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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十五章~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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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银哨第十五章
“明雅……”正当明雅的母亲想开口之际,却给明雅抢先一步截断了。她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可是现在的自己什么也不想听。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看出女儿的心思,明雅的母亲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那个秘密已经隐瞒了她足有十八年了。现在突然要把真相告诉她,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说出来。况且,她自己也没有这个勇气。她真的不敢想像,当明雅知道一切后,她的反应究竟会是怎么样。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细想下去。
她轻轻地拍了拍明雅的后背,那算是给明雅的一点精神鼓励吧。但同时,也是给自己的一点生活的勇气。看到明雅依然是一副心事丛丛的样子,她默默无言地站了起来,退出了明雅的房间,并且替她轻轻地合上房门。
泪水模糊了明雅的眼睛。因为那个恶梦的原因,又再令她想起过往的一切。
“明雅!你知道吗?你爸爸要回来了!”
那一天,母亲非常的高兴。她是流着泪水,把那个消息告诉我的。
“明雅……明雅,你知道吗?你爸爸要回来了,你爸爸终于回来了!”妈妈拉着我,抱头痛哭,整整一个晚上,她都是在喃喃地从复着上面的那几句话。
我哭了!这是施舍吗?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你会如此地爱那个男人?我真的想不透,你为什么能对他这么执着!同一个晚上,我彻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带着我出门了。我知道,她要去找那个男人。
母亲带着我,一起到了那男人的公司。那是一间非常大,非常豪华的大公司。不过,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在看着母亲和我。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母亲无意众人的目光,她只是带着我,一直到了那男人的办公室。
“炫岳,你回来吧!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
“不要管我!”那个一身酒气,狼狈不堪的男人划开了母亲的手,然后从他伏着的那张已经脏乱得不似人形的桌子后面站起来,摇摇摆摆地走了出来。
他真的是我父亲吗?看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面容憔悴的男人,我竟然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双脚不由自住地倒退。
“炫岳!炫岳!你不要再这样了!你醒醒啊!”妈妈再一次上前拉住了他。
“你走开!”他一把就把柔弱的母亲退开,却又因此而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的就跌倒在地上。可他依然在地上爬着,爬向那些掉得一地都是的空酒罐那里。
空气中蔓延着令人意欲作呕的难闻气味。在这个有如地狱般的地方里,我连逃的力气也没有。看着那恐怖的一幕幕不断在脑中扩大,再扩大。我只能把自己缩到墙角边。紧紧地缩着,希望那只恶魔不要向我爬来。
呵呵……想不到,你也被人抛弃了!我在绝望中大笑。而眼神,卻是悲痛而无助。我知道,那个男人,深爱着抛弃他的人。即使她们已经抛弃了他,可是他卻在内心深处依然深深地爱着她们。
妈妈!为什么你还不清醒?难道你还看不到么?难道你的双眼还看不到那男人的心吗!他根本就不爱我们!无论我们再怎么努力,可在他的心中,他依然是残酷得连那一丝丝的位置也没有预留给我们。我的泪,无止境地流下来。
“炫岳!不要这样!我们需要你!”没有用的,妈妈。为什么你还执迷不悟?看着母亲还在不停地乞怜他的回心转意,我只能在心中绝望地哭喊。
“你们……需要我?”他的眼中竟然开始透出迷惘的神情。
我们需要他。就是这么一句,竟然唤回了他的理智?原来,我们与他之间,仅仅只是需要与被需要的关系。不过,那是我们需要他,而他从来也不需要我们。这就是一个责任心强的男人吗?两行清泪又再次从我的眼角滑落。一霎那间,我真想把他捉起来大声地质问,究竟一直以来,我们母女在他的心中算是什么?
可是我又再一次失去了勇气。我害怕答案!害怕那个会让我们永远失去他的答案。
“我们需要你,明雅……明雅需要爸爸!”母亲再次抽泣地对着那个颓废的男人恳求那实质是同情的亲情。
“对不起!对不起……”他无数的致歉声中,他竟渐渐地昏迷了过去。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们说对不起?为什么?我想不透,也想不明白!
“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挣扎着爬了过去,发疯般地摇着眼前这个已经昏迷不醒的男人。
“不要这样,明雅!你镇定点,你爸爸不会有事的,妈妈现在就去叫人来!”不是,我不是担心他!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我们说对不起?为什么?
他被送进了医院。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他只是太久没吃东西,又不断折磨自己的身体,这一切令他身体变得无比虚弱。而他原本紧绷的自残意念却突然放松,才会导致他意外的休克。只要好好休息几天,他就会没事了。
哼,爸爸,想不到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对你伤害的威力可真不少啊!但是,你这么爱她们,而她们呢?卻全都抛弃了你!像你这么可恨的人,这个世界为什么还不遗弃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们来接纳你!
对着病榻前的父亲,我的心境,有如百味杂陈。
就如母亲那天晚上所言,他终究还是回到了我们的身边。而我们,竟然以感恩带德的态度,把这个有如街边的流浪犬般被人遗弃的破布偶,接纳了回来。
命运这一个名词,真是可笑。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就无情地抛弃你。当你不需要它的时候,它却又来紧紧地缠绕着你。而人的一生,却又只能无奈地忍受着命运的捉弄。
幸福银哨第十六章
在那漫长的一天里,整个光川市,都沉浸在一片雾蔼沉沉的微雨间。那冰冷的雨水,分外的郁闷而忧愁。
一个寂寞的身影,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躇立在晴川私立高中的校门前。放学后的人流匆匆地与她擦身而过,繁嚣与寂寞,仿佛就是她与芸芸众生的分界线,清晰地刻画出她孤独的世界,那仿佛是灰色的阴暗色调,令她给人的感觉是即安静又冷清。
夜色渐深,一双失望的眼眸凝望着远方的深处,一种失落的感觉缓缓地从心间轻轻滑落,了无痕迹。沈素萦无奈地转过了身,轻轻地合上雨伞,惆怅地走在这场秋季的寒雨中。
然而,在这场寒冷的秋雨中,同样有一个寂寞的身影,在静静地守望着。在明雅的窗外,远远地站着一个男孩,雨水沿着他额前的发丝,一颗一颗地滴落到他那刚毅却苍白的脸庞上。在他空洞迷惘的眼神中,透不出任何一丝的情感起伏。昨晚,他目睹了明雅受伤失落的彷徨与无助;
昨晚,他同样目睹了他的挚友背叛明雅的恶劣行径。虽然他想继续欺骗自己心底的感情,虽然他也曾经试过用理智去思考解释挚友的一切,可是,眼中的现实却教他心寒,更令他气愤难抑。所以,陆世章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也要取代崔景臣在明雅心中的位置。因为,他不希望明雅受到任何伤害。
崔家的大宅里,管家虞婶如常地督促着佣人干活。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少爷今天不上学,但是她也猜得出来,少爷的反常行径多多少少也应该与明雅小姐扯得上关系。因为,少爷回国的这三年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电话找过他。而且,除了某些事情,她必须亲自打电话向定居美国的老爷咨询意见外,这三年来,那电话根本就无人问津,放在那里也只是形同虚设。所以,昨天当那电话响起时,她竟然会毫无反应地呆在那里,这对一个尽职尽责的管家而言,是一个莫大的过失。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它究竟是好是坏,精明的虞婶从少爷今天的表现就已经猜出了八九分。
探望完明雅回来的崔景臣,一声不响的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内。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开门走了出来。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当虞婶正想问崔景臣要不要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崔景臣就急急地从她面前走过。
“不用了,我现在出去。”崔景臣匆匆搁下的这句话打断了虞婶之前的问话。
“请问少爷是打算到哪里去呢?”这句话是出自虞婶对景臣的关心。她差不多是从景臣小时候就看着他长大,所以,她对景臣的感情,也已经超出了宾主的关系。同样,景臣也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佣人看待。崔家上上下下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是看着崔景臣长大的,所以,崔景臣也把他们视为亲人。
“我只是想到外面散散心,你们不用等我回来了。”他撒了一个谎。即使是对着最亲的人,也有不想说实话的时候。但是那也并不代表,他就不再爱他们了。
“我明白了,少爷路上小心,晚上危险,请尽可能早点回来。”虞婶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崔景臣是在对她撒谎呢。不过,她多问也没用,有时侯,一个人执意起来,任别人怎么说也是不可能劝得动他的。或许让他出去散散心,那反而会是好的解决方法也不一定。
“我会尽可能早回来的。”留下这最后的一句话,崔景臣轻轻地关上了大门,走到那夜色苍茫的街道上。天空的雨,已经在不久前,了无声息地消失了。漆黑的夜空中,只留下满天璀璨夺目的美丽星斗。
崔景臣在路上叫了一架的士,然后来到了他的目的地——Paradocx Bar。
矛盾,是一个复杂的名词,令人想不通,猜不透。而酒吧的主人,却以这个令人迷惑的名词来为自己的酒吧命名。理所当然的,主人的心思也同样令人想不通,猜不透。到Paradocx吧喝酒的人,没有多少个会去深究酒吧名字的来由,而那些对名字有兴趣的人,也没机会知道名字的来历。因为,当他们问起时,酒吧的主人往往会微微一笑,然后留下一杯经他特别调制的酒后,就默默地转身离开,招呼别的客人。
这个酒吧,座落在繁华市中心里的一个偏僻角落,除了那一个红色的大招牌特别抢眼外,其他的一切根本就毫不起眼。然而那个酒吧,生意却红火得整晚人来人往,宾客满座。对一些夜猫族来说,那里简直就是他们的天堂。不过对崔景臣而言,那里却有特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