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gether[金在中，金俊秀，郑允浩]》rainfall

10、第 10 章

　　见到郑允浩自是十分惊讶的，也有许多疑问产生，有许多问题想问。譬如，你怎么在韩国？你怎么和在中认识？更亲密些的如，祝贺你订婚；你小子Meya的小开居然瞒我那么多年！等等。但他艰难的开口，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你刚才说这房子是你的？
　　仿佛有什么被隐藏的东西开始崭露头角，金俊秀想起那把埋在在中心里的钥匙。
　　何止房子！允浩眯起双眼，温文的脸上首次出现了近乎挑衅的神色。他伸出右手楼过在中的腰，用另一只手扳过他的下巴。
　　连他都曾经是我的。说罢，在俊秀面前，头顶一片厚重的天空，站在街边偏左方的巷口前，吻了下去。
　　有对情侣绕过他们走了过去，小声的笑声传来。有位母亲抱起自己的孩子快步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咯噔咯噔响。有个穿毛绒背心的男人骑自行车过了去，铃铛叮铃叮铃。在中感到脑中充满了各种声音，嗡嗡轰鸣，一片空白，仿若被雷击中，连血液都凝固。
　　本能地挥起手，一巴掌掴过去。
　　你就要结婚的人了，这是什么意思？他力图使自己的声音稳定。
　　没想到你知道我订婚，挺关心我的嘛。
　　在中噤了口。允浩总可以不付吹灰之力就叫他缴械投降。逼他到绝路，自乱阵脚。
　　语言太容易泄露心声，因此在中不再作声。
　　沉默，持续很久。
　　空气里潮湿的味道越来越重。不一会有小滴小滴的雨断断续续开始落。渐渐，雨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几分钟工夫，雨势一发不可收拾。街道上的行人，跑得跑，躲的躲，吵吵囔囔，又迅速悄无声息。只剩哗哗的雨声，宛若上天哭泣的声音。
　　在中，允浩说，我终于失去你了，对不对？
　　微弱的声音掩埋在雨里，没有人听到，没有人作答。
　　这一次，没有声息的再会。没有结局的结束。

　　回到屋里金在中和金俊秀都是浑身湿透。外面的雨还在下，哗啦啦的，看样子一会儿停不了。
　　金在中几乎是逃一般地抓着俊秀的手腕冲进家，他害怕那个男人会追过来。但还好，他站在雨里没有动。丝毫没有动。
　　为什么会来，有什么目的之类的问题也没有想。没办法去想，大脑一片混乱，糟糟一团。进屋以后足足发了十分钟呆才想起湿湿的身体容易感冒，连忙唤俊秀去冲热水澡。说话时才听到浴室传出来的水声。
　　在中为自己倒了一杯冒着热气的水，顺便暖暖冰冻一样的手。想想看现在的情况真是不好办，怕是要全盘托出，都到这地步不说也不行了。原本也没打算满一辈子，想等时机成熟关系稳定气氛良好时再委婉道出。如今这样的道出方法还真是最糟的一种。不禁苦笑。但早晚都是要说，光凭自己的勇气也许还难以开口，现在的状况权当是老天从后面推了一把罢了。虽说推过头了点，让事情有点难搞。想及这里心情松弛不少，将手中的水杯凑近嘴，咦？水冷了？原来自己思考了这么久，不禁再次苦笑。
　　等等，这么久了，俊秀怎么还没出来？惊觉到这点的金在中“霍”的冲进浴室，看到的却是晕在浴缸里的俊秀。

　　两人的“谈判”最终是在两天后，在金俊秀的床上进行的。因为我们的俊秀发了两天的高烧至今还卧床不起，不过精神已经恢复。于是金在中一早端了早餐坐在俊秀床边，准备把他思考了两天、酝酿了两天、打了无数次腹稿、文采堪比大师的故事娓娓道来，不料俊秀一声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就把这篇还未来得及诞生的惊天地泣鬼神之作扼杀在娘胎中。
　　既然你都明白我就不多说了。在中温柔的笑笑，心里默默为他的大作哀悼。俊秀的表情，平静温柔，看来是不排斥同性恋，不讨厌他，也没有因为他和允浩有过什么而生气。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风平浪静。
　　在中，我想搬出去住。俊秀喝完牛奶之后说，唇边还沾着奶渍，眼睛看向窗外。
　　……你是说搬出去一个人住？
　　嗯。长期以来住你的、吃你的，我很感激，以后就由我自己来养活自己。
　　可是……
　　好了，不用说劝我的话。对于你让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我谢谢你，我会出去打工赚钱，再加上父母留给我的保险金读完大学是没问题的，你可以不用担心。

　　俊秀……
　　金在中没有再说话，也说不出来。不能说完全不难过，但更多是失望。原以为俊秀是能够理解接受自己的，就算理解接受是奢望吧，这么久以来的相互帮助相互照顾也应该换来宽容，不是吗？如今口口声声说要搬出去，是鄙视还是厌恶，又或者是害怕？也罢，再想下去也只是越想越绝望。这么明显的表示断绝来往的话，还装不懂就太没意思了。于是点点头。只是还隐约有些不甘心，自己对他的好难道他竟一丝都没发觉。
　　那好吧。就依你的意思，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认得几个朋友搞房产的。
　　谢谢，我心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