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裙摆（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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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斐然拎着行李回了家，一路上都在想到底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霍妈妈解释，也不敢和她说明真相，头昏脑涨地到了家门口，站在家门前连门都不敢敲。
“小然。”
正当他摸摸索索地掏出一包烟，往嘴里叼了一支，就听见了霍母的声音。
他嘴唇一抖，没有发出声音，衔在口中的那支烟掉在了地上。
霍母往地上瞥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回了他脸上，“你这会儿不应该在学校吗？”
霍斐然闷闷地不说话，只是垂着头看着脚尖。
“有什么话，先回家再说。”霍母很自然地把购物袋递给他，然后在挎包里翻出了钥匙，打开了家门。
进了家，面对霍妈妈的再次追问，霍斐然沉默了半晌，“跟人打了一架，我就申请回家备考了。”
霍母坐在沙发上愣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为什么？”
霍斐然看着妈妈的脸，嘴唇翕动，他想说：“我跟一个特别好的男孩子谈恋爱了。”
可是他想起妈妈曾经遭遇过的那一切，他说不出来。
“妈知道你不是惹是生非的孩子”霍母看着他难以开口的样子，和缓道，“等你想好了再跟妈说吧。”
他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瘫在床上两眼放空，脑海里又浮现出星辰脸上的斑驳。越发感觉自己窝囊，连实话都不敢说……
霍母那边也是翻来覆去一晚没有休息好，第二天一上午就给涂刚打了电话。没想到的是，涂刚那边说得也含含糊糊，只说是霍斐然因为朋友的事情跟人打架了。
霍母听见“朋友”这两个字，脑子里就浮现出几个月前来医院的那孩子，心里瞬间就绷紧了一根弦。
她看了看几乎除了吃饭几乎没有离开过自己房间的霍斐然，只见他正垂着眼帘机械地咀嚼着，脸上没有丝毫生气。
“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了。”她放下碗。
霍斐然夹起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放进碗里，没有回话。
“你老师说是因为朋友你才动的手，能跟妈说说因为什么吗？”霍母柔声细气地，顿了顿又问道，“朋友是说的上次那个吗？”
霍斐然这才把碗放下，细细地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直到它们消失殆尽，连一丝残渣都没留下。这才看着霍妈妈的眼睛说道：“妈，我和星辰谈恋爱了。”
霍妈妈只感觉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断了，一瞬间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体内。身体轻晃了两下，就见霍斐然起身扶住了她，然后在自己膝边跪下。
她听着儿子从以前学校的遭遇讲到这次打架的原因，心里阵阵抽痛，感觉心都快拧做一团。
霍斐然在学校遭遇的事情从来没向她提起过，一想到儿子在学校被人欺负，自己不但没有给过一丝安慰，反而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往他伤口撒盐，心里就愈发难受。
霍母沉默地看着满脸泪水的他，听他说着星辰为他所做过的一切。
“我错了。”霍斐然流着眼泪说，“我知道这样会让您难受。”
“如果能控制得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我特别喜欢他。”
听到儿子的倾诉，她心内翻江倒海。
他又有什么错呢？不过是拥抱了严寒中给予他温暖的人。
霍母抿着唇鼻翼剧烈地翕动着，一把搂住了霍斐然的头，下巴支在他头顶放声地哭了出来……
“你..你让妈想想，”哭了半天过后，霍母拍着他的后背，“让妈想想……”
自从霍斐然跟霍母“出柜”后，母子之间像是又隔起了一道屏障，将近一周都没有什么交谈。
霍斐然每日除了吃饭洗漱基本不出房间，除了做题看书就是跟星辰互发两个消息聊一会天。
在饭桌上也是默不作声，吃完了饭收拾好碗筷就赶快回房间。
只要霍母多瞅他一眼，他都紧张，生怕霍母棒打“鸳鸳”。
这天吃完饭，他照例收拾好碗筷就回房。谁知他回到房间刚拿起手机要给星辰发信息，就见霍母推门进来了。
霍斐然下意识紧张地把手机往身后藏，哪知道小动作早已被霍母看在了眼里。
霍母轻叹一声，在他书桌旁的凳子上坐下。
“小然，妈想过了。”霍母面色复杂。
霍斐然不禁绷直了脊背，唇角紧抿，紧紧地盯着霍母的眼睛。
“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至于其他的等你毕业了再说吧，”她齿间又是一声轻叹，“妈妈还需要点时间，等发榜后我们再好好地谈。”
闻言霍斐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快要压破肺脏的窒息感瞬间荡然无存。
霍母看着儿子郑重地点了点头，眼里恢复了一丝光亮。心内酸楚地站起身，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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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这半年星辰没事就偷偷跑到临市和霍斐然见面，虽然蒋老爹已经对他谈恋爱这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星辰觉得还是不能太过明目张胆，所以每次去都只跟霍斐然找个小饭店吃顿饭就跑回家。
现下赶回学校拍毕业照的他看见霍斐然，只恨不得搂着他然哥在地上滚个几圈。
星辰和霍斐然个子都比较高，拍照的时候两人挨着站在了最后一排。他看着镜头小指暗搓搓地往霍斐然手上勾，霍斐然回头看向他，唇角微微一勾就环扣住了他的手指。
星辰回视着他，只觉世间万物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班级合照拍完，同学们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合影留念。
“蒋哥，咱们也来照一个。”张琦拉着陈朵朝他们走来。
几人拍完后，只听陈朵说：“蒋星辰和霍学神也拍一个吧。”
星辰一听，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来了软枕头，正不好意思跟霍斐然提，谁想到朵姐这么有心，在心里连连称赞陈朵简直是当代女菩萨。
他大大咧咧地把胳膊往霍斐然肩头一搭，冲陈朵笑道：“那可得把我拍好看点，不能被然哥比下去了。”
谁想陈朵刚摆好姿势，就见霍斐然把他搭在肩头的手拂了下去，然后牵起了他的手。
“拍吧。”霍斐然微笑看着镜头。
星辰诧异地看向他，“然哥，这么多人呢。”
“你怕吗？”他看着星辰，脸上笑意不减。
“不怕，”星辰呲牙一乐，“好朋友牵个手怎么了。”
陈朵快门一按。
时光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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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不错。
星辰现在的感觉就是快要爽死了……
自从收到了S大的录取通知书，他阴着脸的老爸天天喜气洋洋地嘴里念叨着祖坟上冒青烟了。喜滋滋地坐在客厅里写请帖，恨不得把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讯传遍全世界。
蒋妈妈更是各个小姐妹挨着个地炫耀一遍。
“儿子，你可真给妈长脸，”蒋妈妈脸上眉飞色舞，“就你那个周阿姨，之前总跟我显摆他家儿子考上了T大。现在一听说你考上S大，说话都要酸死了。”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妈跟你爸给你买。”说完杵了一下正在埋头写宴请名单的蒋老爹。
“对、对，考得好是该奖励，”蒋老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算你小子这次争气。”
星辰看着喜气洋洋地两人，往嘴里扔了一瓣橘子，斗胆含糊了一句，“其实要我自己肯定考不了这么好，还得多亏了我然哥一直不辞辛苦帮我补习……”
他眼瞅着蒋老爹的眉头越拧越紧，嘴里声音也小了下来。
只见蒋妈妈又拿胳膊肘杵了蒋老爹一下，笑容和煦，“那是得谢谢人家，哪天请来家里吃顿饭。”
蒋老爹又低下头皱眉不语，被蒋妈妈拧了一下，半天才憋出一个“嗯”字。
星辰一听，心内狂喜，“得嘞，定好哪天告诉你们。”
然后一蹦三尺高地就窜上了楼。
看着他像撒缰野马一样的身影，蒋老爹把笔一摔，沉声道：“他到底是有病没病。”
星辰喜得眉开眼笑，进了房间躺在床上就要给霍斐然发信息，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喜讯。
星辰：“我就要领着我然哥见家长了！！！”
星辰：“我的春天就要来了！！！”
星辰：“我聘礼都想好给什么了！！！”
星辰：“二舅，你怎么不说话？？？”
N29：“求你搞搞清楚，你是做任务来了！！！”
星辰：“任务我也没耽误啊？黑化值现在都降到50多了。”
N29一想，倒也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束了，自己再忍忍。
于是连忙谄媚道：“恭喜宿主觅得郎君。”
只见星辰眉头一皱，胸脯一拍，“叫谁郎君呢，我可是猛1。”
N29并不答话，反正他屁股也没长在自己身上，且看他还能蹦跶几天。
星辰手指飞快：然哥，我爸妈想请你吃顿饭，有时间吗？
只见不多时霍斐然回复道：巧了，我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裙摆（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