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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被囚的女主(五) ...

  •   “今天会有客人到家里来。”
      听到钟景这么说,向来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栀子很明显地愣了一愣,随即用眼神表达了心中疑问:你想做什么?

      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钟景明显憔悴了不少,黑眼圈都快挂到脸颊上,衣服皱皱巴巴的,胡茬也没顾得上刮干净。
      过去的他,很注重维护在妻子面前的形象,今天却成了这幅样子,可见这段时间日夜噩梦缠身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但面对妻子的眼神询问,他还是尽可能用温柔的语气做了警告:“那是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你最好安分待着,别搞出不该有的动静。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吧?”

      栀子不知道,但原主曾切身体会过。
      在被关押的第三个月,多次尝试逃跑、却都以失败告终的原主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就在这时,她却听到从铁门外传来的、不属于钟景的脚步声。
      她以为那是外来的客人,是她逃出生天的机会,大声向外呼救。对方也给出了回应。只是,打开门后她看到的不是别人,仍是钟景——这是钟景的一个恶劣玩笑,附带对她反抗的惩罚。那天之后,她有整整两个星期都没办法下床。

      想起“往事”,栀子配合地露出了害怕的反应,果然让钟景面露满意之色。

      警告完妻子,钟景放心了不少,上楼准备前去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师。
      要是可以,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接近这栋别墅。但大师连着算了几卦后表示:他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这地方属于他,大师是凭自己能力算出这一点的,这让他不得不信,退了一步,允许对方到别墅来看看情况。

      幸好,通往地下室的门极为隐蔽,一般人轻易发现不了,所以他并不是特别担心。

      大师到得很准时,约好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她便在八点五十五分按响了门铃。
      钟景打开房门的时候,也不着痕迹地将对方打量了一遍。

      大师名叫曲桓,外表看起来非常年轻,长着一张令人不信任的娃娃脸,又穿着看不出牌子的普通衬衣牛仔裤,乍一看,似乎还是个大学生。
      与相貌不符的是,她的声音沉稳成熟,具有一种使人信服的力量感,而且……确实和他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不存在其他人冒充的可能性。

      曲桓没有一句废话,直奔主题:“钟先生,请你带着我在这个屋子的每个房间都走上一遍。我的判断要是没出错的话,那股邪气,就藏在这里。”

      钟景应了声好,带着她就进了屋子,从一楼开始,到四楼为止,把地面以上的每个房间都转了过去。

      曲桓一边观察房间的布置,一边取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工具四下探查。
      那东西大概只有手电筒大小,正中心是透明的,里面储有某种会发光的神秘物质,会随着持有者的动作发出或明亮或暗淡的光芒。

      当她停留在客厅的书柜前,那光芒亮到让钟景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不得不将眼睛眯起,小心翼翼地问道:“曲大师,难道说……那东西就在这房间里?”

      问话的时候,他是有些心虚和紧张的。不巧,那通往地下室的地道就在这书柜的后面,万一被看出端倪,那就大事不妙了。

      曲桓眉头微蹙,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沉思片刻,开口回答:“确实如此。这房间里有邪祟。它就被人强加在——那边的那幅画上。”
      她一伸手,指向了书柜旁挂着的一幅油画。

      钟景看向那幅油画,表情微微一变。
      没记错的话,这幅画是他从老宅带来的,似乎是父母中的一位在某场拍卖会上花重金所得。画中的女性正坐在阳光明媚的窗台边看书,温柔的外貌与妻子有几分神似,所以他才选中了它。
      可此刻再看到这幅画,他却觉得毛骨悚然,连那沉静的表情都变得可怖起来。

      他细细回忆了半天,确定了——就是在他将这幅画挂上的一个星期后,他开始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缠上,怎么都无法摆脱。

      钟景按下心底的激动情绪,故作平静地问道:“既然如此……大师,我是不是只要将这幅画销毁,就能高枕无忧了?”

      曲桓摇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
      “这幅画中被施加的诅咒极为复杂,贸然毁去,只怕会导致异象进一步加剧。钟先生,你若是想彻底摆脱它,就得完全按我说的去做。程序非常麻烦,你能配合吗?”

      钟景赶忙应下。

      曲桓取出纸和笔,写下精确到分钟和门牌号的时间和地点后,交到了钟景手中:“你必须按照上面的时间地点,将这幅画送过去,上三柱香,虔诚祈祷半个小时才能离开。整个过程绝对不能有任何偏差,明白吗?”

      钟景紧紧握住了她递来的纸,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仔仔细细将那纸上记着的内容看了四五遍,熟记在心,第二天到了定好的时间也不敢耽搁,推掉一切其他活动按时出发。

      同一时间,一直蹲在门外观察一切的曲桓目送着他开车离开后,长出一口气。
      在屋子里有邪祟这件事上,她并非信口胡诌,她一进门就觉察到,角角落落都萦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黑气。只不过,气息的来源并非油画,而是那书架之后。她几乎可以肯定,书架之后还有一条密道,藏着她这位贵客竭力想要隐藏的秘密。

      她既然管了这件事,就会负责到底,所以,她特意支开了钟景,打算趁这个机会一探究竟。

      曲桓带好帽子、手套和鞋套,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取出了开锁工具,熟练地撬门而入。做她们这行的,各种各样的技术都要会一点,这叫技多不压身。
      进到客厅后,她直奔那奇怪的书柜而去。

      书柜里放满了精装书,但每一本都是崭新的,似乎并没有被人翻动过,只是作为装饰物而存在。
      因为塞的书太多,书柜也变得沉重,她试了三次,都没能推动分毫。

      难道并不是推或者拉,而是有什么机关?
      曲桓对着书柜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直接动手,把每本书都摸了一遍。

      当她摸到第三十五本的时候,她感受到一股奇特的阻力,于是顺势重重一拉——
      伴随着一阵隆隆的响声,书柜便向电影里常见的那样,缓缓移向一边,露出黑漆漆的入口。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黑气从底下冲了出来,这让她愈发确定,她想要的答案就在其中。

      曲桓取出手电筒,打开,边照着脚下的路,边不断向下探索。
      走过狭长又逼仄的通道,一扇沉重的铁门出现眼前。发现这扇门上竟然上着八把锁,她有些惊讶。

      什么样的机密,才需要这么防备?

      好在每把锁的构造都不复杂,她也就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便将它们一一解除,顺利开了门。

      眼前所见让向来见惯大风大浪的曲桓也怔在了原地。

      一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性,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房间的正中央。让人在意的是,她只有一只眼睛和一条腿,肩膀往下空空如也,一只手都没有。
      但……这并不影响她舒舒服服地活着。她将平板架在面前,两只手臂漂浮在身侧,一只负责将吸管放了她口中、方便她品尝奶茶,另一只则负责在她喝饮料的间隙,往她嘴里塞上一些小零食。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她小幅度地抬起上半身,转头向着曲桓笑了笑:“哟,您就是钟景说的那位重要客人?需要我站起来招待您吗?还是咱俩就这么聊一聊?”

      曲桓做了个深呼吸,简单平复了一下涌动的心绪。来这之前,她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如果真是邪祟,那就除去;如果是有人被关押,就将其救走;如果涉及到刑事案件,她则立刻联系警察。显然,眼前所见不属于上述任何一种情况,这让她感到了混乱。
      待情绪冷静下来后,她直入主题:“不必站起来,你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但我希望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栀子笑了笑:“好的,您尽管问,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被钟景关在这里的?”
      “对,关了有段时间了。”

      “我本来想把你从这儿救出来,但现在看来,你好像不需要?”
      “对,眼前的局面我还处理得来。钟景以为他完全控制了我,可事实上,只要我想,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

      “你应该……不是人类?甚至不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对……欸?这你都看得出来?果然是大师啊!”

      以平静的态度回答了三四句后,栀子终于愣住了。
      这位大师能看出前面几点不奇怪,可最后这件,就令人惊讶了。如此看来,曲大师是真的有点水平在身上。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对,我不是。我来代替她一段时间,以免真正的她被钟景那个王八蛋虐待至死。”

      情况大致和曲桓推测的一致,除了栀子这个变数。但正是这个变数,让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需要出手。
      好在,栀子主动开口,帮她定好了主意。
      “大师您一看就是个非常正义的人,大部分的情况,我确实能处理,但有些事,仍需要她人的帮助。看在深受虐待的原主的份上,您能不能偶尔帮我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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