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若在梦中》寒之冰

9、第 9 章

　　王佳慧正在若辉的厨房里忙碌，若辉在客厅悠闲地看着电视。看佳慧还没做完，走进厨房：“美女，用不用帮忙啊？我都快饿死了。”
　　“你快出去吧，厨房可不是你呆的地方。马上就好啦。”佳慧说。
　　“怎么不是我呆的地方啦！现在家庭主男可是时尚啊。”他走过去点了一下佳慧的头说：“你得时刻跟上时代的步伐。”
　　佳慧做了一个报告的姿势：“是，知道啦。那你一会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洗洗。”
　　“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若辉环抱着佳慧的腰耍娇说。
　　“好啦，去收拾一下饭桌吧，我们开饭啦。”
　　很快饭菜就摆了上来，若辉尝了一口紫菜汤说：“恩，不愧是我的老婆啊，手艺这么好。”
　　“谁是你老婆啊？”佳慧边说边给若辉夹菜。
　　“哎，你说你不嫁给我谁还娶你啊！”
　　“张若辉你少自恋啦，你不娶我还有很多人想娶我呢。”
　　“可是你只愿意嫁给我啊！”
　　“谁说的。”佳慧看若辉吃完了，起身收拾起碗筷。
　　收拾完之后，走到客厅和若辉坐在一块边给若辉削水果边陪若辉看电视，不知不觉已经9点多了。佳慧说：“我该回去啦？”
　　“今晚别走了，好吗？”若辉恳求道。
　　佳慧摇摇头。
　　“哎，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一挤就没了。你又要走啊。我送你。”说着两人穿好衣服出去了。
　　疗养院急救病房外，依然正在焦急的等待急救的姥姥，尽管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但还是很害怕，害怕失去，害怕世界上只剩下自己。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依然冲到门口问：“怎么样？”医生看着依然焦急的样子摇了摇头：“对不起。”什么东西从最深最深的地方毫无声息的迸裂，巨大的张力让他喉咙发紧，只能紧紧地抓住医生衣服不放，李院长过来抓住依然的手泪流满面的说：“孩子不要这样....”依然好像突然醒了过来：“李阿姨，他说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李院长扶住依然即将跌倒的身体说：“你不明白吗？孩子接受现实吧。”依然挣脱李院长的手：“明白，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可是组合在一起我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依然无力的靠在墙上，灵魂像被抽走了一样，滑了下去，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但却无法睁开眼睛。
　　依然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躺在病房里，只有佳慧看着他，他猛然想起了什么坐起来要下床，佳慧拦住他：“依然哥，你不要这样。”
　　“我要去看姥姥，你不要拦着我。”
　　“姥姥已经不在了。”佳慧哭着大声的喊了出来。
　　“这不是真的。”依然空洞的眼睛露出了乞求的目光，双手紧紧的抓住佳慧的手。佳慧哭着点点头：“是真的。”依然无力的放开了佳慧的手，双手抱紧的双腿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双肩剧烈的颤抖着。佳慧看着此时的依然心痛无比，安慰道：“依然哥，你不要这样，姥姥知道了也会难过的。”依然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佳慧：“我一直都很努力，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去改变这一切，我以为有人会和我分享这一切，可不是这样的，至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我一个人。”依然双手抓着头发头低到了最低：“为什么他们要一个个丢下我呢？是我做的不够吗？是我不够听话吗？为什么.....我真希望死去的是我，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了。”佳慧听着依然悲凉的话，只能摇头：“依然哥，不是这样的。他们是爱你的。”佳慧看不下去悲痛的依然了，哭着跑了出去，在走廊里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李院长走到佳慧的跟前扶着她的肩膀说：“佳慧不要再哭了，现在正是依然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要给与他支持。”佳慧抱住李院长说：“妈，依然哥好苦啊！”李院长扶起佳慧给她擦擦泪说：“傻孩子。”
　　依然看着墓碑上姥姥的照片，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心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原来心痛得无法呼吸并不是夸张，真的有这种感觉。”依然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我，让我看着每一个我爱的人离开，我做错了什么呢？”。
　　李院长看看几近虚脱的依然，把手搭在依然的肩上说：“回去吧，很晚了。”依然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我送你回去。”
　　“我送霍总回去吧。”站在后面的李妍说。
　　“也好。”
　　她们同时拉起半跪在地上的依然向墓地外走去。
　　回到家依然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悬在半空特别难受，难受的几乎要死掉。而他却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不去顾及。李妍说：“你这几天几乎没有吃过东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李妍看着发呆的依然无奈的说：“这样撑着不辛苦么。”看依然没有反应接着说：“我给你请几天假吧。”
　　“我明天去上班。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依然无力却坚定的说。李妍看着依然苦苦支撑的样子让她想起一个跌倒的孩子一脸的委屈却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想起一种夹杂着倔强的坚强和无依无靠孤独的绝望。坚强与脆弱，阳光与绝望，这种奇妙的混合让她的心微微抽痛起来：“好。”李妍出了门，抬起头，黝黑的夜空挂着疏疏朗朗的几颗星，潮湿的风吹过，眼角的一滴泪悄悄滑落，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