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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顾虑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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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河安顿好太师已经是夜深了,他很疲倦,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好,他看着一轮的明月,就这样走在庭院中,他走进树丛的深处,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他在心中对自己定价。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到假山的后面,他不想在太师府中见到自己的熟人,并不是因为近乡情怯,而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种羞耻的存在了。
他看见了云水正在追静一,他说:"不要太冲动,好不好。"
静一甩开他的手,转过头去,他的双眼是不解和疯狂。
"你都说那个叶清露身体本来就虚弱,如果你放过他,他也是会被鬼的阴气害死死的。为什么不让我去,你不是说他就快魂飞魄散了吗?他的力量现在这么弱,你还怕这个,怕那个的,如果是这样我也可以对付他了,我不需要你了。"
云水看着他,突然间低沉地说:"你真的不再需要我了。"他的双眼充满了忧郁。
静一默然了。他轻轻地说:"你知道我不是的。"
云水将他揽入怀中,他没有拒绝。
在清冷的月色之下,他们倒在花丛中激情地拥吻。偷情的两个人根本忘记了今夕是何夕,更何况是身处何方。
而这个时候的明河却只能够紧闭双眼,他没有偷窥他人的欲望,但是他却想起了元萧也想起了灵王,也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本来已经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他记得元萧对他的照顾,灵王对他的体贴,他苦笑到每一个都比他尊贵啊,而自己却是这样对待他们对自己的好,他悄悄看过元萧的资料,他根本不相信灵王是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他对自己是这样的好,但是他却真的做了,不是对自己而是自己的弟弟。他其实是知道元萧的无奈,这几年太师因为年事已高,很多事情都需要他的帮忙,也因为自己一向以来的谦卑和顺从,太师认为自己是一个不会背叛的棋子,又有谁知道棋子内的是反骨的种。他突然笑了一下,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适合伤春悲秋的人,他想,我会找到最好的方法的。
两个人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互相抱着在草丛中窃窃私语,明河听得不是太清楚,但是他只知道自己听见了"明玉"和"湖"几个字。他联想起叶清露的奇怪反应,他有一阵奇怪的联想,但是他没有想下去。他定了一定神,走了出去。
在灯影绰绰下,他看见了元萧正在等着他,他的脸在光的投影下现出了忧郁的阴影,他在门口没有进去,因为他觉得自己记忆中他并没有这样的神情出现过。但是对方却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你回来了,"他的脸上是如花绽放的微笑,居然是这么地自然,就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明河只有硬着头皮进去了,他的面前是满桌子的食物,他看得出,这些食物并不很美丽,但是可以看得出做的人很用心,是按照明河的喜好做的,因为都是自己喜欢的菜,水煮白菜,萝卜炒丝,和一些精致但又清淡的小点,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下子变成石头一样的僵硬,身体也一样,他缓慢地坐在,却没有吃。
"你知道吗?我为了这一桌子菜可是费去了不少心思的。不过现在的你相信也吃不下是吗?"他看着明河,"这就是你对我迟来的报复,"他苦笑地看着明河,"真的很毒,你知道你是怎样毒吗?"他抚摩着明河的脸,但是他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挣开,明河闭上双眼,他觉得很累,他其实渴望着对他的惩罚,但是元萧没有,他感觉到,略带点粗糙的手指抚过他的眉毛,鼻子,嘴唇,有点痒,就像对方是一件他捧在手中的珍宝一样,却并没有明河以为的疼和吻。
他叹了一口气说:"今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因为我可能再也不会踏足中原,我不知道父王会怎样惩罚我印鉴被盗和其他的事情,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牵涉到你了。"他没有说出的话其实还有很多,他在心中问到:如果你想为自己的弟弟报仇,为什么不和我商量,看到你不拒绝我的好意,我曾经认为自己是有希望的啊,但是没有想到你的不表态只不过是为了方便日后的利用。他在部属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开始是根本不相信的,但是除了明河,还有谁有这个能耐,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用了印鉴都不知道呢?他眼中浮现出以前那个天真又凡事以他为先的金宝,又想起了现在这个对自己不理不睬但是眼神中经常有着淡淡的犹豫的明河,
他推开门,他抬起头,看着窗外满天的星空,他突然间想起以前自己揽着明河睡在广漠的草原上,指着天上的星星发誓要一直对他好的事,他想:这算不算叫做物事人非呢?他转过身去说:"你知道吗?你并不是一个善于报仇的人,因为你伤害的人正是你不想伤害的,你知道你这样做如果会被查出,会被株连九族,两国关系向来都是敏感的,稍微不慎就会演变成一场战争。我知道你无心害太多的人,但是有心的人却并不会这样想,你有没有想过会连累救你的太师和冷妃还有其他人。"
其实这个也是明河的顾虑,所以明河失神地说:"太师以前好歹也是一个戎马半生的人,他虽然再也不掌兵权,但是他的门生部属却是占据着现在的军政要职,牵一发动全身,皇上不是傻子,他不会这样做。"
"明河,难道你不知道能够使得你的皇上和太师能够和睦相处的原因主要是灵王吗?你的皇对灵王的疼爱其实是甚于现在的这个太子的,但是他自知不能让太师的党羽坐大,所以一直不敢对灵王过于宠爱。而太师却一直希望能够让灵王登上大宝,奈何灵王根本就像无此心一般。一旦灵王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们的天下将乱。"
明河也并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对着元萧说:"那不是你的愿望吗?频繁地出入各个王子的府第,刑部中的种种伪证,不是你的作为吗?你放心,中原人也并不是笨蛋,也会防着你们的,仗暂时还是打不起来的,所以太师和冷妃暂时还是没有事的,而当今圣上,"他顿了一下,"并不是个具备霸主能力的人,以前他对待拥兵自重的太师也不过是将他明升暗贬而已,现在他应该不会怎么样对付他们的。"
元萧到:"你们主弱臣强,这个我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太子也不会胆敢造反,但是你要知道明河,太师冷妃这些人都不是我担心的,我最担心的是你,你该怎么办,太师或者是皇上,谁知道这一件事情你都没有办法逃脱的,你知道吗?"
明河呆呆地转过身看着元萧,对他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会代我照顾我爹吗?"
"你明知道自己有所顾忌都还要做,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说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会尽力的。"他说完就走进茫茫的夜色之中。
"以往的情分,是不。"明河知道他的心已经再也没有自己了。而自己对他却留下了莫名的愧疚。他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发呆了很久,突然发出一阵狂笑。错错错,自己好象总是不断地在做错事,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
明玉知道灵王一定在太师府中,但是他却并不敢进去,现在太师府看似平静,其实上却充满了诡异,因为却布满了暗桩,他自己进不去,灵王也出不来,他不敢以灵体方式入内,因为他知道静一和云水在里头,他却不知道静一和云水也在观察他,而且他们已经掌握了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