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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卓卓祈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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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等着。”得到了满意答复的宋佳音挥挥手,让下人将店小二松开,对着桑祈重重的哼了一身,扭头就走。
转身之时,发上的流苏还差些就甩着了桑祈的脸,让的桑祈连连后退几步路,一不小心差点没站稳,好在卓文远时刻留意着,一见桑祈摇摇欲坠,连忙起身将人扶住,
“阿祈,没事吧?”
卓文远弯下身子,关切的看着桑祈,怕若是扭到了该如何是好。
看着卓文远如此大题小做的模样,桑祈笑着,“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可别小瞧了我,”随后模仿方才宋佳音的模样,哼了一声,用力甩头,头发便结结实实的招呼到了卓文远脸上。
“啧,还得意呢,我看你这赌约,怕是要输了。”卓文远一把抓住桑祈的辫子,往上提溜,但也没敢太用力,怕弄疼了她。
桑祈拉住卓文远的手臂,从他手中将自己的头发解救了出来,“你说,这晏云之我要去哪儿寻他呀?不就送个荷包而已,为何还要等到上元节。”
“阿祈,我以为你去国子监读书,已经是最难的事了,没想到你现在挑了个更难的。”
“此话怎讲?他晏云之什么来头?”桑祈凑近卓文远,一副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
“晏云之,汴京四大公子之首,余下就是清玄君,闫小郎,”
“和在下。”
桑祈一听,这四大公子居然还有卓文远的名号,“和你?”
卓文远点点头,
“那这标准,也不太高啊。”
嘿,卓文远气的不行,直接赏了桑祈一个敲脑壳,“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之差吗?”
桑祈捂着脑袋,嘟起嘴巴,“开个玩笑嘛...”
“让我看看,可敲疼了?”卓文远将人拉到椅子上坐着,又拉开桑祈捂在脑门的手,细细检查着,
果不其然,圆润饱满的额头上有一处红了起来,卓文远吹着气,轻轻给桑祈按着,“还疼吗?”
说来也奇怪,分明桑祈不是那种从小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从小练武骑马,甚至活的比这汴京一些世家公子还糙,可就还是皮嫩得很,稍微用点力,皮肤变红了。
看着卓文远专心的给自己按摩着“伤口”,他分明知道他自己没用力,而她也只是装样而已,还是愿意配合着......
“不疼了不疼了。”桑祈摇着头,打断心里那些奇怪的心思,继续问道,“你还没说完呢!”
看着桑祈没事的样子,卓文远继续说,“这四个人里面啊,最难办的,就是晏云之了,虽然他是丞相府庶子,不过他才学过人,样貌嘛,仅次于我。”说完,还特别自大的对着桑祈勾了勾下巴。
桑祈剜了卓文远一眼,多年不见,他的脸皮还真的是愈发的厚了。
“你要想送他荷包,我劝你,还是现在先去学学琴吧。”
桑祈却信誓旦旦的伸手去拍卓文远的肩,“放心吧,没有我桑祈,搞不定的人!”
却留意到从一旁包厢走出来的人,这不就是方才马车上下来的公子,赌约的主人公,晏云之嘛!
原来,方才他一直都在里面的包厢里听着这场闹剧,却任由着宋佳音胡搅蛮缠,桑祈皱着眉,看着晏云之。
只见晏云之径直走到他俩面前,停下了步伐,不出声。
“近在眼前,我就拭目以待了。”桑祈的耳边传来卓文远的声音,“请吧。”
桑祈咬咬牙,扯下腰间的荷包,站起了身,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做了个辑,“晏公子,一日之内我们见了两次,纯属是缘分,不如你就收下了我这荷包,”
匆匆的,将荷包塞到了晏云之的手里。
卓文远也站了起来,走到桑祈身旁,凑在她耳边,“在汴京,女子送荷包,是表达情意的。”
桑祈咬牙切齿,“你不早说,”这万一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连忙辩解,“不!不不不!公子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情意。”
对面的人也开口,“真巧,我也是。”
“何况,我这个眼睛都睁不开,连话都不会讲的人,怎么配得上桑小姐送的这个荷包呢?”
这不就尴尬了嘛,背后说别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桑祈茫然无助的看向卓文远,卓文远咳了两声,逃避视线。
好啊,关键时刻居然逃避视线!桑祈垂在身侧的手往旁边探去,抓住卓文远的手臂,就是用力一捏。
卓文远吃痛,“晏司业莫要较真,阿祈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就是,您老别较真。”桑祈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两步,走到卓文远身后。
“我倒是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方才还在背后议论人,现在转手就送人荷包,想干嘛?”
桑祈被问得无言,揪住卓文远的衣袖当成是救命稻草,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可实际上,在用方才对付宋佳音的方式,用着方言和卓文远说着悄悄话,
“今天煤球的很,一天碰到两锅,”
“喊你莫在人家背后说人家坏话!”
“我罗在人家背后说人家坏话嘛,我面前说咧。你看他吗,你比他还听得懂嗖,根本听不懂,夸他,假装夸他,诶呀,好瓜,瓜!”
桑祈一边说,还一边朝晏云之竖大拇指,看着桑祈傻乎乎的模样,卓文远无奈的摇摇头,这傻乎劲儿,哪天真的被人套上麻袋打一顿他都信。
哪知对面晏云之突然出声,“我还真听得懂。”
桑祈和卓文远对视了一眼,相顾无言,都沉默了下来。
“曾经去蜀路办过公差,学过几句。”
桑祈感觉天都塌了,又往卓文远身后挪了两步,现在几乎是被卓文远挡住了一大半的身子,准备跑路。
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卓文远负在身后的手,一把揪住腰带,往前面拎,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桑祈硬着头皮问晏云之,“那荷包,还有莫得机会赛?”
那边毫不犹豫的回答,“除非我哈咯。”随后就把荷包一扔,转身离去。
“这一天天的,头等大事还没做完呢,就又来了个什么赌约,”
荷包被卓文远接住,拿在手里,看着桑祈一脸哭丧,却有些幸灾乐祸了,“头等大事,你不会还想着去国子监读书吧。”
“当然要去!”
只叹着气,“那可真是太难咯~”
桑祈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突然想起他们俩还点了一大桌子菜,光顾着看热闹,还没来得及吃呢,“烧羊是不是来咯?”
“对!”
“走走走!吃烧羊!”一想到被形容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烧羊的美味,桑祈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挽住卓文远的手,就把人往包厢里拉。
能有什么事情,比吃烧羊更重要呢?如果有,那便是吃两只烧羊!
桑祈开开心心吃着卓文远给自己撕好的烧羊肉,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进国子监的事,只要在爹爹面前撒撒娇(泼),她相信,这件事一定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