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还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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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晚自习。
“离收卷还有十分钟，没涂机读卡的现在赶紧涂。”英语老师坐在讲台上，打开保温杯又喝了一口茶。
于笑挽看着试卷上的作文陷入了沉思——刚刚一个激动，写了点复杂词汇。
然而，十七岁的于笑挽常常连考试高频率单词都要记得乱七八糟。
阅读理解和听力生疏了些，可能会扣个十几分。作文最多扣十分。整个算下来，总分一百二十左右。跟高中时的成绩差不多。
于笑挽悄悄叹气，而后抬头去看时间，却无意瞥见了前前桌——也就是吴桐的手指缝，里面似乎有个纸团。
作弊？
他皱着眉头，把视线重新挪到卷子上。
晦气。
想到这，于笑挽突然想起来班上还有个女的，叫彭琳，考试作弊抄到这个班来。这就算了，她还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平时也不干正事，净换男朋友。
这俩人还坐在一起！前后桌！
晦气。
于笑挽越想越气，拿着2B铅笔在试卷上打点。
“交卷了交卷了！组长下位收，都停笔！别想着趁这个机会对答案啊！”
话音一落，班上就开始嗡嗡嗡。于笑挽还沉浸在打点中无法自拔。
“哎！笑挽，怎么着了啊？”韩明皓突然转过来，把于笑挽吓得差点把试卷糊他脸上。
“你干嘛！”于笑挽压低了声音，语气听上去很不爽。
对方伸出右手指着他胳膊下的试卷，那有一排很整齐的点：“听你戳半天了。没考好啊？”
于笑挽嘴唇微启，刚要说话，耳边传来英语老师的吼声：“韩明皓！于笑挽！你们俩干什么呢？我还在这呢，我还在这儿站着呢！”
难以想象，一个青年女教师的声音能够有如此的震慑力。已经很久没再听过，但这一声让于笑挽马上感受到了当年的恐惧。
是什么，把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子逼成这样？
于笑挽陷入了沉思。
……
一直到英语老师走出教室，韩明皓才敢转过来：“走了走了，你赶紧的，我困死了！路上说。”
“行。”于笑挽把2B铅笔丢到桌上，而后起身，“常二呢？”
“这儿。”常倾在他身后说，“怎么了你？没考好？”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于笑挽依旧是没能开口，有人就上来跟常倾说了句话。
吴桐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常倾：“你的笔。刚才一直没机会还。”
“哦，没事。谢谢你帮忙保管了啊，”常倾冲他笑了笑，“不然我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它了。”
对方可能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愣了一瞬，而后努力装镇定：“……待会儿可以一起去寝室吗？”
常倾看了看另外两人——一个低头专心致志放凳子，一个乐呵呵地说“有什么不可以的”。
？
这搞什么啊？
常倾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们可能会有点慢……”
“韩明皓，你陪我去搬箱子呗。我箱子还放在一楼没拿上去。”于笑挽说着就转身，要往教室外走。
“啊？……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啊。”韩明皓对着他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于笑挽是这个反应，随后也跟着出了教室。
“呃，他是今天心情不好吗……”吴桐无意识地搅着手指，“还是因为别的？”
常倾看着于笑挽桌面的试卷，几秒钟后才看向吴桐。
后者立马伸手扶眼镜，将他的视线阻断了一瞬。
好像有点局促。
“就是心情不好，”常倾挪开目光，提步，“他每次放完月假回来就是这样。”
走了两步之后发现对方没跟上来，他又回过头道：“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你还不回寝室？”
“哦。就来。”
……
“他真的没事吗？”吴桐又问了一遍。
“没事，”常倾边掏手机边说道，“可能没考好吧。”
对方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不停扒拉着手机，便住了嘴。
高三会多上一节晚自习，十一点左右才下课，老师基本上不巡查，于是常倾一路扒拉到了寝室门口。
实在开不了口。
吴桐叹了口气，跟常倾打完招呼后转身进了寝室。
后者略显敷衍地应着，关门声响，才抬眼盯着紧闭的门。
又弹出一条信息，常倾才收回了目光。
hhh:你死了，再不回来我就锁门
Ching:锁吧，反正备用钥匙一直是我收着
hhh:……
hhh:你死了
下面跟着于笑挽刚发的朋友圈:今日宜睡觉忌考试。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常倾非常纳闷——
为什么三年多了，于笑挽在自己人面前还是只会发微信放狠话？
为什么？
常倾带着他的纳闷推开寝室门。
“我迟早给常二套个袋子捆马尾巴上去！”于笑挽一锤床，这样说道。
“是，是。”韩明皓习以为常，听到响声后一抬眼，“诶，二他进来了。”
“我知道！”于笑挽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铺床板，“我当然知道他进来了！所以才要大声点！要不然不就白骂了吗！”
常倾:“……”
傻了吧唧的。
傻吧唧嘴里嘀嘀咕咕。
常倾懒得跟他斗嘴，毕竟瞥到了桌上他们帮忙打的水。他转向衣柜，去拿换洗衣物，假装不经意道:“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沉默了一下才回话:“滚，不想说。”
“诶诶诶，别啊。”韩明皓就怕这俩祖宗呛起来，不然到时候为难的只有他，“笑挽说见着他作弊了，心里很不爽，就这个事啊。”
常倾:“……”
常倾:“他作弊？”
“不然呢！纸条都攥手里呢！不是他，难道是我？”不知道触了于笑挽的哪片逆鳞，惹得他话中带着些怒气。吼完后他对上常倾的眼睛，欲言又止，只好翻了个身背对他们。
其实声音也不大，但连韩明皓都听得出来他情绪有些激动。
韩明皓见常倾皱眉，只好硬着头皮当和事佬:“没说你呢。常二来问那肯定是向着你啊。你什么时候见他对其他人上心啊？不都是嘲讽拳打脚踢送处分一条龙吗？”
这事是真的。
倒也不是常倾有多能惹事。主要是因为高一时有人堵他，常倾一架打了，对面送了两个去医院，他自己涂几天碘伏就没事了。最后老师一调查，又给对面安了处分，常倾屁事没有。
服务一条龙的常倾见韩明皓冲自己使眼色，只得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奈何闹脾气的某位还是不领情，看都不看他一眼。
常倾叹了口气:“洗澡去了，老师查寝的时候记得帮我挡挡。”
不理人。
唉。
浴室的水声响起。
某人开始后悔了。
本以为经过七八年的磨炼，自己应该比这群小屁孩成熟一点。
也许是七八年性子收敛是收敛了，但没磨掉。
完蛋，在学校里直接越活越回去。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常倾和韩明皓是他唯二深交的朋友，在上辈子他已经和常倾闹崩过一次了，尽管后来误会解除，关系也远不如前。这次，他什么事都想弥补一点。
不管是常倾，还是段辞。
……对哦，还有段辞。
这臭小……这人比常倾还难搞。
于笑挽皱眉，把手机摸过来打开微信。
DC两个字母实在戳眼……
突然。
ddddddd辞:还不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还不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