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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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有意思了。
真的太有意思了。
这就是皇帝吗？这就是异世界的皇帝吗？一个不到二十级的蝼蚁，明明就有些对她还不满意的意思，但为了国家？为了权力？为她的美貌？为了他自己？——他还是选择向她靠近。他真是她最好的捷径。如果他知道了这个会是什么反应？
“愿…愿意的。”
诺亚兴奋了，兴奋地身体都在发抖，摘下兜帽时，手在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而吉尔克尼夫一直保持着居高临下，又怜爱的目光看着她——看她紧张又羞涩的样子。他们离得很近，近到吉尔克尼夫足够看清她的每一个反应。
她似乎犹豫了下，然后把兜帽摘下。长长的金发瞬间倾泻而下，带着太阳的气息。
在场所有人几乎屏住了呼吸。
“……”
她当然知道她好看。
重金氪来的，能不好看？
她在灯光下几乎耀眼。
这位自小寄养在巨魔森林的小姐，身体状况似乎一直不是很明朗。每每出门时都要裹上具有魔法作用的恒温遮蔽斗篷，才能安然行走。可能正因如此，才养出了一身如白雪一般的肤色。
雪白的皮肤、金色的长发、银色的眼睛……她的美貌确实超乎到不真实。
——美得不像人类。
纯洁单纯的像块璞玉。
他依然认为这美貌太过，而她本人的性格又过于怯弱，劣于靡丽。可当他们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时，他发现自己其实无法抵抗这种魅力。
或者，又为何要去抵抗？无论是从政治还是从个人，她已经展示了她是最优选的原因，他没有理由再去拒绝。吉尔克尼夫瞥了眼一旁诺亚平时爱看的杂志，一些讲述着他国风土人情的故事。她也许是向往更广阔世界的，毕竟她是森林祭司，向往自然。
这只让他兴致勃勃升起了些许征服欲。
“……陛下？”
眼看少女因为他的视线而愈发“羞涩”，她的脸庞愈发微红，吉尔克尼夫自然地收回视线。
他询问了一些有关她“母亲”的问题，对诺亚过于华丽的金银配色似乎很有兴趣。
诺亚潸然泪下，编出一堆谎话，给老头生造了个媳妇，现场造了个感人故事来诓骗他，讲的自己都差点笑场。
这故事结合狗血、亲情、爱情于一体，娓娓道来的同时感人至深。
一旁的几个女仆都感动坏了，茶点忘了自己在主人未发话时要当空气的职责，偷偷抹眼泪。
原来夫路达大人还有过一段这样深情的过往，卡玛克小姐真是受苦了啊……！
“……陛下，怎么了吗？”
吉尔克尼夫没说什么，但也适时的说：“你的母亲如果还在的话，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哭泣的样子。”
“笑起来，卡玛克，你已经回到帝都了。”
“感谢您的体贴，陛下。”
诺亚擦去泪水，对他一笑。
“……”
吉尔克尼夫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侍官适时地上前，在吉尔克尼夫耳边低语几声。
吉尔克尼夫思索片刻，随即笑了出来：“不必，撤下去吧，我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
他站起身来，向坐在沙发上的诺亚伸出了手。
年轻的鲜血帝外貌出众，一头璀璨的金发绚丽至极，猩红的眸很是美丽。
皇帝的腕上，叮叮当当戴着许多彰显地位的精致金饰。手指上也带了数量不少的戒指，每个戒指都有它的教义。
“美丽的卡玛克·诺亚·帕拉戴小姐，”
吉尔克尼夫微笑着说，“你刚回首都，想来应该还没有该在社交界亮相的时机。”
——他的脸是真的很合诺亚的胃口。
诺亚纵容了他的居高临下。
“年末时，皇宫内会有各国使者到来，届时帝国的皇帝要与其舞伴在一同开场舞，以示对各国的友好示意。”
吉尔克尼夫低头，用最温柔的眼神，看向“帕拉戴的女儿”：
“不知，我能否有那个荣幸，与卡玛克小姐共舞……？”
她看了他片刻，搭上他的手。
“——…”
一切已不必言语。
*
皇帝的邀约，诺亚答应了。
年末将近，皇宫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一开始，“四骑士”中总会留至少两个来做皇帝的护卫，但真正忙碌起来时，“四骑士”也要被谴去打点关系。
任何一个高速发展中的国家最容易出现的通病——人才不足。这个道理对于当前的帝国也是一样的。
平日里待在皇帝身边时间最长的，是“四骑士”中唯一的女性骑士，“重爆”蕾娜丝，还有作为临时护卫的“四阶森林祭司”卡玛克·诺亚·帕拉戴。
蕾娜丝不被派遣外出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皇宫内但凡消息灵通点的人都知道。
诺亚闲暇时听了一耳朵，是那种贵族小姐受了诅咒因此毁了容，然后未婚夫和家族都抛弃了她，因此变得性格扭曲且不再信任任何人之类的俗套故事……没有太多的趣味性。一瓶红药就能解决的问题。
唯一算得上比较有意思的是——所有人都默认这位“重爆”蕾娜丝并不忠诚。
她为了找人能治好自己脸上的诅咒，为此几近疯了魔。如果真的有人能治好她的脸，那么为此就算是皇帝她都能直接刺杀。
这才是蕾娜丝被留在皇宫里护卫的真正原因。
蕾娜丝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总是冷凝着一张脸。
面对诺亚时，她的态度也是不冷不淡的，公事公办。诺亚跟在她身后时候，她一般也直接无视。
护卫时，如果是其他几个“四骑士”当职，或许他们还会和皇帝聊上几句，但是如果是蕾娜丝当职，那吉尔克尼夫大多数不需要她的时候也拿她当空气。
但最近，吉尔克尼夫发现了蕾娜丝的新用处。
……
“…——新送去的那几套礼服，卡玛克小姐试后认为如何？”
吉尔克尼夫懒懒地斜倚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手撑着脸颊，边看着公文边问道。
他最近心情还算愉悦。
自从那日他发现了帕拉戴小姐的可爱后，他便开始着手拉近两人的关系。
诺亚在宫内的职位照常保留着，但两人的互动却发生了一些改变。他偶尔会邀请她留在皇宫一同享用晚宴，还会在诺亚休息的时候，为她寄去书信。
【……致皇帝陛下，
很感谢您的来信与赠礼。魔法的实验一切都好，但我确实有些思念在巨魔森林的日子。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您为之费心。我知道我自己还不够成熟，显得怯弱，所以才让您为我忧虑，但其实……（诺亚忍不住大笑着划去一些不合时宜的文字），……我一定会答谢您！】
【……致卡马克小姐，
我完全理解你的忧愁。作为皇帝，我也曾……（省略了一些吉尔克尼夫的话）。温塔尔会是你的第二个故乡，皇宫将是你的另一个家。请放下忧虑吧，一切仍需往前看。若你有其他烦恼，也可以明日来皇宫时一并说给我听。】
【……致皇帝陛下，
非常感谢您的开导。从未有人和我说过这些，这些话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没想到您还有这样的过去，我……（诺亚笑疯了，又划去了几个表白的句子…）……如果我能帮到您，请让我……】
她天赋卓绝，单纯得像张纸，但又天生浪漫，温柔悲悯，轻而易举就陷入爱河交了心。吉尔克尼夫觉得自己几乎有些爱她了。
蕾娜丝微微低头：“她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吉尔克尼夫又问：“最让她开心的是哪件？”
“……”
蕾娜丝沉默，然后垂眸：“我并没有注意。”
吉尔克尼夫放下文书，血红的双眼看着她：“是你失职了，蕾娜丝卿。”
“我答应为你做护卫，也可以容忍她跟在我身旁，是因为你许诺帮我报复那群人，而不是我真的忠于你！”
蕾娜丝低着头厉声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没有帮你追女人的这部分！”
吉尔克尼夫看着她，然后坐起身似是惋惜地轻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在帮你，蕾娜丝卿？”
“唯一的女性骑士，多么巨大的优势，你就要如此将之抛却了吗？”
蕾娜丝：“……什么？”
“卡玛克·诺亚·帕拉戴是帝国之柱夫路达·帕拉戴的女儿，也是年仅16就能使用第四阶魔法的天才中的天才，并且还会制作魔药。”吉尔克尼夫说。
“夫路达卿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达到这个境界。要知道，许多魔法使穷尽一生也不过是二阶。”
蕾娜丝：“……”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脸。
“所以，你明白这其中的寓意了吗？”
吉尔克尼夫轻笑着问。
“…………”
蕾娜丝没说话。
那里被蕾娜丝用厚厚的长发遮住，右眼被遮盖，使她完全看不到右眼的视野。
这对于战士来说是极其致命的，但对于蕾娜丝来说，只有右脸被完全遮盖，她愤怒不安的心才会些许平息一点。
——那头发下遮盖的，不仅是她的右眼，还有她那丑陋的、受诅咒的、不断分泌脓液的伤口。
半晌，蕾娜丝开口道：“我会去打探清楚那女人的喜好的，但这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吉尔克尼夫没再理她，轻笑过后就又重新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虚伪的男人。
蕾娜丝阴沉地看了吉尔克尼夫一眼，然后又推开门，朝另一个房间走去。
一国皇帝如果想要和某个女性培养感情的话，那难度几乎算得上是手到擒来。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的话，那自然是因为在帝制的国家里，皇帝的话就代表一切。而皇帝心仪的人选，自然是全国上下一同讨好的存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再贞烈的女性，一般也难以抵挡几个回合的“糖衣炮弹”。
自从诺亚答应与皇帝共舞后，全皇宫的裁缝便鼓足了干劲，共同赶制帕拉戴小姐和皇帝的开场舞礼服。
金线、银线、珠宝、丝绸……价格不菲的材料们被毫不吝啬地组装、设计、缝制，不到一个周的时间，裁缝们便赶出了52件华丽的样衣，供皇帝的舞伴选择。
这52件样衣，件件拿出去都价格连城。但是在这里——如果没有被选中，那也只有存入箱底落灰的命运。
诺亚今早进皇宫，还未来得及去皇帝办公室，就被女仆们拉着去沐浴试衣。
蕾娜丝作为与诺亚同阶级难得的女性，今天也因此被迫承担了帮忙参谋的职责。但她虽然对帕拉戴小姐没有恶意，但也忍受不了有着丑陋伤口的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光彩亮人。
蕾娜丝重回试衣间的一个小时后，皇帝办公室的门又敲响了。
这时的吉尔克尼夫正在与大臣会话。
“请进。”
“失礼了。陛下，您请看——”
为首的女仆似乎很是兴奋，声音高昂。
吉尔克尼夫转过头去，呼吸一滞。
金发银眼的少女，盘着发，笑意盈盈地穿着浅金色礼服站在那里。礼服上坠饰的丝绸花朵和宝石比不上她分毫的美丽，甚至只能如星星般暗淡地衬托出月亮的绮丽。
因为她最近陷入了爱情，这份美丽在心上人面前便格外突出，几乎让人头晕目眩。
…美貌过盛，如果是作为正妃不一定是好事。
外人参悟不透吉尔克尼夫的想法，只是单纯地认为他被帕拉戴小姐的美貌摄住了眼，所以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位与皇帝会谈的大臣实相地行了个礼，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紧接着一大批试衣女仆也跟着退出了房间，把空间留给了皇帝和他的舞伴。
吉尔克尼夫从思绪中脱出，面上依然是微笑着：“真是令人赞叹的美丽，卡玛克小姐。”
“听闻王国的黄金公主被称作‘王国的珍宝’，那么容貌远胜于她的卡玛克小姐不仅是‘帝国的珍宝’，也是‘世界的珍宝’。”
——这份美丽由他拥有，应当是国民之幸。
在这说好话呢。
诺亚也装作羞涩地微笑着：“……怎么会，是您过誉了，陛下。”
吉尔克尼夫向前两步，向她伸出手：“有幸在这邀请‘世界的珍宝’，与我共享一舞吗？”
两人于是就跳舞。
跳舞的时候，吉尔克尼夫的手扶着诺亚的腰，诺亚的眼对视着吉尔克尼夫的眼，姿势亲密——但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只有自己心里才知道。
——他们仿佛真的陷入爱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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