地掉下来。
　　麦格拍了拍他的背以示遗憾和安慰，她的手掌被海格宽广的肩膀衬得格外娇小。
　　“目前只能安排它们在湖边暂时驻扎了。”等海格的伤感稍微收敛，麦格对他说，“我不能让它们进城堡里，学生的安全会有隐患的。等一下我会让老师们去禁林里查看一下，尽量抓住那只猛兽。”
　　“谢谢校长。能够在湖边休息，它们已经会感谢你了。我保证它们不会进入城堡，作出对学生不利的举动的。”海格感激地握住麦格的手，用力过大以至于麦格的手掌都握红了。
　　“气障”，旁边突然传来念咒声和使用魔法的光芒，弗立维教授挥舞着魔杖组织了一道气流屏墙挡住蜘蛛的毒液攻击。矮小的身子连连后退，直到退出百米开外，蜘蛛们才停止从口中喷射白色的毒汁。教授原本只是想去探视一下庞大的蜘蛛家族情况如何，结果就受到了“礼貌”待遇。
　　“它们只是太惊慌了，你知道，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一点精神紧张，产生敌对情绪……”海格试图向麦格解释，尽管平日里蜘蛛们也总是充满敌意。
　　“我只希望它们不要对学生做出这种举动。”麦格担忧地环视周遭因此次事件而烦躁不安的生物们，对于年幼的学生，它们相当危险，而禁林里的未知猛兽甚至可能是致命的。

　　“希瑟。”罗丝抓住希瑟的手臂，“费伦泽它们在那边，去问他一些情况。”
　　马人们在湖边扎营，费伦泽沿着湖岸走着，背上挂着弓箭囊，鬃发在夜风中飞扬。
　　“它们现在这么乱，我这时候去问好吗？”希瑟犹豫。
　　“没关系的，还记得它上次握了你的手吗？马人的手只用于对敌时使用弓箭，还有就是用交握的方式确认朋友。它认可了你，作为他的朋友。”罗丝鼓励他。
　　听了她的话，希瑟才壮着胆子上前。费伦泽一直在眺望湖面，感到身边多了一个人，他转过来对希瑟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望向远方。希瑟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极目处是无尽的压抑黑暗。
　　“贝恩受了很重的伤，为了掩护我们的撤离。”在静静地望着湖面良久后，费伦泽开口。
　　“对不起。”希瑟只能用这三个字表达自己的遗憾，“也许它很快就会复原的。”
　　费伦泽摇了摇头：“那晚的星相已经告知将会有人离开我们的身边。马人从不觉得死亡是件痛苦的事，那意味着我们可以重返自然的怀抱，用另一种方式生存。”
　　“海格说禁林里出现了猛兽，是它攻击了你们吗？”
　　“不知道。谁都没有看清到底是什么。”费伦泽说，“但是我们都知道那是相当恐怖的东西，也知道是巫师把它放出来的。”他直视希瑟的双眼，目光中失却了平日的温和平静，蕴藏着怒气，“你们中有人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

　　“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希瑟复述完费伦泽的话，阿不思重复了这一句：“打开……难道它说的是罗宾教授？昨晚我们都看到他在树王下消失了，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没错，肯定是他。”他愈发肯定自己的推测。
　　“可是他从哪里弄到的猛兽？那可是比狼人还要厉害的动物啊，他不可能把它藏在袍子里从苏格兰带到霍格沃茨来。”罗丝提出疑问点。
　　“他只要想，就肯定有办法……”阿不思突然停下，伸手指向禁林的方向，“看，他又往那里去了。”远处果真是罗宾教授急行的身影。
　　“我要告诉校长。”
　　不顾罗丝和希瑟的劝阻，阿不思冲到麦格面前：“校长，快阻止罗宾教授，他要……”他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说，难道要说“他要去做恐怖活动了”？
　　“波特，你在这做什么？”麦格才注意到有三个小家伙跟了出来。
　　“罗宾教授他……”阿不思没有回答她，而是不断重复罗宾的名字。
　　“教授是要去禁林探寻一下究竟，我们马上都会过去的。”麦格指向霍格沃茨城堡，“现在你们立刻都回去，在这件事结束以前，它们回到禁林以前，除非有我的特令，学生们不被允许踏出城堡一步。”
　　“可是……”阿不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麦格打断了：“回去！”
　　“是的，阿不思，你们快点回去吧，外面很危险。”海格也在旁边帮腔。
　　没办法了，阿不思、罗丝和希瑟只好在麦格威严的注目下向城堡走去，在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阿不思回过头，望见那个穿着墨蓝色长衫的男人消失在禁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