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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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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做妆发都是汪蓁蓁教叶泛舟中文的黄金时间。
孩子确实有努力,已经能很连贯地说简单句子了。汪蓁蓁看他有进步,今天特意带了新鲜出炉的葡挞过来奖励他。叶泛舟一拿到好吃的,赶紧分给自己的同伴。
被一群二十左右的帅气小伙子围着自己甜甜地叫“姐姐”,汪蓁蓁觉得人生巅峰不过如此。
这就是武则天和萧亚轩的快乐吗?
做完妆发之后,叶泛舟被拉去拍个人造型照。汪蓁蓁没跟着去,趁着这短暂的时间赶紧休息,等下就要给玩密室脱逃的叶泛舟做同传,想想就头大。Fredric已经来到现场,和汪蓁蓁点了点头,自顾自做准备去了。
汪蓁蓁找了张沙发坐下,掀开节目组提前给的密逃相关信息,给等下的同传打个底。一眼看下去,她搞懂了大致的剧情走向以及关键节点,霎时间觉得这个密逃没意思了。
“你是叶泛舟的经纪人?”高跟鞋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汪蓁蓁脚边停下。
“不是,我是他翻译。”汪蓁蓁抬头看来人,一下子记起她是傅寻的经纪人,郑堇沅,Celeste。
傅寻那宣传架势,肯定出道无疑,连带他经纪人在汪蓁蓁眼里都带上了“财大气粗”“霸气侧漏”的色彩。他经纪人年纪不大,看着应该还没到30,但是气质非常成熟端庄,很有架势。
“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郑堇沅指了指沙发另一边的空位,“介意吗?”
汪蓁蓁忙说不介意。“我和Jo认识很久了,他爸爸是我的教授。这次Jo来中国,我得帮他父母看着点。”
“Jo好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在这个年代,心底这么纯的18岁男生已经很少见了。”郑堇沅涂了Dior999的嘴唇往上翘了翘。她的五官属于特别艳丽的那种,近看尤其有冲击力。
“是这个道理,但是有时候纯真过头就有点不合时宜地缺心眼了。”汪蓁蓁摇摇头。
“他很快就学会长大。”郑堇沅眨了眨眼睛,“男孩长大是瞬间的事情。”
“好像是的。哎,这样说的话,我还是希望他remains innocent as long as possible。”汪蓁蓁长叹道。
郑堇沅扑哧一声笑了,“你的心态好像一位老母亲,怕孩子长不大又怕孩子长大。”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刚刚换牙,因为吃不了糖果而大哭。”汪蓁蓁咯咯笑道,侧过身子问郑堇沅,“你呢?你怎么看傅寻?”
郑堇沅垂下眼眸,眼睫毛微微颤动,“一只大部分时间听话但是偶尔会耍脾气的大金毛。”
“听起来很可爱啊。不像Jo,我觉得他是二哈。”汪蓁蓁乐了。
二哈本哈一手搭上李令珩的肩膀,笑嘻嘻地问:“你抽到了什么角色呀?”
“十二少。”李令珩给他看了自己的纸条。
“什么意思?”叶泛舟摸不着头脑。
……怎么解释,这已经超出了李令珩的德语水平。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勉强说道:“一个很出名的电影人物,抛弃了爱人的男人。”
叶泛舟“O”起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就是Fredric那种人!”
“我?”李令珩也想不起自己做过什么渣事啊。
“不是不是,是另一个Fredric。他非常不要脸。”叶泛舟用鼻子哼了一声。
大家都准备好后,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戴上了眼罩,然后排成一队,后面的人的手搭在前面人的肩上,被工作人员领进第一个密室。未知的前景让不少人开始哇哇乱叫。
傅寻打头,也不知他是真的淡定还是装的,嘴里不停安慰后面的人要冷静。李令珩玩过好几次密室,一点都不害怕,反倒是被后面的张凡逸突如其来地捏了捏肩吓了一跳。
知道他不好在众人面前道歉,李令珩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声:“没事。”
张凡逸又捏了他一下,表示自己听到了。
他们被领着过了两道门,左拐两次右拐一次,最后不知道停在什么地方。门“砰”的一声关上,提示音响起,告诉他们可以摘眼罩了。
他们在一个复古的歌舞厅里,留声机放着“夜上海”。一边是吧台,与之对应的是两张深棕色皮沙发,前面的茶几放着洋酒。厅内三分二的空间是舞池,天花板上的灯球慢慢旋转,投下一片五色碎光,迷离飘渺。
“这是十二少的主场啊。”傅寻迅速进入角色,摆出留洋精英的姿态来。
“不敢当,但要说这舞厅什么歌最好听,什么舞最美妙,什么美人最有意思,我认第二,想来上海滩也没人敢认第二。”李令珩一挥扇子,得意洋洋地说。
扮演记者的程居安举起胸前的假相机,凑近来挤眉弄眼地问道:“传闻十二少和当红歌星如烟交情不浅,请问这般交情,浅到什么程度,又深到什么地方?”
傅寻瞬间瞪大了眼睛,施予赫没听懂,问他是什么意思。
“浅不过逢场作戏。”李令珩风流一笑,用扇子指了指自己的心,“但深入心脏。”
看着监控的汪蓁蓁被他那个笑容瞬间击中。狂放骄傲又暧昧多情,眼珠流转间意味深长,与他平时一副斯文内敛的样子大相径庭。汪蓁蓁直觉,“十二少”这个角色非但不会给李令珩招黑,反而会让他人气暴涨。现在的小妹妹,就吃这种“反差”。
一群人小闹过后,开始找出口找线索。
汪蓁蓁和Fredric轮流翻译,每当轮到汪蓁蓁休息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叶泛舟身上,一半看着李令珩。如果后期不瞎剪的话,李令珩绝对能凭借这个衍生综艺大量吸粉。他完全就是密室逃脱中的“坦克”,一声不吭地一往直前,傅寻在旁边打辅助。不过他太安静了,虽然会接梗,但不会抛梗,解密也是一个人闷头解,以至于显得有些无趣。但无疑他的智慧和理智非常对某一部分观众的口味。
相比之下,叶泛舟真的是二哈。他没玩过密室逃脱,也没见识过民国时期纸醉金迷的夜上海,所以对见到的一切都非常好奇,遇见玻璃杯也得上手摸一摸。他尤其胆小,进入一个全黑的空间时,整个人完全捆住李令珩,瑟瑟发抖。隔着屏幕汪蓁蓁都能感受到李令珩的窒息。
冷风效果一吹,叶泛舟喊出能唱Opera 2的架势。
但歪打正着地,他随处乱摸也能给他摸到开关。他见大家都凑到一块对着一幅画冥思苦想,自己那么大个不太好塞进去,便绕着房间走走,没想到随手扭了扭一个花瓶,挨着墙的书柜就咯吱咯吱退到一边,露出半明暗的新空间来。正在苦兮兮对着水墨画解密的众人互相对视,瞬间怀疑人生。
安德烈对着一脸懵逼的叶泛舟竖了个大拇指,徐初接着把叶泛舟往新空间推去。深田纪修十指捏着门框,头往外看了看,很快缩回来。
“有点黑,可怕。”他抖了抖。
李令珩往外迈了一步,左右张望,估量着这是一段走廊,左边墙上挂着油灯。油灯的灯芯很小,隐隐约约找出一小部分石砖外墙,而且很微弱,仿佛人靠近点光靠呼吸就能把它吹熄。
傅寻也站了出来,然后回头吆喝大家:“走吧,走吧。”
等大伙战战兢兢地一步三回头全部进入了新空间,突然,他们背后的门自动观赏,右边亮起了诡异的红灯。一位穿了红色秀禾服、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站在井边,对着他们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嘴角似乎裂到了眼角,眼睛亮得像灯泡。叶泛舟刚来得及抱住离他最近的Alexis,还没出生,红光就消失了,视线重回黑暗。
“我想回家呜呜呜。”深田纪修的声音颤抖着。
“你怕什么,你们的贞子比这女人可怕多了。”傅寻笑道。
“我不知道,我好怕。”娃娃音的霓虹小哥紧紧闭着眼睛。
下一秒,空间恢复了正常偏暗的灯光。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段连廊,外面是人工外景,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下面有一口井,就是刚刚那女人站的地方。大树的枝桠绑着无数根看上去像是用来祈福许愿的红布条。除此之外,四周都是石砖,布满假的爬山虎,看不到出口。
安德烈和程居安扒下一面墙的爬山虎,也没找到类似门的地方。叶泛舟似乎被自己刚刚的运气激励到了,居然挽起袖子准备爬树。
施予赫喊住恍若无头苍蝇的大家,“我们要不先捋一捋目前我们摸索出的剧情吧。”
李令珩点头表示同意,下一秒便感受到其余九双眼睛齐刷刷朝自己看过来。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如烟有关系。程居安作为记者曾听信谣言,写了很多关于如烟的不实新闻,导致她被流言重伤。考古学家叶泛舟是如烟的裙下之臣。张凡逸饰演的侦探,多年前曾受过如烟帮助,如今怀疑如烟的死另有原因。傅寻是位诗人,非常欣赏如烟发布在杂志上的新诗。Alexis是美国的外交官,怀疑如烟和国际大盗有往来。深田纪修是星月舞厅的新老板,因为舞厅闹鬼前来调查。徐初是进步大学生,也是如烟的远房亲戚。安德烈是音乐家,和如烟是知音。施予赫是警长,受星月舞厅老板的委托调查如烟死亡事件。
但只有十二少,和如烟牵扯最深。
李令珩尴尬地咳嗽一声,耳朵尖红了起来。“嗯,我和如烟是情人关系。因为如烟的歌女身份,我家里一直不同意我们来往。于是我们决定私奔。私奔之后我们没有收入来源,每天因为柴米油盐吵架,最后我们商量好一起自杀。但我没有。我退缩了。我回到自己家,按照父母的意思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但内心非常不快乐,所以结婚半年后又重回星月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